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姑姑
01
小秦留在外地的天數比我預期的要長，她似乎已經習慣了全職太太的生活。
送奶狗上班後，自己開著地圖到處轉轉，再接奶狗下班。
回想起那個獻身未遂的夜晚，小秦仍然處於一個備受打擊的狀態。
“他說目前沒有結婚的打算，要對我負責，不能上我。”
“哭了，早知道就不裝處了。”
“我現在單手打字，另一隻手被他牽著，他要牽著我睡覺。”
“我是史上最失敗的玩咖和嫖客。”
是誰，在第一時間爆發出了歡笑。
是我，捂住嘴巴不讓自己發出狗叫的我。
小秦是一個口是心非的女人，嘴上說著不上床就滾，心裡甜得很。
不然也不會扛著父母的壓力，繼續留在奶狗的城市。
怎麼說呢，我挺佩服她的。
她當時就是和家裡人坦白，前公司有個男同事對她特別好，想去看望他。
家裡人同意了，默認同事是男友。
但試著交往的戀人和鄭重其事的戀人，完全不同。
小秦在男生家裡呆了快兩個月，顯然是跟家裡人宣示“想和這個男人結婚”。
這種宣示會讓小秦的壓力很大，而奶狗完全不知道。
小秦之所以願意承受這種壓力，百分之八十是為了報答那個晚上的感動。
那種做了最壞的打算，卻得到了最好的結果的感動。
“你是把我當炮友，還是珍惜的人。”
奶狗用實際給出的答案是後者。
02
我第一次由衷地祝福狗哥和小秦能夠終成眷屬，之前的都是敷衍。
小秦忙裡偷閒地回了一句，“我也祝福奶狗能夠得到我。”
然後她就回來了。
上午還在辦公室陪奶狗，逗的奶狗耳朵通紅，咬著牙小聲地說，回去你就死定了。
下午就搭上了飛往南方的飛機，一人一包，怎麼來的，怎麼走。
她去的時候很輕便，想著最多玩三天，所以只帶了一些簡單的行李。
哪想留了快兩個月，新增的行李裝不下，收拾起來發現好像要把屋子搬空一半。
還是拿著老東西最好，在那裡買的衣服就留在那裡，在那裡辦的健身卡也留在那裡。
“為什麼不叫他送你？”
“因為很難。”
“請假這麼麻煩嗎？”
“是我很難，我受不住和他當面分別。”
別說再見了，誰知道會不會是最後一次見面。
我終於約到小秦吃飯，她又開始戒糖，全妝端坐在我對面，只要了一杯白開水。
從未聽她講過小奶狗的家世，因為她本人完全不在乎，談戀愛嘛，開心就好。
不管那個男人來自首都還是農村，都不會阻止她想見他。
但是很多東西，你不問，不談，不代表它不存在。
奶狗家境特別差，靠自己在大城市裡打拼。小秦家境非常好，一輩子不工作都能無憂無慮。
他們生活的兩個月，資金上的消耗，用的全是小秦的存款。
“我不會讓他在錢上面為難。”
冰箱漏水，熱水器點不燃，床板傾斜，小秦掏錢換了套新的。
點外賣也好，下館子也好，小秦都搶在奶狗之前付賬。
然後轉頭對奶狗撒嬌，“你彆著急給我報銷，好好賺錢，以後養我。”
03
有以後嗎。
不太有。
小秦回家的第一天就接受了父母的盤問。
兩位老人搬著凳子，從男方的生辰八字到小區門牌盤了個遍。
最後還是談到了家境問題，父親沉默了一會，“只要他上進就好。”
這不是好事嗎？你爸媽不反對。
“是我不同意。”
“我現在喜歡他，想嫁給他，但明天不見得會這麼想。”
那兩個月他們沒有一次爭吵，因為小秦揮霍著熱情，什麼都依著奶狗。
想到這裡，小秦自己都笑了。
自認活好不粘人，隨叫隨到，你要應酬隨你去，被冷落也不生氣。
“不想計較太多，開心最重要嘛，我如果較真，形象就不完美了。”
那封3000字的情書中，有一句話概括了她的感情觀。
“不在乎天長地久，只要別忘了我”。
只是熱情的話，總有一天會被消耗殆盡。
當我問到，和奶狗還有聯繫嗎？
小秦突然從悲傷的劇本里笑場，給我看火熱的聊天截圖，嬌羞得東倒西歪。
“他氣我不告而別，我把鍋甩給家裡，哄了他很久，幸好之前有經驗。”
哦。
“老子好話說盡，他還跟我鬧彆扭，逼老子哭？”
“我一哭就變成奶狗哄我了嘻嘻嘻，男人真好騙。”
日了。
我就說墜入愛河的女人信不得。
逛了圈商場，9點多，該回家了。
小秦在地鐵站叫住我，說奶狗想要她6月份再去看他。
你去嗎？
“不想，我想和你一起去香港玩。”
行，你最好說到做到，不要到時候讓我獨自前往迪士尼。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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