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鏡子裡的我並沒有跟我同步,而是露出了陰測測的笑容……

故事:鏡子裡的我並沒有跟我同步,而是露出了陰測測的笑容……

“兄弟,你是陳強的朋友吧?”正在我心亂如麻的時候,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輕聲對我說道。

轉過頭去,只見到有一個精瘦精瘦的年輕人對著我使著眼色,我會意過來,點點頭,不出聲的跟他退出圍觀的人群,找了一個遠離警察視線的角落。

“我知道你是強哥的朋友!”精瘦青年雙眼凹陷,眼神散亂,對著我笑了笑,露出滿嘴被煙燻黑的牙齒。

我皺了皺眉頭,這一看就是吸毒的癮君子,我雖然在道上混,但是一般不跟這些人打交道,說不好聽點,他們就是一塊塊牛皮膏藥,只要沾上了你就是無窮無盡的麻煩。

強忍著心頭的不快,我說道:“兄弟怎麼稱呼?”

“別人都叫我麻桿!因為我瘦嘛!”精瘦青年掏出一支菸,遞給我,我拒絕以後他自己叼上點燃,渾然不顧市場內嚴禁吸菸的規定。

“麻桿!你好!”我淡淡的打了個招呼。

“別誤會,我不會敲詐勒索你什麼!”麻桿似乎很明白自己在別人眼中的印象,有些消沉的笑了笑:“我經常在這一帶做點手藝活!所有的鋪位老闆都很討厭我,只有強哥不鄙視我,經常叫我去吃飯喝酒。”

手藝活是黑話,書面語叫小偷小摸。一般這種小偷都有一個組織,底下幹活的都是些苦力,每天偷到的東西大部分都要上繳,真要按照工薪算起來,他最多就是月薪四千左右,跟個小白領差不多,不過不用交稅。

我點點頭,示意他繼續。

“今天我一直都在強哥的鋪位周邊轉悠。”麻桿說了一句話,我當時心跳就有點變快。

“恩,你看到什麼了?”我盡力裝作鎮定的樣子。

“強哥一上午都是暈乎乎的做事,我也是怕他的東西被別人順手牽羊的拿走,這才在周圍轉悠。”麻桿眼神中有些古怪,似乎接下來的事情讓他有些迷惑。

“恩!”我嗯了一聲。

“快中午的時候,有一個帶著口罩的人過來,跟強哥說了幾句什麼,我湊過去聽了聽,似乎在說什麼手機被刪除的照片恢復以後,會不會被留底什麼的,強哥很是激動的回答,我們從來不做那事,還說了一句,不是人人都能做陳冠希的。後來那個人轉身就走了,過了一會,強哥就突然跳了起來,雙手扼住自己的脖子,就這麼把自己給掐死了。”麻桿說的很快,我也聽得很仔細。

我又問了戴口罩人的特徵,麻桿形容了一番,沒有任何收穫,按照他說的,除了戴口罩,其餘的特徵都很普通,那樣的人中興電子市場每天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看到我在沉默,麻桿四處看了看,從口袋裡面摸出了一個牌子,在我面前晃了晃,我拿在手上定睛一看,這是個很古怪的牌子,類似於一個銅製的銘牌,銅牌正面刻著一些花紋,背面有幾個繁體字:“清靈聖地”

銅牌上圓下尖,類似於一個水滴形狀,上而且應該有些年代了,花紋的文理間有著墨綠的銅鏽。

“這是什麼?”我問道。

“這是我從那個傢伙身上順下來的,我看他跟強哥爭吵,心想弄點顏色給他看看,在他走的時候挨碰了他一下,沒想到這傢伙身上啥都沒有,就只有這麼一個爛銅片。”麻桿也沒有拿回銅片,直接把菸頭一丟:“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我很是好奇。

“因為你昨天跟強哥稱兄道弟!”麻桿的理由很是簡單。

“那好吧,先謝謝你了!”我將銅牌揣進自己的口袋,拍了拍麻桿的肩膀,意思就是交了你這個朋友了。

“強哥的死也真是邪門,跟照片裡頭一模一樣!”麻桿嘀咕了一句。

“什麼?”我一把就捏住麻桿的肩膀:“你說什麼照片?”

“喂,你弄痛我了!”麻桿尖聲叫道。

“不好意思!”我立馬鬆手,手中一陣愧疚,我太清楚我自己手上的力道了,這一下無異於用大鐵鉗子狠狠的鉗了他一下。

麻桿呼呼的吸著冷氣,拼命的揉著肩膀,看怪物一般的看著我,似乎不明白我為什麼有那麼大的力道。

“麻桿兄,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強哥的死法跟照片裡面一樣!”

“你看到那張照片了?”

“是的,強哥第一時間就看我過去看,看到是這個,我特地拍了一張照片,準備去微信上嚇唬別人!”麻桿掏出手機,劃了幾下,切換到相冊,一張照片就赫然映入我眼中。

照片是在老吳家的衛生間拍的,鏡子裡面老吳使勁的掐住自己的脖子,眼神一片恐懼,唇角卻是一道詭異的笑容。

“你知道嗎?我一眼就看出了這個照片的不合理!”麻桿在我旁邊指著照片說道。

“恩,怎麼呢?”我第一時間還真沒發現有什麼不合理的。

“笨!這個照片是對著鏡子自拍的,可是照片裡的人兩個手都放在脖子上,哪來的手去抓手機?要麼就是相機藏在一個角落,要麼就是這個照片被PS過!”麻桿嗤笑了一聲,鄙夷道。

我的腦袋嗡的一聲炸開,難道這鏡子真的有鬼?

我要麻桿將照片發了一張給我,告別了麻桿,直接回老吳家,我一定要把那個鏡子拆下來看看。

走到老吳家樓下,我才想起他們已經去了殯儀館,這會家裡沒人,打了個電話給袁金城,袁金城的手機不在服務區,改撥楊胖子的,響了三四下,楊胖子接了電話。

“你們現在到了殯儀館?”

“到了很久了,你們怎麼還沒過來?”

“我們?”

“金城也說出去買點東西,現在都不見過來,殯儀館裡就我跟嫂子。”

“你把電話給嫂子。”

楊胖子哦了一聲,不一會,蘇靜的聲音在電話裡頭響起:“阿西,什麼事?”

“嫂子,你家房子有什麼備用鑰匙在管理處不?我有東西落在你家了!”我隨口撒了個謊。

蘇靜沉默了一會,說道:“管理處確實放有一套備用鑰匙,你去到管理處再給我打電話過來,我跟管理處的人說聲,他才會給你鑰匙!”

找到管理處,一個高高大大的方臉漢子接了蘇靜的電話,將鑰匙給我,呵呵的笑:“你們還真是未卜先知啊!”

我愣了一下:“怎麼這麼說?”

方臉漢子說道:“今天上午蘇女士才將鑰匙放我這,你現在就過來取,這不是未卜先知嗎?”

我笑了笑,拿了鑰匙走人,媽比的,這也叫未卜先知嗎?那神仙就多了去。

進了老吳的房間,我直奔衛生間,再次打量著這個鏡子。

這一次我幾乎是湊在鏡面上一寸一寸的觀察,這鏡子跟平常鏡子完全一樣,沒有任何不同。我再沿著邊緣查看,除了比一般的鏡子稍微厚一點,也沒啥不同。一般家裡鏡子厚度為四到五毫米,這一個鏡子的厚度差不多有一釐米厚,不過這又有什麼關係呢?鏡子再厚它還是個鏡子。

會不會如麻桿所說,衛生間藏有攝像頭?我撓了撓頭皮,轉身去看別的地方,剛轉身一半,猛然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我快速的扭頭,扭頭的力道是如此的大,以至於我都聽到了我脖子喀嚓響了一聲,我看著鏡子裡面的我,頭皮一陣發麻。

鏡子裡面的我居然沒有跟我同步。

我明明是側身對著鏡子,而鏡子裡面的我卻是面對著正前方,並且,鏡子裡面的我臉上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笑,似乎在譏笑我的不自量力。

我只覺得自己全身都僵硬了,一種對未知事物的恐懼感瞬間就緊緊包圍著我,以至於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就這麼側身偏頭看著鏡子,鏡子裡面的人陰測測的對著我笑,我只想大聲的喊叫出來,卻發現自己的喉嚨發乾,一絲聲音都發不出,就好像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

約莫十來秒鐘以後,我才回過神來,緩緩轉過身,當我正面面對鏡子的時候,鏡子裡面一陣水波漣漪般的盪漾,一閃而逝,然後我就發現鏡子已經回覆了正常,這純粹是一種感覺。我把手放在我的頭頂,鏡子裡面的我也是做著同樣的動作,而且,接下來不管我怎麼動作,鏡子裡面都沒有任何異常,難道我剛才是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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