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美文:沉香之美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林逋笔下的梅香,似乎过于清淡;“风吹柳花满店香,吴姬压酒劝客尝。”王安石笔下的柳花香,似乎过于浓郁。

清淡,则易让人遗忘,忘了,则梅花下次盛放的动力从何而来?浓郁,则易让人厌弃,弃了,则柳花存在的价值何以确立?这世间唯有这么一股奇香,浓郁却不让人生厌,淡雅却不易遗忘,那便是陆游笔下的“铜炉袅袅海南沉”。


沉香美文:沉香之美


沉香之奇

如果说,矛盾可以将白杨视为伟丈夫,那么沉香更像奇女子,不倾城,不媚俗,举手投足间尽是淡雅的香味沁入心脾。不同于梅香的清淡,不同于柳花的浓郁,那袅袅而来的香,不是那些香草、名花可以模仿抄袭的。就连她的出身,也是那样充满传奇。

沉香,不会像檀香那么“随意”,随意到直接从木材中获取;不会像龙脑香那样“简单”,简单到直接取自树脂。倘若沉香真的如此随意,如此简单,那么也称不上“奇”了。这世间或许只是多了一股平常的香,少了一味奇香。倘若沉香木没有创伤,即便是真菌再怎样发挥起作用,沉香依旧不会有;倘若受了创伤,却没有真菌的作用,这仍就只是平凡的沉香木罢了。

这样的一个奇女子,大自然该是赋予了怎样的雨露和阳光,才可以雕琢得如此细致,或是沉香前世所修的功德到底有多深厚,才可以有如此奇妙的出身?



沉香之静

倘若问我,这世间谁离佛家更近些?我想,不是禅理高深的僧人;不是素心如兰的妙玉;而是静若柔水的海南沉香。因为时间几乎会让一切瞬间苍老,小小的禅房里,不涉世事的小僧人,须臾之际,变为闲敲木鱼的老僧;如花的容颜似乎更经不起光阴的嬗变,连同那几株有灵性的菩提也渐渐枯老。他们相伴于佛前,只是短暂的,唯有堂内的袅袅沉香,似个虔诚的修行者,静静地常伴佛前,静静地伴着禅堂经历的一个又一个轮回。

红杏,喧闹在春枝上;碧荷,清冷在夏池中。沉香却不喧闹亦不孤傲,似乎更通人性,每每有困于世俗的人虔诚地跪在禅堂,沉香总是静静地替他们剔除杂虑。

我想海南沉香的这份静谧,是现在日益浮华、烦躁的社会所真正需要的,没有一份安静,何以沉得住气,一点功名则若置身于空中楼阁;一点挫败则似处在万丈深渊。这样的浮躁,何以拥有海德格尔笔下的“诗意地栖居”?这缕海南沉香,或许多少会安抚浮躁的社会吧。



沉香之妙

在我们的生活似铁在氧气瓶中燃烧发出耀眼的火光时,物质精神日益发展,养生也成为都市人长挂在嘴边的话题。沉香,也似乎在这一刻,渐渐地“飞入寻常百姓家”。

沉香之妙,不在稀有,而在于调理气血。沉香之妙,妙在其安眠。自古君王都有燃沉香以助眠,但那时只有君王才能享有。然而,现在沉香也变成了邻家的女孩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沉香之妙,妙在其香之久也。

谈及香水,头脑中闪现的是一大批化学香精,然而真正名贵的法国香水,却是加入沉香以固定香气,这也是它能击败众多国家的香水,风靡全球的重要原因。

香之沉香,实乃奇之香、静之香、妙之香,袅袅而来,不张扬、不隐淡。扑面而来,不只是椰林的飘香,更有淡雅的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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