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小芳躺著翹了翹調皮的小嘴兒“你欺負我了。”我更慌了

小說:小芳躺著翹了翹調皮的小嘴兒“你欺負我了。”我更慌了

26、離別之夜


小芳今年剛剛十七歲,雖然平日裡經常與我摟摟抱抱,我們卻都為了對方著想從沒有越雷池半步,今日我酒後一時失控,小芳沒有半點怨恨,她從心裡喜歡著我,不知在多少個夢裡,她與我有過無數次的恩愛和甜蜜,我知道她的心早已歸向了我。因此,她此時感到無比的幸福和甜蜜,她那張羞紅的面頰如三月的桃花,香氣微喘如三月的春風,香汗點點如三月的晨露,嬌吟聲聲如三月的百靈。她用手臂緊緊纏繞著我幸福地進入甜美的夢鄉。

我一覺醒來,發現小芳緊緊摟著自己,起身一看大驚失色,腦袋“嗡”的一下,連忙他慌忙問:“我們剛才……”小芳躺著翹了翹調皮的小嘴兒:“你欺負我了。”我更慌了,說:“那怎麼辦呀?”

“什麼怎麼辦,你說實話,你喜歡我嗎?”小芳用一隻手支著斜坐起身,把頭一歪看著我問。

“哪還用說呀,我不喜歡你喜歡誰呢?”我拍拍胸口說。

“那不就得啦,只要你喜歡我,我早晚都是你的,何況你這一走,說不定什麼時候才能見面呢。”小芳說著就把頭低下。

我把小芳的頭摟在懷裡,輕聲對她說:“放心吧,無論走到哪裡,我也不能把你給忘了。”小芳抬起頭來,眼睛痴痴地望著我;我俯下臉來,二人又一次深深地長吻。兩個青春的身體又一次燃燒起來。我們就像飢餓的人吃到麵包,口渴的人痛飲甘泉,我們恨不能用著熾烈的愛情火焰把對方溶化了,恨不能將全部體能消耗殆盡,恨不能為了自己的所愛甜蜜地死去。

二人相擁無眠,不覺已是窗紙發白,小芳眼含淚花,無限眷戀,我依依不捨,柔腸寸斷。這時,大眼在門外大聲喊:“小虎,起來該走了,快點出來吧。”我和小芳趕緊穿衣起炕,匆匆忙忙洗了把臉,開門讓大眼進來,大眼說時間不早了,別進去了,咱們走吧。小芳也趕忙追了出來,我們一起去找曹小五。這時,小琴也趕來了,我們到曹小五家時,小五的父親和三哥都正等著我們呢。於是大夥坐上大眼的拖拉機“蹦蹦蹦”的上了路,我們到達公社時,另外三名新兵早已等候多時了。

我一看這三個新兵不由得樂了,因為全認識。其中李志軍和劉發寶是我的高中同學,另一位叫張佔武,是大眼高中同學張佔文的弟弟。大眼和張佔文寒暄一番,讓我和張佔武相互認識一下。李志軍在高中時是個調皮搗蛋的學生,一開始他與我是同桌,上課總是說笑打鬧,影響四周同學上課,老師給他調換到最後排的一個角落,腦袋瓜子倒是挺好用,就是不往學習上使勁。平時愛管閒事,抱打不平。劉發寶則非常老實本分,窩里窩囊的有點洋勁,一次吃韭菜滷子麵條吃得太飽了,在課堂上竟吐了一地,燻得滿教室都是山韭菜花味。數學老師捏著鼻子都無法講課了。張佔武和曹小五一樣,都是小學文化,一臉憨厚相。

大家正說話間,縣武裝部工作人員開著軍用嘎斯車來到公社大院。一個幹部模樣的人喊:“上車了,上車了。還要到縣城集合呢!大家快點嘍。”我們五個新兵翻身躍上汽車拖斗廂,“嗶嗶”汽車響了一下喇叭就啟動上路了。車上的五名新兵都揮手向親人們告別,我分明看見小芳把頭扎進小琴的懷裡抹眼淚抽搐,我不禁心裡一酸,從眼裡滾出幾顆淚珠來。

27、月光沙灘兵


汽車一會兒就把曲曲彎彎的山路甩在了後邊,現在已經奔馳在平坦的公路上了,我望著漸漸遠去的熟悉的山鄉,心裡突然記起不久前一本雜誌上的一首詩:《滅亡》

別了,慈母

明天我要跨上人生的戰場

媽媽,禮教的豺狼

逼你含恨離開人間

我卻將攜著你的慈愛

奔向那陌生的異鄉

媽媽,我敲遍了人生的門

上面都塗滿無辜者的鮮血

誰也不配來讚美人生

在這些血跡洗去之前

告訴我,什麼時候,什麼地方

沒有犧牲而自由居然會得勝在戰場

為了我被壓迫的同胞

我甘願滅亡

我一路上心潮澎湃,為自己新的生活感到激動。經過一個多小時的顛簸,汽車終於到了縣武裝部,在那集聚了幾十名新兵,一下車,我立即看見了許多高中同學,他們和我有著共同的目的,就是到部隊考軍校,其中與我同班同學有李建明、王雲山、左發橋、劉增印等。其中王雲山和劉增印是老複習生了;李建明喜歡看武打小說,是個金庸迷;左發橋愛在課堂上睡覺打呼嚕,被老師罰站仍能酣然入睡真讓人服了。我走過去與他們握手寒暄時得知,雖然是一個縣的新兵,未必能到一個部隊,不過他們都希望能在一起。十幾分鍾後,他們分別爬上兩輛軍用卡車出發了。

汽車到達北京豐臺站停下。豐臺站是個接兵站,幾千名全國各地的新兵在此地集聚,地方人武部與部隊辦理新兵交接手續,新兵們在這裡用了午餐。午餐是肉片湯和饅頭。一個巨大的白鐵鍋盛滿了醬油蔥花湯,上面零星飄著幾個薄薄的肉片,我和曹小五吃得津津有味,一連喝了三碗並兩個饅頭。要知道我們在村裡每年春節才能吃到白麵和豬肉呀。再看李志軍、劉發校和張佔武也是狼吞虎嚥,滿嘴噴香。

午餐後,新兵們在站臺上站成長長的三排。部隊與地方新兵交接開始,各部隊帶兵的按照名單開始點名,誰點誰的人,各負其職。我和本鄉的其他四名新兵跟著一個軍官模樣的軍人上了火車,那個帶隊軍人就是我們後來新兵連白指導員。不一會,火車就開了,火車在張家口赤城站停下來,新兵們都在這裡下了車。這時候,天色已晚,新兵們排成一排長長的隊伍魚貫走出車站,在領隊的帶領下繼續步行一個多小時,來到一片空曠開闊的河灘地。趁著皎潔的月光,一位部隊首長給大家做了簡短的講話,然後各新兵連連長依次按著名單開始點名,這樣,新兵們被分配到各個新兵連。

我和本鄉的其他四名新兵都被分到了新兵二連。我們繼續步行一個小時左右,到了新兵連駐地;在一個開闊的操場上,新兵們被迅速分成九個班,每個班九名新兵,我被分到了三排九班。分班完畢,由各班班長帶隊去食堂就餐。食堂的廚房是一個臨時搭建的簡易土木結構平房,平房外的四周沒有圍牆,廚房外的一片空地上,壘著十來個低矮的石頭水泥墩,這就是新兵們的餐桌了。

每個班十來個人蹲下圍著一個水泥墩就餐,炊事班已經在每個水泥墩放上了一大盆子鹽水煮土豆,主食是玉米發糕。聽班長講,新兵連生活很艱苦,一般是吃不到白麵的,部隊生活質量好壞跟當地的經濟狀況關係密切相連。由於張家口赤城縣是貧困山區,所以當地駐軍部隊的生活非常艱苦。不過,下了連隊後生活會有所好轉。吃完晚飯後,班長帶著九名新兵走到一個住戶,主人已經睡下了,班長讓大家輕點聲,不要吵醒了房東。這是一個坐北朝南的土建民窯,中間是過堂,兩邊是臥室,主人住西頭,新兵們住東頭。

屋內的一鋪通炕佔了大部分空間,還有一個門桌緊挨著土炕,地下根本站不下十來個人,一部分人只好坐在炕沿上。班長留下六個新兵說:“你們先休息吧,明天還上早操呢。”又帶著三個新兵說:“你們三個跟我走,到排長屋裡住。”走時,他把鋪蓋行李扔下,說:“我一會就來,你們先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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