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岳全傳》中有這樣一個情節。
在牛頭山大戰中,金軍大將金彈子神勇無敵,接連打敗了牛皋、餘化龍、董先、何元慶、張憲等數名宋將。岳飛無奈,掛上免戰牌。
岳飛長子岳雲聽說父親被困在牛頭山,拍馬來救。他見到高高掛起的免戰牌,不知道緣由,一錘打碎免戰牌。岳飛大怒,要將他推出去斬了,軍法治罪。在牛皋求情下,岳雲得以戴罪立功,力戰金彈子。一番激戰後,乘其不備,一錘將其擊落馬下,再一錘結果了性命。
無獨有偶,《三國演義》中也有免戰牌的身影。
有一年,諸葛亮率領30萬大軍討伐曹魏。在祁山,諸葛亮與老對手司馬懿再次交戰。司馬懿深知自己勢單力薄,正面硬扛,是打不過諸葛亮的,就安營紮寨,掛了個免戰牌。
諸葛亮不甘心勞師動眾卻毫無收穫,便頻頻向司馬懿約戰。他多次派士兵上陣叫罵,深知還讓人給司馬懿送女人穿戴的衣服和首飾,諷刺司馬懿跟女人一樣。司馬懿依然“穩坐釣魚臺”,堅守不出。
最終,諸葛亮因為糧草不濟,無功而返。
你看,在小說中,免戰牌高高掛起後,敵軍哪怕再厲害也不敢進攻,簡直就是一款以弱克強、以柔克剛的逆天神器。
那麼,在真實歷史上,真有免戰牌這樣的神器嗎?
先說答案:沒有。古今中外的戰爭史上,都沒有所謂的免戰牌。在中國春秋時期,兩國交戰是非常講究禮儀的。首先,要客客氣氣地宣戰;隨後,要彬彬有禮地互派使者送戰書,約定交戰日期;交戰前,要有條不紊地排好陣列;開戰後,勝利的一方不對失敗的一方趕盡殺絕。
然而,並沒有使用免戰牌的記錄。
當然,雖然沒有免戰牌的實物存在,可在戰爭中依然有免戰牌這種形式存在。
古代大多數戰爭都遵循這樣一種模式:雙方約定時間在某地決戰,以縮短戰爭週期,減少戰爭消耗。但假如一方認為自己實力不足,或者基於其他戰略意圖,並不想與對方決戰,往往就採取堅守不出的辦法,避免與對方決戰。這就相當於掛了免戰牌。
一方堅守不出,對方是不是就拿他沒轍呢?
還真是如此。
在冷兵器時代,由於缺乏火器、大炮這樣的攻城利器,處於防禦作戰的一方會比較佔優。在營寨插滿柵欄拒馬,特別是佔據堅固的城池,配上雄厚兵力的防守,使得攻城戰變得相當艱難。
《孫子兵法》上說:“攻城之法,為不得已。修櫓轒轀,具器械,三月而後成,距堙,又三月而後已。將不勝其忿而蟻附之,殺士卒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災也。”連孫武這樣的一代名將,都認為攻城戰是一場災難。
既然強攻不了,那就巧取吧。於是,一種“罵戰”就應運而生。在楚漢稱霸時期,項羽命大司馬曹咎堅守成皋,不得出城與漢軍作戰。漢軍果然數次挑戰,曹咎沒有應戰。
後來,漢軍使出“罵戰”,派人在陣前罵了曹咎五六天,曹咎沉不住氣了,率軍渡河出戰。結果在渡河時遭到漢軍襲擊,敗得一塌糊塗。漢軍還通過此役獲得楚軍糧草,埋下了項羽敗走垓下的伏筆。
屈指一算,古往今來,敢於依靠蠻力攻破敵人營寨的,唯有項羽一人而已。在鉅鹿一戰中,項羽破釜沉舟,猛攻困守不出的秦軍,最終將秦軍主力殲滅,奠定了反秦鬥爭的勝利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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