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头很疼......”
这是苏雨恢复意识后的第一感觉，她不是自然醒的，是被断断续续的呼唤声叫醒的，“姐姐，姐姐。”那声音很远，又好像很近，就好像是在做梦。
她睁开眼睛，看到了一个脏乱不堪的天花板，下方挂着一个巨大的牌子，感觉随后会掉下来一样，牌子上的字体都被岁月侵蚀的看不清楚。
接着，她就发觉到自己双手双脚被绑上了，身下硬邦邦的，感觉像是木板，她努力的把头向左侧偏移，发现离地面的高度大概有一米左右。
身下是一个长形的桌子，苏雨把头挪回原位，这样会更加舒服一些，自嘲的想道，自己将要在这里被解剖吗？
她并没有觉得很害怕，反而有一种诡异的宿命感，仿佛这就是她的命运一般，或许，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静静等待宿命的到来，也是一个不错的感觉。
她感觉很安静，内心也更加平静，很快平静就被打破了，苏雨听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姐姐，你怎么也被抓来了？”
“是小可吗？你在哪里？”苏雨头虽然能动，却也十分有限，根本看不到对方在哪里说话。
叶小可说道：“姐姐，我就在你头的后面，我好害怕。”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说着话，苏雨试探性的挣扎了一下，结果，因为绳子绑的太紧了，根本就打不开。
叶小可摇摇头，说道：“姐姐，我不知道，你不要乱动了，会很疼的，而且要是叔叔知道了，会惩罚你的。”
“可儿也被被绑住了，要不然我就帮你解开了，姐姐，你不要害怕，叔叔是不会伤害你的。”
还真是一个单纯的孩子，心里这样想着，苏雨问道：“叔叔是谁？他在哪？”
叶小可说道：“姐姐，我不知道，可儿好怕，你不要问可儿了。”
苏雨沉默了，她不能强求一个孩子什么，说起来，这个孩子也是因为她，才被凶手选中的。
过了一会儿，叶小可忽然问道：“姐姐，你怕黑吗？”
苏雨轻声说道：“不怕。”
叶小可感觉很惊奇，瞪着大眼睛说道：“不可能，没有人不怕黑的，姐姐，你骗人。”
苏雨不想和孩子争辩什么，她问道：“那你为什么怕黑呢？”
叶小可说道：“因为黑暗里有你看不到的东西，它能看到你，你看不到它，你要是不听话，它就会把你吃掉。”
苏雨叹了口气，问道：“这是谁告诉你的？”
叶小可道：“这是妈妈说的，她还说，黑暗里还有穿着红色嫁衣的女鬼，会动的木偶人......”
“你的妈妈是一个骗子，她的话你以后还是少听。”苏雨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打断了她的话。
“我知道。”叶小可说道，“可是我也知道，她很爱我。”
苏雨淡淡的说道：“有的时候爱也是一种枷锁，相信我，有一天，你也会活成和她一样的人。”
“真是好精彩呀，你还真得是一个坏女人，竟然挑唆一个乖女孩离开自己的妈妈，哈哈哈。”
一个略带邪意的笑容从远处传来，苏雨什么都看不到，而叶小可却看得清清楚楚，带着野猪面具的“叔叔”在慢慢的靠近。
野猪面具男人先是走到叶小可身前，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笑着说道：“乖，叔叔疼你哟。”
叶小可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可怜巴巴的望着他，说道：“叔叔，可儿很乖，你能把绳子解开吗？”
野猪面具男人把手移到了她的脸上，温柔的摇摇头，轻声说道：“不行哦。”
叶可儿勉强挤出一张笑脸，说道：“知道了，叔叔。”
他哈哈一笑，移步到苏雨身边，脑袋猛地伸到苏雨的脸前。
这么做，他就是想看看苏雨受到惊吓后害怕的样子，如果吓尿了，他不介意拍一段视频，留到以后，慢慢的品味。
不过让他失望的是，苏雨只是起初脸上肌肉紧绷了一下，接着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他没有生气，反而觉得更好玩了，多一些挑战性，可以增加很多乐趣也说不定。
他嘿嘿一笑，张口说道：“啧啧啧，苏雨，我其实早就认识你。”
苏雨问道：“你是谁？我也好想在哪里听过你的声音。”
他立刻说道：“对对对，我们前不久见过的，你想不起来了吗？”
苏雨看着他，冷冷说道：“对于你这样的变态，我想不起来，也很正常。”
“你难道就不感到害怕吗？”他盯着苏雨的眼睛，像是在自言自语，“我觉得你应该感到害怕。”
苏雨没有说话，只是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他。
在野猪面具男人看来，苏雨其实挺水灵的，眼睛也很大，是理想的女友选择，只是苏雨现在的表现，可是在挑战他的威严。
见苏雨不说话，他继续说道：“你一定是在强装着不害怕对吧，你只要求我，说不定，我心情好了，我就能把你放了。”
而苏雨依旧没有说话，忽然咧嘴笑了起来，她的笑容特别灿烂，不过在这个场合，实在是有些不合时宜。
“不准笑！”他咆哮了一声，伸手去掐苏雨的脖子，恶狠狠的说道：“我要你哭，给我哭啊，你为什么笑。”
双手逐渐用力，他想要看着苏雨害怕，求饶的表情。
在佛法看来，诸行无常，一切皆有可能，我们通过思维无常，渐渐就能接受一切外境的显现，也就是能够接受最坏的结果，死就是其中之一，苏雨并不会害怕。
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静静迎接死亡的到来。
只不过，面具男人却慢慢的扯掉了手上的力气，他嘿嘿笑道：“看来，你也是一个变态，正常人都是怕死的。”
苏雨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冷冷说道：“不要拿你和我相比。”
他正要说话，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把手机拿了出来，离开了苏雨能看见的视线范围之内。
“哦，我知道了，嗯嗯。”
“我会去的，挂了，我正在忙。”
挂了电话，他再次看向苏雨，嘿嘿笑道：“不要着急，等我忙完了事情，我们继续。”
L市公安分局审讯室
柳问的对面坐着一个五十多少岁的男人，光头，胖乎乎的就像是一个肉球，左手和椅子铐在一起。
他脸上带着些许不安，保持着和惯有不太一样的沉默，或许是他平时说的话太多的缘故。
2
此刻，苏雨和叶小可像是被所有人遗忘了，黑夜吞噬了一切，叶可儿虽然肚子很饿，可她不敢大声叫唤，她会想起那些吃人的怪物，想到吃的，她感觉有些奇怪，平日里叔叔都会给送饭吃的，这次为什么没送过来呢？
苏雨不知道准确的时间，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经过在这里，她想了很久，终于想到了野猪面具男人的声音，孙瑞兴，白艳丽的男友，那个看起来有点中二的男人。
忽然，叶小可看到了远处有灯光晃动，大声说道：“姐姐，叔叔来了。”
苏雨淡淡的说道：“你好像很高兴。”
叶小可老实的说道：“叔叔可能会给我送吃的，可儿肚子好饿。”
苏雨说道：“不会再有吃的了，你现在只能祈求上帝保佑了。”
叶小可还不能明白苏雨话里的意思，而苏雨也没有继续解释，她总不能说，你没有用了，马上就会被处理掉了。
很快，苏雨就听到了脚步声，孙瑞兴已经走到了近处，她大声喊道：“我听到你的声音了，胆小鬼。”
孙瑞兴不由停住了脚步，沉声说道：“你说谁是胆小鬼，你凭什么说我是胆小鬼。”
苏雨冷笑道：“戴着一个面具，不敢用真面目示人，你说你的胆子有多大？”
孙瑞兴跑到苏雨跟前，一把扯下了脸上的面具，用灯光照在自己的脸上，眼睛死死的盯住苏雨，大声说道：“说，我是不是胆小鬼。”
苏雨冷声说道：“真的是你，孙瑞兴，白艳丽的女朋友，你杀那些女孩的目的是什么？”
孙瑞兴大声说道：“为什么？因为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因为你的父亲骗了我的父亲，害得我家破人亡，所以我要报复，我要报复这个世界。”
孙瑞兴看到苏雨还是那副平静无波的表情，恨意升起，一个重重的耳光打在她的脸上。
啪！
一声脆响
孙瑞兴咆哮道：“你是苏明军的女儿，你就该死，你为什么要用这种表情看着我，你的父亲就是一个大骗子，你们家欠我的，现在他跑了，这些债，就该你去还，原本我还想让你多活几天的，5月3号是你的生日，就在那一天，可是你和你那个父亲一样，死死的咬住我不放，我只能提前下手了。”
孙瑞兴说着话拿出了一根细长的绳子出来，这是他处决猎物时使用的工具。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绳子在苏雨面前晃了晃，冷冷说道：“说吧，你有什么遗言。”
脸颊上火辣辣的痛感，还没有消除，苏雨还是第一次听说自己的父亲害得别人家破人亡，不过想来生意上的事情都是残酷的斗争，家破人亡，这是失败者需要付出的代价而已。
苏雨轻声说道：“我的确有问题想要问你，这就当算是我的遗言吧。”
孙瑞兴露出了兴奋的笑容，大方的摆摆手道：“你问吧，作为要死的人，我很大方。”
苏雨问道：“你为什么要找李铁城帮你处理尸体。”
孙瑞兴听闻，却是“咯咯”一笑：“很简单，因为我知道他的秘密，姚楚慧你应该认识吧，她可是学校的名人，当年姚楚慧忽然给我打电话，让我去陪她去一个地方，只要这样做了，她就愿意跟我和好，这个贱人，她以为她是谁，我当然没有同意。”
“后来，我听说她失踪了，有一天晚上，我闲的无聊，就去了那个小树林，正好碰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我偷偷的跟在他的后面，那个人就是李铁城，他在一个小木屋的门口安装了摄像头，然后就进去了，我害怕暴露自己，就偷偷离开了。”
“好奇心真的是一个奇妙的东西，之后，我白天都会去那个树林转上一圈，我很小心，我知道屋子对着门有一个摄像头，而且门上还有锁，我贸然进去，一定会被发现。”
“我购置了一个干扰器、窃听器和一把万能钥匙，干扰器可以干扰摄像头的正常运作，万能钥匙可以开简单的锁，我知道李铁城只会在晚上过去，我就选择白天进去，找到了木屋里的地下室，下去之后，下面太黑了，什么都看不到，我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哀求声，是姚楚慧的声音。”
“我本来是想救她出去的，但是她现在的声音就像一个疯子，可能神经都不正常了，所以很快我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没有现身出来，只是把窃听器安在了墙上，然后慢慢的退了出去，把门锁好，一切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之后，我没有再去那个小木屋，我发现窃听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事情，它就像毒药一样，让我上瘾，直到有一天，我听到了歇斯底里的惨叫声，那可能是姚楚慧最后发出的声音，那天我去看了她最后一面，她的脸上都是血，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害怕，反而感觉到很兴奋，仔细的搜索了那个密室，那一次我发现藏在柜子里面的密道。”
孙润兴的脸上露出了迷醉的神色，沉醉自己的讲述中。
苏雨冷冷的说道：“真是好笑，当时你一定怕的要死吧，其实你就是一个胆小鬼。”
孙瑞兴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怒声说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苏雨冷冷说道：“我说，你就是一个胆小鬼，你害怕见血，你是在撒谎。”
孙瑞兴大叫道：“荒谬，你懂什么，我最喜欢血了，你敢质疑我？”
苏雨冷笑道：“是吗？那你为什么要用绳子杀人，为什么不用刀子，用刀划破我的肌肤，看到血喷洒出来，你现在的行为只让我感觉到可笑。”
孙瑞兴气的浑身颤抖，旁边叶小可喊了起来：“叔叔，你不要杀姐姐，咱们都是好朋友呀。”
“谁和你是好朋友，闭嘴！”孙瑞兴对着叶小可咆哮了一声，丢掉绳子，气急败坏的说道：“你要刀子是吧，你给我等着。”
苏雨没有继续说话，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的孙瑞兴就是一头愤怒的老狼，虽然危险，却又露出了致命的弱点，她用心听着孙瑞兴的脚步声，心里默数着，一步，二步，三步...
脚步声越来越远，苏雨听到了五十三个脚步声，最后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3
很快，孙瑞兴就急匆匆的赶了回来，手上已经多了一把切肉刀，锈迹斑斑，一看就是闲置了很长时间。
他把刀子架在了苏雨的脖子上，大声说道：“等我割断了你的脖子，你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我真讨厌你的声音。”
他把手电照在苏雨的脸上，想看到苏雨恐惧的表情，这是他一直想要看到的东西。
苏雨眼睛不由自主的闭上，嘴上却说道：“这都不算什么，你就算割断我的脖子，这也改变不了你弱小的心灵，你要是真的勇敢，应该用钳子把我的牙齿，一根一根拔下来，用刀子把我的皮肤一寸一寸剥下来，最后割下我的脑袋，让我惨叫，让我哀嚎。”
孙瑞兴几乎是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他用发抖的声音说道：“你说什么？”
苏雨淡淡的说道：“我说你就是一个胆小鬼。”
你的样子好像一只疯狗哎，孙瑞兴心里说道，他大声反驳道：“我不是胆小鬼，你给我等着。”
说完话，他把刀子往地上一丢，打算去找钳子之类的工具，他要证明自己不是一个胆小鬼。
苏雨心里默数着孙瑞兴的脚步声，等到数到四十步的时候，她开始用力的晃动自己的身体，左右晃动，随着她的动作，身下桌子也跟着左右晃动起来。
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到达一个最高点的时候，桌子向左边倒去。
砰
苏雨左手臂和地面发生了接触，剧烈的撞击，手臂可能骨折了，但是这一瞬间产生的力量，也使得绑住左手的绳子产生了松动。
一定要快，忍着剧烈的疼痛，把左手从缝隙中脱离出来，然后仰起身子，去解其它的绳子。
孙瑞兴听到巨响声，心中顿时感觉不妙，马上转身，向回跑去，等到他来到近处，手电一照，正好看到苏雨在地上摸索着什么。
孙瑞兴怒吼一声，大叫着向苏雨扑去。
而苏雨借着照射过来的灯光，也顺利的捡起了地上的切肉刀。
紧紧握着切肉刀，她奋力对着扑过来的孙瑞兴刺了过去，刀子扎进了他的皮肉，痛苦的惨嚎声从他的嘴里发了出来。
只不过这个刀子实在是太钝了，根本就插得不深，反而激发了他的凶性，举着手电就砸在了苏雨的脸上，另一只手用力把她推开。
低头看了看插在肚子上的刀子，孙瑞兴怒声说道：“疯女人，疯狗，我要剁了你。”
苏雨大口喘着粗气，她没有起身逃走，这样就会把自己的后背留给敌人，只是慢慢的向后移动，尽量和孙瑞兴拉开距离。
叶小可看到这惨烈的画面，吓得她大声尖叫起来。
孙瑞兴把刀子从身上拔了出来，痛的他牙齿都在打颤，握紧刀子，向苏雨逼近，嘴上大吼道：“小混蛋，别叫了，吵死人了。”
就在他说话的功夫，苏雨双腿用力，对准他的膝盖骨奋力的蹬了过去。
孙瑞兴被踢到膝盖骨，他的腿一弯，身体就栽了过去，倒在了地上，手上的切肉刀和手电没有握住，掉在了地上。
见此，苏雨没有放弃这个机会，一屁股就骑在了他的背上，右手抓起地上的手电，对着他的后脑勺，疯狂的砸了起来。
砰！砰！砰！
已经记不得砸了多少下，或许是七下，或许是五下，苏雨只感觉眼前一黑，手电都被她砸坏了，她才停了下来。
死了吗？或许死了，心里这样说着，苏雨疲惫的闭上眼睛。
疼痛一波波的袭击着她的脑神经，耳边是嗡嗡的声响。
忽然，从孙瑞兴的身上响起一阵歌声，苏雨猛的睁开眼睛。
很快，她就安心了，原来是手机铃声，是孙瑞兴的手机响了，苏雨在孙瑞兴的口袋里摸索起来。
手机拿出来一看，上面显示的电话名字是白艳丽，她也是苏雨超市里辞职的员工。
苏雨顺手就选择了挂断，然后翻起了孙瑞兴的手机，点开对方的qq，发现这个家伙的好友竟然只有两个人，一个署名白艳丽。
另一个名字很简单，只有一个字，那是一个困字，而头像则是圣斗士瞬，苏雨看过这个动画片，她还记得瞬是一辉的弟弟,在安德洛美达岛经过严酷修行获得了圣衣。
打开两个人聊天记录，却是一片空白，好像被孙瑞兴删除掉了。
翻开和白艳丽的聊天记录，都是一些很无聊的话题，还有白艳丽发过来的自拍照，更多的则是没有营养的对话。
叶小可轻声说道：“姐姐，你还好吗？”
苏雨说道：“手断了。”
叶小可接着问道：“那叔叔呢，他怎么样了？”
“不知道。”苏雨做出了简短回答，她现在不想说话。
叶小可的肚子咕咕响着，说道：“姐姐，我肚子好饿。”
苏雨说道：“忍着。”
叶小可期待的说道：“姐姐，你能帮我解开绳子吗？绳子勒得我好痛。”
苏雨已经失去了所有耐心，不耐烦的说道：“你闭嘴。”
很快，苏雨就听到了叶小可啜泣声，声音很小，但是在这空气中连一丝风都没有的地方，显得格外刺耳。
苏雨叹口气，她自己的情绪有的时候她都控制不了，所以她尽量不和其他人交往，一来是没有值得的人，二来是她怕伤害那些值得的人。
打开手机地图，苏雨先锁定了自己现在的位置，截图，然后编辑短信，输入柳问的手机号码，点击发送。
苏雨放缓了语气说道：“不要哭，我已经给警察发了我们现在的位置，他们很快就到了，我现在很累，不想动，你乖乖的忍一会儿，很快就好了。”
叶小可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她马上说道：“知道了姐姐，可儿会很乖的。”
半个小时之后，柳问带着人赶了过来，除了四辆警车之外，还有两辆救护车，他们看到现场的状况，一个个都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苏雨正在半躺在一个男人的身上，神色安详，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两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对赴死的情侣。
叶小可大声喊道：“警察叔叔，我好饿。”
柳问马上大声问道：“谁的身上带有吃的。”
不久后，医护人员将苏雨和孙瑞兴分别送上了救护车，柳问则派人对整个工厂进行搜索。
本文选自小说《冰雨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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