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龙齐衡之连城璧:若损齐衡一毫,我便报他一丈


那日与几位掌门在樊楼议事,中间更衣,在走廊拐角恰见一少年,只觉朗月清风扑满怀。那少年,湖蓝长衣,浅蓝腰带,滚蓝边荷包,青蓝饰扣,五官如琢,身姿如雕,恰如欣竹于风。我不自觉慢下脚步。那少年见状,眉眼含笑,驻足拱手,轻启薄唇,声音朗朗:

这位公子,我们可是见过?

我还礼,凝视他道:

公子甚是面善,想是见过。

那少年将我上下打量一番,眉眼笑意愈是重了:

公子乃是英雄气质,不可多得……

身后有人喊:元若快点,六郎可是等你等急了的。

少年闻言,脸上有些不快,只得对我作揖,衣袂飘飘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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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一日,去樊楼等消息。门外传来一个声音:不醉?不醉我来樊楼做什么?不为你当真不让我痛快么?

我开门,果然是那少年。少年见我,脸色一怔,旋即笑了: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我邀他共饮,那仆从面有忧色,少年吩咐道,我与这位公子是故交,你且在门外候着。

落座。少年道,我叫齐衡,字元若,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连城璧。

连兄,幸会。

我为他斟满酒,试探道:不知元若酒量几何?

元若吸吸鼻子,一脸委屈:不知多少,醉了便罢。连兄可愿陪我?

才只一杯,元若便两颊绯红,如玉般的肌肤更显通透。两杯饮下,元若眼有迷离,似水似雾,堪堪有些许魅惑妖娆的清丽风情。我吩咐门外的仆从去要一碗醒酒汤,回身倒了杯热茶与他。

元若若有不快,愚兄或可解消一二。

元若闻言,歪斜着身子笑了,笑声清脆温润,如玉珠落玉盘,透着几分年幼的稚气。我心中一动。

连兄是有阅历之人,我等少年感慨,怕是要被连兄笑了去。

说着将茶喝了。我拿起茶壶续茶,道,人间至痛,无非一个情字,元若风流年少,出身尊贵,是多少京城女子的梦中人,想必不是为情所扰。

元若闻言,脸色一沉,低头沉默许久方抬眼正色道:我看连兄也是正义守信之人。我有一心结,日夜难安,连兄可愿一听?只是,答应我,要守口如瓶才好,不然,整个齐家都要毁了。

……

临别前,元若问:日后,去哪里找连兄?

我还要住一阵子,你来这里寻我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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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闱科考,元若落榜,在家闷了些日子才来樊楼,在门口犹豫再三,才迈步进来,站在桌边背对着我,手指在桌角摩娑。

我走过去坐下,劝慰道,中举者不过万一,不必耿耿于怀,元若乃天之骄子,来年再考便是了。

元若想辩解什么,看我一眼,又羞涩地低下头去,许久,坐下,方说道:也对。只是,何以从不见连兄提起家室?

我咬着后槽牙,凝视他许久,直到他又低下头去,方笑着问道:提家室做什么。

元若闻言一怔,眼里竟有些许落寞,喃喃道:原来连兄,果然是成亲了的。

小二送酒上来,我俩便无话。元若若有所思。

我一一斟满酒,道,元若有话不妨直说。

元若脸色有些呆,吞吐道:我与连兄一见如故,引连兄为知己。那日,那日与连兄说了心中之事,竟,竟对……

元若咬紧下唇与我对视。元若眼神清亮,似水般柔,又似水般凉。那眼睛深邃深情,我竟一时失神,要跌了进去。谁料元若竟咧嘴傻笑起来。我竟也跟着笑了。

元若道:我……连兄莫要生气。连兄风流倜傥,谁人见了不会动心!

这么说,你对我也是动了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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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若吐吐舌头,脸色倏地红到了耳根后颈。那一片红白肌肤,若桃花漫天,若暗香浮动,似天籁绕梁,似美酒醉人。我痴痴望着,心下直升起一股暴戾之气,脸色不免阴郁下来。

元若见状,眼神慌乱,好似意识到了危险,但又不知如何是好,只握紧酒杯,手指关节都泛白了。

也许不动声色,便能蒙混过去。元若轻轻出了几口大气,低着头眼神乱瞟。这种感觉于他,着实怪异。

元若。我尽量柔声道。

元若抬头,眼神无措但脸色佯装镇定,甚至还抿嘴浅笑一下。我一时竟又为自己的不堪羞愧起来,深吐一口气,笑道:天色不早,你该回了。

临别前又嘱一句:元若若信得过愚兄,有事尽管来找我,定当不遗余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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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几日,山庄有事。饶是快去快回,仍然错过了元若来樊楼请沈厨娘为母亲过寿。谁料再见,竟是在横行霸道的邕王府。

那日快到亥时,齐府家丁来叩门,说邕王软禁了齐国公,小公爷只身夜闯邕王府去了,要他前来求助。

夜探王府并非难事,几个翻身起落至正厅,设计支开门口的仆从,闪身隐进屋内一个角落。

屋内只有邕王妃和元若两人。元若正退后两步,从袖间拿出一把匕首抵在颈间。我一惊,险些上前,但元若并未惊慌,于是耐下心来观察。

元若道,王妃执意相逼,就不怕我血溅王府么?

邕王妃自若道,你若死了,那盛家丫头也就活不成了。

元若冷笑一声,轻蔑道,王妃果真以为,我是执意要娶盛家姑娘么?

王妃一惊,若不是,何以绝食闹得京城沸沸扬扬?

元若叹口气道,事到如今,我是不得不说了。其实,我并不爱那盛明兰,我去盛家频繁,其实是为了嫡长子盛长柏。

王妃不解,为了那盛长柏什么?

元若一字一句道,王妃可曾听过,龙阳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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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如闻惊雷,良久,仍一脸不可置信,故作轻松道:人言小公爷温润谦和最好摆弄,想不到还是有些手段,只是但凭你这下流的借口,便能骗过我么?

元若自言道:那盛长柏为人刚正,沉稳自持,我去顾家学习,坐在他身后,只是日日望着那如松般的身影,也知足。奈何长柏心比那榆树还实三分,我的一番心意他浑然不知。我借送盛明兰礼物,日日接近于他,他只道我对其妹是真心,后来见明兰拒绝,便也不理我了。再后来,他便娶了海氏为妻。

王妃心凉了一截。

元若又道:盛长柏的至交,乃是顾廷烨顾二叔。顾二叔行武之人,魁梧,伟岸,虽然素有不雅之名,但对我颇有照拂,课堂上常为我辩解一二。他虽放浪不羁,实则是个至情至性之人,谁人托付于他,可谓三生有幸。

王妃不耐道,说来说去,你又为何打着要娶盛家姑娘的幌子做如此不堪之事,你当真置一个姑娘的名声于不顾么?

元若放下手中的刀,苦笑一声,只因她是庶女,我母亲断不会同意,我便可因这份所谓的痴情孤独终老,了此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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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道,那你为何倾动半城贵族去马球场,难道不是为了她么?

元若哈哈笑起来,王妃也以为我是为了那六姑娘么?我几番考量周旋,不惜重金,只是为了那梁晗梁六郎啊。可惜他双目不明,眼里只有那盛家四姑娘。

王妃此时已泄了气,只是心有不甘,仍追问道:平宁郡主,可知此事?

元若听闻提起母亲,脸色暗了下来,喃喃道,不然,为何要活活打死不为?

王妃呆坐了半晌,突然换了口气,道:软禁齐国公一事想必是瞒不住 ,我女儿嘉成县主要你一事也已传开,我若此时毁了此事,于争储不利,于名声难当。若你们这种门第但凭几句胡诌来的借口便将我们胡弄过去,将来王爷坐了天下,那还了得!齐元若,今日你若死在王府,王爷无非费些周折,平息倒也不难,只是你父母怕是要凄凉度日了,你素有孝名,难道真的忍心?

元若脸色微动,正无奈间,不知想到什么,往门口看去。连城璧见状,从阴影里走出来。王妃大惊失色,正欲大喊,连城璧已移至身前,将手掐了她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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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王妃稍稍安静,连城璧道,王妃不必惊慌,我不会害你。说着松手。

王妃颤声问,你是何人?

连城璧道,不过一江湖人,不劳王妃记挂。邕王素有野心,只是这般明目张胆,非是好兆头啊。

王妃强装镇定道,王爷如何行事,自有他的道理,何须你一介草莽品评!

连城璧踱步到元若跟前,拿下他手中的刀,相视一笑。连城璧转身,看见廊柱上的联句,喃喃念道:

数百年人家,无非行善?王妃, 这下联我看要改一改,不如改成,须臾间灭门,无非作恶,如何?

王妃厉色道:大胆!

连城璧缓缓道:我久不闻庙堂之事,但腥风血雨,倒是见惯了的。说罢匕首飞去,直直插进王妃的身侧坐椅里。

朱一龙齐衡之连城璧:若损齐衡一毫,我便报他一丈


连城璧双手背后,俯身在王妃眼前,柔声道:请王妃知会邕王,若损齐衡一毫,我便报他一丈。

元若全程呆住,不敢置信。连城璧拉了他的手要走,他只是定住,双眼眨动,呆呆问:如此而已?

连城璧道: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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