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二十年 系列(十四)刺激的旅途

99年我从金华坐火车去深圳打工,中途到鹰潭站还要转车。那一次,我也是人生第一次坐火车,兴奋得很,望着窗外的风景,心里对广东的憧憬让我睡不着觉。

我本是买了张无座的票,只记得那趟车是“上海 ——南昌”的。从金华到鹰潭一路都有空位,于是我幸运地坐着硬座(其实也有皮海绵的),时而打瞌睡,时而看风景;饿了吃点母亲特意给我带上的麻糖;渴了喝着家里灌来的开水,还算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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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车子一到鹰潭就要转车了,我赶紧扛起行李拼了命地往车下挤,来到站台上跨过中心隔离带随着人流就跑起来。我也不知道去深圳的火车到底停在哪里,反正总有人也是去深圳的,跟着跑就是了。

跑到一列火车跟前,左右顾盼,呀!好长的火车,两头都看不到头。乘务员就站在车厢门下面迎接旅客。我连忙迎上去问,“阿姨,这火车到深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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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不知道看啊!”

我也不管什么就要往上挤,结果被乘务员使劲一拉,我往后一倒,一个趔趄滚了下来。

“票拿过来,没票还要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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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掏了掏口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票不见了。这下可好,没有车票就不让上车,这可咋办啊?就这样,我翻遍了行李的外口袋都没有找到票。等到其他有票的乘客都上了车,眼巴巴看着乘务员上车了,就在她即将关门的一刹那,我用挑行李的木棍用力砸向了车门。

我近乎疯了,不知道哪来的暴力思想,就觉得这趟火车不应该丢下我这个曾经买过票人,我想砸碎整个火车。我怒吼着,“开门!让我上车……”

那个乘务员不理我,我怀疑她已经走了。于是我又跑到下一个车门口,刚好乘务员要关门,我大喊:“等我……”

那个胖乘务员骂骂咧咧叫我赶紧上车,这时火车的轮子已经开始转动了。

“等下记得补票啊!”我抱着行李往车厢挤去,完全没有管她说什么。可是整列火车真就没有一个空位,我只有把行李搬到两节车厢搭界处。想不到这个地方也是人满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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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想把行李放在一个空缺处,但是边上一位彪形大汉对我两眼一瞪,顿时,我的内心没了底。打是肯定打不过他的,我只有起身再去寻找下一个空一点的搭界处。

又往前走了两节车厢,才算看到一处只有一个穿着花格子的三十岁上下的男子,没想到他看到我就伸手过来接我的行李。可是他那句:“来这里!”那声调,那口吻,那语气,那音阶十足的姑娘声音。可是他的体型、面孔与其的声音产生了巨大的反差,让我一时惊呆了。

“阿弟,你去深圳打工?”

我点了点头。他整了整他的一个包袱,把它铺平拉我靠着他坐了下去,其实,那种“娘娘腔”我是十分厌恶的。

车外的天色渐暗,乘客吃完饭之后都沉浸在喇叭发出的音乐声里。车轮和铁轨发出忽而沉闷的“咔嚓”声,我靠在车厢壁上昏昏欲睡。

“查票,请出示一下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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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男乘务员沿着车厢按从南到北的顺序查过来,我的心一下子收缩了一下。哎!真是倒霉的事!把票给弄丢了!可是我又是不愿意再重新补票的。一个是舍不得再花钱;二个是我的钱被母亲缝在贴肉的衬衫里面了,外口袋所剩无几,不够买一张车票的钱。我下定决心干耗着。

等到查票的过来,我就装聋作哑,他用带白手套的手掂了掂我的下巴,“嘿!车票有没有买?没买的话,补票!”

我闷不吭声。其实我是想辩解来着,但是,我总觉得我拿不出实证,没有一点说服力,最后的结局就是既被呵斥又要补票。 乘警来了,要把我带走。我贴着车厢壁像吸铁石一般不肯起身,乘警就过来扯我。

“我的票丢了!”说出这几个字,眼泪已经止不住滚落下来。

“没有票,补张票吧!这是规矩。”

谁不知道坐车买票天经地义的事,可是我就感觉我不欠国家的,我是正义的,同时我又是软弱的。

“我给他补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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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腔”掏出一张50元的纸币交给那个乘务员,乘警这才走开了。票补了,纠纷结束了。我抬头看了看那位恩人,尽管他的腔调令我犯呕,可是看在他出手相救的份上,我朝他微笑了一下。

“阿弟,你是浙江过来的吧?”

“嗯,我是浙江的。”

“哦!听说过,你们那里应该很美吧!”

“是的,可是我们山区还是很贫穷。”

经过一番交谈,我才知道他是江西弋阳的,已经去深圳打工十几年了。慢慢的,我放下戒心,把他当成了一位刚认识的好友。我把所有好吃的都掏出来给他吃,我感激他。等我去厕所掏出钱后,我打算还他。母亲告诉我不能轻易接受别人的馈赠。

当我把车票钱还给他时,他拒绝了。我拗不过他的坚持也就放弃了归还。 那天夜里,整节车厢的旅客都沉睡了,我也睡着了。

不知不觉中,我的下身被一只手无情的蹂躏着,还有他那让人毛骨悚然地呻吟声…… 我尖叫一声,跳了起来,抱着行李就逃跑了。

直到现在我无法去回忆那种场景,我碰上了一位“半雌雄”,我碰上了一位“同性恋”,之所以,我现在一遇上“娘娘腔”之类的人我就十分厌恶,一点好感都没有。

我总觉得,这些人是不正常的,是让人怜悯的,我无法帮助他们,我只能远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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