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已經過了，冬至也不太遠
然而對於很多人來說，這都不叫冬天
冬天應該是有它的符號的
冬天的符號
落盡了葉子的突兀的樹枝
北國飄的第一場雪
按時通了的暖氣
終於穿上身的毛衣
隔夜凍起來的一小塊水窪
呼吸間眼鏡上蒙著的霧氣
紅彤彤的、糖凍得堅硬的冰糖葫蘆
香氣拐著彎兒鑽到你鼻腔裡的烤紅薯
烤紅薯
小時候，街頭巷尾常常見
拉著個黑漆漆的大烤爐
走街串巷賣烤紅薯的大爺
老式的爐子烤紅薯
街坊家一群小屁孩個個揣個塊兒八毛
守在烤爐邊上等著自己那份
好不容易輪到自己
接過熱騰騰的烤紅薯
在兩手之間倒騰來倒騰去
燙的直摸耳朵
但早拿到一會兒就很高興
“聚眾”烤紅薯
能折騰的熊孩子們
還會自己動手
從家裡順兩個紅薯
空地泥土裡挖個坑
或者用磚頭石塊壘個“灶”
撿點幹樹枝、乾草點起火來
紅薯扔進去
等到聞到香味兒還不能扒出來開吃
得再燜一會兒
甜的紅薯烤透了會冒“糖油”
街面上賣的最多的是烤紅薯
烤熟的紅薯趁冒著熱氣掰開
就能看見盈黃的瓤兒
有的還會流出“糖油”
咬下去像吃了一口糖
盈黃的紅薯瓤兒
白薯就沒那麼好吃了
澱粉太多
烤出來硬且不甜
愛吃的人少
賣的也不多
但也不是沒有
沈從文書中的“邊城”
寫“高郵的鴨蛋”的汪曾祺，他的老師沈從文
在故宮博物院工作時
“天不亮即出門
在北新橋買個烤白薯暖手
坐電車到天安門”
想來烤白薯暖手的意義大於吃吧
我們北方人都直接啃
在吃烤紅薯這件事兒上
北方人一貫是豪放派
保持著生猛的吃法
一邊呼著氣一邊上嘴啃
糊了嘴唇周圍和臉頰的乾巴
非水洗不能去幹淨
南方人烤紅薯會用勺子
而南方人顯然精緻多了
尤其工具方便的現在
南方的街上走一圈
買個烤紅薯
十有八九要給你配個一次性小勺
省去了扒皮兒的麻煩
只要從中間掰開
一隻勺子吃到底
省的髒了手臉
只是也沒了小時候那種無拘無束的野
現在路邊攤見得少了
饞這一口的要麼頂著冷風出去轉悠
碰不碰得到全憑運氣
要麼只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
順手安利辦公室小姐姐用的一個烤紅薯鍋
黑鐵、用明火
無比接近小時候拿煤火爐子烤紅薯的效果了
火爐烤紅薯
最重要的是聞味兒
烤紅薯鍋
鑑於沒有人找我們做廣告
只有圖，沒有名字
想買的搜到哪家算哪家吧
願你再次吃到的烤紅薯
和小時候的一樣甜
願你吃著烤紅薯的心情
和小時候一樣雀躍悠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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