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家裡沒吃的了,老太太去兒子家討要,卻遭了冷臉

故事:家裡沒吃的了,老太太去兒子家討要,卻遭了冷臉

這時候何滿堂已經坐了起來,披件上衣坐在被窩裡,一口口抽著煙,一直到金柱離開都沒說一句話。

何王氏坐在那兒眼巴巴看著老頭子,心裡想嘰咕著:看來人老了跟著也沒了脾氣,這事兒要是放到從前,他不拿巴掌扇這狗日的才怪呢。

她知道自己男人是怎麼想的,人活一輩子熬下一窩兒女,把他們一個個拉扯成人,再幫他們成家立業就算完事了,還計較什麼,都土埋到脖了還折騰個啥勁,愛咋著咋著吧!

一茬茬不就像地裡的韭菜嗎?好季節的時候一茬茬割了,炒了拌了都能就飯吃,都能填肚子,等到了老秋不能再發了,也就只有等著凍蔫凍死的份了。

有了這間房子,不管是盛過骨灰盒子,還是鬧過鬼,但總算有了個窩。可吃的問題還沒解決,何王氏看著袋子裡僅有的那點面犯起愁來。

這眼看就要過年了,可兒子家誰也沒把糧食送過來,看著一個個橫眉豎眼的架式,估摸著也痛快不了,等著他們主動送過來看來是不大可能了。

吃了早飯,何滿堂對老伴說,好久沒吃肉了,這也算搬了新家,我去三里坡的集上割點肉回來,咱好包頓餃子吃。

何王氏應著,說那你就去吧,手頭那點錢也不用攥得太緊,中午就在集上喝頓豬肉湯吧,也好打打饞蟲。

何滿堂也沒說什麼,提個編織袋子就出了門。

老伴坐在屋裡,望著老頭子走遠了,心裡空落起來,再抬頭望望屋裡的角角落落,脊背上就泛涼。

她突然就想起了老九,想起了昨夜裡那鬼氣森森的叫聲。

何王氏渾身發緊,有些透不過氣來。忙起身走到牆旮旯那邊,伸手提了提那個盛面的袋子,掂量著也就是三五斤的份量了,鎖了門,朝著村子的方向走去。

何王氏走了半天才到了大兒子金柱家,進門的時候天都正晌了。

金柱兩口子正在吃飯,飯桌安在能照著陽光的門口。她站在門前,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乾脆一屁股坐在了門檻上,臉朝外張望著。

金柱繼續埋頭吃他的飯,倒是兒媳婦杜鵑開了腔,問:“娘,你沒吃飯吧?”

婆婆說:“還沒呢,道遠,一步步挪過來用了一大晌午工夫。”

杜鵑說:“那就一塊吃吧。”

說完站了起來,從碗櫥裡找出個了碟子,把自己碗裡的菜往碟裡拔了點,隨手拿個饅頭遞給了婆婆。

接著又補充道:“跑那麼個鬼地方去住,不是自討苦吃嗎?”

婆婆伸手接過飯碟,很無奈地說:“有啥法子呢?實在是待不下去了。”

杜鵑發著狠地說:“你當那臊貨是個好鳥呀,心狠著呢!”

金柱嚥下口裡的飯,抬起頭,吼了一嗓子:“吃飯都擋不住你那張破嘴,不說會憋死啊!”

杜鵑停了嘴,各自低著頭吃著飯,一時誰也不再說什麼。

見兒子放下飯碗,點了煙吸著,何王氏才把手裡的半塊饅頭放下,對著兒子說:“金柱,你看什麼時候有空,把我和你爹的口糧送過去吧,家裡剩的吃不了幾頓了。”

金柱只是一個勁地猛抽菸,低著頭,也不看娘一眼。

杜鵑看了看男人的臉,又轉過來看著婆婆的臉說:“本來說好了,養老的口糧是想送過去的,可你們兩個老人也太偏心眼了,拍打一下腚就把兩間房子騰給了老三家,這算什麼事呀?又不是隻他們一家養老,你們可倒好,早早就把家底讓給了他們。”

何王氏仰臉看著兒媳婦,像是被飯噎著了,梗著脖子半天說不出話來。

金柱見狀,甕聲甕氣地說:“你回去吧,抽空我把吃的給送過去。”

兒媳婦繃著個臉,把手裡刷著的碗用力蹾在了飯桌上,啪的一聲震得何王氏心裡直髮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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