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鬚和拍馬的由來

俗話說的好,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但凡是個肉眼凡胎的人,總愛聽幾句好話的。除非他有個找罵的性子,比如清朝雍正年間有一個大臣,就愛被人揪著耳朵臭罵兩句才覺得渾身舒坦,他被罵後還能學個驢叫,蹬蹄尥蹶子好不歡快。或許他也有點魏晉名士的風度——昔日竹林七賢之王璨就喜歡驢叫,在他眼裡驢叫聲猶如天籟之音一般。他死後好友曹丕帶一眾人去送祭奠,在葬禮上眾人一起仰起脖子學起了驢叫,一時嗷嗷之聲直衝九這宵,好不壯觀。

由此可見,不光是活人,就是業已躺在棺材裡馬上要入土為安的人,也願意人們投其所好,多說幾句好聽的話,多寫幾對賞心悅目的輓聯,即使自己也不能見也不能聽,卻也能聊慰已心了。

魯迅先生說的好,朋友家的孩子滿月,你要去賀禮,總不能說這孩子終歸是死的——雖然這是一句大實話。而是得說這孩子將來必定長命百歲——顯而易見,這句話的水份極大,卻是人家主人最愛聽的。

我們把這種投其所好盡揀人愛聽的話說,一般都叫拍馬或溜鬚。拍馬和溜鬚並不見得都是假話,也不能保證它們都是實話,但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這些話兒是別人總愛聽的。

那為啥把這種給別人戴高帽且盡說拜年的話的形為叫溜鬚拍馬呢?說起來還有幾段典故呢。

先說這個溜鬚吧。字面意思上可看出不來它有什麼特別之種,溜,或許是一種行為,比如溜冰,就是一種快速的移動之意。而須呢,從巾幗不讓鬚眉一詞可知,須是男人的標誌——男人下巴頦上那綹鬍子。把這兩個字兒組合起來,就成了為了討好人而進行的一種行為,這個故事來自說宋朝年間一位有名的宰相,寇準。

寇老西兒,是他在民間的綽號。人們都以為他是山西人,實際上他是陝西渭南人,與白居易、張仁願並稱“渭南三賢”。這位愣是拉著宋真宗渡過黃河與兵臨城下的遼人簽下“澶淵之盟”的宰相,以耿介爽直聞名。當時他手下有一幫手,叫丁謂,最是喜歡阿諛奉承的一個小人。有一次幾個大臣一起吃飯,這個丁謂看到寇準鬍子上掛了一些菜湯,便急忙上去用自己的長袍大袖為他揩拭,卻被寇準撅了人仰馬翻——寇準當時拂袖而起凜然說道,好賴你也是一介國家重臣,怎麼還給上司幹這種溜鬚的事兒呢?丁謂面紅耳赤,卻由此懷恨在心,自此後屢次找寇準的不是這處誣告到皇上和太后處,寇準由此多次多貶。當然這個丁謂,除了留下一個“溜鬚”的千年笑談之外,自己也沒得到好下場,取代寇準成為宰相後為所欲為整個大宋王朝天怒人怨,最後也被遠遠地打發到了崖州(今三亞)。

可見,溜鬚並不是對所有人都適應,有時候馬屁容易拍到馬蹄子上,弄不好還得搭上自己的一生名譽。這裡又有了一個和溜鬚並列的詞兒——“拍馬”,和溜鬚一樣,這也是投其所好笑臉迎人阿諛奉承的代名詞,它的由來卻比溜鬚晚了幾百年。

拍馬出現在元代,適時草原出身的蒙古人掌握著天下,馬上得了江山的他們自然一時也離不開自己的坐騎。因此下屬們參見長官時總愛拍著上司的馬背,稱讚其能“日行千里”,“無上良駒”,反正把奉迎領導的那一套好詞兒都用在了馬身上,上司聽了自然舒坦,一迎一合間關係也融洽了,上詞得到了讚譽,拍馬的人得到了實惠,真是你情我願童叟無欺的好賣買。

後來不知道為什麼,人們在“拍馬”的後面加了一個字兒,變成了“拍馬屁”,從馬背轉移到馬屁,或許也是對這種形為有所不齒的一種表達吧。

這就是溜鬚和拍馬的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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