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無非是相互勾引和互相成全

愛情,無非是相互勾引和互相成全

世間操蛋的事情很多,愛情這玩意尤其如此。

王二狗和陳薇之間的關係發生變化就因為那一巴掌。那天,幾個人去野炊,山上沿著懸崖有一條窄路,大家都說危險不讓走,而陳薇偏不,笑呵呵地過去,沒兩步腳底打滑,眼見就要摔下去,被王二狗一把拽過來了。說是懸崖,倒也不深,掉下去也摔不死,二狗搭把手,把人拉上來,其實也沒啥。接下來才讓大家傻眼,眾目睽睽下,二狗朝著陳薇的屁股狠狠地拍了兩巴掌,還不算完,惡狠狠地瞪著罵開了——你怎麼就這麼死倔。在場的人都有些措手不及,包括陳薇和二狗。

陳薇三十歲,幹練、美豔、高冷,在旅遊區邊開了一間“客舍”,做老闆。生意越好,越讓她高冷,越把所有追求的人看的一文不值。客舍的員工不多,王二狗是她的廚師,為了顯示對朋友的盛情,去山上野炊便把店裡的廚師帶上了。

兩巴掌把陳薇打的不知所措,屁股在眾目睽睽下被打,簡直不可思議,更不可思議的是自己竟然沒有發作,心底還有一絲自己該打的感覺。看著二狗批評的眼神,內心有一種期望被原諒的渴望,屁股開始的疼也轉變成另一種感覺,先是麻,然後是酥,不可名狀,竟然還想再挨兩下。人的腦子是奇怪的,帶出來的情感也是奇怪的,還好這種奇怪的感覺轉瞬即逝,但陳薇臉上火辣辣的感覺非常強烈,從二狗的手裡掙開,躲到人群裡去了。

打完人的二狗成了焦點,被十幾雙眼睛拷問著,像一根燒紅了的鐵棍,手足無措,不知道自己剛才是不是被鬼上了身。

一整天,陳薇像是變了個人,二狗也是,大家當然發現了他們變化,只是都裝看不見,都玩的開心。

二狗是個吊兒郎當的人,炒菜倒還行,但也看不出特別的能耐,三十好幾了,還是一個自己吃飽全家不餓的狀態。打了老闆的二狗鬍鬚刮的勤了,衣服也更整潔了,廚房被收拾的比以往更乾淨,精氣神為之一新,不知道是不是心虛怕被老闆報復。

客棧的生意好,得益於地理位置,也得益於陳薇的母親,老太太是個小有名氣的書畫家,每年總有很多寫生的人住進店裡,一住就是半年。陳薇不僅僅經營客舍,也兼顧著給書畫家們辦畫展,客舍是展覽的主要場所。

來來往往的人多,不管是儒雅還是粗俗,俊俏還是邋遢,瀟灑亦或猥瑣,在陳薇的眼裡越來越難以分別,她對人的感覺鈍化了。總在不經意間想起二狗那兩巴掌和惡狠狠的眼神,摸摸被拍的屁股,竟然還能感到酥麻,不止一次覺得自己是不正經的了。每次走過廚房,心裡會有期待和羞澀,隨後又是厭惡,畢竟二狗只是一個廚子。

陳薇經常會在客舍裡請一些朋友聚會,酒食當然都是二狗準備,這樣的場合沒人在意吃的啥,而是在意跟誰吃。附庸風雅的人多,更何況客舍裡還有一個豔絕高冷的美人,二狗看這場景心裡難受,那天手上傳過來的質感還是讓他被狠狠地擊中,更何況誰對美人有免疫力呢。作為男人,他的反應是沒問題的,作為一個廚子,有些東西還是不敢多想。

旅遊淡季,住店的人越來越少,來聚會的人頻次加大,二狗的菜越來越得到大家的認可,不僅僅味道好,也更具創意了,甚至會給一些菜起些別緻的名字。雅客們喝的興起,也會到廚房把二狗拉出來吹牛,陳薇不攔著。二狗胡吹海列地說些不著邊的話,也不把自己當外人,興起時也可以吟詩作對,反而把氣氛搞的更好。二狗肚子裡有很多段子,葷的素的、雅的俗的,醉眼朦朧的陳薇會恍惚,分不清哪些個是廚子,哪些個是雅客。

誰知道怎麼回事,二狗變的越來越不像個廚子,而陳薇卻逐漸褪去高冷更像個俗人。愛湊熱鬧的二狗像個京巴,經常死乞白賴跟在陳薇邊上,陳薇倒也不煩,沒事也願意帶上二狗。二狗不僅僅會顛勺,竟然毛筆字也寫的有模有樣,沒事會畫兩筆,如果不說,塞到畫展裡,真不一定有人能分得清。

客舍建在湖邊,每次送走客人,陳薇喜歡賴著二狗陪走路,但總會下意識地用手護著屁股。淡色的月光下,喝了酒的女人一點兒也不高冷,像個孩子,蹦啊跳啊,二狗倒像變了個樣,像個謙謙君子。如果陳薇喝的再多一點,會攙著二狗的胳膊走,或者耍賴讓二狗背讓二狗抱。二狗倒也不客氣,該背的時候背,該抱的時候抱,趁人家沒意識的時候也親過幾回,陳薇沒意識的狀態還蠻多的。兩個人在那個時候都是放鬆的,倒都不介意把自己的醜態表現出來。

愛情,無非是相互勾引和互相成全

一年,二年,二狗還在顛勺,不過畫展的事情也開始張羅了,陳薇還在操持客舍的生意,不過經常各地旅遊。

臨近春節時,二狗來請假,說多少年沒回家了,想回去陪父母過年。這是人之常情,陳薇沒理由不同意,更何況二狗還邀請她一起回去,說他家鄉的風景好,過年超級熱鬧。陳薇這兩年玩的多,心有些野,聽說有好玩的地方,沒考慮就答應了。

火車站裡人頭攢動,兩個人候車:

“從來都是一個人回家,沒想到今天有個大美人在身邊,一下子還有些不適用”,二狗調侃。

“那你慢慢習慣吧。”

“你說到我家,怎麼介紹你啊?”

“該咋介紹就咋介紹唄,我是你老闆。”

“說你是我老闆,估計人都不信,那有這麼年輕好看的老闆。是老闆也沒問題,為啥會跟我回家過年啊?”

“我是去旅遊,你是回家過年。你閉嘴,不要說話了。”

檢票上車,下車的時候剛好下雪,出站後,白皚皚的一片,陳薇看見有雪非常開心,換上汽車的陳薇左右張望,很興奮的樣子。

到達二狗家天已經黑了,家裡已經備好飯菜,圍在一起吃飯,沒人問陳薇是誰,只是熱切的聊天喝酒,彼此都不覺的是外人。

二狗家是兩層小樓,父母住樓下,給陳薇和二狗安排的房間在樓上。小地方沒啥夜生活,很早就沒有動靜了。

陳薇住的房間被重新裝修過,床也是新床,被褥是大紅緞面的,透著喜慶,跟婚房無異。二狗以怕陳薇不習慣為由,嘮嘮叨叨地說東說西賴著不走,而陳薇也以害怕為由,不讓二狗走。這樣的狀態,兩人都很難控制了,由動嘴發展到了動手,然後生米自然地煮成了熟飯。

二狗家在一個小縣城,那裡來的什麼風景,陳薇自然知道,而二狗也自然知道陳薇知道,動了情的男女做事那裡需要什麼正經的理由,只要你說,不管什麼我都肯定會跟你走。

一巴掌拍出的感覺,經過兩年的發酵,修成正果。陳薇做事還是幹練異常,但變的更溫柔,更有女人味;二狗受岳母的點撥寫的字竟然能算個書法了,已經看不出廚師的樣子。愛情讓他們把彼此變的更優秀,他們的故事讓大家豔羨。

這麼個故事說完了,很簡單。可能愛情就是如此吧,無非就是相互勾引和互相成全。

愛情,無非是相互勾引和互相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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