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一反派黑化搞笑甜寵文

一對一反派黑化搞笑甜寵文

精彩片段一:

 吃完了飯,雁翎回了房間。山中的天色晚得較早,算算時間,大概是晚間的五六點,天空被晚霞染紅,夜風徐徐,有淡淡的花香味。月牙已經在天邊露出了一角。

月亮……雁翎腳步一頓。

對了,之前看過那個提示,不是說過她是神獸,只要吸納月華,蓄滿丹田,就能化而為人、實現人形和獸性的轉換麼?以此類推,她現在之所以是人形,就是因為丹田內有所謂的月華。如果這月華沒了,難保會不會突然變回獸類。

那樣可就不妙了。

今晚月色尚可,不如就試試所謂的“吸納月華”吧。左看右看,也就屋頂最接近月光了,雁翎找了把落塵的梯子,爬上了自己的的屋頂。屋樑倒是很寬,雁翎躺在了上面,輕輕閉上眼睛,屏氣凝神,潛心感受。

今晚的月色很黯淡,過了好久都沒有任何感覺。雁翎感覺自己快睡著了,連忙按捺自己,繼續耐心地感受。

月亮撥開了烏雲,淡淡的月華灑落屋頂,照在了雁翎的頭頂上。

就在這一刻,一股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覺從四肢百骸湧向她下腹深處的某一點。

她“看”到了!

雖然閉著眼睛,但她彷彿能在半空中俯瞰——淡淡的金色光芒在天空中繚繞著,若有似無地環繞在她的身體四周,緊接著化為一道淡淡的光芒化入她的身體中。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溫暖、原始、充沛,沿著指尖順延,最終匯聚在了她下腹的丹田處。那裡微微發熱,雁翎嘗試著往那裡“看”,果然看到了一個小小的核狀物,圓球形。月華在它周圍繚繞,隨即沒入之中。現在的它,月華大概只充盈了二分之一左右。

那就是她這個身體的內丹嗎?就是因為它,自己才能實現人形和獸形的轉變?

這該是多不可思議的事情!

雁翎心中一喜,連忙繼續潛心吸納。然而月光在烏雲中時隱時現,沒過多久,就徹底躲藏在烏雲後方了。雁翎睜開眼睛,斷斷續續地吸收了一會兒,她那小小的內丹已經蓄滿了三分之二。那麼說來,這個能量儲存得還挺快的。

夜風很舒服,雁翎反而有些不捨得下去了,只把手枕在腦袋下,怔怔地看著天空。

天知道——這一刻,她的心情是多麼奇妙啊。《師兄雅蠛蝶》所構築的那個只存在於紙上的武俠世界,竟然能成真。而她,現在就成為了書裡的人物,有幸能親眼目睹那些傳奇人物的風采。

雁翎舒了口氣,一天下來的煩悶在這一刻盡數消散。反正現實世界的時間是停止的,不擔心在這裡呆久了,回到現實自己會變老。她是個很樂天的人,既然上了賊船,就當個快樂的海盜,好好享受這段奇妙的旅程吧。

躺了好一會兒,直到天色晚了,她才坐了起來。

到現在她還不知道自己是什麼神獸呢。既然丹田裡有月華,不如趁著這個機會看看吧。雁翎想了想,氣運丹田,在心裡默唸道:“變身!”

三秒過去了,沒有任何感覺,什麼都沒發生。

難道要說出口才能變麼?雁翎氣運丹田,朝著天空吼道:“變身吧!”

三秒後,遠處傳來一聲粗啞的怒吼:“奶奶的,大半夜誰在鬼叫!”

雁翎:“……”她忽然覺得自己像個白痴,閉嘴了。時間也晚了,該下去了。來到了自己剛才上來的地方,雁翎輕聲啊了一聲——梯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滑下去了。屋頂有三四米高,怎麼辦才好?

她環顧一週,發覺賀見霜的房間那邊有個石墩,看高度,適合跳下去就腳。連忙小心翼翼地扶著屋樑走了過去。看賀見霜的房間裡有燭火的光芒,應該已經回來了。希望他別發現自己在他屋頂上爬動吧……不然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就壞了。

俗話說,人倒黴的時候,好的不靈壞的靈,越不想發生的事情越容易發生。就在雁翎移動到賀見霜的房頂中央過一些時,腳下的瓦片鬆動了,把雁翎的腳尖卡在了裡面。

雁翎:“……”連忙縮腳,卻扯不出來。

——所以,現在她被釘在了賀見霜的屋頂上,不能動彈。[蠟燭]這就是所謂的——喝涼水都塞牙了吧?

喊人來幫忙?雁翎瞬間就否定了這個提議——廢話了,要是被人發現她三更半夜趴在賀見霜屋頂上……那麼,“痴漢”這個外號就永遠都洗不掉了。[蠟燭]

雁翎憋著氣,扶著房梁,使出吃奶的力氣,猛地一抽腳,腳下傳來了喀拉的聲音。還來不及尖叫,雁翎就已經隨著一堆瓦片直直地摔進房間裡了。

落水聲嘩啦嘩啦響起,雁翎七暈八素地爬了起來,把口裡的水吐出來,發現自己扒著的是浴桶的邊緣——她摔進了浴桶裡?

抬眼,就在浴桶邊上,賀見霜嘴唇微張,黑髮滴水,上身□□,瘦而薄有肌肉的身上水漬瀰漫,穿著一條褲子,正一臉震驚地看著她。

桶裡的人和桶外的人就這樣對視了幾秒鐘。夜風從屋頂的窟窿吹進來,呼啊呼啊呼啊。

賀見霜的褲帶甚至還沒綁好,雁翎的眼睛直對著褲帶,忽然抽了風,伸手替他把褲帶束緊了些。

賀見霜:“……”

雁翎:“……”

賀見霜的臉黑了。

雁翎連忙說:“你什麼也沒有看到!”話音剛落,她就以最快速度爬出浴桶,衝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下,好不容易有點進展的關係,應該扣到負分了吧。[蠟燭]

翌日清晨,不等秦柏來喊,一夜都睡不好的雁翎早早就起了床。揉了揉臉,她硬著頭皮去敲響了賀見霜的房門。

隔了一會兒,門打開了,雁翎忽然一愣。今天的賀見霜換上了蒿山派預備弟子的衣服。滾青邊白衣,黑色腰帶,英姿颯爽。就這麼淡淡地看著她時,彷彿已經有了未來那個魔頭半分的風姿。

人靠衣著,佛靠金裝。古人誠不欺我。

看見來的人是她,賀見霜抱著手臂,冷道:“什麼事?”

哎呀……果然好感度什麼的一朝回到解放前了。不過,要是被砸穿屋頂換了是她自己,也會覺得對方是蛇精病吧?

“我是來向你道歉的。”雁翎低頭,說:“我會幫你一起把屋頂修好的,對不起。”

賀見霜臉色稍霽:“你在我屋頂上做什麼?”

“我什麼也沒做!昨晚就是上去數星星,數月亮……”雁翎改口:“就是看看月亮。”

想了想,她又說:“還有,掉下去之後,綁褲帶什麼的……說出來可能你不相信,其實是我的手它自己動的。”

賀見霜:“……”

明明認識不到一天,但此時雁翎乖乖地耷拉著頭,就像個做錯了事被家長訓誡的小孩……賀見霜心情不知怎麼的好了起來,最終淡淡道:“罷了。”

雁翎應了一聲,臉色瞬間轉晴,笑著看著他,容色明豔。

因這個插曲,秦柏來了後,三人結伴往晨練的地方走。晨練和午訓一樣,把預備弟子分為兩撥。賀見霜是另一邊的人,在分叉點,雁翎和他告別了,看著賀見霜的背影遠去。

沿路上奇異地沉默的秦柏忽然問:“十三師妹啊。”

“什麼?”

秦柏轉了轉眼睛:“你不喜歡大師兄了嗎?你這種是不是就叫做……見異思遷,對大師兄始亂終棄啊。”

雁翎敲了敲秦柏的頭,秦柏捂著頭委屈地說:“小師妹,你敲你師兄……沒大沒小!”

雁翎叉著腰:“你啊,什麼見異思遷,始亂終棄,別亂用詞語。我對大師兄呢,只有敬仰,可沒有男女之情。大師兄那種人啊,就是所謂的禁慾系,適合放在遠處看,不適合染指的。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啦。”

“可是,你之前不是還說非大師兄不嫁的嗎?還有,金……魚系是什麼?”

“以前是以前,我想清楚了。”雁翎摸了摸下巴:“是禁慾系,不是金魚系。所謂禁慾系呢,就是那種衣服穿得特別多,釦子扣到最上面,包得密密實實,還一本正經的,但卻因此越讓人想扒開他衣服,看看或撫摸他肉體的人。你們……呃,我們的大師兄就是這個類型啦,蒿山派裡肯定有很多人想扒他衣服。”其實仔細想想,賀見霜以後長開了,肯定也是個禁慾系吧……

秦柏的表情很古怪,對著她身後喊了聲:“大師兄,二師兄好,三師兄好,五師兄和六師兄,早上好。”

雁翎僵住了。

回頭,果然好幾個蒿山派的大弟子正站在她身後不遠處,似乎是路過。幾個人均是身姿挺拔,眉目清朗的青年,只是肩膀顫抖,明顯在憋笑。梅炎之眉毛一挑,表情倒是很淡然,朝著他們點了點頭。

雁翎也硬著頭皮喊了聲:“各位師兄好……”

“喲,秦柏,還有這位新來的小師妹,嗯?”後方一個陌生的青年笑著:“你們剛才在說什麼,我們也很感興趣,能不能跟我們說說?”

雁翎:“……哇,你們看後面有什麼!”

梅炎之眾人回頭,什麼也沒有,再看過來時,雁翎和秦柏已經消失了。

眾人:“……”

忍了一會兒,眾人終於捧著肚子大笑出聲。

“有意思啊有意思啊,炎之,扒你的衣服?哈哈哈……”

“這小師妹倒是有趣得緊,就是說話沒羞沒躁的。”

“誒——你們都不知道嗎,之前在湖邊偷看大師兄洗澡的就是她啊。”

“哦,原來是她!原來早就‘扒’過你衣服了啊。哈哈哈……”

梅炎之臉色有些古怪,輕咳了一聲:“別囉嗦,走吧。”

那邊廂,雁翎鬼畜地粗喘著氣。

蒼天啊,為什麼總要派那麼多劫難來考驗她?偏偏得罪的不是路人甲,還是這書裡的一號響噹噹的人物啊……保不定會不會吃不了兜著走。

秦柏同情地看著她:“小師妹,不要緊,大師兄不記仇。”

雁翎捂住了臉——她只想靜靜。

一對一反派黑化搞笑甜寵文

精彩片段二:

翌日。

賀見霜起床的時候,雁翎也打了個呵欠醒來了,輕輕地啾了一聲,黑亮的小眼珠有些水潤——那是酣睡一晚後的自然反應。

話說,賀見霜的睡相真好,安安靜靜的。不打呼嚕、不說夢話、不流口水、不踢被子。呼吸清淺均勻,睡顏也很美好。

拜他所賜,她昨晚也睡得很好。

雁翎邊想邊踢了踢小爪子,轉身,嚇得嘰了一聲——

賀見霜正在脫衣服嘰!Σ( ° △ °|||)︴

那衣服剛好褪到一半,恰好露出背部半邊形狀優美的蝴蝶骨。聽見雞叫聲,賀見霜側頭瞥了過來,側臉的線條明晰又好看。黑髮散落在裸肩上,又慢慢滑落在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賀見霜被衣衫掩蓋住的蝴蝶骨上,似乎隱隱約約有一些圖案。就像是……被紋上了什麼一樣,一直蔓延到手臂的位置。

會和瀧教有關係麼?

雁翎:“……”

感覺鼻根熱熱的,雁翎連忙假裝自己是隻雞,不管地上有沒有米,就開始繞著床鋪啄起了地。

賀見霜:“……”

他搖了搖頭,仔細地束好了腰帶,才把門打開。踏出一步,卻驀然頓住了腳步——視線盡頭,雁翎的房門依然緊閉,門庭冷落,有幾分蕭瑟。

昨天下山問了一通,卻沒有人見過雁翎這般形貌的少女。

賀見霜緩緩垂下了眼睛,心裡暗暗下了主意,今天要再下山問一次,如果還是沒有,就把範圍再擴大。

儘管,根據他從前的經驗,所有這樣不告而別的人,大概是不肯定自己是否會回來的。但他不可能就此放棄。他已經決定了——等他找到雁翎的時候,一定要好好地把“不告而別”和“歸期不定”這兩筆賬——跟她算清楚。

後方,在雁翎的角度,只看見賀見霜的背影。

晨曦中,他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她的房間,許久都沒有動一動。

一聲遼遠的鐘聲打破了賀見霜的沉默,他反手關門,雁翎趁機嗖地一聲鑽了出去,打算回到昨天的樹上,卻在路上撞到了一個人的腳。

那人低頭——正是張凡。他一臉驚訝地看著雁翎:“哎呀,好肥美的蘆花雞啊!”

雁翎:“……”

張凡自言自語道:“廚房怎麼把蘆花雞都放出來了,看來今晚可以加菜了……”

雁翎:“!!!”

她連撲帶跑地原路返回,撲到了正信步而來的賀見霜腳下,躲在他身後,對著張凡炸起了全身的毛,淒厲叫道:“嘰嘰嘰嘰嘰嘰嘰!”

張凡追了過來:“賀師兄,你看這雞多肥美呀,廚房有說什麼時候宰麼?”

賀見霜瞥了在自己身後瑟瑟發抖的蘆花雞一眼,哼道:“這雞不宰。”

張凡奇道:“不宰?為何?長得那麼胖的蘆花雞我也是第一次見,它的肉一定特別嫩滑。不過,它也太兇了點吧……啊,莫非,它是你養的雞麼?”

賀見霜心情本來就不好,也不解釋,冷冷道:“是我養的,你有意見?”

“哦,哦,沒有沒有……” 莫名其妙地被瞪了一眼,張凡無辜地摸了摸頭,又悄悄看了那隻肥美的蘆花雞一眼——呃……怪不得賀見霜說不宰了,原來是寵物啊。

要說寵物,別人養的都是駿馬獵鷹,再不濟也該養條狗,賀見霜居然養了一隻——蘆花雞。沒想到賀見霜選寵物的品味這麼獨特。[蠟燭][蠟燭][蠟燭]

就這樣,雁翎在賀見霜房內有驚無險地躲過了兩個寒冷的晚上,才沒被凍成冰鮮雞。[蠟燭][蠟燭]

話說,來這裡大半年了,她發現了這樣一個規律——在越暖的地方,她越龍精虎猛。所以在夏天,她精力旺盛。反倒和秋冬季格外不合,現在這樣溫度都已經覺得無法承受,可想而知,她的原型是有多弱小呀!

如果真的能度過所謂的“涅槃”,就不至於那麼怕冷了吧。

第三天的晚上,雁翎從樹上輕輕跳下來,鬆了口氣——她終於蓄滿了內丹了!

只可惜,她房間的門栓在經過了賀見霜的暴力破壞後,又被人重新修好了。而只有人類的身體才能打開門鎖去拿衣服。這就意味著,無論如何她都得裸奔一小會兒,在門外變人來開門。但和上次的野外♂play相比,已經好太多了。

翌日,雁翎故技重施,等賀見霜走後,她溜到了草叢裡躲起來。多番確認沒人接近後,默默催動內丹中的月華,骨骼抽長,烏黑的長髮垂落在潔白的手背上,視線一下子高了許多。雁翎鬆了口氣,知道自己變回人了。

奇怪的是,這次變身,不僅有種酥麻的感覺,還感覺到四肢末端隱隱有些發熱。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感謝天,感謝地,感謝命運,她終於變回人了!不再是失蹤人口了![扭屁屁][扭屁屁]

天知道——這已經是她失蹤的第四天了。

還是不太習慣裸奔的感覺,雁翎捂著重點部位,鬼鬼祟祟地從草叢裡探出頭,豎起耳朵聽動靜——她果然還是更習慣人的姿態。

確認方圓一片都沒人,雁翎如同就義一樣,嗖一聲從草叢裡跳了出來。不得不說,裸奔還是很需要勇氣噠。

#光天化日下第一次裸奔紀念#

——好吧,讓我們給她點根蠟燭。[蠟燭]

她一個箭步衝到了自己門前,摸到了門鎖的位置。她知道,只要輕輕一提起,便能把門打開了……手指捏住門鎖的柄,雁翎按照經驗熟門熟路地提起,卻在半路被卡住了。

她傻眼了,不敢置信地用力扯了扯,還是拉不動。低頭一看,雁翎心裡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哪個混蛋把門用鎖頭鎖上了!(╯‵□′)╯︵┻━┻

(與此同時,正在吃早飯的餘意清打了個巨響亮的噴嚏。)

雁翎簡直要吐血,用力晃了兩扇門兩下,依然沒用。

門被鎖住了,肯定是進不了了。那麼改成爬窗呢?雁翎後退兩步,她的窗戶應該沒鎖,用力一扯就能開了。然而,她房間的床朝外,如果要爬窗進去,就要跑到小院子外面,怎麼看都不可行啊。

怎麼辦呢?難道再變一次蘆花雞嗎?

可是,這麼做也只是在逃避,對現實沒有任何改變。等再變回人時,她要面對的也是同樣的局面,終究還是進不了自己房間拿衣服穿。

耳朵接收到了微弱的聽覺信號,似乎有人在往這邊走,而且不止一個。雁翎瞥到了賀見霜朝著院內半開的窗戶,沉吟了半秒,當機立斷,一把鑽了進去。

進到房間後,雁翎也破罐子破摔了,在賀見霜的房間裡翻到一件蒿山派的衣服,妥善地把腰帶綁好後,那窘迫感才消散不少。因為這種衣服不分男女,穿上身後除了有些過於寬大,其實違和感不高。乍一看還以為是她本人的衣服。

唉,畢竟是個安分守己了十幾年的普通學生,對她來說,在光天化日下裸奔,還是很刺激的。

把衣服穿好後,那腳步聲也越來越接近了。雁翎拽著衣領,離開了賀見霜的房間,把房門關好,悄悄湊到了院子門前瞄了一眼,頓時菊花一緊——臥槽!來的人不多,但是重要人物都到了。

賀見霜出現在這裡不出奇,但梅炎之和餘意清不用教劍法的嗎?怎麼也來了?

#彷彿感覺到了劇情君對我的惡意#

#遍地都是修羅場#

[蠟燭][蠟燭][蠟燭]

那三人眼看就要進來了。還裹著賀見霜衣服的雁翎在院子中間手足無措地站了一會兒,出去也不是,站在這裡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了——為了逃避詰問,只能裝暈了。

人生如戲全憑演技啊……她連忙以_(:з)∠)_的姿態撲倒在地,情急之下卻咬到了舌頭,頓時痛得眼前一黑,真的暈了過去。

賀見霜等人一步入院子,便看見了失蹤四天,此時像條死狗(雁翎:……)一樣暈厥在地上的雁翎,頓時臉色大變。梅炎之剛要動,已經有人更快地衝了上去,把雁翎扶了起來。

餘意清一愣,意識到了什麼,頓時頗有深意地揚了揚眉。

賀見霜剛摟住雁翎的肩膀把她翻過來,就看見雁翎的嘴角竟然蔓延出了一絲血跡(舌頭:怪我咯),好似中毒了一樣。梅炎之當機立斷:“扶進房,叫大夫。”

……

雁翎暈了半天,醒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放大了的胖臉,正是秦柏。他瞪大眼睛:“小師妹,你醒了!”

秦柏身後,還有一個大夫模樣的人。梅炎之與餘意清都在。

雁翎爬了起來,想說話,卻感覺舌頭腫了,還涼涼的,似乎被塗上了藥。她只是咬到舌頭痛暈了,但四肢身體並無大礙。

秦柏連忙說:“你別說話,賀師弟剛給你的舌頭上了藥。”

雁翎:“……”賀見霜給她舌頭上的藥?好吧,雖然很好奇,但還是別問他是怎麼上的了……

秦柏看雁翎的表情都有點小心翼翼的,好像怕刺激到她:“小師妹,你嚇死我們了,先是不告而別,我們都以為你有什麼急事離開了。可是你卻被人打暈了,倒在了門口。現在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你還記得是誰做的嗎?”

梅炎之與餘意清都盯著她。雁翎捏了捏拳頭,用自己最大的努力平靜自己的眼神,緩緩地——搖了搖頭。

“全部都不記得了?”秦柏瞪大眼睛。

“秦柏,讓小師妹先休息一下,你沒看她舌頭還腫著嗎?這些問題不急問。”餘意清拉住了秦柏的後領,無奈道。

梅炎之在後方靜靜地看著雁翎,彷彿看穿了雁翎隱瞞了一些東西。可最終,梅炎之也什麼都沒說,只囑咐她好好休息。

秦柏一步三回頭:“小師妹,賀師弟去給你熬藥了,我們就先走了。待會兒你要好好喝藥哦。”

一對一反派黑化搞笑甜寵文

全部人都離開後,雁翎大字型地躺回床上,思緒放空地望著床頂。她或許可以瞞住梅炎之等人,但是賀見霜恐怕很難瞞住——廢話了,她身上穿的可是賀見霜的衣服,單單這一點,就已經很難解釋了。餘意清等人或許看不出來,但賀見霜會不認得自己的衣服嗎?

難道要把一切全盤托出?不說別的,連她也搞不清自己是什麼,賀見霜會相信她講的話嗎?說不定還會覺得她為了隱瞞行蹤,故意編了個玄幻故事來敷衍他。

再說了,她的身份,是她在這個世界最大的一張底牌,她並不想洩露給任何人聽。無關信任不信任,只是,底牌保護得越好,在關鍵時刻才越有用。

忽然,嘩啦一聲,一張紙從虛空躍出——

【警告:

請勿有任何主動洩露身份的做法,洩露的形式包括但不限於言語、紙筆、變身等。如有違反,將在涅槃時增加失敗率至70%。】

雁翎:“……”

行行行,這個世界是老大,她只好放棄掉坦白身份的想法了。

這時,門被輕推開了,賀見霜端著一碗甘香的藥,在門口深深地看著她。雁翎坐了起來,心砰砰直跳。只見賀見霜大步走來,抿了抿唇,把藥放在桌面上:“喝藥。”

雁翎乖乖地把藥接了過來,小口小口地喝下去,不敢作聲。

媽呀,這氣氛好凝重。

一小碗藥很快喝完了,賀見霜把她的碗接了過去,邊問:“身上有沒有傷?有沒有人對你做了什麼?”

雁翎迅速搖頭,用手部動作告訴他自己沒事。

“那好。”瓷碗被賀見霜放下,發出輕輕的聲響。

雁翎心裡一個咯噔,知道真正的審訊要開始了。[蠟燭]

“秦柏說你忘記了這四天裡所有的事情。”賀見霜定定地看著她:“可是,他們卻不知道,你身上的這件衣服……”他彎腰靠近了雁翎,溫熱的鼻息噴在她額角,修長的手指捏起了她垂落在床榻上的腰帶,低聲道:“是我的。”

雁翎一驚,抬眼與他對視。

賀見霜鳳眸深沉:“你沒有對他們說實話,是麼?”

雁翎心亂如麻,賀見霜看她眼神就明白了,沉吟了一下,又問:“對我也不能說?”

雁翎想了想,抓起了賀見霜的手,在手心寫道:我是沒有對他們說實話,但是我不想也編個謊話敷衍你。可是,我真的暫時不可以說實話。

把手收回來,雁翎心裡默默道——如果我涅槃成功了……也許就會把一切都告訴你。

賀見霜沉默了一會兒,忽然伸手用力地點了點雁翎的額頭,雁翎捂著頭看他,賀見霜哼道:“罷了,你擺著副哭喪的臉給誰看。你若有苦衷,暫時不願意說,我又不會逼迫你。”

雁翎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驚喜至極,溼漉漉地看著賀見霜,連連點頭。

賀見霜這態度真是出乎她意料——他居然那麼好說話?

翌日。

雁翎編了個理由和梅炎之等人解釋,輕描淡寫地把這件事帶過去了。同時,她這個失蹤人口回來了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蒿山派上下。天知道,蒿山派早已有無數粉紅八卦流傳了。最新的版本是——大師兄床前慰問,雁翎哪怕身受重傷,也死不悔改,藉機想要一親芳澤,卻被大師兄嬌羞拒絕,負氣出走,最後落入江洋大盜手裡,被大師兄救回”。

雁翎:“……”古人也那麼八卦的嗎?

雖然有很多八卦的目光飄向她,但雁翎都儘量無視了,也就相安無事地過了第一天。她比較頭痛的是接下來要面對的懲罰——不論如何,她都違反了門規,所以,只能接受懲罰了

而蒿山派傳說中那讓無數弟子不敢逾越門規的慘無人道的懲罰,竟然是——抄書。[蠟燭]

是的,你沒看錯,是——抄書。

具體抄什麼書呢?答案就是:蒿山派的門規。一共十本,總字數大概是十二萬字左右,全靠手抄,十五天完成。

所以,從回來的第二天開始,雁翎晚上都得乖乖去蒿山派的大書房抄書,由梅炎之監督。蒿山派作為一個武林門派,藏的書種類繁多,有經典、有雜書。那十本門規,自然也被放在那裡。

第一天晚上,梅炎之就對她鄭重地表達了感謝之意。

“雁翎,這麼多天,我還沒有機會對你說過這番話——謝謝你為我擋箭。人常道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我卻認為——滴水之恩尚要以湧泉相報,何況是救命之恩?”梅炎之的眼珠烏黑溫潤,看著她,認真道:“你希望我如何報答你?無論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雁翎一怔,不由有些心酸。

原來梅炎之被救了之後的反應是這樣的啊,只可惜這番話,原本的十三師妹再沒有機會聽到了。

想了想,雁翎說:“我現在想不到要什麼,我能把這個機會留到以後嗎?以後,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就算是報答我了。”

梅炎之毫不猶豫地說:“沒問題。”

雁翎笑了,忽然覺得梅炎之清冷的外表下,簡直是正直得有點可愛的一個人。她故意說:“你不先問問我可能會要你做什麼,就一口答應我了?萬一我提出什麼無禮的要求呢,比如要你壁咚我什麼的。”

梅炎之臉色古怪地問:“壁咚是什麼?”

雁翎憋笑:“哦對,你不懂。那麼,要是我要看你脫衣服,你也答應嗎?”

梅炎之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似乎想板起臉訓斥一頓,又沒法繃住:“雁翎,你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怎麼可以隨意看男人的身體……你當真就想要這個?”

“打住打住。”雁翎笑到很沒有形象地大力捶桌,才擦了擦眼角的淚花:“我開玩笑的,你別當真。等我想到了就告訴你吧,我相信大師兄你這種一言九鼎的人,不會賒賬的。”

梅炎之點頭,認真道:“好。”

談話告一段落,梅炎之取了一本書在旁邊看,也沒怎麼管雁翎。雁翎則翻開了第一本門規,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認命地開始抄書。

雁翎哭喪著臉,抓著一支毛筆,筆尖落在紙上,寫出一段段狗爬體。抄了半個晚上,才抄了三分之一左右,手臂酸得不得了,莫非今晚要通宵了?

她幽怨地看向前方悠然自得地看書的梅炎之,同屋不同命啊,就自言自語道:“這個抄書的規矩到底是誰想出來的,太變態了!”

梅炎之風輕雲淡道:“我。”

雁翎:“……”媽蛋,禍從口出,她馬上噤聲了。

不知過了多久,梅炎之翻了一頁書,忽然聽到“咯”一聲聲響,雁翎不知何時已經趴在了桌面,手裡還握著那支毛筆,就這樣睡著了。偏偏還把他的袖子壓住了。

青絲把她明豔的臉龐遮住了一半,有幾縷落在了嫣紅的唇瓣上。鼻尖上卻沾著一小點黑色的墨水,煞是可愛。

本想要把袖子抽出,但看到她睡得如此香甜,他忽然又有點——不捨得了起來,還是讓她繼續睡吧。

他把書拿了起來,不由自主地遷就著雁翎,開始讀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門扉忽然被敲響了。燭火跳躍,梅炎之倏地抬眼,雁翎已經悠悠轉醒。門開了,賀見霜推門進來。他像是剛沐浴完,黑髮披散,還有些微的溼潤。

看見雁翎趴在梅炎之的袖子上睡覺,而梅炎之居然就由著她來,賀見霜眯起眼睛,有絲淡淡的不悅和異樣在心裡蔓延。他朝著梅炎之點點頭:“大師兄,時間太晚了,我來把雁翎帶回去。”

梅炎之點點頭,雁翎揉著眼睛,便被賀見霜拉走了。目送她回到自己房間,吹熄蠟燭,賀見霜執起了劍,打算趁夜深人靜的現在,去後山補上這幾天為了尋找雁翎而落下的練習。

走過迴廊時,碰見了餘意清。賀見霜與他點點頭,便錯身而過。

“賀師弟。”餘意清在背後輕聲叫住了賀見霜:“在你離開書房不久,我也去了書房,看到了一些東西……所以,有一句話,我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賀見霜停住腳步,沒有回頭,平靜道:“既然不知道當說不當說,就不要說了吧。”

餘意清差點嗆到口水:“……”

——報告,有人不按常理出牌!(╯‵□′)╯︵┻━┻

見餘意清被噎住了,賀見霜噗嗤一下,低低笑了幾聲,才緩緩回頭。走廊上的燭火在他柔媚的臉上緩緩跳躍,竟帶了幾分——落霞般的捉摸不定:“我方才是開玩笑的。二師兄有什麼問題想問我嗎?”

對視了一會兒,餘意清表面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心臟卻微微一緊。他換了個站姿,問:“賀師弟,那我就直說了——對於小師妹的事,你不覺得自己管得太多了麼?”

賀見霜不知何時已經收斂了笑意,靜靜地看著餘意清。

餘意清輕笑道:“我只是很意外——雁翎小師妹去書房罰抄書,有大師兄負責監督,你應該很放心吧。但是,我今晚所見,你卻連她今晚的夜歸時間也要管著,這實在是……讓我難以理解。希望你不要覺得我這個問題是在冒犯你——你不覺得你管太多了嗎?”

無妨,我並不覺得二師兄在冒犯我。 ”賀見霜輕輕一笑,兩顆嫣紅的淚痣媚氣橫生,烏黑的眼珠卻有著刀鋒般冶豔的光芒:“我的確是在管著她——因為,從很久以前開始,她的事情,就全部都——歸我管。”

餘意清一震——剛才快得只有一瞬間,但是他卻看見了——並且不敢相信,一個年僅十五歲的少年會有這樣深沉銳利的眼神。

下一刻,賀見霜已經側過了目光,恢復了平常清清淡淡的樣子,微微躬身,抬頭輕笑:“二師兄,我就先告辭了。”

餘意清點點頭,目送著賀見霜離開,眼中閃過幾分沉思。

一對一反派黑化搞笑甜寵文

精彩片段三:

蒿山派弟子的房間並不寬敞,但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為了去擦高處的櫃子,就得踩到桌面上去。桌面上卻有個又高又重的裝飾花瓶,賀見霜嫌它妨礙自己,為了不打破它,便順手把它搬開了。

誰知道,剛搬開花瓶,他便看見了花瓶底部似乎壓著什麼東西。因為壓住的時間過長,還黏住了底部,沒有掉到桌面上去。

什麼東西需要壓在花瓶底部?

賀見霜疑惑地伸手,輕輕把它從花瓶底部扯了下來。那是一個封口打開,顯然已經拆過的信封。

賀見霜把它翻了過來,只見那信封正面端端正正地寫著五個字——大師兄敬啟。

因為粘合在花瓶底部的時間過長,信封在輕扯下來的過程中,難免會被撕破一點。裡面的信件就此輕飄飄地滑了一些出來。賀見霜把花瓶放下,顰眉把信紙抽了出來。

雁翎剛踏入自己房間,看到的就是賀見霜拿著她那封信的情景,一口老血差點噴出,肝膽俱裂——媽呀!那不就是她痴漢梅炎之的時期,遞給梅炎之的那封熱情洋溢、滿是圈圈叉叉的告白信麼?[蠟燭][蠟燭][蠟燭]

啊啊啊啊啊啊!不要看啊!太丟人了!太羞恥了!(╯‵□′)╯︵┻━┻

而且,看到這情景的瞬間,還有種莫名其妙的心虛是怎麼回事!

她重重地放下水盆,下意識就衝過去搶奪:“不要看啊啊啊!”

賀見霜一下把信舉到了頭頂,雁翎著急地在下方跳來跳去,舉起手卻還是夠不著他的手。

輕輕鬆鬆就制住了雁翎的雙手,賀見霜低頭,不滿地看了她一眼,疑心更甚,哼道:“你有什麼東西需要這樣隱瞞我?”隨即就把信抖開,定睛一看,臉色頓時一變——

【大師兄敬啟:

大師兄,從入派以來,當我看到了你的圈圈,我就不可自拔地叉叉,這段日子以來,我的圈圈叉叉之心從未改變。為了表達我的心情,我寫下了這封信。

大師兄,我是真心地想圈圈你的叉叉的。希望師兄能接受我的愛慕。

雁翎上】

雁翎:“……”

此時在她腦海裡不斷迴響的就三個字——藥丸了。[蠟燭]

賀見霜:“……”

雁翎:“……”

沉默,死寂一樣的沉默持續著。

賀見霜捏著信,臉色鐵青地把信從頭讀了一遍,那滿紙的圈圈叉叉果然並非錯覺。

他緩緩地捏緊了信紙,轉頭,兩隻冒火的眼睛瞪著雁翎。那裡面散發的冰冷和怒意,讓雁翎忍不住嚥了一口口水。

她感覺到四周的空氣溫度急劇下降,頓時有些腿軟,腦海裡不斷循環著這樣的一句話——她是應該逃跑呢,還是逃跑呢,還是逃跑呢……[蠟燭]

沒道理啊——她為什麼要那麼怕賀見霜生氣?(╯‵□′)╯︵┻━┻

再往前推一步,賀見霜為什麼要這麼生氣?

天知道——他現在的樣子,就彷彿一隻被別人踏入了自己專屬的領地的貓一樣,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尾巴還極度不爽地啪啪聲打著地板。

實際上,歸根結底,這封信也不是出自她手的呀。這可是原本的十三師妹親手寫下的告白信啊!冤有頭債有主呀,這封信中熊熊燃燒的痴漢之魂並不是她呀!

#生來要做背鍋俠,寶寶心好累#

#這個鍋寶寶真的不想背#

雁翎哭喪著臉,腸子都快悔青了——天知道,她早就忘記了她是如何處理這封信的了。只是,後來突然就找不到了,她就十分心大地覺得這封信應該是在當時就被她銷燬了吧。

直到這封信被賀見霜挖了出來的此刻,她才記起自己並沒有把它毀屍滅跡!

見鬼了——自己為什麼不在最開始就把它燒了?簡直蠢透了!

賀見霜面色鐵青地從牙縫裡擠出了兩個字:“解、釋。”

事實上——他不是個八卦的人,饒是這樣,在來到蒿山派後沒多久,他就被迫聽說過許多關於雁翎的痴漢傳聞了,可見她的傳聞在蒿山派穿得多麼誇張。什麼偷看梅炎之洗澡啊、偷偷去拿梅炎之用過的杯子喝水啊、一天到晚涎著臉跟在梅炎之後面啊,甚至有人說,她之所以加入蒿山派,就是為了倒追梅炎之。

可是,與雁翎相識這麼久以來,賀見霜就發現——她除了說話十分沒羞沒躁之外,也還真沒做出過什麼出格、急色、猥瑣的行為。對此,賀見霜心情便好了一些,理所當然地認為傳聞必有誇張之處,雁翎與梅炎之之間並不是那麼回事。

然而,現在的這封信卻狠狠地打了他的臉。喲呵,長出息了,原來她並不僅僅曾經愛慕過梅炎之,還想和他做這樣那樣圈圈叉叉的事情?

不僅如此,這個笨女人竟然還把這封信珍而重之(雁翎:你想多了)地藏了起來!

難道說,她對梅炎之並沒有忘情?

賀見霜此刻非常不高興,臉色變來變去,只覺得眼前的雁翎彷彿額頭上鑿著三個字——欠收拾。

那邊廂,雁翎正處於懵逼狀態中,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回答。她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腦海裡,絞盡腦汁地思考對策。

為了拖延一點時間,她嘴上便無意識地小聲重複了一次賀見霜的話:“解、解釋?我覺得,沒什麼需要解釋的呀。而、而且,你為什麼這麼生氣……”

賀見霜頓時臉色一沉。

雁翎:“……”

媽呀,為什麼有種“丈夫外出打牌、回家後被妻子嗅出襯衣上的香水味、被嚴刑逼供”的即視感?[蠟燭][蠟燭]

等下!這個奇怪的聯想是怎麼來的,而且,自己越來越心虛是怎麼回事?

信紙被賀見霜修長的手指緩緩捏成了球,他一步一步逼近了雁翎,冷哼道:“有意思,你居然問我要解釋什麼?嗯?還問我為什麼生氣?難道你把這封愛慕信珍而重之地藏在這裡,我不該生氣嗎?”

雁翎:“……”

因為賀見霜一步一步逼近,她只好跟著後退,逐漸被逼到了牆角,很快便沒有退路可走了。

賀見霜現在已經比她高不少了,當他靠近的時候,一層陰影就籠罩在頭頂。很快,賀見霜就把她圍堵在了牆角,右手撐在了她的臉側,直勾勾地盯著她,俊秀的臉彷彿籠罩了一層陰雲。

雁翎:“……”壁咚來得太快就像龍捲風,那什麼,這是在兌現她曾經隨口說的“想被大師兄壁咚”的願望嗎?

#這本書不應該叫《師兄雅蠛蝶》,應該叫《反派雅蠛蝶》#(╯‵□′)╯︵┻━┻

被高壓逼視下,雁翎心思百轉,直覺告訴她不能說實話,不然會很危險……忽然腦海裡靈光一閃,她抖機靈道:“其實你誤會了,這封並不是愛慕信!”

賀見霜高高地吊起了眉毛,不滿地看著她。

雁翎一把把他手裡的信奪了過來:“這些圈圈叉叉,其實是因為我不識字,才這樣寫的,你誤會了。”

賀見霜顯然不信:“你說這不是愛慕信?”

雁翎用力搖頭,極力否認:“絕對不是!”

賀見霜疑惑地瞅了她兩眼,伸出修長的食指,點了點信紙,問:“行,我問你——‘當我看到了你的圈圈,我就不可自拔地叉叉’,這句話怎麼念?”

雁翎硬著頭皮翻譯道:“當我看到了你的……寶劍,我就不可自拔地想借!”

賀見霜:“……”好像也勉強解釋得通,於是,他顰眉冷冷道:“那麼,下面的那句‘圈圈叉叉之心’又何解?”

雁翎說:“這句話是——我的一起習武之心從未改變。”搶在賀見霜問之前,她連忙把最後一句也翻譯了:“最後那句‘我是真心地想圈圈你的叉叉的’,其實是——我是真心地想借走你的寶劍的。”

賀見霜半信半疑:“你想和梅炎之一起習武,為何要借走他的寶劍?”

雁翎:“……”她竟無言以對。

想了想,她把信藏在身後,梗著小脖子,無賴道:“這不是重點。咱們現在討論的重點是——這只是一封表達了我對大師兄高強武藝的讚美信。”

沉默了一下,賀見霜點點頭,微微笑道:“原來是這樣。”

雁翎點頭如搗蒜,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這回該過關了吧?

下一刻,賀見霜便倏地收起了笑容,冷冷道:“雁翎,你當我是瞎子?如果當真是這樣,那麼,這封信最後的那句‘請大師兄接受我的愛慕’,又何解?”

雁翎:“……”

——話說,她之所以做出這種狗屁不通的翻譯,不就是怕他生氣嘛!(╯‵□′)╯︵┻━┻

不過,這一刻,她似乎抓到了賀見霜生氣的點了。雁翎抓了抓頭,試探地解釋道:“我不就是怕你生氣嘛,其實,我真的早就不喜歡他了。這封信是年少輕狂的時候寫下的,我發誓——我早就沒有再喜歡他了。年少輕狂的時候,誰不幹點出格的事情嘛。”

聽到她重複了好幾次“不再喜歡梅炎之”,賀見霜臉色還是很難看,但是心情卻悄悄轉晴了一些,板著臉,淡漠道:“那你為什麼把信珍藏著?”

雁翎很冤:“你覺得塞在花瓶下是珍藏嗎?其實,不管你信不信,是花瓶先動的手。”

賀見霜:“……”

雁翎繼續認真地說:“你瞧,要不是你偶然發現,我也早就忘了它了。我就是拿來墊墊花瓶而已。如果我真的想要珍藏它,怎麼可能隨便塞在這種地方?所以……”她緩緩地把賀見霜的手握住,舉在心口,看著他的眼睛,小聲道:“你就別生氣了。”

賀見霜微微抬起下巴,眯起眼睛審視著她,就像在逡巡著自己的獵物。雁翎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乖乖地一動不動,睫毛顫抖得一塌糊塗。

半晌,賀見霜才冷冷地問:“哪隻手寫的,伸出來。”

雁翎歪了歪頭,不明所以地伸出了常用的右手。賀見霜看了一會兒,忽然執起了她的手,低頭,張開了森森白齒,就著細白的嫩肉,一口咬了上去。

雁翎:“?!”(⊙口⊙)

她小小地驚叫了一聲,下意識想抽手,卻抽不動。賀見霜的手簡直和鐵鉗沒什麼兩樣。

幸好,和雁翎直覺的“賀見霜並不會傷害她”一樣,他沒有真的用讓人感到疼痛的力度去咬。就跟寵物貓和人玩的時候的輕輕啃咬一樣,不僅不疼,還有些癢癢的。好一會兒,他漸漸放鬆了牙齒的力氣,嘴唇卻並沒有離開她的虎口,維持著用嘴唇含著她的手的狀態,溫熱的鼻息噴薄在她的手背上。同時緩緩抬眼,雋秀飛揚的昳麗鳳眼深深地看著她,兩顆絳紅色的小痣如淚珠一樣,將綴未綴,媚意橫生。

被這樣直勾勾地看著,雁翎幾不可聞地吸了口氣,喉頭微微一緊,心臟砰咚一跳。

等他緩緩把嘴鬆開,她白晳的虎口有些溼潤,皮膚已經浮現了一圈淡淡的牙印,四周還有些發紅,像是被嘴唇吮吸過而產生的曖昧痕跡。

見她身上留下了自己的齒印,就像打下了自己的烙印,賀見霜終於滿意了,心情轉晴,直起身子,開恩一樣地說:“罷了,小小懲戒。這次不與你計較了,下不為例。”

雁翎悄悄把手背在身後,皺著小臉揉了揉被咬過的地方——這件事……應該就此揭過了吧?

唉……

#論一個背鍋俠的職業素養#

她想靜靜。_(:3)∠)_

一對一反派黑化搞笑甜寵文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