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寺大街燒烤（8）
在夢中，被那幾個老光棍圍住撕破喉嚨哭喊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他們臉上掛著邪魅的笑，慢慢向她逼近，一直退一直退，直到把自己逼到了牆角，那一刻她感到深深的絕望，恐懼，本能的恐懼，身下溼了一片，他們似乎更瘋狂了，去抓她，去撕扯她的衣裳。由於一直不去站立行走，身體基本上已經縮成一團了，浸在了自己的尿裡。他們把她抬到吱嘎作響的鐵床上，像烏龜一樣把她翻了個個。老光棍們瘋狂的叫喊，把她像玩具一樣抱在身上。她哭喊的沒了力氣，嘴巴張著，說不出什麼顏色或者什麼味道的口水流在了他們的背上。一個人，兩個人，三個人。她眼神呆滯，渾身無力，像死去了一樣任人擺佈。
夢得太真實，真的就以為那個人就是自己。小杏本能得抱住自己，翻了個身，面朝下。在翻身的那剎那，小杏模模糊糊看到床腳有個人在盯著自己。她不敢去再看一眼。怕夢成了現實。她伸手去找李阿姨。還好阿姨還在。阿姨轉身去抱住小杏，把她壓在身上。小杏覺得有些不對勁，卻也不敢聲張，就當什麼也沒發現，繼續睡覺。她不想在體驗一邊剛剛夢中那樣的場景。阿姨在摸她，從後背到臀部，在她的耳邊喘著粗氣。有煙味兒和酒味兒，她知道不是李阿姨，自己確定在被一個陌生人在侵略，仍舊不願去承認，不敢出聲，因為可能不止他一個人。小杏逼迫自己去睡覺，不去想，不去感受，權當沒有發生過。小杏的衣服和褲子漸漸被退掉了，跟夢裡發生的一樣，閉著眼忍著痛，任人擺佈。夜晚漫長且煎熬，小杏已經不記得到底有幾個人來過。麻木的想象著自己現在就是一個死人。
最後，李阿姨重新回到了被窩。她跟最後一個人一邊炫耀著自己迷藥的效果，一邊像對待牲口一樣給小杏把衣服重新穿上。就像事情從沒發生過一樣。小杏在漆黑的夢裡哭，在另一個世界撕心裂肺的哭。她自始至終都是清醒的。明早，她不知道如何面對那個慈母一樣的李阿姨，亦不知道如何面對這個世界。
能被善良欺騙的人，往往是單純的，單純的人不在一個友好的環境下成長，往往會變得比魔鬼更邪惡。小杏就是要變成那個魔鬼，她憎恨這一切，討厭這一切。她要去成長，去面對屈辱去面對人類最邪惡的一面，去報復那些傷害過自己的人。
第二天趕早兒，小杏就起來了。上了趟廁所，有血流出來，自己的身體已經這樣了根本就不放在心上，罵了句狗日的，整理整理儀容，嘻嘻哈哈的去樓下李阿姨那裡了。很難想象一個人會在一夜之間成長。
樓下李阿姨正在和幾個婦人聊天。說起了最近哪裡哪裡，幾個人被野獸襲擊了，連屍體都找不到了，屋子裡全是血。小杏此時下樓語氣低沉的和她們打招呼，拉下臉來，眼神兇狠，那個野獸就是自己，就像現在就要跑上去撕咬一樣。李阿姨和幾個婦人，不敢出聲，臉上有說不出的表情，不知是驚恐還是慌張，都下意識地避著小杏。突然，看著把她們嚇成那樣，小杏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起來， 幾個婦人這才反應過來，相互譏諷各自剛剛的表情，為自己的反應狂笑不止。小杏剛剛還愉悅的表情逐漸變得僵硬，見不得她們笑，她想讓她們痛苦一直痛苦，持續下去。小杏語氣平淡地說，自己昨天剛從爺爺那個村子回來，也在那家吃過飯啊！怎麼我一走就出這事了呢！不過她家確實養著一個跟人一樣的動物。聽到這話時，她們的笑聲就戛然而止了，紛紛望向了李阿姨，似乎是她把她們捲入了進來，在向李阿姨求助似的。
"小杏別鬧！"剛說出口，本想著要訓小杏一頓的，但是回想到昨天小杏說的事，和晚上自己做的虧心事，心裡真的有些顧慮。遂語氣溫柔地說道："別嚇她們了，如此水靈，眉清目秀的姑娘家，哪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小杏的美貌自不必說，誰誇讚也是誇讚，但是李阿姨說出這句話，純粹是為了掩蓋下句話。她想確定事情的真相，她在擔心，心態已經有些晃動了，她不知道對小杏該採取怎樣的態度。
小杏明確知道李阿姨的意圖，她想多看一會那些可惡嘴臉表現出的恐懼。但又不能暴露了自己。"沒有啦！怎麼可能!一大把年紀了還那麼迷信。"小杏一邊用激將法去打消李阿姨的顧慮，一邊整個身體都掛在了阿姨的肩膀。
"哎呀呀呀！我這把老骨頭，要被你這丫頭壓斷了。"正說著就用手託著身後的小杏轉起圈來。飛起來的小杏差點踢到了幾個坐著的婦人。
婦人，李阿姨，小杏重又哈哈哈哈大笑起來，給早上這條寂靜的街也添了不少色彩。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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