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芗斋先生曰:“不学拳是不要性命的呆子。”言拳功与人身关系切要,能健身修养性命,人人应知此理,应习此拳,普劝吾人练习之理由,一语道尽。若知习拳之益,习拳之乐,致力于练习功夫,定有欲罢不能之概。误入歧途,吃力努气,伤及身体,是学习错误,非拳不可习也。
拳功作到妙境,真得窍要时,在他人看来反认为不精熟不好看者有之。故要知习拳为己非为人,此防身养身贴骨之事也。更须平时一心存于拳,蓄养气血,无论何时何地何事,无不拳拳皆在操练,有时限之功夫,不如无限之功夫,纯正确切,所以有固定时间而非广场不能练习者未必尽是也。
2.要明拳理
拳有拳之理拳之法拳之意,得其法理意方得谓之能拳。故有拳法而无拳理者非也,有拳理而无拳意者亦非也。拳之动其法不,而有原理,动静变化,机神无方,出之自然,臻于神妙,尽由于一意之支配,得理尽法而成其用。所以习拳理字最为紧要。理字须从规律中得来,能于规律中得理渗透,方能有成。妙悟在己,学须自成之。
习拳者得其理以后,方可与言气力。有气有力而不合于理,非有用之气力,知其理而不能用于气用于力,亦非真理。理与气,气与力谋,动静合于理则气力为之用,而气力之神自见,然神其用者,还权之于意,故习拳之初,对其法理意均须彻底认识,方有所遵循也。
3.要重桩法粗迹
世人多以拳为小技不值一习,岂根本之论哉。拳为吾人动之始基,其理简而明,其迹粗而显,其妙用在几微。故论拳理言之深者本于几微,言之浅者本其粗迹。须知粗迹亡,其几微之理无以存,几微之理亡其粗迹则非。夫粗迹者极简易之动作方法也。得此粗迹即能变化于无穷,但非今之拳套招法。拳之粗迹为何?乃桩法是也,岂可因其平易而忽之。观乎拳功用之神者无不由此站生出也。
习拳须先求下手及着实功夫之门,习拳下手处站桩是也,久站乃为着实功夫之门也。舍此恐无真实下手处,故学者应以此教,以此习,认定在此,终日乾乾,奥蕴自得,教学之道,不过如此,微乎微乎。
4.要作体认功夫
习拳须知“心传意领”四字是得力关头,此四字须于体
认”二字中求之,体认是一种实行功夫,运用意之支配,发挥自身智能体能之作用,将脑所接受者使身体实行出来,以身验知并以求其所不知者是也。要知口传心省,非真学真知,须得自实行,方是实学实知,故习拳重体认功夫,乃易空想为实相之实功也。且精神气力之运化,非由体认,不足自发自知自成也。体认功夫有内省、外观、实验三要点,缺一不可。内省者直察自己之意象如何也;外观者,内省自己,外观他人,以他人之表现参证其内容,作内省之助。实验系合内省外观之所得行诸身,而得有实效之事也。
拳有得于师者,有得于己者,得于师者为规矩,得于己者乃循规程经体认实得于身之妙用也。学拳不得于身则规程无益于己,论及体认,原有力气神三步功夫,力气神体认功夫分言之则为拳功深浅之界限,合言之心一气齐,万力并足。力气神原有不可分离之性,三者实统基于一气。气调则神经之训练,血气之调整,筋骨之煅炼,均得体认之实功。故曰:三步功夫实一步功夫也。桩法所示要点,皆为养此气而培人生之基地。
5.要去三病
习拳有三病,一曰努气,二曰吃力(即用拙力),三日挺提腹。染得三病则动静不合于理,拳功定难得力、得气而神之于用,慎之慎之。习拳吃力是一大病。近之授拳者皆以快用力教导初学,误矣。教以快用力是欲其手足用力也,要知四肢用力人身真劲力必淤结,久之为害甚大。于今学拳应明此害,避之远之庶几近之,而免入歧途也
芗裔先生曰:今之习拳者,多急于拳套,用暴力以求迅速和美观,全身气孔为之闭塞,而于自身气血之流通,实大有阻碍。所有拳家凡用暴力者无不努目皱眉,顿足有声。是先用其气而后用其力,至练毕则长吁短叹,急喘不止,伤及元气,所以往往有数十年功夫而终为门外汉者,岂非用此拙力之所致哉。
6.要求实功
习拳忌好高求速,恐不达也。余某岁请示发力,芗斋先生“汝已能得环中味道,当能自信,对发力要领,恐尚未能领略。因发力种类甚多,无应用经验,敢断言不易知。望加意用功,届时必将详告。现在即告亦不能懂,即懂亦不能行,虚有务高反低之病也。”又曰:“功夫宜久经朝夕操练,无时或已,得有日新成绩,方是进步真消息。”语云:非有百折不回之真心,那能有万变无穷之妙用
芗斋先生曰:“用功须知全身气血川流(身外有物),养神敛性,通体无滞,是初步功夫。若听得全体有声,无论行坐触即发,能跌之丈外,是中乘功夫;身外生气,光芒四射,如用目视人,其人如失知觉,然后渐入神化之境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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