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
不能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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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與時俱進，將新的指導性案例真正讀懂吃透，進一步紮實內功，才能將指導性案例的指導作用真正落實到辦案實踐中。
第十二批指導案例專門闡釋正當防衛的界限和把握標準，進一步明確對正當防衛權的保護，積極解決正當防衛適用中存在的突出問題，為檢察機關提供司法辦案參考。坪山檢察院又組織了一波學習，青年檢察人員感嘆案例頗具指導意義，拓展了自己的辦案思路，有撥雲見日之效。
這一批指導性案例分別是陳某正當防衛案、朱鳳山故意傷害（防衛過當）案、於海明正當防衛案、侯雨秋正當防衛案。
陳某正當防衛案
甲、乙、丙等九人人及陳某均為未成年人，因甲與陳某存在戀愛糾紛，甲、乙、丙等九人持石塊、鋼管圍毆陳某。陳某掏出隨身攜帶的摺疊式水果刀（刀身長8.5釐米，不屬於管制刀具）亂揮亂刺，陳某在反擊過程中刺中了甲、乙和丙。經鑑定，該3人的損傷程度均構成重傷二級。
該指導案例通過比較所要保護的權利性質以及侵害方的手段強度，表明為了保護自己的人身安全而持刀反擊，並不能認為防衛措施超過必要限度。
朱鳳山故意傷害（防衛過當）案
朱鳳山之女朱某與齊某系夫妻，朱某提起離婚訴訟後，與齊某分居，並帶女兒與朱鳳山夫婦同住。齊某不同意離婚，為此經常到朱鳳山家吵鬧。案發當晚，齊某酒後攀爬朱鳳山家院子大門，欲強行進入，朱鳳山持鐵叉阻攔後報警。齊某爬上院牆，在牆上用瓦片擲砸朱鳳山，朱鳳山遂從屋內拿出宰羊刀防備。隨後齊某跳入院內徒手與朱鳳山撕扯，朱鳳山刺中齊某胸部致齊某死亡。
該指導案例涉及到防衛強度是否具有必要性的認定，需要結合侵害行為的目的、及侵害手段的暴力性、防衛結果與保護權利的對稱性等因素考量。若防衛不具有必要性，則不宜認定為正當防衛。
於海明正當防衛案
於海明與劉某因道路交通矛盾發生爭執，劉某從轎車內取出一把砍刀（系管制刀具）擊打於海明。劉某在擊打過程中將砍刀甩脫，於海明搶到砍刀，劉某上前爭奪，在爭奪中於海明捅刺劉某的腹部、臀部，砍擊其右胸、左肩、左肘。劉某受傷後跑向轎車，於海明繼續追砍2刀均未砍中，其中1刀砍中轎車。劉某逃離後，經送醫搶救無效死亡。
該指導案例對行兇的認定，不法侵害結束的認定等給出指導性意見。明確了對正在進行的不法侵害進行正當防衛包括實害行為和危險行為。
侯秋雨正當防衛案
侯秋雨系葛某經營的養生會所員工。某足浴店股東沈某因懷疑葛某等人舉報其店內有人賣淫嫖娼，糾集本店員工雷某、柴某等4人持棒球棍、匕首衝進會所，毆打店內人員。其中雷某持匕首兩次刺中侯秋雨右大腿。其間，柴某所持棒球棍掉落，侯秋雨撿起棒球棍揮打，擊中雷某頭部致其當場倒地，醫治無效死亡。
該指導案例明確了單方聚眾鬥毆的，屬於不法侵害，沒有鬥毆故意的一方可以進行正當防衛。單方持械聚眾鬥毆，對他人的人身安全造成嚴重危險的，應當認定為刑法第二十條第三款規定的“其他嚴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
學習心得
01
最高檢發佈的第十二批指導性案例對檢察機關在辦理防衛性質案件中應當注意和把握的事項進行歸納分析，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
朱鳳山故意傷害（防衛過當）案中，引出了對認定防衛行為與判斷防衛過當行為的適用標準。行為人的行為在具有防衛性質的前提下，防衛程度明顯超過了必要程度造成重大損害的，構成防衛過當，其中明顯超過必要限度的範圍認定，需根據案情及法律事實進行綜合判定。
該指導性案例，點出了實踐中辦理涉及防衛性質爭議案件時，在事實認定、法律適用等方面應全面判斷。一要準確審查細節，判斷被害人的行為是否存在過錯及是否屬於正在進行的不法侵害；二要整體把握查明的案件事實，依法、準確對防衛行為作出認定；三要綜合各方面條件，審慎對防衛強度作出判斷。
CWZ
02
最高檢發佈的第十二批指導性案例對正當防衛的界限做了清晰的界定，其中將陳某正當防衛案與朱鳳山故意傷害（防衛過當）案進行比較，則更容易釐清正當防衛與防衛過當的界限。
比較兩個案件可以發現，正當防衛與防衛過當之間有兩點比較值得關注：一是行為人的防衛措施的必要限度，即應當將防衛行為與不法侵害行為的強度進行對比，綜合考量不法侵害行為的地點、緊急情況、手段以及暴力程度，確認兩個行為之間是否具有“相當性”，並由此判斷正當防衛與防衛過當；二是重大的損害結果發生對於正當防衛認定的影響，首先客觀上造成加害人重傷、死亡的後果才認定為重大損害，其次重大損害與防衛措施的必要限度仍然緊密聯繫，若防衛措施未明顯超過必要限度即使造成了重大損害的結果，也依然應當認定為正當防衛。
綜合分析防衛措施的必要限度以及重大損害結果對行為的影響，明確該兩點對於正當防衛的認定具有深刻的指導意義。
艋子
03
正當防衛制度的出現，意在鼓勵公民積極行使正當防衛權利，實現自我保護；同時鼓勵公民見義勇為，與不法行為作鬥爭。然而，由於正當防衛的規定比較抽象，在具體的司法實踐中標準不一，致使一些涉及正當防衛的案件被認定為防衛過當，有的甚至被認定為故意或者過失犯罪，其結果是懲治了好人，縱容了惡人。因此，對於正當防衛的討論，公眾一直未曾停止。
此次最高檢針對正當防衛專門出臺的4個指導性案例，都是以事實為依據、以法律為準繩，清晰而形象的明確了正當防衛的界限標準。突出了正當防衛不是“以暴制暴”，而是“以正對不正”的鮮明態度，是法律鼓勵和保護的正當合法行為。即，當公民遭受不法侵害時，不能苛求防衛人在高度緊張的狀態下，作出最合情合理、最恰到好處的選擇。如果過於苛求防衛人的行為，甚至把正當防衛當成是一種“完美防衛”，結果可能使人們在面對不法侵害時畏手畏腳，不僅有違立法本意，也難以取得制止犯罪，保護公民人身權利不受侵害的效果。
且聽風吟
04
正當防衛作為違法阻卻事由之一，在司法實踐中的適用一直慎之又慎。如何把握正當防衛的“度”？第十二批指導性案例給出了明確的答案。第十二批指導性案例表明了最高檢對於正當防衛法律適用應當重點考量的因素等方面問題的立場和態度。
最高檢也通過這四個案例指出了檢察機關在辦理正當防衛案件中需要注意的重點問題，例如陳某正當防衛案件明確提出防衛是否超過限度需結合防衛行為和防衛結果綜合考量；在候雨秋正當防衛案中釐清特殊防衛適用的前提條件。此外，在指導性案例中，檢察機關依法作出不批准逮捕、不起訴的決定，保障無罪的人不受刑事追究，彰顯和宣揚了司法機關對公平正義的追求和維護。
小麥
05
正當防衛，這一概念在2018年下半年裡，基於“崑山砍人”所引發的社會輿論背景，幾乎所有人都或淺或深的瞭解了至少一次。為什麼說至少一次呢？因為對於法律人來說，不論執法者還是監督者，正當防衛都是一個老話題了。只是從今以後，將會有更多的判例站出來支持正義。
結通過學習最高檢下發的最新指導性案例，不論是朱鳳山的“過當”還是於海明、中學生陳某的“正當”，都給了我們很多啟示：由民間矛盾引發的案件極其複雜，涉及防衛性質爭議的，應當堅持依法、審慎的原則，準確做出判斷和認定，從而引導公民理性平和解決爭端，避免在爭議糾紛中不必要地使用武力。尤其應該整體判斷案情、結合對象特性把握防衛強度認定，細化區分與認定被害人過錯以及“正在進行的不法侵害”等幾個方面。
夏沫
06
根據我國刑法第20條規定，可知正當防衛具備以下五個條件：1.起因條件：不法侵害現實存在，不法侵害包括違法行為和犯罪行為，通常限於具有暴力性、破壞性、緊迫性的不法侵害行為。2.時間條件：不法侵害正在進行。3.主觀條件：防衛人具有防衛意識。4.防衛條件：針對侵害人防衛。5.限度條件：沒有明顯超過必要限度。
筆者認為，在行兇、殺人、搶劫、強姦、綁架以及其他嚴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中，不法侵害一旦發動，就意味著侵害人已企圖進入不遵守任何規則的法外之地。而在以上所指的暴力犯罪中，作為防衛人只有使對方明確表達放棄侵害的意圖或喪失侵害能力，才可避免被動地再次捲入難以預料的暴力犯罪侵害中。在本案中，於海明雖採取防衛行為致劉某死亡，但前提是在劉某正在進行具有危險性並屬於“行兇”的行為，故於海明的防衛行為系正當防衛。刑法第20條第3款規定對暴力犯罪行使特殊防衛，其本質是對暴力犯罪的抗擊，是“法不能向不法讓步”的秩序理念的體現。
刀魚
07
隨身攜帶刀具是否對認定正當防衛有影響？最高檢在陳某正當防衛案中作出了回答，隨身攜帶刀具並用刀具自衛，不影響正當防衛的認定，本案中，陳某事先沒有約架鬥毆的意圖，在退讓解釋後仍舊被9人圍毆，其中有人使用了鋼管、石塊等工具，所以陳某藉助水果刀增強防衛能力，在手段強度上合情合理。
此外，指導性案例還就如何認定刑法第二十條第三款規定的“其他嚴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給出解釋，即應當通過比較犯罪行為與本款列舉的殺人、搶劫、強姦、綁架在暴力程度、社會危害性等方面是否相當。比如侯秋雨正當防衛案中，單方持械聚眾鬥毆，嚴重危及他人人身安全的也可以認定為“其他嚴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沒有鬥毆故意的一方可以正當防衛，在防衛的限度上可以無限防衛。
柒達摩
法律不是鐫刻在大理石上，
而是銘刻在公民心中。
讓公民沐浴正義之光，
讓法治溫潤公民信仰！
作者 / 坪檢小夥伴
2019年14期｜總第33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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