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观剧团|长评:我,就是卡门

学生观剧团|长评:我,就是卡门

我,就是卡门

赵鑫 上海交通大学

两三年前马德里的一个小酒馆,我第一次欣赏到Flamenco(弗拉明戈)。表演者一袭红裙,红色像火一般热烈。三三两两的桌子上面摆满了美食美酒,和嘈杂声咀嚼声碰杯声,但目光都瞬间被从过道穿过的她所吸引。一整面墙是幅手绘,有着达利的细腻笔触和充满想象的色彩,后来我才知道,画中人正是传奇的玛利亚·佩姬。

只有她一个人的舞台,但力量却可以穿过觥筹交错声直击你的鼓膜,木制的地板仿佛要被她瘦弱的身躯踩碎。我听不懂她们的演唱,但情不自禁突然想喊些什么的时候,你会突然跨过语言的隔阂知道什么是Olé,发现观众胡乱打的拍子起的哄和舞步声琴声格外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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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爱上了这个充满激情的舞蹈,错过了马德里最后一班地铁。

2018年,第一次参加上海国际艺术节,第一次去剧院看舞蹈,第二次被Flamenco震撼。

当年的画中人出现在了舞台的中央,没有火焰般的红,莫兰迪色的裙子后面的她是普通的女性。当热爱生活的少女们换上围裙,拿起扫把和掸子,脚步声都充满了欢乐。舞者收到了远方来的信,用蹩脚的中文大喊着我爱你们,音乐中洋溢着喜悦,舞蹈欢快而轻巧。女性舞者和男性舞者的纠缠,随后化成了无比气势的踢踏舞,声音响彻整个剧院。你会惊讶于他们是怎么发出如此宏大的声音,怎么做到如此整齐而快速,后面的吉他手怎么弹出如此的节奏精准的匹配每个舞步。看似杂乱无章的歌声拍手声踢踏声和叫喊声,以及飞舞的层层裙摆,组合出了独特而格外和谐的视觉听觉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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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血的红色出现过两幕,都是她一个人的独舞。第一次她穿着拖地的纱裙赤着脚,舞起来轻柔而不乏力量,飘起来的轻纱在她的控制下如同梦幻,正如初恋少女对浪漫的一切幻想。而第二次她对着镜子一件一件穿上卡门经典的舞服,经典的动作美丽而充满诱惑,对着镜子孤芳自赏的她又不舍地回到朴素。脱下戏服,卡门只是个普通人,但镜中的她,是美丽奢华的女皇。

她洒脱自在,桀骜不驯。她就是喜欢大哭大笑,她就是喜欢让蹩脚的“我爱你们”震耳欲聋。不管其他人怎么看,她就是喜欢这样的自己。

有多少人如此爱过自己,有多少女性在乎的只是男性眼中的贤良淑德。

印象深刻的一幕是灯光下三条交叉的线,舞者在其上挣扎着摆脱不掉的束缚,直到一个若有若无的光线指引着他们找到了方向。没有人知道这个光的尽头是否是黑暗,正如人生。但既然活着,何尝不尝试跳出束缚,正如热情似火的吉普赛姑娘穿上最闪耀的红裙,踏出最响亮的声音,跳一曲最精彩的舞蹈,燃尽最后一丝的热情,迷失在飞舞旋转的裙摆之间。

金庸先生说,“大闹一场,悄然离去”。

每个人都可以是那个倔强自信充满激情的卡门。

艺术的主角,本就一直是我们自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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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简 介

赵鑫,第二届学生观剧团成员,上海交通大学行为经济学研究生,爱好各种充满创意的艺术方式。如果心理世界难以琢磨,艺术便是对感性认识的具体量化,通过艺术窥探到生活在个体维度的点点映射,如同小孩子从另一个角度探索世界,充满好奇与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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