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3年至1904年，美國科學家哈維和貝里•維利斯一起深入中國內地，進行了一次科學探險。這次調研的目標，是搜索一種特定的三葉蟲化石，以填補進化研究中的一個重要“缺失環節”。這組照片質量精良，記錄了當時中國北方的風土人情。更為難得的是，哈維為絕大部分照片作了註釋。原圖注：“由於在中國內陸旅行的危險，為我們提供軍事護送。士兵外套上有‘汾州警衛’的字樣。”右邊是美國傳教士。
除少數測繪工作照外，這些照片大致分為以下幾類：一是特別關注內地民眾對西方人的態度。維利斯的Friendly China一書中，也多次提到中國人對這些高鼻樑、藍眼睛的西方人所持態度的關注，尤其是他們進入中國的時間，距“義和團運動”發生不過短短几年而已。哈維拍攝的照片，反映了官方和百姓對這次科學勘探的態度。原圖注：“士兵們拿著喇叭，打著旗子，陪同我們穿過一個小鎮。”
官方態度如此，百姓的態度又是怎樣的呢？這幅題為“好奇的男人和男孩兒”的照片，捕捉的是一群男人和孩子對哈維及他所用的勃郎寧相機的極大興趣。
這幅題為“拳民們”的照片，大約上百人聚集在一個山丘上。哈維的註釋寫道：“一群拳民。20分鐘之前，在我們到達之前，這裡一個人都沒有。”哈維用了“拳民”一詞，反映了這一歷史事件對當時包括哈維一行在內的西方人所產生的非同尋常的影響。
二是對中國北方社會民情的關注。在反映民情的照片中，有正在搭建中的民居、趕路人、運麵粉的騾車隊、鄉間客棧、揚子江船伕、河邊洗衣婦、旅途中的新郎、潼關輪渡，臨時戲臺，等等。其中不乏有特點的風土照。這幅題為“背鹽工”的照片：四個揹負沉重鹽包的勞力，烈日下，在崎嶇的山路上一字排開。他們叉開雙腳，將背上的鹽包倚在一根木棍上。如果沒有哈維的註釋，很難想象鹽工在漫漫長路中，是採用這種辦法歇腳的。
三是對文物古蹟和歷史事件的關注。1900年，山西巡撫毓賢利用拳民的極端情緒，對山西境內的西方宗教文化進行了殘酷清洗，燒燬教堂建築，殺戮傳教士。山西成為當時全國傳教士被殺人數最多的省份。這張題為“汾州紀念碑”的照片的註釋是：“這就是七名傳教士被殺害的地方。”1900年義和團運動期間，汾州的傳教士們被拘留在這裡十天，後被士兵帶到七公里之外的地方殺害。
這是一張美國傳教士和中國傳教士的合影。哈維的註釋寫道：“傳教士布朗霍爾、愛德華茲博士和中國教徒在山西汾州，左起第二人曾冒著生命危險赴天津報告汾州七名傳教士被殺的消息。”
以上圖文選自《老照片》八十五輯，作者張海惠，原文章名《定格百年前的中國》，山東畫報出版社2012年10月第1版。版權所有，侵權必究。收藏記憶、觀照百年來人類的生存與發展。
分享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