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中那些逃離北上廣的人,後來都去了哪裡?

《水滸》中那些逃離北上廣的人,後來都去了哪裡?

1

宋朝最大、最繁華、經濟最發達、人口最密集的城市當然是汴京城。《水滸》中有這麼幾句:

坐香車佳人侍女,

蕩金鞭公子王孫。

天街上盡列珠璣,

小巷內遍盈羅綺。

意思就是汴京城裡個個是精英,遍地是黃金。

汴京城繁華歸繁華,競爭也激烈啊,房價也高啊。有多高呢?“重城之中,雙闕之下,尺地寸土,與金同價”。和現在的北上廣一樣一樣的,寸土寸金,一般的京官都買不起房子。

有人覺得京城機會多,跑來求發展;有人覺得生活壓力大,要逃離汴京城。對這種現象,施耐庵老師進行了仔細地觀察,並做了深入地探討。

書中第一個正式出場的人就是高俅。他是汴京人氏,出身於普通家庭,但是人家多才多藝,會刺槍使棒,更擅長踢球。

京城這麼多大企業大老闆,想找份工作肯定不難。高俅踏入社會很快混得風生水起,可惜被人告了狀,被逐出汴京,投奔到一個叫臨淮洲的小城市。

是金子總會發光,高俅很快適應了新的生活,還遇到一個很賞識他的本地土豪。

在臨淮洲工作舒心,收入不錯,但是對於上進心強的高俅來說,這遠遠不能滿足他。因此一旦有機會,他毫不猶豫重回汴京城。

重回汴京,高俅的事業從零起步。他一路捧著簡歷,艱辛求職,工作踏踏實實,任勞任怨。他堅信,京城這麼多有錢有勢的人,每天都有創業奇蹟上演,機會總有一天會落到他頭上。

機會終於來了,不過不是落到他頭上,而是落到他腳上。

那天他奉命到端王府送禮,端王等高層領導在踢球,他站在場外當觀眾。突然,皮球向他飛來,他當即一腳妙傳回端王。

就這一腳,不但顯示了高俅高超的球技,也展示出他強大的心理素質。他被端王看中了,從此跟在端王身邊工作。

以後端王登上了皇位,高俅當上了太尉。他的成功故事滿滿的雞湯味,比阿里巴巴前臺小妹變成身價二十億的合夥人還要勵志,還富有傳奇性。

高俅的成功充分說明,大城市機會就是多。

2

施老師樹立了一個正面典型,也不忘列舉了一個反面案例,那就是教頭王進。

王進起點不低,在京城有份不錯的工作。但他不思進取,工作懈怠,經常曠工。就說他請半個月病假這事,從他後面的行動看,根本不像得重病的樣子。

王進和新任領導高俅發生了衝突,他深深感到人際關係緊張,新領導考核嚴格,職場壓力太大,受不了,不適應,不想幹,就決定逃離汴京城。

他一口氣跑到了山清水秀的史家村,逃得也真夠徹底。當了一段時間家庭教師,可能覺得發揮不出自己的才幹,又要去延安府。最後也不知道去了哪裡,估計越混越差,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之外。

作為逃離汴京城失敗的典型,王進是很成功的。

3

好吧,上面就當是胡扯,我們再認真地看另一組案例。

大家都知道,汴京城娛樂業是相當發達的,《東京夢華錄》有文字記載,《清明上河圖》有圖有真相。大家下了班,不回家,都去三瓦兩舍,K歌、看演出、做大保健。

平民如此,官員更是如此。白天文明不精神,晚上精神不文明,對此,皇上很有意見。

宋仁宗曾經表揚晏殊,說別的大臣都夜夜笙歌,而晏殊卻在家埋頭讀書,是大臣們學習的楷模。晏殊說,我也想去娛樂,可是家裡窮,消費不起啊。

宋仁宗很尷尬,只好誇他是個實誠人。

汴京娛樂圈從業人員多,競爭激烈,最出名的一個叫趙元奴,一個叫李師師。李師師門前掛著兩面牌子,上面寫著:

歌舞神仙女,風流花月魁。

聽著就令人心神嚮往。

宋江去消費過一次。他進入中門一看,犀皮香桌上放著博山古銅香爐,牆壁上掛著名人山水畫。再往裡走,更奢華更高雅更令人目眩神迷。

茶香噴噴的叫不上名,酒是用小金盃盛的,菜是甘美餚饌。更重要的是李師師貌美如花,談吐清雅,舉止不凡,還給他們唱了一首經典歌曲《念奴嬌·大江東去》。

《水滸》中那些逃離北上廣的人,後來都去了哪裡?

酒醇茶香飯菜精,人美歌甜氣質好。面對美人如玉,紅袖添香,宋江恍惚中應該也頗有“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的豪邁吧,簡直就是人生的巔峰體驗。

宋江這次消費花了一百兩黃金,如果問他是什麼感覺?他肯定回答這錢花得值。

汴京城可不只有李師師、趙元奴,還有徐婆惜、封宜奴、孫三四、張翠蓋、薛子大、薛子小、張真奴一大群,有的擅長彈唱,有的擅長跳舞、有的擅長表演。娛樂圈競爭如此激烈,不少從業者就產生逃離汴京城的想法。

4

閻家三口就是從事娛樂演出的,深感汴京競爭壓力大,就跑到鄆城縣來發展。

可沒想到“這裡的人不喜風流宴樂”,下了班就打卡回家,全是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好男人。

閻家算是鄆城縣娛樂事業的拓荒者,荒沒開成,閻老頭生病死了。靠著娛樂業飯都吃不上了,女兒閻婆惜只好求宋江包養。

《水滸》中那些逃離北上廣的人,後來都去了哪裡?

以後的故事就不用多說,宋、閻二人性格不投,感情不和,經常發生爭執。一次激烈衝突中,宋江獸性大發,抽出刀子把鄆城娛樂業的鼻祖給殺了。

5

話說過了兩年,鄆城的風氣開放了些。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又來了一位逃離汴京城的藝人,繼續在鄆城縣經營娛樂業,生意居然好得不得了,觀眾“人山人海價看”。

這就是白秀英和他的老爹白玉喬。他們父女從汴京城來鄆城縣演出,闖出了一片天空,白秀英心中也油然生出鄆城李師師的感覺吧。

不過鄆城有鄆城的弊端,娛樂業還處於起步階段,市場不規範,蹭戲、逃票等現象十分嚴重。

這一天,白秀英演出的是《豫章城雙漸趕蘇卿》,歌喉婉轉,舞態翩躚,觀眾喝彩不絕。

到收票的時候,本縣都頭雷橫大馬金刀地坐在前排貴賓席,很爽快地說:“今天沒帶錢,改天送你個大紅包。”

白秀英對畫餅充飢的大紅包不感興趣,只想要本場的戲票,說什麼“買票入場,文明看戲“,什麼“遵守公德,從我做起”。

白老頭則在一旁秀汴京人的優越感,說了句“不看城裡人村裡人”,這是赤裸裸的地域歧視。還把雷都頭說成驢筋頭,終於激怒了雷橫。

於是,逃票事件上升為鬥毆事件,雷橫一拳一腳,把喬老頭打得一頭血。事態開始失控,雷橫被拘留,又上演枷打白秀英事件,釀成殺人慘案。

最後,朱仝放走了雷橫,讓他逃亡梁山。而朱仝被判處刺配滄州,估計過個三年五載就能平安回家。

白老頭這時候恐怕腸子都悔青了,還說什麼“城裡人村裡人”,這下被村裡人整慘了。

正所謂:

城裡套路深,我要回農村。

農村沒路燈,全都掉進坑。

又胡扯了這麼多,其實說一千道一萬,適合自己發展的地方就是好地方。無數事實證明每一個地方都有他的複雜之處,哪裡都有龍爭虎鬥,哪裡都有勾心鬥角,這是無法避免的。

有人就有江湖,如何逃離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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