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炻番外:再進宮

東方炻番外:再進宮

東方炻番外:再進宮

東方炻番外:再進宮

望京城和古代的都城很相似。分外城,內城,皇城三重。皇城之中又分兩重,被四重城牆牢牢守護的宮城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皇宮。

進了皇城又行了半個時辰才到宮城城門。不棄在此換轎進皇宮。她下了馬車望著高高的宮牆嘆氣。除了沒插電網,和監獄有什麼區別?一有這個念頭,她就忍不住想笑。為爭著進監獄,千軍萬馬的拼殺才能叫一個人擠進去,真沒意思。

一抬綠呢轎子停在宮門外。她回頭望了望,鼓足勇氣上了轎。

照規矩坐在轎子裡的人不能隨便掀起轎簾往外探望的。這是很輕浮很小家子氣的做法。就像坐頂級房車,自己動手開車門不夠高貴。不棄在藥靈莊在莫府在朱府受再多培訓也改不了她的性子。她可以在那種場合裝,但她的本性卻是不當回事的。

所以,她好奇的掀起了轎簾。看到隨行在轎子旁邊低頭肅目如提線木偶般走動的宮婢和太監,不棄覺得好笑。她趴在窗口對離她最近的小太監餵了聲問道:“這條巷子的牆裡面是什麼地方?”

小太監猝不提防聽到個清脆的聲音嚇了一跳。他抬起頭飛快的看了不棄一眼,又低著頭沉默的往前走。

不棄覺得無趣,就起了逗弄之心。她嚇唬他道:“問你話呢!你不回答,我回頭告東方炻去!”

石破天驚!她竟然敢直呼皇上的名諱!小太監的腳步嚇得停了停,後面埋頭走路的一個宮婢便撞上了他。小太監被撞倒在地,不棄哈哈大笑起來。

轎子因此便停下,一個年紀大一點的老太監飛快的小步路過來。小太監和那名撞倒他的宮婢便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嘴裡依然一句討饒的話都沒有。

不棄看到那個老太監站在二人面前威嚴的看了眼兩人,尖著嗓子說道:“跪著,起轎!”

轎子又被抬起繼續前行。不棄衝老太監餵了幾聲都沒得到回答。回頭一看,那個小太監和宮婢還在磕頭。接下來他兩人會受到什麼懲罰?她不知道。芝麻一點小事啊。犯得著把頭都磕破了?她有點想替二人解圍,又怕自己不懂宮裡的規矩,幫倒忙,只能忍了。

目光移向兩側高大的宮牆,不棄沉默了。這個小插曲讓她沒來由的感到一絲恐懼。

在轎子裡晃晃悠悠走了小半個時辰,又停住了,再次換轎。這一次是進了皇宮裡的內宮。

又行了一柱香,才真正的到了地方。

不棄抬頭看了眼門楣上的字:“莢蓉居。”她並未在意。走進去後發現這是座方正的四合院子。

正房臺階下站著個雙鬢班白的姑姑。神態端莊,眼神溫和,依稀能看出年輕時的美貌來。她領著四名宮婢四名太監朝她行禮:“見過朱姑娘。”

不棄在她們身前站定,笑道:“不必拘禮。這位姑姑如何稱呼?”

瑾姑姑站定,溫和的說道:“姑娘可喚老身一聲瑾姑姑。熱湯已備好,請姑娘沐浴更衣。”

不棄點點頭,隨她進了水房。

瑾姑姑眼神一動,四名婢女便動起手來。

這是個懂規矩的宮中老人。不棄這樣想著。閉上雙眼任宮婢們侍候自己沐浴。

但她閉著眼睛仍感覺到瑾姑姑的雙目光一直粘在她身上。變態老女人,不棄心裡暗罵。替東方炻看她的身體。可惜我沒點守宮砂!九叔是男人,不懂這個。

對,一定是這樣!

十七歲的女孩子像春天怒放的第一朵花,嬌豔柔嫩,她現在的身材很好。胸部像柔軟多汁的水蜜桃,腰不足盈握。全身上下沒痣沒疤。不棄泡在熱水裡想,你儘管看。她又惡毒的想,你看了再彙報給東方炻。讓他瞧不見吃不著急死他!

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眼睛一睜開就和瑾姑姑的對在了一起。瑾姑姑並沒有退縮,平靜的審視著她。嘴裡慢條斯理的吩咐道:“姑娘裝扮好了便移步至蓮臺用膳。”

宮婢們嬌柔的同時開口應下。她便折到門口站定。

膈了屏風水氣氤氳中,不棄仍能看到瑾姑姑塑像般的站姿。她突然想起過大江時,太監提醒她注意用膳時的規矩。她不禁有些茫然,進宮之後,她難道還要來一回絕食抗爭?不知為何,她覺得這個瑾姑姑是絕不容她在宮裡張牙舞爪橫行霸道的。

東方炻找了這個麼老女人來服侍她,他想改造她?讓她適應宮裡的生活,做一個,至少在外人眼中合格的嬪妃?

進宮不足半日,不棄就感覺到了壓抑。儘管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人對她提要求。

蓮臺就在莢蓉居後院。轉過回廓後,她就看到一池湖水。隔一丈便有名內侍挑著宮燈低眉順眼的站著。不遠處的亭臺上燈影綽綽。還未走近,她就看到東方炻撐著欄杆的身影。

他沒有穿皇帝專用的明黃。而是換了身白色的衫子,身形碩長,玉冠扣頂。

不知道的,只以為是個憑欄望風的翩翩男子。

“姑娘,小心臺階。”一名虛扶著她的宮婢小心的提醒她。

這時代,貴女走路若沒有人扶,是很沒身份的。不棄從善如流。朱府的幾年養尊處優,她早清楚了一切規矩。在朱府她不要婢女攙扶,不是重要場合絕不幹這種裝柔弱的事。今晚,她沒有吭聲。

瑾姑姑走在她身後半步,眼裡露出一絲滿意來。她是東方炻的奶孃,一切宮規早已溶進了她的生活。她自告奮勇來服侍不棄全因為東方炻。從看到不棄的第一眼開始,她就在觀察她。

她默默地跟在不棄身後,看到她邁著小步優雅的登上臺階,暗想也許她不用贊太多心思就能調教好她。

東方炻早聽到了腳步聲,他刻意壓抑著沒有轉頭去看。他喜歡品嚐驚喜。他望著湖水想象被瑾姑姑打扮之後的不棄會是什麼模樣。腦子裡隨之浮現出的還是那雙亮得驚人的眼眸。東方炻啞然失笑。

上了蓮臺,不棄沒有動。

瑾姑姑一呆,馬上開口道:“皇上,朱姑娘來了。”

她和四名宮婢都行著最標準的宮禮。她以為她開口說了話之後,不棄也應該行禮拜見。難道她先前看到不棄表現出來的名門貴女模樣都是假的?

東方炻轉過身,平身二字尚未出口,就忍不住樂了。不棄站得筆直,笑意盈盈的看著他。他瞟了眼瑾姑姑拂了拂衣袖。

瑾姑姑忍著氣,與四名宮婢垂頭後退到一旁站著。她的目光這時才移向不棄。

東方炻走到不棄身邊,極不合禮儀又極自然的微笑道:“朱丫頭,你今晚真漂亮!”

錦衣宮裝,刻意妝容,還在燈光下,能不美麼?不棄笑道:“你今天也不錯。”

四周響起了壓抑不住的吸氣聲。敢評價皇上?她是否也太膽了。

不棄茫然的往四周看了看,不解的問東方炻:“我說錯了?”

東方炻忍住笑淡然說道:“都下去吧!”

等到蓮臺上只剩下二人時,東方炻才壓低了聲音道:“見了皇帝不跪,敢非議皇帝,我要砍你的頭都不為過。”

不棄怔了怔道:“你會殺我嗎?”

東方炻心裡突然就湧起了一股酸楚,不棄這模樣讓他心疼。他握住她的手帶她入座,柔聲說道:“我早對你說過,打江山是為了我祖父我母親。如果做皇帝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護不住,我打完江山不當皇帝也罷。”

不棄的表情瞬間變得生動起來。她眉開眼笑地說道:“那就好,我餓了。開動!”

東方炻搶先挾了只雞腿放在她碗裡:“你喜歡吃的!”

聞著香氣不棄也知道是芙蓉菜膽醉香雞。這道菜她在莫府吃過。她把雞腿抉到一旁的碟子裡,淡淡的說道:“那是從前吃得不好,雞腿肉多所以愛吃。現在,我不愛吃了。”

“長卿給你的你就愛吃?我給的就不愛吃。對嗎?不過沒關係,你又不止喜歡吃雞腿,天下美食多了去,現在想吃什麼,我叫御廚做給你吃就是。”東方炻也不動氣。

“宮裡規矩多,我現在不適應。等我適應幾天,我會見了你就行禮。說話不會對你無禮。陪你用膳會站在你身後替你布萊,吃每樣菜不會超過三匙。吃飯時不會發出半點聲音。你一停箸我就不會再吃下去。用完膳,我會謝恩。”不棄迴避了東方炻的問題。一口氣將她現在知道的宮規說完,目光灼灼的望定東方炻,“你想要哪種?照我的習慣在宮裡會給你添麻煩,雖然你說你不會殺我。照宮裡的規矩來,我也能做到。”

東方炻笑了:“你想怎樣就怎樣。”

不棄的目光望向臺下站得筆直的瑾姑姑,奇怪地問道:“她不是你派來教我規矩的?”

東方炻身體前傾,壓低聲音道:“我在家裡的時候,外祖父允許她打我。不懂規矩就開打。我要敢跑,外祖父就綁了我讓她教訓。我沒一次能跑掉呢。我也不喜歡。”

不棄想起東方炻跳脫的性子,笑了。

東方炻見到她自然的笑容,心裡頓時輕快不少。他撿著小時候被瑾姑姑教訓的事說了,看不棄臉上的表情如風雲變幻,他漸漸忘記這是在皇宮,彷彿和不棄坐在街頭酒樓裡般自然起來。他又補了一句道:“宮裡我說了算。我可沒給她教訓你的權力!不過,她是我的奶孃,你好歹看我的面子別讓她太難堪。”

這句話不棄很喜歡。她悠然的想,這後宮裡以後她就是有免死金牌的老大了。

一頓飯吃得輕鬆愉快。不棄填飽了肚子,東方炻陶醉於不棄的笑容裡。他有的是時間,只要她高興,只要她肯留下來。讓她自在一點有何不可?東主炻早明白不棄吃軟不吃硬。她要自在,給她。要溫柔,給她。做皇帝還有什麼是他給不起的?立她做皇后都行。

不棄長途跋涉倦了。東方炻體貼的離開。

瑾姑姑什麼話也沒說。日子還長。

她沒想到,第二天起,她就被氣得跳腳了。

先是不棄習慣睡懶覺,辰時才起。而且有起床氣。照宮裡規矩卯時就該起了。喚不棄起床的宮婢被一隻枕頭扔了出來。

瑾姑姑好脾氣的站在軟帳外解釋:“姑娘起得太晚,誤了時辰。”

不棄閉著眼時以為還睡在朱府靜心閣裡,聽到瑾姑姑的聲音後猛然驚醒。她想起東方炻的許諾,似笑非笑的望著軟帳外的瑾姑姑悠然說道:“我又不上朝,又不侍寢,起這麼早做什麼?”

大不敬!瑾姑姑鼻子裡發出幾不可聞的哼哼聲。她的眼神一瞄,兩個宮婢便上前將軟帳勾起,脆生生說道:“奴婢服侍姑娘穿衣。”

不棄翻了個身道:“我還要睡會兒。”

話聲未落,屁股上便捱了一記。痛得她大叫了聲從床上跳了起來。瑾姑姑手裡拿著根三尺長半寸寬的硃紅竹板,臉上還帶著恭敬的神情:“姑娘該起了。”

不棄眼睛眯了眯,柔順的讓兩名宮婢替她穿好鞋。

她看到瑾姑姑眼中掠過一絲得意。不棄突然動了,穿著中衣,披散著長髮以百米衝刺的速度直奔後院。

前院門口是有太監守著的。她昨晚就看好的地形,此時一躍而起,穿過角門時才聽到瑾姑姑的驚呼:“天啦,還不快追!”

她一口氣衝到湖邊,回頭看到瑾姑姑與宮婢太監追了出來。不棄衝瑾姑姑笑了笑.一頭就扎進了湖裡。

秋天的湖水很冷,不棄並不擔心。她的體質不錯,水性極好,在朱府常拉了小蝦半夜在靜心堂外的湖裡游泳。

等人追到湖邊時,她已經游出七八丈遠了。

瑾姑姑頓足喊道:“快叫人,姑娘投湖了!”

不棄翻了個白眼,奮力往湖對岸游去。這座湖並不大,應該是引進宮裡的活水形成的小池塘。等到人趕來時,她已經游到了對岸。為避免感冒,她又一陣小跑,看到旁邊有宮室便奔了進去。

東方炻的後宮裡還沒有人。但宮殿每天都有宮婢內侍打掃。不棄渾身是水披散著頭髮穿著白色的中衣就跑了進去。嚇得打掃的宮婢以為看到了水鬼,尖叫一聲暈了。

不棄懶得多說,剝了她的外衣拿進了屋。片刻之後,她披散著頭髮,穿著宮婢的外衣大搖大擺的轉悠了起來。

這天太陽很好,不棄沐浴著朝陽在後宮裡遊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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