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京之後,又一個傻導演賭上了自己


吳京之後,又一個傻導演賭上了自己

“怎麼還有我這麼傻的導演?”

這個自稱“傻”的導演叫鄭君奇,畢業中央戲劇學院,80後的他已經在電影行業裡摸爬滾打了很多年,雖一直默默無聞,但卻和很多沒有知名度的7080後電影人一樣,一步一步走過,一年一年眼巴巴地看到中國內地電影市場,從2002年中國開始實行院線制時的年票房不足10億,攀升到了2018年的超過600億。

市場的蓬勃發展,各路資本的湧入,給他拍攝電影創造了機會,於是,原本是演員的他成為了製片人,更是從製片人成為了一名導演;然而,他很快發現,當導演的門檻變低以後,導致了市場上魚龍混雜、泥沙俱下,有名有資源的跨界製造了無數的爛片,沒名沒資源的拍得爛片更多。

吳京之後,又一個傻導演賭上了自己

“我從來不反對任何人當導演,但並不是任何人都適合當導演,特別是那些有名有資源的跨界明星,他們在糟蹋電影的同時,也糟蹋了導演這個職業,他們投一把機騙一回錢拍拍屁股走人了,這種人就是中國電影的罪人,他們和街上的那種小混混沒有什麼本質區別”。

於是,電影行業的洗牌一觸即發,在大浪淘沙中,很多人被淘汰出局,很多投機資本也迅疾撤離;但,他和真正熱愛電影的人還在堅持,還在折騰,還在努力,還在挖掘市場。

“我就是幹這個的,甭管市場是好是壞,都不會改行做別的,就拿電影死磕。”

在鄭君奇看來,絕大多數70末80初的導演處境都比較尷尬。在中國內地電影市場的賽道上,他們一方面要和80末90初的新銳導演進行馬拉松式的賽跑,又要與資深的有資源的有資本助力的60後大導演同臺競爭,於是,上有老下有小、功不成名不就的他們,成為了這個市場當中最為尷尬的一個群體。


吳京之後,又一個傻導演賭上了自己

“所以,做電影很難,但需要有人堅持,堅持說出來是一句冠冕堂皇的話,但背後的辛酸和眼淚沒有經歷過的人很難感同身受。堅持的過程其實就是煎熬,有的人熬不下去了,要麼改行,要麼自殺,那個88年的導演不就自殺了嗎?雖然我並不贊同他的選擇,但我特別理解他的無奈。不管怎麼難,我總是要想辦法在這個市場中活下去的。只有活下去,才意味著一切。

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每一個人的選擇不同,結果也就變得不一樣。

他和像他一樣熱愛電影的電影人,依舊選擇了在電影行業裡堅守和努力;於是,他在電影《似水流年》中把鏡頭對準了和他年齡差不多的7080後這一代人中的“小人物”,通過講述他們的成長故事以及對於夢想的堅持,繼而把“致平凡而不平庸的你”提煉成了電影與現實相結合相統一的主題表達。

“我們大部分人都是平凡的,但未必是平庸的,我們沒有名沒有資源,也沒有資本關注,但我們也有理想也有追求,雖然理想在殘酷的現實面前顯得極其蒼白,但,一個人連點理想和追求都沒有,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

為了理想與追求,無論經歷怎樣的尷尬和無奈,對於他來說,都不曾動搖他在這個行業堅持下去的信心。


談投資的過程很辛苦,因為他已經不記得被多少人拒絕過了,而且總是會遇到各種各樣不靠譜的人,最終能夠合作的,都是闖五關斬六將之後碰到的緣分,“有些東西說出就顯得特別矯情,但融資的過程確實能讓導演,特別是像我這種沒有名的導演脫一層皮,但那又怎樣?這就是你必須要經歷的,很多青年導演的遭遇比我還要不幸,誰讓你要幹這一行呢?”

投資介入以後,要求導演領投,因為公司資金緊張,他就把老家的茶園做了抵押,籌措了資金投入到電影當中;有類似經歷的導演,顯然不是他一個,吳京也是如此。很多人都知道《戰狼2》的票房神話,但並不知道因為《狼牙》的票房失利,吳京在籌備《戰狼》的時候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境,特別是《戰狼》又是一部軍事題材的主旋律動作電影,當時並沒有資本和投資人看好這部電影,吳京只好自己出錢,並把自己的房子做了抵押,這才有了後來的《戰狼》以及創造影史票房神話的《戰狼2》。

相對於融資的艱難,拍攝過程中的辛苦和辛酸就根本算不得什麼了。不過,讓他感到欣慰的是,電影製作完成以後,就獲得了地方的扶持資金。

對於小成本電影而言,地方的扶持是一個很重要的回收渠道,“本來,這是電影的一種收入,可以見好就收,但是,做完了幾場點映場以後,電影的口碑非常不錯,大家願意再賭一把,願意把這部分收入拿出來宣發,加大宣發的力度,拉長宣發的戰線,讓更多的人能看到這樣一部有誠意有口碑的文藝電影。”

他和他的團隊已經開始了一座城市一座城市地點映,一直做到電影全國上映;他不想讓自己多年的努力熱熱鬧鬧地上映,冷冷清清地下檔,他想為電影做更多努力與嘗試。

“天天跑各種地方,不停地點映,不停地求爺爺告奶奶地求人包場,一場下來也沒有多少票房,撐死就幾千塊錢,我圖什麼啊?還不是想讓更多人能看到這部電影?想等電影公映的時候,院線和影院能給電影打開一扇小窗,讓電影有機會走進影院,接受觀眾的檢閱,而不是當它還在襁褓的時候,就被宣告死亡。這不應該是藝術電影的宿命,也不應該是7080後的宿命。”

無論結果怎樣,鄭君奇和他的團隊都選擇了堅持,為了電影他願意去賭,寧可傻著死,也不跪著生;就像曾經的吳京,包括《二十二》的導演郭柯也是這樣,他們都在最艱難的時刻賭上了自己,這背後的辛酸恐怕只有當事人最能體會,幸運的是他們都堅持了下來,而且結果也美好得出乎意料。

作者:鴻水 (媒體人、電影人,電影日報主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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