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职场的女大学生

情迷职场的女大学生

□ 谭丰华

一个酷热难耐的下午,我正在小区门前的大街上购物,准备第二天返乡的物品。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是上海当地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打开手机,电话中传来一个熟悉女孩的声音:“你是谭校长吗?我是水莲……”

听到她的声音,心中顿时有一种复杂的情感涌上心头,真想立刻挂机。

我和她认识缘于在同一个学校打工。这个女孩在一个月前已经离开学校,从那天起再没有联系。我以为这辈子只不过是擦肩而过的过客,不可能再有交集。本不想跟她聊下去,听她的语气很诚恳并带有几分懊悔,我勉强听她说下去。

女孩在电话中自然离不开学校一些话题。从第一次见到我,到面试入职,至辞退,老师、学生,还有她曾经寄托梦想的老板,她一一都说了个遍。提起老板她咬牙切齿恨之入骨,听得出她十分气愤。我被动地听着,她叙述着,在我的心里,是一种少有的别一番感受。也不想对她说什么,只是偶尔插上几句。最后她表示,明天要过来到车站为我送行,我婉言谢绝了。

女孩来自苏北,她有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叫陆水莲。在一个月前,老板以她没有管理班级能力为由,炒了她的鱿鱼。因为她的出现,老板娘和老板之间闹得沸沸扬扬,我也被牵连其中。在这场桃色风波中她扮演了小三,充当了老板的短命情人。情场上她一时春风得意,但她却在这里埋葬了自己宝贵的青春。

那是春季开学后的一天上午,驾驶员带着一名女孩走进我的办公室,是一名刚毕业的大学生来求职的。看完各种证件后,我打量起面前这名女孩。她算不上十分漂亮,但看起来十分健康,麦色的肤色泛着淡淡的微红,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显得斯文、说话也有点青涩单纯。笑起来阳光灿烂,身上散发出青春女孩的魅力。

她的家乡也在苏北,我隐隐听得出,对于出身农家她有些自卑。在举目无亲的大上海,遇上同乡,我和她自然产生了一种亲近感。

自从这名女孩上班后,我发现老板的行为有些诡异。他经常手攥着水杯,放下架子,有事无事总喜欢到教师办公室坐一会,寻找机会和大家说一些毫无边际的笑话。时不时地对小女孩嘘寒问暖,关心一下。一双色迷迷的绿豆眼总是冲着女孩瞄来扫去。女孩也精心打扮自己,在老板面前飘来飘去。看到这种情景,凭着过来人的嗅觉,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说起这名老板,岁月没有磨蚀掉我对他的记忆。十多年过去,不愿再提起他,每次想起他,就犹如吃了苍蝇,几乎要呕吐。

记得第一次见面,他的言谈举止和衣着打扮就看着不顺眼。虽然一身名牌西装,套在干瘪的身上,打上时髦的领带,但是一张口,带有浓重淮河泥土味的普通话,让人听了感到别扭。

老板年届花甲,身高不足1.7米,一张略泛黄色的脸上刮不下二两肉;背微驼,走起路来像只鸭子。尽管他闯荡江湖多年,把稀疏的头发梳得油光发亮,也掩饰不了他的猥琐,一举一动透露出粗俗和匪气。

据知情老师私下介绍,老板在乡下就是一个不安分的人。在村子里见到漂亮的女人走不动路。一次,他夜间爬邻居家的墙头,被人家教训一顿,从此腿上落下残疾。不过他人脑瓜灵活,趁改革之初的鱼龙混杂之际,他跑到上海浦东,在一家小作坊看大门。

后来,他看到老乡一个个在上海办起了农民工子弟学校,索性也跑回老家花3000元买了张办学许可证。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凭着他的老奸巨滑,用大红票铺路,在当地基层领导与社会之间游刃有余;后来,江湖上又结识了几个小痞子,就此站稳脚跟。这个仅有小学二年级文化,又不懂得传道授业解惑的混混,居然在繁华的大都市办起了学校。也该他走狗屎运,这所学校办学规模日益扩大,集幼儿园、小学、初中为一体,就读学生达2000人之多。

我是他聘用的校长,我俩的接触当然频繁一些。后来,他的几句玩笑话,引起了我的警觉。“老谭,你这个小老乡,我看上了,我想和她玩玩,你不介意吧?”“哈哈哈,老板,怪不得天天吃保健品,你还行吗?”

对此,我只是陪着笑笑。我想,在这个老色鬼身后纠缠他的女人排成队。不管他的话是真是假,我对他的话还是放在心上。处于对老乡一种关心和爱护,作为长者,我决定适当的机会把老板的劣性转告小陆,提醒一下。

一次独处,我借机对女孩进行善意地提示,劝她小心谨慎保护好自己。她只是莞尔一笑。

俗话说“祸从口出”,岂料,正是这次的几句忠告,给我和老板之间埋上了介蒂的种子。女孩把我的话,和盘托出转告给老板,作为“爱情礼物”献给了老板,不顾一切地投进了他的怀抱,成为老板的新情人。

起初,我对此蒙在鼓里,对他们之间的苟且之事一无所知。只感到老板来我办公室的次数越来越少,偶尔登门工作谈得少,挑刺较多,时不时还说几句诸如处人处心的话来敲打我。我对此颇为费解。

老板找女人这档事,无数次上演,一些老教师见怪不怪,往往只当茶余饭后的谈资。老板娘也早就心知肚明,对此她跟踪过,也派儿子女儿阻止过,“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老板仍是我行我素,老板娘自感形秽,对他一直无奈。

有一次,老板娘约我到他家中吃饭,她的一席话,使我恍然大悟。原来在老板的心目中,他认为我是他的情敌,在跟他争女人。联想起最近一段时间老板对我的态度变化,我觉得老板娘的话不无道理。当时内心深处的屈辱和愤怒驱使我,真想立即卷行李走人。

女人一旦放弃了尊严,也就失去了做良家妇女的人格。后来这名小老乡谋划在上海拥有一套房,并许诺给老板生个孩子,幻想未来也当上老板娘。

于是,她坐上老板的宝马,频繁地出入大酒店,她全身心地傍上了老板。

不知何故?失去道德底线的她,后来又搭上了年轻的校车司机,两个月后又背着老板,和一名驾校老板开了房……从此,一发而不可收,女孩放纵了自己的邪念和欲望,彻底堕落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风言风语还是传到老板那里,他闻之震怒。临放假的前一个月,女孩被逐出校门。

辞退女孩的谈话仍然由我出面。面对熟悉的她,此刻,我的心底搜不出多余的话,仅三言两语口头通知她走人。不知是伤心内疚?还是悔恨交加?她落泪了。我的心被冷冻了,一切漠然,我没有去安慰她。她走时也没给我再打一声招呼。想想她的堕落,心中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她对我背后扎的那一刀,我一生都不会原谅。

转眼十多年过去了,再回望浦东,这所学校已不复存在。小老乡也不知流落何方?岁月把我打发到故乡,安享晚年。可是每逢回忆起这段人生经历,只留下自责和悔恨。在公办学校执教几十年,思想上单纯而传统,社会职场上人际关系复杂,仅凭书生意气,难免要吃亏。

江湖风雨多,处处有陷阱。想想在民办学校忍辱负重打工的日子,真真感到自己心眼太实,工作太较真,处世太傻!

人生大课堂,活到老学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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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丰华,江苏邳州市人,青年从军,退伍后任教,现退休。退休前曾任公办、民办中小学校长。爱好文学,擅长散文、诗词写作。多篇作品发表于多家报刊及公众号和各大网站。报告文学《魂系林荫带》获市级征文二等奖,诗歌《党在我心中》获市级征文二等奖,散文《家乡的小鱼炒辣椒》、《回望延边》获网络原创文学一等奖,散文《办公室的故事》获仕道首届全国职场故事征文三等奖。现为大运河文化研究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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