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觀劇團|長評:俄狄浦斯——不斷重生的劇作之花

学生观剧团|长评:俄狄浦斯——不断重生的剧作之花

俄狄浦斯——不斷重生的劇作之花

張天碩 上海交通大學

作為文本最優美的話劇之一,《俄狄浦斯王》自誕生之日起就註定會青史留名。其明知“神諭”不可違而為之的行為,正是對個體精神的肯定,人文主義的萌芽正悄然升起。而這次羅馬尼亞錫比烏國家劇院改編的《俄狄浦斯》,在經典的故事框架下改變了時代背景,對舞美做出了極大的創新,讓人身臨其境,難以忘懷。

《俄狄浦斯王》的文本之所以這麼重要,不是因為故事本身,是因為作為一個故事“模板”,我們可以更改任何“參數”,寫出來便是一個新的故事。即使現在,也有許多電影的故事是脫胎於此。這個版本的《俄狄浦斯》改變的不是故事元素,而是時代背景,但是保留了所有的地名、人名,甚至神祇神諭,這種時空之間的錯差,反而增強了戲劇張力,成為了一出抽離出本體的戲劇,顯得抽象化、概念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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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美是最大的驚喜。一開始只是狹窄的方形空間,隨著劇情發展,空間不斷變化。通過幾扇木門的開合向後延伸,甚至形成“蒙太奇”的效果;通過演員的運動向觀眾席擴張。誰也想不到,在那薄薄的木門後面,是一大片“神聖之地”。同樣不容忽視的是傳送帶的設置,通過傳送帶進行演員和道具的上下場,增強了劇情的流暢性與觀賞性。

演員的表演也是讓人歎服。印象最深刻的是在克洛諾斯一段,聖林中的人群尋歡作樂、姿態百出,而俄狄浦斯和女兒在病榻上承受著無盡的痛楚。這一段,俄狄浦斯的哀號和聖林中人群各種各樣的體態同時呈現,兩種極端的情緒碰撞,達到了情感高潮。這段有一個很有意思的情節,先知開槍時,每開一槍後面的人會扎破一個氣球來模擬槍聲,還剩最後一個氣球時,也只剩他自己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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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些意象比較模糊,只能做個人猜測。代表底比斯人民的人群,某些時刻會說出俄狄浦斯的心聲,或者用動作表現俄狄浦斯的心情,這些人大概就是俄狄浦斯內心的體現。

木門後的聖林,一直被強調是神聖不可玷汙之地,但所謂的神聖是一種出格的無憂無慮,是一種絕對的道德準則,正因如此,它不該是人間。前半段渾身塗滿黃色顏料(或者是其他什麼黃色東西)的人,不時發出奇怪的嚎叫,不時纏繞在俄狄浦斯的身上,它代表的應該就是俄狄浦斯內心深處的恐懼,它後來消失,大概因為恐懼全都變成了絕望。只有一點不得而知,劇中所有人都是光腳的,俄狄浦斯的妻子(母親)和兒子開始都穿著鞋,但是在接近絕望時,都脫掉了鞋子,這是我想不通的。

俄狄浦斯的悲劇在於兩點,一是向不可違的命運發起挑戰,註定是失敗的;二是在被命運玩弄時,他卻被他人所不齒,而原因是所有命運所在都被加在他本人身上。這就有問題出現:真的存在既定的命運嗎?命運與個體本身應該混為一談嗎?都說什麼問題最終都是哲學問題,那麼對於戲劇,我們就不要討論哲學了,至少俄狄浦斯的不屈讓我們知道,無論面對的是什麼,是命運、神諭還是自己,我們都應該看到在悲劇的背後,總有一顆反抗的心。所以即使悲劇讓一切幻滅,我們總會有新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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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簡 介

張天碩,第二屆學生觀劇團成員,上海交通大學廣播電視編導專業大二學生,喜歡電影、戲劇。戲劇不是舞臺上閃閃發光的演員,它就在我們身邊,把生活的一切抽剝分離,便是戲劇的雛形。它來源於生活,意義歸於生活,這也是我們之所以喜歡戲劇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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