找上門的“兒媳婦”

找上門的“兒媳婦”

明槐從單位下班回家,剛走到家門口,就看到自己家門口蹲著個人。

走近一看,是個年輕女孩,扎著丸子頭,穿著粉色連衣裙,看著有點稚嫩。

見他走近,女孩像一隻彈簧一樣,迅速彈了起來,朝他微微一笑,“叔叔,你好”。

明槐仔細打量了她一番,確認自己不認識,“你是?”

“叔叔,你好,我是明翔的女朋友,我叫臧舒”,女孩顯得乖乖巧巧的。

明槐心裡嘀咕,明翔的女朋友?

他掏出鑰匙開了門,“進來吧”。

明槐從鞋櫃裡拿了一雙新拖鞋,放到她面前,“你穿這個”。

臧舒換下鞋,跟著明槐在沙發上,規規矩矩坐好。

明槐給她倒了一杯水。

“明翔在羊城,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明槐問道。

“我就是從羊城過來的,明翔上週就不見了,再也沒回過家,電話關機,微信也不回,我聯繫不上他,我怕他出事,我曾經看過他的身份證,就想著到家裡來看看”,臧舒說。

“你先坐一下”,明槐轉身去了陽臺,撥通了兒子明翔的電話。

電話想了三四聲,對方就接聽了。

“爸”,明翔的聲音。

“你現在在哪?”,明槐問道。

“我能在哪,羊城,上班呢”,明翔說。

明槐見臧舒在客廳裡朝他這邊望過來,他不自覺壓低了聲音,“你認識一個叫臧舒的女孩嗎?她來家裡了,說找你”。

“什麼,她找到家裡去了,她神經病呀”,明翔很驚訝。

“說聯繫不上你,擔心你”,明槐接著說道。

“爸,我跟她好了幾個月,我跟她說分手,她好像聽不懂一樣,我只能把她拉黑。沒想到她竟然找到家裡去了”,明翔越說越小聲,他還是有點怕明槐,從小沒少捱打。

找上門的“兒媳婦”

明槐氣急,果然又是自家兒子玩弄人家女孩的感情,“你趕緊給我滾回來,跟人家把話說清楚”。

“這會不好請假呀?”,明翔嘀咕道。

“甭廢話,趕緊回來”,明槐把電話給掛了。

明槐跟臧舒聊了聊,把事情的經過了解了一下。

臧舒在餐館打工,明翔去吃飯,遇上了。見人家姑娘長得漂亮,就發起了猛烈追求。臧舒答應了,兩個人開始交往,然後同居了。過了兩個月,有一天明翔喝醉了,回來跟她說,要分手。臧舒以為他說的是醉話,沒當一回事,但第二天明翔人就不見了,不見人,電話也打不通,微信也拉黑了。

“小臧,你有沒有想過,明翔就是想跟你分手”,作為老爸,他太瞭解自己兒子的一肚子花花腸子。

臧舒臉色一白,故作鎮定地說,“叔叔,應該不會的,明翔對我很好的,他那麼愛我,他不會這麼快變心的。更何況,我已經懷孕了。”

明槐聽到她最後一句話,心裡咯噔一下。心裡暗罵了一句,這個臭小子。

明槐請她在外邊吃了個飯,又把她送回了她住的賓館,告訴她等明天明翔到了,給她一個交代。

明翔掛了電話,沒敢耽擱還是老實去請了假,然後買機票趕回了老家。

為了不被爸爸打得太慘,他從機場直接去了同城的姐姐家,把正給姐姐帶孩子的老媽領上,才一起回了家。

找上門的“兒媳婦”

開門進去,臧舒正在他們家沙發上坐著,見他進來,眼睛一亮,讓本來還底氣很足的明翔心裡一虛,避開了對方看過來的殷切目光。

“小臧是吧,你們的事,我聽明翔說了,年輕人談戀愛就是這樣合則來,不合則散,糾纏不休,鬧得太難看就不好了”,明槐的老婆,明翔的老媽計芬,毫不客氣地開口說道。

“明翔,你真的要跟我分手嗎?”,臧舒走到明翔身邊,看著他。

明翔眼睛望著茶几,點了頭,“是”。

臧舒一下子變了臉色,她心裡給他的失聯找了無數個藉口,但眼下都成了一場空。

“要分手,跟人家平平和和說清楚,突然失蹤算怎麼回事,明翔,你是個男人,說話做事要有譜,更何況眼下小臧已經懷孕了,你有什麼打算?”,明槐很生氣,但一直壓著火。

“什麼,你懷孕了?”,明翔終於抬頭看了她一眼。

臧舒從包裡,拿出了前幾天在醫院的檢查報告,遞給了他。明翔看了一下,心裡發涼,他怎麼這麼倒黴呀。

計芬將那張紙接了過去,看了一眼,懷孕6周。

接收到兒子求助的眼神,計芬將那張紙拍在了茶几上,“小臧,這孩子不能留。我們出一筆錢給你打胎,養身體,拿了錢後,你就不要再找我們明翔了”。

“你閉嘴”,臧舒還沒反駁,明槐就呵斥了自己老婆。

“小臧,這件事,我做主。如果你想把孩子生下來,我給你和明槐辦婚禮,如果你不想要這孩子,我們給你一份補償”,明槐昨晚想了一晚上,這是他能想到的方案。

“明槐,你胡說什麼,她一鄉下姑娘,怎麼配得上我們明翔”,計芬氣急,站了起來。

找上門的“兒媳婦”

明槐冷笑,“你兒子是什麼好東西,三十歲的人,天天混日子,掙點錢不夠花,還要朝父母伸手。人家小臧,十幾歲就已經自己養活自己了,要說配不上,是你家兒子配不上人家姑娘”。

“爸,我真不想結婚”,明翔被老爸說得抬不起頭,但還是表達了自己的意思,他真沒想過跟臧舒結婚,他當初追她,就是看她長得漂亮,但她除了上班,就是在家看看書,也不樂意跟他出去玩,也不喜歡他的朋友,沒多久,他就覺得她這人無趣得很。

臧舒的眼淚啪啪往下掉,她明白明翔就是跟她玩玩而已,不喜歡她,更沒有跟她結婚的打算。

“臧舒,你要想清楚,你要是想跟我結婚,我爸同意,我也沒轍,只能娶你,但是我現在肯定是不愛你了,也肯定會喜歡上別人的”,明翔咬咬牙,衝正在哭的臧舒說道。

“混賬東西”,明槐氣得要命,隨手拎起旁邊的紙巾筒就朝坐在對面沙發的明翔砸過去。

明翔起身躲過了,“爸,你幹嗎呀?”

計芬有心幫兒子說話,但也明白丈夫明槐是個很執拗的人,決定的事情,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叔叔,我要考慮一下”,臧舒哭了一會,起身告辭。

臧舒最後還是決定,把孩子打掉,跟明翔劃清界限。

明槐幫她安排了醫院,還叫大女兒出面,陪護了幾天。臧舒離開這個城市時,明槐去送了她,給了她三萬塊錢,算是補償。

“小臧,對不起。這件事情,我代明翔替你道歉”,明槐說道。

臧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叔叔,這件事,我是自作自受,你是一個好父親”。

“小臧,你才二十歲,後面的路還很長,叔叔祝你前程似錦,日後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你可以打個電話給我,我盡力而為”,明槐揚聲說道。

臧舒笑笑,走進了檢票口。

人生路上,總是會遇上各種各樣的人,有些人是絆腳石,有些人是助力劑,大多是陌生人。生活就是一個不斷自作自受的一個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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