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釵頭鳳》——人生何處不相逢,縱使相逢應不識

《釵頭鳳》——人生何處不相逢,縱使相逢應不識

緣分二字,悲喜莫名。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時光的沙漏中,你,還能否億起曾經的她,曾經的那份至純的眷戀?

陸游與唐婉的邂逅,不知是緣,或是孽?二人識與幼年,相知相伴中,情愫漸生。月下花前,二人常遣詞以互訴衷腸,郎情妾意兩纏綿,心有靈犀一點通,至此山盟,便定下了終身。

新婚燕爾,陸游與唐婉終日耳鬢廝磨,賞春風秋月、觀夏蟬冬雪,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忘乎天地。功名、仕途被陸游全然拋卻在腦後。陸母眼見陸游流於兒女之情,毫無及第登科之志,遂將苛責怨恨逐於唐婉。唐陸二人婚期未滿三年,一紙休書橫在了唐婉面前,這封休書,或許用了陸游畢生的血和淚吧。自是奉了母命,陸游還是依舊將休書、連帶著他的痴情,一併顫顫地陳了來。重若千鈞的休書,唐婉何曾受的,孱弱的肩膀簌簌地抖動,臉頰已滿是淚痕,目中的柔光不在,哀痛射在了陸游的心上。四目相望,相顧無言,近在咫尺,恍若天涯,黯然銷魂,唯別而已。

陸游痛心嗎?萬念俱灰!他何曾想過捨棄這段美好姻緣,他曾瞞著母親,另尋別苑,將唐婉安置,藉此維繫這段感情,可惜好景不長,陸游暗藏唐婉之事被母親知曉,盛怒之下,借唐婉婚後無嗣為由,強命陸游休妻。可嘆陸游從了母命,悲乎唐婉涼了真心,二人至此成了陌路。

或許是天可憐見,七年之後的一個春日,陸游獨自信步於沈園,竟巧遇偕夫同遊的唐婉。陸游失了神,唐婉亂了心,四目相視,往事種種剎那湧上心頭,是喜?或悲,是怨?或恨......縱有萬語千言,往事傷懷,或許只剩下苦澀了吧。

《釵頭鳳》——人生何處不相逢,縱使相逢應不識

沈園邂逅,陸游的心像似裂開了一道口子,滾燙的記憶湧了上來。記起曾經,陸游笑得很甜,而今再遇,陸游頓生悽哀,離愁難遣,信筆在園壁上題寫了意切情真的《釵頭鳳》。

紅酥手,黃縢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桃花落,閒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託。莫、莫、莫!

唐婉念著念著,笑了,笑著笑著,哭了......唐婉痴痴的望著陸游寫的《釵頭鳳》,抬手寫下另一闋《釵頭鳳》。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乾,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闌。難,難,難!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鞦韆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仿若跨越時空的應答,陸游與唐婉互訴著痴情眷戀、悲歡離合。據傳,唐婉沈園題壁後,臥居不起,執念於舊情,不久,鬱郁心碎辭世,後任丈夫趙士程義重情深,眷念髮妻,終身未娶,陸游幾經宦海浮沉,官至寶章閣待制,子孫滿堂,得享天倫善終。

時光穿越了千年,沈園的春紅,謝了又開,壁上的題詞,蒙了斑駁,對與錯,是或非,又有幾人探得清明?又有誰不是唐婉?又有誰不是陸游?而又有誰不是趙士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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