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胡一刀的愛情故事

胡一刀初中畢業沒考上高中,也沒考上中專,就跟他屠夫舅舅學徒,幾年後學成了一個小屠夫。

屠夫胡一刀的愛情故事

胡一刀真名叫胡宗南,和一個歷史人物同名同姓。“胡一刀”這個外號,是他當上屠夫後取得的。

縣城的農貿市場裡,有個全城知名的地痞,叫範老九。範老九生得人高馬大,卻什麼事兒都不幹,每天穿行於各個鋪面之間,收取維護費。關於肉案子後的這些屠夫們,他不收錢,只收豬腰子,每頭豬的兩隻豬腰子,都是他的。他收了後,再低價賣給飯店。因他身強體壯,打架還不要命,所以沒人敢跟他硬碰。他也被人告發過屢次,但終因犯的事兒太小,關個五六天就放出來了。懲治最兇猛的一次,也不過是公安部門搞運動時把他弄到車下游了遊街。他不但不在乎,反而把這些劣跡當作唬人的資本,動不動就喊,老子都七進七出了,也不在乎多出來幾次,有種就去告我!

屠夫胡一刀的愛情故事

胡宗南剛來農貿市場賣肉時,見範老九挨個肉案子收豬腰子,從東頭收到西頭,收完後轉身就走了,連句話都沒有。而屠夫們呢,該幹嗎幹嗎,就像沒看見他一樣。胡宗南不明白怎樣回事兒,還以為他是老客戶,早晚給錢呢。等範老九走了,他人才通知他,這人拿腰子是不給錢的,不只如此,豬腰子還貴賤不能賣給他人,早晚給這人留著,否則會有費事的。

第二天,範老九收豬腰子收到胡宗南這裡,剛伸出手,胡宗南就用割肉的刀子把兩個腰子壓住了。

範老九驚訝地低頭看了看他,問,想幹嘛?

胡宗南說,不幹嘛,給錢,連昨天的一塊兒給。

範老九笑了,左右看了看其他賣肉的屠夫們,屠夫們也都笑了。範老九說,小兄弟,剛來的吧,還不懂規矩。

胡宗南也笑了,說,俺只懂得公道買賣,不想懂什麼規矩,

範老九將手提袋放在肉案子上,捋了捋袖子。魯東南的漢子們,想打架時或向對方表示要動武時,都是先捋袖子,這是通用的信號,也是對弱者的示威。

胡宗南放下刀子,也往上捋了捋袖子說,想打架呀?你也不一定能打過俺。

範老九上下端詳了一下胡宗南一米八五的個頭兒,還有暴露出的胳膊上突起的腱子肉,又笑了,兄弟,咱倆這體魄,要動起手來誰也沾不了光,咱就叫個板吧,你不是有刀嗎?有種的,一刀把俺捅了!沒種的,乖乖地按規矩辦事兒。

胡宗南拿起了那把尖利的尖刀。

範老九分明地怔了一下子。

這時,左近賣肉的、賣菜的,趕早來採買的男男女女都圍了下去。

胡宗南說,捅你?捅了你俺還坐牢哩,不划算。說著,拿刀就在本人的左胳膊上割了一刀,血一下湧了下去,

範老九拿起胡索南扔給他的刀子,也在胳膊上割了一下。血也湧了出來,不過,傷口分明要淺,血流得也不多。

胡宗南不屑地看了看範老九的傷口,重新拿過刀子,把左手的小拇指平放在肉案子上,刀光一閃,在人們的驚呼聲中,一截手指在肉案子上跳了起來,然後,落下,再跳起來,再落下,還兀自不停地蠕動。

範老九恐懼地看著胡宗南遞過採的刀子,突然一轉身,擠出人群,跑了。

有種呀!很多人都挑起了大拇指。有個看繁華的著急地喊,別光臨著表揚他,快送醫院哪,還能接上呢。

由於離醫院近,那截斷指真的接上了,但卻遠遠不如以前靈敏了。

從此,範老九再沒來收過豬腰子。

事發的當天,屠夫們紛繁談論說,這個小胡,眼都沒眨呀!

真有種,一刀就把自個兒的手指頭剁上去了!

幾乎是個胡一刀呀!

恰恰,電視上正熱播孟飛、伍宇娟版的電視延續劇《雪山飛狐》,大俠胡一刀的名字正在人們的行動上熱著,有人一提這個茬兒,人們就都管胡宗南叫胡一刀了,偏偏他又是個天天拿刀的屠夫,不久,“胡一刀”就在四周叫開了。

一個初秋的早晨,胡一刀去和一家飯店的老闆結算肉錢。由於老闆本人兼著廚師,等炒完菜,曾經是早晨十點多了。兩人算完了賬,老闆見胡一刀還沒吃飯,心裡過意不去,就炒了兩個菜,留胡一刀喝了個小酒兒。飯後,曾經是清晨了。胡一刀騎上他那輛滿是油汙的自行車回家。

我們村子和縣城之間,隔著一條大河,叫徒駭河,是大禹治水時疏浚的九條大河之一。所以,胡一刀回家,必需經過徒駭河大橋。這一晚,他剛騎上大橋,就聽見橋兩頭那塊兒有喧嚷聲,間或還有女人求救的聲響。他趕忙猛蹬了幾下,離開了橋地方。藉著月光,他見五六個男人固著一個姑娘。正撕扯姑娘的衣服,姑娘拼命呼救。他大喊一聲就衝了上去,三兩下就將他們拽開了。那姑娘一見,哭叫著撲下去,抱住了他的一隻胳膊,把頭緊緊貼在他的胸前。那幾個男人見只要他一團體,一邊叫罵著,一邊成三面合圍之勢衝他逼了下去,有兩個,還掏出了雪亮的匕首。那姑娘嚇得全身發抖,緊緊抓住他的胳膊不鬆手。他只好扶持著那姑娘,一步步前進著,直退到橋欄上。其中一個拿刀的男人說,小子,快滾開就什麼事兒也沒有,再管正事就給你放放血!胡一刀見包圍有望,突然攔腰將姑娘抱了起來,一用力拋向了橋下。在那姑娘的尖叫聲中,幾個男人也同時收回驚呼,還沒等他們明白過去,胡一力翻身越過橋欄,急如流星般向橋下墜去!

屠夫胡一刀的愛情故事

橋上的幾個男人面面相覷了片刻,趕忙逃離了。

胡一刀和那姑娘先後落水,他抄起姑娘的一隻胳膊,讓她的頭在裡面露著,然後用一隻手奮力向岸邊劃去。

一會兒就上了岸,那姑娘因嗆了一口水,咳嗽了半天。咳嗽完了,姑娘說,你真大膽,淹死俺咋辦呀?

胡一刀說,俺是在這條河裡泡大的,有俺在,保證淹不死你。

姑娘是縣化肥廠的工人,剛下了日班,就碰上了這麼一幫流氓,要不是胡一刀武斷地帶她跳了河,結果真是不可思議。當下,胡一刀將姑娘送到了家門口,姑娘問,你是哪村的,叫嘛名字?胡一刀說,俺是五合莊的,叫胡一刀。

幾天後,胡一刀接到了一封信,信很複雜:胡大俠,我想和你談戀愛,你若贊同,星期天上午十點到上次救我的中央見面。朗劍秋。

不久,農民屠夫胡一刀找了個美麗工人老婆的故事,在外地傳為佳話。

要曉得,上世紀八十年代初的工人和農民,也就是非農業戶口和農業戶口之間,還隔著一條很大的鴻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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