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笔下的女性百态:女人,放肆你的野

张爱玲笔下的女性百态:女人,放肆你的野

每一个女人心里都住着一个放肆的卡门,鲜活,热烈,张扬。

但大多数女子都会选择将这个自己掩埋,就像埃及人为法老裹尸一般,虔诚而悲哀地,层层叠叠地,密不透风地,细细将她缠住。

《封锁》里的吴翠远心里住着另一个不安分的自己。

生活中,她是那样乖巧,是个好人,安分听话,但她不是真人。

张爱玲笔下的女性百态:女人,放肆你的野

书中的吴翠远大概就是这样,朴素平凡,面对镜头的眼神中带着局促

但在电车里绮丽的偶遇,使那个真人从心底里挣扎出来了。

那个叛逆的随心所欲的女子,她愿意为了眼前可爱的男人做下堂妾,她为气到家里人感到痛快!

然而那念头千回百转,终究也只是在心上多绕几个弯而已。

事实上,没有几个女人敢将那不安分的灵魂公之于众。

她们清楚地知道这是不对的。

那么哪里不对呢?又说不上来。

几千年来的女性,就像置身于重重迷雾之中负重行走,小心翼翼又步履蹒跚。

即使根本不知道背上压着的是什么,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为何要这样一直走下去。

只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这样的,母亲的母亲是这样的,身边的女人也是这样的,那么自己,也该是一样的罢?

也有抗争的发问的异类,但得不到一丝附和,就像荒野里空旷的呐喊。

在这条漫长的路上,只有女人。

女人扶持着女人,女人折磨着女人。

张爱玲说,女人是比男人苦得多的。

社会对男人宽容,男人对男人宽容,女人对男人宽容。社会苛责女人,男人苛责女人,女人也苛责女人。

这个奇怪的现象从原始到文明一直理所当然地存在着。

母系社会后期男性以体力的优势占据主导权,然而步入工业文明的我们对于体力的要求已经不那么强烈,但男人的主导权却从未旁落。

大多数女人就好像被驯服的野兽,祖祖辈辈都流传着温驯的基因,不管再时兴,受教育程度再高,也会不自觉要牺牲,要服从。

尼采说:“你要去见女人吗?别忘了带上你的鞭子。”

这种轻贱,是多少个牺牲和包容换来的?

但是谁的心里都有一团火,有需要释放的欲望和热情。

为什么女人合该生生压抑住这些?

《金锁记》里曹七巧就是在这样的压抑中扭曲了自己,她有正常的诉求,对爱情,对性,但不能得到满足,反而被大家取笑轻视。

曾经她也是梳着乌油油辫子的俏生生的姑娘,也收获了那么多爱慕的眼光,最后只能守着冰冷的金子,人人都道她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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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七巧剧照

可想起她曾经的乌油油的辫子,天真的脸,又觉得可怜了起来。

不是只有男人心里才住着红玫瑰和白玫瑰的。

《红玫瑰与白玫瑰》里,烟鹂的心里未必没有妖冶的红色

——她和那个裁缝,或许,只是她自己掐掉了那抹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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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玫瑰与红玫瑰》剧照

我一向认为自己有两个灵魂。

如果它们有颜色的话,一个该是蓝色的。

像水一样清泠的蓝,柔柔的冷冷的,乖顺地背负所有该我的不该我的责任,守着父母,认真用功,努力使自己成为父母骄傲的谈资——该是多少中国子女的卑微的心愿。

另一个却是红色的。

火一样鲜艳的红,带着初绽的花瓣才有的莹润色泽,那么放肆张扬,在日头底下跳舞,在天地间飘荡,又像弗朗明戈大摆的红舞裙,不断飞旋、落下。

在夜里,那抹红才肯浮现,在心上拉扯。

我多么渴望释放那些红色,又有诸多的犹豫和怯懦。

曾经年少轻狂,对于两性关系不屑一顾,自得地觉得我总会与那些傻女人不一样的。

然而年岁渐长,却怎么也说不出该如何才会不一样。

许多人都说女孩子读书就能长见识,会挣钱就不会再被欺负。

确实如此吗?

这不过是一种物质上的独立罢了。

谭恩美《喜福会》中的女儿们,也各有事业,甚至事业有成,却并没有在爱情和婚姻中就获得了理想中的幸福。

我知道她们缺失的是精神上的独立,或者说缺少自我,可到底什么是自我,怎样算精神独立,这些使我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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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福会》剧照

张爱玲的姑姑小时候时常被张爱玲的祖母打扮做男孩模样,张爱玲回忆起来说这大概算作模糊的女权主义。

但我想女权如果以模仿男人为基础的话,也不能算作女权。

究竟怎样才能保持自我,这实在也是个模糊的命题。

因为有时候连自我是什么样的都很模糊。

人最难认清的就是自己,弗洛伊德认为人总是在避免认识真实的自己,拒绝直面内心真实的欲望。

真实总是有棱角的尖锐,像扎人的武器,会使人仇视的。

最好是拿个锉刀一点点将它磨平,变得淡淡的,模棱两可的模样才能叫大多数人满意。

否则便有许多恶毒的诅咒铺天盖地飞来,那未必不是妒忌。

古时候女人家提起褒姒妲己总是一脸的十分不屑,狠狠地啐一口紧接着咒骂,其实心里未必不羡慕。

毕竟她们的人生是那样鲜艳的色彩,毕竟她们竟有能力搅动风云。

而自己的人生,只能为着这琐碎的日子慢慢褪色发黄,她们决不承认这种妒忌,只能更用力地咒骂。

张爱玲说所有女人都是同行。

这大约就是属于同行之间的妒忌。

归根到底,这样没道理的恶意和妒忌还是来自对自我的不信任。

关于自我,关于两性平等,我仍然无法准确地阐释出什么,但至少明白没有性格是最糟糕的。

孔子说,君子不器。

这真是糟糕的话,没有个性的老好人,多可怜,即使众人称赞,他也不会快乐。

何苦做一个假人。

就像植物的种子,是橡树还是白桦,早在发芽之前就注定了。谁会因为白桦不是橡树而责骂它呢?

舒婷的《致橡树》:“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这用来解释独立和自我最为贴切。

木棉就是木棉,有自己硕大的红色的花,有自己独有的妩媚,没想过改变自己,不必要向橡树屈服,也不必攀附于它。

它清楚自己就是木棉的模样,所以那么骄傲,那么确定地笔直地向天空伸展。

是父母的女儿,是丈夫的妻子,是孩子的母亲。

对于这些身份,女人们总能定位准确,但从不问问是自己的什么。

心里封锁的那点不安分,像刻印在心头的朱砂痣,时不时烫得心头发颤。

那不如就让它烧起来,蔓延得无边无际的火,就温暖自己一回。

我是炜草,专注于讨论女性话题,也愿意与你聊聊家长里短。有任何关于女性的困惑、故事都欢迎在评论或私信中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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