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現實,你上癮了嗎?|用依戀理論解釋手機依存症

逃避现实,你上瘾了吗?|用依恋理论解释手机依存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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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音頭條,何時會成為一種精神鴉片?

文丨張潔(簡單心理認證·諮詢師)

一次吃飯,一個五歲左右的小孩子拿著手機看得津津有味,女兒也被吸引過去,我湊上前去,原來他們在刷抖音。

我沒看過抖音。但有一次,我在百度上點進秒懂百科的小視頻,一個接一個,有時是同一類主題,有時會跳到毫不相干的內容。而現在的大數據,會根據每個人的偏愛喜好自動排序,優先呈現出你可能會感興趣的內容。這些,和抖音類似。頭條新聞也類似。

按道理,這是科技帶給我們的便利。

可是,這些短小視頻和頭條新聞會讓我同樣想到遊戲類的成癮、精神麻痺。什麼時候它們也會變成一種精神鴉片呢?

今天,我就從正在研究的依戀理論來說說這個問題。先說一個理論的概念,然後我會舉個例子,解釋其中的意思。

01.

內心的兩個房間

“滅活、鈍化”幫助我們消除內心的不適感

心理依戀理論裡,有一個詞專用來描述一種心理的保護功能——“deactivation”,直譯成“去掉活性”,即“滅活、鈍化”的意思。即我們主動去做一些事,以消除內心的感受,幫助我們離開當下情感的狀態或問題。

要滅活的是什麼呢?是內心的不適感。

什麼不適感呢?那些我們無法處理、無法面對、無處安放的感受:痛苦、恐懼、害怕、憤怒、羞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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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動去做哪些事呢?這些事有一個共同之處,具有高強度或者持續的刺激,足夠到可以成功消除上述的內心感受。可以是運動,但得是長跑,幾公里的那種;可以是工作,但需要晝夜不停息;自然,也可以是任何和成癮有關的事,遊戲,這些停不下來的小視頻,小新聞......(酒、煙等也有對精神麻痺的類似之處,但還涉及到精神活性物質對大腦的直接刺激——作者注。)

並且,這裡的滅活,只是暫時消除,而不是完全切斷注意力。(後者涉及另一種防禦”隔離“,完全切斷對外的注意力,直接指向另一種體驗——空虛——作者注。)

舉個例子:

旅遊,我想每個人都會有。我們在家呆久了,就開始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可如果在各處旅遊久了,又開始很想回家了。

其實人的心理很類似。

我們的內心好比有兩個房間:

  • 一個房間(B)通往外面的世界,從這裡,我們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充滿各種新奇的事物,純粹欲動想要去探索;


  • 一個房間(H)只專屬於我們自己。在這裡,我們享受著安靜而舒適,可以回顧經歷,整理內心的各種感受、體驗。

每個人,內心都在這兩個房間中來來回回,往返循環,樂此不疲。因為每一次都有一些不同的體驗和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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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完成這個過程需要兩個前提並存:

  • 房間B:保證外面的世界足夠安全,不至於讓我們的生命受到威脅。

  • 房間H:保證足夠的舒適和安靜,能夠讓我們充分休養恢復精力,整理行裝,再次出發。

這裡,兩個房間以及之間的循環流動性,對每個人來說都很重要。(而要保證兩個前提的充分有效,則涉及到房間的建造者和維護者——國家安全、經濟發展和原生家庭。這裡不展開討論了。——作者注。)

02.

第三個房間的出現

“滅活、鈍化”失控時,成癮現象就有可能出現

異常情況會是怎樣呢?

比如,所謂的厭學問題。

對於不願去上學的學生。在我看來,厭學更多是一種信號,他們在表達希望目前能在房間H——自己的領地多呆一會兒。或許是外面的世界——比如學校的一些事讓他們的精力已經透支,不足以承受、應對,更不要說去帶著興趣探險。

如果能夠在自己的領地獲得有效的恢復,自然就會想要再出去看看。可是,往往這個時候,考驗的就是父母,他們的焦慮和擔心很容易使得孩子要麼沒法回到H,要麼即使回去也不足以安心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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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怎麼辦呢?

我並不是說所有人,但至少會有相當一部分人,會想到另一個方法,再去開一個房間(A),卡在B和H之間。這個A,在現實生活中,很容易是網吧。又或者它是一種象徵性的心理空間,比如人們拿著手機,不管是在地鐵還是在家裡,手機營造出了一個既非現實又非完全封閉的心理空間,這個空間還充斥著遊戲、抖音、頭條......

目的只有一個——我要離開當前所處的這個現實環境,要消除內心那些無法處理的不適感。

對於房間A的性質,是積極還是消極,我覺得有一個區別的標準:在房間A的時間,我們是否可以按自己意願進行實際的調節和操作。比如,我們只打算看一個視頻,或者玩三盤遊戲,現實中是否可執行。如果實際過程中,我們離不開、停不下來,可以說,這時我們就被自己“困”在裡面了。

這個自己“困住”自己的過程,理論術語叫“deactivation(滅活/鈍化)”。個體在用一些高強度、持續的刺激鈍化痛苦體驗,獲得精神麻痺,同時也如“籠中困獸”,無法脫離。

現實中就是精神鴉片導致的精神麻痺,如果時間足夠長,頻率足夠高,就成了成癮。

03.

社交工具VS成癮風險

你能否始終有效感知、內化外部世界,整合內心世界?

如果說,青少年、學生,還有機會可以休學,對於成人來說,想要退回房間H的處境會更艱難,因為要直接說今天我不上班是不太可能的。這或許也是為什麼,當今低頭一族會成為公共場合的一種標配風景。

如果說,低頭看手機,已偏離了實質的目的,已經不僅限於交流或是獲取信息,這個過程,和成癮又有什麼本質的區別呢?都不過是用精神鴉片,讓內心變得麻木而已。

進一步,如果說,成人都只能逃離到A,他們又如何有效幫助孩子去搭建他們的房間B和H 呢?如果一個五歲的孩子,也開始被A的世界吸引,哪怕每天只有十分鐘,半個小時,誰又能確定這就不是一個慢性成癮的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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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在一個母親的位置,我也一直掙扎其中。如果不讓孩子接觸當下流行元素,包括網絡抖音、遊戲,我不確定是否會讓她失去社交的工具,因為她的同齡人談論的話題可能都是和網絡元素有關;但如果這個工具變成一種精神鴉片,又如何把它從——像一群癮友湊在一起談著毫無營養的話題——一般的畫面區別開來呢?

當然,作為母親,似乎我又開始過於極端了。

回到自己的專業身份,實質上,遊戲也好,小視頻也好,他們並不就直接等於“看它們的人都會被精神麻痺”。這裡的關鍵還是兩個房間建造和維護,即育兒方面的問題,孩子眼神中有沒有那一道光。

回到標題的問題:抖音頭條,何時會成為一種精神鴉片?

我們說,心理發展的中心軌道,始終圍繞著“有效感知、內化外部世界、——整合內心世界”展開,以使個體獲得實際的掌控感和現實的發展。

看抖音也好,刷頭條也好,如果不是主動、選擇性收集信息,如果一直處在一種停不下來、被動繼續的狀態中,如果是麻木或逃避,我們就需要開始警惕了,因為這些都是內在精神世界開始被麻痺的信號。

最後,想說,科技總是一把雙刃劍。

凡爾納在一百多年前,借小說角色表達出對科技的思考和積極的態度:爬蟲紀中期(應該是中生代的爬行紀——作者注),由於爬行動物數量太多,改變了適宜的環境,因而滅絕,當今人類也同樣在這個進程當中,但不同的是,我們是恆溫而非冷血。凡爾納相信科學,更相信創造科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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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百多年後的今天,當科技發展到人工智能的階段,自由意志和決定論/宿命論的博弈,也加入了自由意志和人工智能的博弈,我們是否能成功避免人工智能帶給我們的麻痺,保持清醒的狀態呢?

這取決於,你是否真的相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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