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来自网络
母亲的一生，是最平凡的苏北女子的一生，生命之消逝，不会有太多的人记得。但对我而言，却是一生的记忆，不会忘记，也不能忘记。在很多个无眠的夜里，母亲的的眼神在夜间闪亮，温和的看着我。回忆起她老人家的点点滴滴，我思绪翻滚，念往昔，那一幕幕浮现在心头……
1962年，我国连续三年的自然灾害刚刚过去，饥饿威胁着广大贫穷善良的人们。在我的家乡，人们大多以野菜、树叶、棉籽谷糠和少量红芋干充饥。政府有时也从受灾较轻的地区调来一些救灾物资，但总是有限的，毕竟全国大多数地区都受了灾。
母亲为了养育我们兄妹四人，不舍得吃，饿得腿肿了，后来脸也肿了，还要参加生产队集体劳动。就在这一年，我考上了中学。父亲东借西凑，又卖了生产队分给全家越冬的几斤棉絮，凑够了十二元钱的书钱学费，于是，我走进了中学的大门。
我和同学们将从家带来的红芋干子面粉自己动手做成馍，放在学校蒸笼里蒸熟，学校烧咸汤，汤里漂浮着几片稀疏的菜叶和油花，比起在家的爸妈，这就是比较奢侈的生活了。
我的母亲怕我在学校吃不好，每天上完两节晚自习回家，都煮好两碗米粥等我。见我饿狼般的把两碗米粥吞掉，母亲很开心。
有一天，刚上完第一节晚自习课，突然停电，学校只好提前放学。我刚回到家门口，就听到母亲在院子里催促我弟弟妹妹们赶紧去睡觉。紧接着听见奶奶说：“队里分给的几斤米，你只知道给老大吃，可这三个孩子还很小，你多少也给他们一点。”母亲说：“我当娘的能不心疼他们吗？可老大正在上学，更不能亏了他啊。”
我突然明白了，原来，母亲每天把我的弟弟妹妹哄睡，再给我熬两碗米粥，政府发给全家的几斤救济粮全贴补了我。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一句话也说不出，眼泪夺眶而出。
1981年秋，家乡农村也实行土地联产承包责任制，儿时天天盼望餐桌上每顿都是白馍馍，不再是空想。母亲过度的操劳和贫苦的生活，使日夜操劳的母亲过早的衰老，不到五十岁便两鬓斑白。1983年冬，还没过上几天好日子，我还没有好好报答母亲的养育之恩，老人家就撒手人寰。
几十年来，我曾多次梦见母亲灯下为我们缝补衣服，梦到母亲一个人抱着磨棍汗流浃背地推磨，梦到母亲在盛夏的夜晚为我们兄妹驱蚊打扇，梦见母亲把自己正在吃着的仅有的一个馍馍送给了讨饭老人。也一直没有忘记母亲曾经每天给我熬制的两碗米粥，她教给了我善良，教给了我坚强，让我更加珍惜现在的幸福生活。
百善孝为先，行孝等不得，父母易老，陪伴趁早。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风木之悲，假如您还有父母健在，那将是一件幸福无比的事情，请你一定要常回家看看……
閱讀更多 愚伯的自留地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