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書,其實是個溫暖的字眼,可惜我們現在很少聽說了

家書,其實是個溫暖的字眼,可惜我們現在很少聽說了

篇首語:後世之人在評價曾國藩時,總結出這樣一副對聯:“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為師為將為相一完人”。讀過曾國藩的朋友都知道,曾國藩與李鴻章、左宗棠、張之洞四人並稱晚清四大名臣。

不管曾公為師、為將、為相多麼出色,首先肯定的是他為人子是極為優秀的。近年來,我們國家一再呼籲“家風”建設,旨在樹立優秀的家風傳承。所以,筆者第一想法就是來拜讀一下《曾國藩家書》,今天就和諸君一起來品讀品讀《曾國藩家書》,學習學習曾國藩是如何為人子的。

家書,其實是個溫暖的字眼,可惜我們現在很少聽說了

曾國藩故居

隨著信息時代的來臨,諸位朋友想必都有和筆者同樣的感受。那就是在我們的生活中,甚至是印象中似乎已經沒有了“家書”的概念,更談不上體會那種“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的欣喜。

唐代詩人張籍在《秋思》一詩中寫道:洛陽城裡見秋風,欲作家書意萬重。復恐匆匆說不盡,行人臨發又開封。多麼真切、實在的生活場景,可惜的是現在的我們早已經看不到這種深沉。詩人用極其細膩的筆墨、極為真實的細節,表達了一位遊子身在他鄉,見秋風起時對親人的深切懷念。

家書,其實是個溫暖的字眼,可惜我們現在很少聽說了

你還會寫家書嗎?

其實,今天筆者所要和大家分享的有關“家書”的話題,也是一種家德、家風的體現。《曾國藩家書》就是一本記錄曾國藩先生在清道光三十年至同治十年,前後達30年間與家人來往的近1500分書信。這些書信中所涉及的內容非常廣泛,有立德、修身、齊家、勸學、為政等諸多方面的思想。今天,筆者就從曾國藩先生寫給他父母的一封書信出發,一起來學習一下曾先生是怎麼為人子的。

引文 道光二十一年五月十八日 稟父母·謹守父親保身之則

男國藩跪稟父親大人萬福金安,

自閏三月十四日,在都門拜送父親,嗣後共接家信五封。五月十五日,父親到長沙發信,內有四弟信,六弟文章五首。謹悉祖父母大人康強,家中老幼平安,諸弟讀書發奮,並喜父親出京,一路順暢,自京至省,僅三十餘日,真極神速。

男於閏三月十六發第五號家信,四月一十六號,十七發七號,不知家中均收到否?邇際男身體如常,每夜早眠,起亦漸早。惟不耐久思,思多則頭昏,故常冥心於無用,優遊涵養,以謹守父親保身之訓。

九弟功課有常,《禮記》九本已點完,《鑑》已看至《三國》,《斯文精粹》詩、文,各已讀半本,詩略進功,文章未進功。男亦不求速效,觀其領悟,已有心得,大約手不從心耳。

甲三於四月下旬能行走,不須扶持,尚未能言,無乳可食,每日一粥兩飯。家婦身體亦好,已有夢熊之喜,婢僕皆如故。

今年新進士龍翰臣得狀元,系前任湘鄉知縣見田年伯之世兄,同鄉六人,得四庶常,兩知縣,複試單已於閏三月十六日付回。茲又付呈殿試朝考全單。

同鄉京官如故,鄭莘田給諫服闕來京,梅霖生病勢沉重,深為可慮。黎樾喬老前輩處,父親未去辭行,男已道達此意。廣東之事,四月十八日得捷音,茲將抄報付回。

男等在京,自知謹慎,堂上各老人,不必掛懷。家中事,蘭姊去年生育,是男是女?楚善事如何成就?伏望示知。男謹稟,即請母親大人萬福金安。

(道光二十一年五月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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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國藩家書局部

讀過《曾國藩家書》的朋友都有這樣的感受,對於不同的對象,曾先生的稱呼有很大的不同。一般,寫給祖父母、父母的書信,開頭都是“(孫)男國藩跪稟(祖)父母大人萬福金安”、“男國藩跪稟父母大人膝下”等句。

而寫給叔父的信件中,雖然不需要“跪稟”,但曾先生寫得也極為的恭謹,一般稱“侄國藩敬稟叔父大人侍下”、“侄國藩謹啟叔父母大人座下”等等,這些都是表示對長輩的尊重,在當時那個禮教等級森嚴的社會,這些都是必須的。

今天,如果我們回家見到父母,說什麼“男某某跪稟父母大人萬福金安”之類的話,就會讓人感到很搞笑的樣子。這裡,筆者不知道說是因為時代、社會的進步,還是某些傳統文化的丟失。暫且不論這些,不管我們如何稱呼父母,尊重和孝心留存下來就好,這也就算得上是一種傳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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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國藩

而在曾先生寫給弟弟的書信中,稱呼則比較親切、自然。一般有諸如“左右”“足下”等用語,而這些詞彙多用於同輩之間相稱的敬詞。其次,曾先生給弟弟們寫信大多都稱“字”而不稱“名”,這也與我們民族的姓氏文化有很大的聯繫。長輩對下輩或是平輩之間稱“字”,則顯得更為親切、和睦。

對於妻子的稱謂,即使在當時那個男尊女卑的封建社會,曾先生稱呼自己的妻子也是相當尊重的。在家書中,曾先生通常寫“

歐陽夫人左右”(曾國藩妻子是他老師歐陽凝址的女兒,這裡稱作歐陽夫人),這樣的稱呼既有夫妻之間的和睦、親密,同時也是對自己妻子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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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先生與歐陽夫人

而對兒子,曾先生通常用“諭”。比如,“字諭紀澤”、“字諭紀鴻兒”等等,這是一種長輩對晚輩,發號施令式的口氣。這也就反應了曾國藩先生對於“家風”建設的重視程度,以及對子女教育的嚴格要求。

但是,對於寫給侄子的書信中,曾先生的口口氣則就比較溫和。基本不再用“諭”,大多是像“字寄紀瑞侄左右”之類的稱呼。特別值得說明的一點,先生用“左右”二字,一下子就把侄子的地位提升了起來,包含著一種尊敬在裡面。這一點,與當時社會所崇尚的“親疏有別”應該有很大關係。

談過,曾先生在家書中對不同對象的稱呼區別之後,筆者在和大家一起來讀讀上面這封作為兒子寫給父母的書信。這封書信包含的內容比較多,主要有對長輩的問候,自己當前的生活、讀書的現狀,身邊家人的情況,以及對家中姐弟情況的問候。

這些都反映出曾國藩先生對自己約束之嚴格,對家人特別是長輩們的身體情況的關心,對弟弟、子侄等人讀書修身的期待與關心。從這些方面,足以看出他一門曾氏家學之嚴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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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國藩書法作品

作為子女,我們在讀過《曾國藩家書》後,有沒有反思一下自己。對我們的父母長輩、同輩兄弟、晚輩子侄以及妻子等不同的家人,我們都有著不同的角色,而這些角色背後是不是有特定存在的責任與義務呢?我們有沒有很好的承擔這為人子、為人父等一系列的責任呢?

而對於自己,在快節奏的生活、巨大的生存壓力下,我們可能早已不再有那“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天地開太平”的宏大理想與抱負。但是,修身應該是我們一輩的事,完成不了崇高遠大的抱負,是否可以慢慢做到“仰無愧於天,俯無愧於地,行無愧於人,止無愧於心”呢?

讀《曾國藩家書》滿懷感思,謹以此文與諸君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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