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母巧舌如簧,將她嫁入公主府 既來之則安之

赫雲連城走過去,在她左側蹲下,低聲道:“傷了哪裡,給我看看。”

低柔如大提琴一般的聲音,可以去央視當主播了。鬱心蘭一抬眸,正巧看到他的左側面,長長的睫毛輕垂著,擋住了鳳目中冷峻的微光,顯出幾分慵懶的風情,穿透樹枝的點點春光灑落在他挺直的鼻樑上,暈出淡淡光圈,玉色的唇被隱於光圈之中,只有雋秀的眉、風情的眼和完美如天神的弧線。

鬱心蘭當下便怔住了,呆呆地看著眼前如漫畫一般的俊顏。

赫雲連城久等不到她的配合,這才挑眉望去,不期然撞入一雙春水雙瞳之中,那明亮的眼瞳中還印著自己的影象,

嫡母巧舌如簧,將她嫁入公主府 既來之則安之

從未與年輕女性如此貼近的他,心頭湧上一股不知如何言說的怪異感覺,不知名的體驗讓他皺了皺眉頭。

鬱心蘭醒過神兒,記起自己叫住他的初衷,忙向他表達謝意。

赫雲連城見她總是不說重點,乾脆道聲“得罪了”,輕輕一推,讓她坐在草地上,伸手執起她的左足,除了繡鞋,閉上眼睛“非禮勿視”,打算幫她按摩,可修長的手指沿著足祼一直摸到足根再摸到前掌,也沒發覺哪根骨頭不對勁。

這一系列動作太快,鬱心蘭都沒反應過來,小腳已經被他的大手握住,只得對他道,“呃……不用按摩的,就是踩到了一塊尖石頭而已,過會子自然不疼了。”

“哦。”赫雲連城連忙燙手似的放開她的小腳,神色依然冷峻,可耳根卻染上一片紅暈,人家剛剛的確沒求他,他卻脫了人家的繡鞋,怎麼看怎麼就象他在佔人便宜。這該怎麼解釋呢,他斟酌半晌,才擠出兩個字來,“抱歉。”

鬱心蘭連眨了幾下眼睛,才會意他是為什麼道歉,忙笑道:“沒關係,你也是一片好意。而且,我看起來的確象是崴了腳。”

赫雲連城微訝,若是別的少女,不說哭鬧,也必會斥責他無禮,可這個少女卻灑脫隨性,很是特別。

鬱心蘭自己穿好繡鞋站起身,赫雲連城也已經恢復了正常,又變成了孤傲冷峻的陌生人,一言不發地轉身就走。

鬱心蘭抖了抖腳,覺得不痛了,才提裙往回走。

赫雲連城回眸瞧了她一眼,皺了皺眉,快步走了。走至無人處,低喝一聲,“出來。”

一名少女一閃而出,蹲身行禮,“見過少爺。”

赫雲連城微眯雙目,攝人的氣息洶湧而出。他冷冷地問,“為什麼?”

少女俏面嚇得煞白,慌忙解釋道:“是夫人吩咐屬下……”

赫雲連城無奈地閉了閉眼,他也想到了,除了那個憂心他終身大事的母親,還有誰會這麼無聊,故意製造這種“英雄”救美的機會?只是,他卻不屑用這種手段來奪取佳人的芳心。

“沒有下次。”天籟之聲夾著冰凌飄至,眼前再無那抹玄色的身影,少女這才鬆了口氣,順勢抹了抹額頭的虛汗。

鬱心蘭往回走了好一陣子,才遇上來尋她的錦兒。錦兒一手拿水囊,一手拿披風,一見到她,忙將披風為她披上,嘮叨道:“怎麼這一會子,就弄得這麼狼狽?”

鬱心蘭瞧了瞧裙子,因為在坑裡使勁撲騰,裙子上沾了許多土,拍都拍不掉,的確是不雅,若是被鬱玫鬱琳瞧見,還不知道會怎樣編派,不由得笑道:“還是錦兒你機靈,知道拿件披風來,是怕我冷了麼?”

錦兒搖頭道:“是之前幫您的那位玄色衣裳的公子,他吩咐我帶的。”

鬱心蘭一怔,沒想到他竟會如此心細,頓時將他定義為“好人”,卻被命運給捉弄了。這人到底與自己沒有直接的關係,她感慨一番,隨即也就拋在腦後了,卻不知,直到她安全達到靜心庵,一抹玄色的身影才消失無蹤。

鬱玫鬱琳等人仍坐在涼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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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隊伍還有擴大,多了一位身穿寶藍色華服的公子,他一人坐在正中的上座上,其他幾位公子都是一臉奉承樣,而小姐們則開始撫琴吹蕭各展才藝。

上巳節是年輕男女唯一能自主相會、在心上人面前著意表現的日子,這樣的機會不把握住,鬱心蘭都替她們可惜。她在一旁冷眼看了會子熱鬧,斷定鬱琳對那位寶藍公子有意,而寶藍公子的態度卻很模糊,不說無意,但也絕稱不上中意。

鬱心蘭砸了砸舌,又一出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戲劇。

鬱琳一曲奏完,幾位公子拊掌稱妙,而她一心想取悅的那人,只是低頭喝茶,爾後才敷衍地道“曲妙、技妙”,她不由得萬分失望。她的琴藝,在京城的貴女中,可算是數一數二的,所以她說由她彈奏一曲之後,其他千金都紛紛改了樂器,如果這樣還得不到他的讚美,如何才能吸引他?

眸光一轉,她便瞧見了俏立在石壁處的鬱心蘭。溫氏的琴技極普通,想必鬱心蘭也沒學到什麼,花嘛,總是要有綠葉襯著,才顯得紅豔,不是嗎?

“咦,四姐,你站在那邊幹什麼,快過來。”鬱琳熱情又嬌憨地將鬱心蘭拉到涼亭裡,向寶藍華服的公子介紹道:“秦小王爺,這是我四姐鬱心蘭,不如讓她彈一曲榮鎮的小調吧,都說江南水鄉的小調最是柔美的。”

秦小王爺無可無不可地笑了笑,鬱琳就當他答應了,不管鬱心蘭怎麼推辭,硬將她按坐在箏前。

現代的孩子為了增強日後的社會競爭力,寒暑假哪個不是在各種特長班泡大的,鬱心蘭當初學的就是古箏,早已過了十級,鬱琳此舉並不能難倒她。只是溫氏的確琴技普通,原來的鬱心蘭亦然,她若忽然彈得好了,只怕引人懷疑。但若不顯山露水,這種大好的傳播名聲的機會就白白浪費了。她日後想要嫁得好,想憑藉夫家的勢力保護孃親和弟弟,才名與美名是不可或缺的。

沉吟片刻,她有了主意,彈一首曲調優美,卻不太需要技巧的曲子……

琴絃在青蔥十指的輕抹慢捻之下悠悠顫動,優揚的音符如細流般輕緩流淌,在場眾人都露出悠然恬靜的神色。

待琴絃停下,曲聲還在眾人心頭繚繞,片刻後,秦小王爺率先鼓掌,“好曲!”餘下眾人也紛紛附和,但小姐們的眸中明顯帶著厭惡和嫉妒,還順帶剜了鬱琳一眼,都是這個多事的女人!

鬱琳的臉皮也極為難看,讚的是曲不是技,但一首優美的曲子的原奏者,一樣也能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鬱心蘭謙虛地垂下眼眸,心中湧上一點點喜悅,她要就是這樣慢慢樹立自己的才女形象,而不是一夜成名,因為那會招來王夫人的重擊。

日薄西山,小姐公子們各回各府。

馬車一停,鬱琳一下子擠開鬱心蘭,氣呼呼地搶先下了車,鬱玫追在她身後安慰,而鬱心蘭卻僅是挑了挑眉。

溫氏見到女兒,便笑問今日玩得如何?隱藏在話裡的意思就是,有沒有看中上誰誰或是被誰誰看中?

鬱心蘭揀了些令孃親安心的話回答了,錦兒卻擔心姨娘被夫人責怪,乘小姐回房,忙稟報,“五小姐硬逼著小姐彈了一曲,得了秦小王爺的稱讚,五小姐很生氣,婢子怕……”後面的話不言而喻。

溫氏訝異,蘭兒的琴技也能得到讚美麼?來不及細想,隨即又替女兒揪心,雖然她希望女兒能嫁個好人家,可王府的門第也太高了,她們攀不起,況且還為此得罪了五小姐,實在不值啊。

待鬱心蘭換了衣裳出來,溫氏忙拉著她叮囑,“一會子給夫人請安的時候,可千萬要記得先向五小姐道歉。若是夫人要責罰,你也不可回嘴頂撞。”

鬱心蘭點頭應承,與錦兒一同去菊院給夫人請安。

鬱琳果然已經告了狀,還哭得梨花帶雨的,夫人一臉怒色,見到鬱心蘭便喝道:“你給我跪下!”

鬱心蘭無奈地在心中翻了個白眼,還是老實地跪下了。

夫人的手指抖成抽風狀,“你竟敢在秦小王爺面前賣弄風騷,壞我鬱府的名聲,你、你、你……真是不知羞恥。”

相較於夫人的氣急敗壞,鬱心蘭倒是從容淡定得很,跪伏一禮後,方道:“請母親明鑑。蘭兒當時刻意躲在一旁,是五妹先獻曲後,一定要蘭兒也獻上一曲。蘭兒自知是蒲柳之姿,獻曲之後便告退了。此事,不單是府中隨行的丫頭們,就連靜月庵的各位師傅,也可以作證的。”

王夫人怒目而視,這個小賤婢,故意點明瞭是鬱琳“先”為小王爺獻曲,又是鬱琳“一定”要她彈奏,她只是不得已而為之,再抬出靜月閹的尼姑們當證人,如果這樣我還要罰她,那也得落個處事不公的把柄。可是,我身為嫡母,教訓庶女哪要什麼理由?我便是罰了你,又有誰人敢說三道四?

王夫人怒極而笑,“好、好、好,你居然敢跟嫡母頂嘴,來人,給我掌嘴,我先教教你跟長輩說話的禮儀!”

夫人的話音剛落,便有幾個媳婦婆子走上前來,將鬱心蘭架住,許嬤嬤抬起手來便要打。

“慢著。”鬱心蘭淡然說著,清亮的眼凝視了許嬤嬤一下,許嬤嬤竟有些不敢下手,訕訕地停住。鬱心蘭望向王夫人,柔順地道:“剛才女兒只是向母親敘述事情的經過,並非頂撞,還請母親息怒。若母親要罰女兒,女兒

嫡母巧舌如簧,將她嫁入公主府 既來之則安之

自是應當領受教誨的。只是,明日工部的柳郎中便會來府與女兒協商建溫房一事,女兒怕屆時儀容不整,恐外人以為母親對庶女嚴苛刻薄,那就真是女兒的錯了。”

威脅!這是明目張膽的威脅!

今天若是罰了她,明天她的小臉肯定是腫的,若是她跟柳郎中胡說些什麼,弄不好還會傳到聖上的耳朵裡。這話裡的意思,王夫人自然明白,心中怒極,卻又有所顧忌,想忍下,又不甘。

鬱琳氣惱至極,跺腳道:“母親,一定要罰她。”

鬱玫在一旁輕柔地勸道:“五妹,罷了吧,若是明日柳郎中第一次登門,咱們就說四妹病了不便見客,也不大好的。”

真會出主意啊,還是這般不經意地說出來。鬱心蘭迅速地抬眸看了一眼鬱玫,看來得對她重新評價了。

王氏眼睛一亮,正要下令掌嘴,林管家急匆匆地來求見,皇后娘娘有懿旨。原來五天後的三月初八是劉貴妃娘娘的生辰,皇后令王氏帶鬱心蘭入宮賀壽,而兩位嫡女,卻提都沒提一句。這下子王夫人便不敢動鬱心蘭了,柳郎中可以推辭不見,卻不能不遵懿旨入宮的。

鬱玫和鬱琳妒嫉得幾欲發狂,鬱琳見到鬱心蘭便冷嘲熱諷,鬱心蘭自是當成狗吠;鬱玫雖是不說話,但那偶爾投注過來的飽含嫉恨的目光,卻令鬱心蘭如刺在背。

只是接下來的幾天,鬱心蘭都沒時間研究鬱玫,整天的與柳大人商討建溫房的事。溫房的草圖她早已畫好,她以前所在的公司是生產食品的,有蔬菜種植基地,對溫房比較熟悉。只是這個年代沒有塑料薄膜,鬱心蘭將問題拋給了柳大人,只說自己要可以隔熱,又不阻光的材料來糊窗戶。柳大人便盡職地去尋合適的材料了。

一晃眼,四天便過去了,鬱心蘭穿著最流行的最華麗的衣裳,插著滿頭金釵,與王氏一同入宮賀壽。

今年是劉貴妃的四十整壽,內務司早就開始籌備壽宴,一眾命婦貴女早早地候在回雁宮外,按品級大小,依次入內給劉貴妃請安賀壽。

鬱心蘭是沒半點品級的,只能在宮殿外的寬廊處,向殿內磕頭,良久,才聽到內侍傳來娘娘的懿旨,令她與另外七名官員的千金,到皇后娘娘的鳳棲宮請安。

非是她們不先去給皇后娘娘請安,而是她們沒這個資格。七名千金初聽懿旨,驚喜得差點暈過去,跟在內侍的身後,小臉上滿是強行壓抑的興奮,人卻緊張得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鬱心蘭心裡卻緊得慌,一般會有什麼不可預測的事情要發生時,她才會有這種感覺,這讓她的心情很不好,直覺這事兒另有蹊蹺。

從回雁宮到鳳棲宮,要繞過幾乎小半個後宮,走至一處小廣場時,領路的內侍停下來,欠了欠身道:“請各位小姐在此稍候,咱家要為貴妃娘娘辦個小差,一會便回。”說罷便走了,將八人晾在廣場上。

廣場正南面,聽風閣的最上層,兩名華服男子正在對弈。絳紫衣裳的赫雲連城全神貫注,而九皇子明子恆則明顯心不在焉。一名在閣廊上觀望的太監躬身進來,向九皇子點了點頭,九皇子便笑道:“這局我輸了。不如去外面看看風景吧。”

赫雲連城沒說話,只是睇了他一眼,滿眼都是警告“你不說原因,休想我到外面去”。

九皇子明子恆無奈苦笑,朋友間太過熟悉,也不是件好事啊!他只得實言相告,“母后從此次應選的采女中,挑選了八人,讓你先過過目,若有中意的,便賜給你,兩個三個都成。若是這幾個看不上眼,再另外挑就是了。”他躊躇了一下,終是沒說出“只不過,不是門第不高,便是庶出”這句話。

父皇到底還是不想連城與權貴結親啊,若不是自己早已指婚,只怕指給自己的正妃,也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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