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嫁给谁,早就命中注定了

有的人迷失了,有的人又重逢,幸有你来,不悔初见。

——陆小曼

有句话说,一些人存在的意义,是让另一些人成长,然后消失。

对于民国名媛陆小曼来说,也许徐志摩就是如此。

这段至今众说纷纭的纠葛之爱,伤害了她,也最终成就了她。

你会嫁给谁,早就命中注定了

陆家有女初长成

才情卓绝冠京华

胡适先生曾说:“陆小曼是一道不可不看的风景。”

这个出生在1903年的女子,祖籍江南常州,生于上海,长于北京,从小就具备江南美人的灵气和北方闺秀的大气。

可谓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一举一动,都是人们的焦点。

年少的她,无疑是快乐的。

她是家中的独女,更是父母的掌上明珠,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陆小曼的父亲陆定,身兼数职,更高居国民财政部司长,而母亲吴曼华乃大家闺秀,自小研习古文,专擅笔墨丹青。

这样的出身,使陆小曼天然具备名媛的资格,具备任性挥霍的资本。

更难得的是,她不仅有骄傲的资本,更有骄傲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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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自幼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她还精通英文、法文、戏剧、绘画、舞蹈……

现代杰出画家、美术教育家刘海粟曾这样夸赞她:

“她的古文基础很好,写旧诗的绝句,清新俏丽,颇有明清诗的特色;写文章,蕴藉婉转,很美,又无雕琢之气;她的工笔花卉和淡墨山水,颇见宋人院本的传统;而她写的新体小说,则诙谐直率……”

有家世、有颜值、有才华的她,10几岁就被选中,和中国外交第一人顾维钧一起接待外交使节。

哪怕在当时国家微弱、洋人肆虐的大环境面前,她亦凛然无惧。

据说,当时有洋人为了取乐,故意用烟头去烫中国小孩的气球,吓得中国小孩哇哇大哭。

洋人由此嘲笑国人:“中国孩子就是胆小。”

见此场景,陆小曼立马借了一根香烟,把烟头对准了外国小孩的气球。

毫无疑问,外国小孩也被气球的爆破声吓得哇哇大哭。

陆小曼由此回敬看不起中国人的老外:“你们外国人的胆子,也不见得比中国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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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这不是她第一次在社交场上崭露头角。

早在9岁时,她的父亲因为一次事件受到牵连,宪警派人将她父亲软禁,并专门针对陆小曼进行讯问,希望从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女子身上套出答案。

谁知道陆小曼竟毫无惧色,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把一干宪警玩的团团转。

这样胆识卓绝、才情出众的女子,怎能不名满京华、迷倒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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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风玉露一相逢

便胜却人间无数

像陆小曼这样的女子,有谁能够匹配得上呢?

父母为她选定的佳偶,是王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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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庚何许人也?

作为民国时期的高级军官,王庚先后在密西根大学、哥伦比亚大学、普林斯顿大学就读,是梁启超的高足,更是国之栋梁。

小曼与王庚的结合,可谓门当户对。

更何况,王庚对小曼,那是打心眼里的疼爱。即使是小曼想要天上的星星,王庚都恨不得为她摘下。

他为她准备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仪式之甚,轰动京师,所有费用都是陆家一力承担,而女傧相都是当时最有名望的千金小姐:如曹汝霖、章宗祥、叶恭绰、赵椿年的女儿,还有英国小姐数位……中外来宾数百人,热闹非凡。”

可是对于女人来说,她要的不仅仅是爱,而是陪伴。

王庚常年在外,经常让小曼独守空房。就是在这样的因缘际会下,徐志摩出现了。

抛弃了发妻张幼仪的徐志摩,又刚刚经历了与林徽因的一段情伤,正在独影自怜之际,遇到了才情同样卓越的陆小曼。

正所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陆小曼与徐志摩一旦恋爱,就如飞蛾赴火,哪怕千夫所指,亦在所不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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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徐志摩写给陆小曼的情书《爱眉小扎》里,徐志摩这样写道:

“那时我就觉得什么都不怕,勇气像天一般的高,只要你一句话出口,什么事我都干!为你我抛弃了一切,还顾得什么性命与名誉?”

王庚给陆小曼的,是物质的满足;而徐志摩给陆小曼的,却是精神的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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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双方父母都不接受,哪怕亲朋好友都拒绝,哪怕世人横眉冷对,但在这样强烈的爱情冲击下,陆小曼和徐志摩决定抛开世俗的一切,结合在一起。

但这样的爱情,怎么能得到祝福呢?

以至于梁启超在应邀参加徐志摩和陆小曼的婚礼时,还这样痛心疾首地劝诫:

“徐志摩,你这个性情浮躁,以至于学无所成,做学问不成,做人更是失败,你离婚再取就是用情不专的证明!陆小曼,你和徐志摩都是过来人,我希望你以后能够恪手妇道,检查自己的个性和行为,离婚、再婚都是你们性格的过失所造成,希望你们不要一错再错,自误误人……总之,我希望这是你们两人这辈子最后一次结婚!这就是我对你们的祝贺。”

但即便如此,陆小曼和徐志摩还是结为了夫妻,开始携手面对他们生命里的风风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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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前尘成噩梦

空谷幽兰自芬芳

不被祝福的婚姻,也许注定是个悲剧。

结婚后,双方父母为了表示反对之意,毅然拒绝了对两人的接济。

向来享受惯富贵荣华的陆小曼,一下子就失去了财路。

而徐志摩为了赚钱养家,不得不身兼数职,到处授课,常年来往奔波。

有一次,徐志摩照例坐了廉价飞机,前往上课。

忽然,陆小曼发现家中客堂中,挂有徐志摩照片的镜框突然掉了下来,相架跌坏,玻璃碎片散落一地。

没多久,噩耗传来,飞机失事,徐志摩遇难了!

一时间,流言蜚语四起。

有人说,是她的挥霍无度,害死了徐志摩!

有人说,是她克夫,才要了徐志摩的命!

世间少了一个护她周全的人,却多了无数利箭,箭箭都要在她原本死去的心上扎出血来。

当郁达夫妻子王映霞再次见到陆小曼时,发现“陆小曼蓬头散发,大概连脸都没有洗,似乎一下老了好几个年头。”

长此以往,她的生命,注定是一场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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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注定绝非一般人,在命运面前,她没有被打倒,而是成为命运的主人。

随后的日子,她不再出去交际,而是开始潜心搜集徐志摩的作品。

她在给徐志摩的挽联中这样写道:

“多少前尘成噩梦,五载哀欢,匆匆永诀,天道复奚论,欲死未能因母老;万千别恨向谁言,一身愁病,渺渺离魂,人间应不久,遗文编就答君心。”

呕心沥血,历经艰辛,哪怕时移世易,哪怕重病缠绕,她始终没有放弃出版徐志摩遗作的心愿。

20多年后,当《志摩全集》终于面世时,她喜极而泣,这样写道:

“这些年来,每天缠绕在我心头的,只是这件事。几次重病中,我老是希望快点好——我要活,我只是希望未死前能再看到他的作品出版,可以永远地在世界上流传下去。这是他一生的心血,他的灵魂,绝不能让它永远泯灭!我怀着这个愿望活着,每天在盼望它的复活。今天居然达到了我的目的,在极度欢欣与感慰下,没有任何一个字可以代表我内心的狂欢。”

与此同时,她又潜心作画,兑现她对徐志摩的承诺:

“我一定做一个你一向希望我所能成的一种人,我决心做人,我决心做一点认真的事业。”

1949年、1955年,她的作品两次入选全国美术展,并在1958年,成为上海中国画院的专职画师。

你会嫁给谁,早就命中注定了

(陆小曼的画)

岁月斑驳,人世沉浮,就在人们都等着看她笑话的时候,她却活成了空谷幽兰,独自散发着芬芳。

她从不在意世人对她的评价,也懒得花时间和精力为自己辩白。

而是选择在漫漫余生中,悄悄积聚力量,向世人不断证明自己,散发光和热。

每个人,都会经历悲伤岁月,有的人从此一蹶不振,但有的人却在全力生长。

陆小曼就是后者。

幸好在她的后半生,她终于活成了自己的太阳,再也无需借助谁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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