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峰&呼和浩特|草原双城记 青与红的交织

赤峰&呼和浩特|草原双城记 青与红的交织

对于内蒙古的深刻印象,总是以一个整体出现的:一望无际的原始大草原,还有草原“雄鹰”们创造的历史与传说。不论是青史上一代天骄成吉思汗,还是金庸笔下义薄云天的郭靖大侠,内蒙古总是叫人心驰神往。

然而,我们很少以更加细微的角度去认识它,比如从一座城市到另一座城市,感受风景人文的不同,也感受民族交融的多元。数千年前,莽莽荒原无法阻挡人们交流的脚步,在出行十分便利的今天,城市与城市之间的交融又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

鸡同鸭讲却亲如一家的乡音

在踏上这片土地之前,我一直误以为赤峰差不多在山西往北。其实,赤峰在北京的正北方,而山西的北面是呼和浩特。内蒙古自治区版图狭长,呈东西走向,很像一只狐狸。赤峰在东南部,呼和浩特在西部偏中部,两地相距公路路程800多公里,全程在草原上蜿蜒起伏,是一条绝佳的自驾路线。由于地理位置上更靠近东北三省,从眼中风景到乡音与人情,赤峰更像是东北“那嘎达”的。

赤峰&呼和浩特|草原双城记 青与红的交织

2007年暑假过后,80后赤峰女孩王冰菲从家乡来到呼和浩特上大学,同行的还有她的三个同学。从赤峰到呼和浩特,坐火车要将近20个小时。“沿途有好多之前没听过的站名:下花园、阳高、卓资山……也有之前听过,但却在儿时感觉那是极其遥不可及的:青龙峡、张家口、大同……”王冰菲说话时,语调较高、声音粗硬,和东北话颇为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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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呼和浩特生活过的人们可能会发现一个奇特的现象,就是人们虽然都说普通话,但却经常遇到另类词语。这种让外地人一头雾水的语言,被称作“此地话”。“走在呼市的街头,随处都可以听到浓郁的此地话。虽然有时候听不懂,但是觉得很有趣。”王冰菲说道。她学会的第一句此地话是“喜人”,她觉得这个词暖暖的,在夸奖别人的时候比漂亮更接地气。而赤峰话更具特色,最大的特点除了“四声”,其余的“一声”和“二声”“三声”基本含混。比如“猫”读成“毛”,“赤峰”读成“尺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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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毕业后,王冰菲就留在了这座城市,和她一样,许多来自内蒙古东部的学生也留了下来,在这里工作、结婚、落户,成为了呼市人。“在呼市待了十年了,嘴里的赤峰话口音越来越淡,多数时候都是普通话,少数时候也会说几句呼市话,‘闹不机密’、‘呀呀’、‘戳火’。但是去到外地出差时,无论我们说的是内蒙古东部还是西部的口音,人们都会给我们定位为内蒙古方言。”王冰菲说。

赤峰人在呼市有了“娘家”

赤峰人重视教育,每年高考的本科通过率都名列内蒙古自治区前茅。2017年内蒙古高考理科成绩排名前40名中,赤峰地区考生占据18位,其中前三名全部为赤峰考生。这些学生除了出省,大部分和王冰菲一样涌向呼和浩特。因为这里集聚了内蒙古自治区最好的教育资源。毕业后,为了获得更多的发展机会,很多人选择留在呼市为梦想而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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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峰是内蒙古自治区的人口输出大市,据不完全统计,在呼市工作生活学习的赤峰籍人口大约有40万人左右。两年前,呼和浩特市赤峰商会成立,自此,在首府创业生活工作的赤峰人有了自己的“娘家”。目前商会有会员单位110家,企业涉及房地产、汽车、农牧、电器、医疗、造酒、电子科技、金融保险、投资以及现代服务等多个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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频繁的交往,得益于两地交通条件的改善,尤其是“呼赤支线快线”的开通大大拉近了两地距离。赤峰玉龙机场市场部副经理黄武是内蒙古海拉尔人,上世纪90年代在呼和浩特上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赤峰工作,一待就是近20年。“以前因为体制问题选择很少,现在人们可以自由选择在哪里工作,在哪里生活。”黄武说。

黄武见证了“呼赤支线快线”从无到有,从亏损到盈利的全部历程。“从2013年呼和浩特—赤峰支线快线开通,到今年呼赤之间航班平均每天达9-11班,吞吐量机型增大、座位数增多、时刻分布合理,当日在赤峰和呼和浩特之间可任意往返,”黄武说:“充分的竞争使机票价格日益平民化,颠覆了赤峰市民的传统出行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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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呼赤支线快线” 吞吐量突破41万,这是很多国内支线机场一年的吞吐量。赤峰机场旅客吞吐量也突破100万人次,正式跨入“百万”空港行列。从赤峰到呼和浩特,当日可衔接国内包括广州、深圳、成都、乌鲁木齐、昆明、三亚、厦门、南京、长沙、武汉等69个城市;另外还可衔接名古屋、乌兰巴托、曼谷等7个国际及地区城市。

数千年前,辽代“草原丝绸之路”由辽上京(赤峰巴林左旗)经阴山到丰州(呼和浩特),再向西行,越过葱岭,进入中亚、西亚地区。巍巍大山和莽莽荒原无法阻挡人们对自由迁徙的强烈愿望。今天,“呼赤支线快线”让在两地间上学工作的人们更加自由地往来。

做一天牧民放一天羊

赤峰听上去不像在内蒙古,其实它有一个好听的蒙语名字“乌兰哈达”。“乌兰”是红色的意思,“哈达”就是山峰。赤峰因红色山峰而得名,呼和浩特却因“青色的城”而得名,一红一青之间,有着吸引彼此的魅力。

也许你去过很多草原,像新疆的阿勒泰、伊犁,云南的香格里拉,张北的坝上,都很壮美。但是在赤峰的克什克腾旗(以下简称“克旗”),那连绵起伏的壮阔草原还是能把你惊到。坐在朋友刘文杰的越野车上,肆意地在公路上自由驰骋,身处辽阔的大草原,可以让你放开心胸,把城市的喧哗与紧张抛诸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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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杰是典型的内蒙人,大圆脸、小眼睛、身材魁梧。他家在克旗牧区拥有数千亩牧场,周末或假期,只要有时间刘文杰就回牧场帮忙。在那里牧民们还过着原始的轮牧生活,他们的生活因季节而不同。夏季水草丰美,是放牧的黄金季节。每天东方刚刚露出鱼肚白,牧民便已策马扬鞭把牛羊马带到了河畔。它们既不嘶鸣,也不奔跑,只是静静地游移在草地上,亲吻着绿油油的青草,仿佛在感谢黑土地奉献给他们的丰盛美餐。冬季则比较艰苦,因为天气寒冷,时常大雪封地,除了除草清院,大部分时间都在蒙古包里饮酒欢歌。

在刘文杰眼里,牧民生活虽然自由自在,但也单调无聊。不过,在外人看来,在草原上放马牧羊的生活却充满无限诗情画意。从2013年开始,从呼和浩特到克什克腾旗的旅游专列就已开通,每年夏季,很多呼市人逃离城市只为了在这里过一天悠游自在的牧民生活。赤峰市旅游局局长王利表示,以往赤峰市的旅游客源地多以北京、沈阳等城市为主,现在便利的交通为呼和浩特市民提供了更多出游选择方式,“呼包鄂”区域的游客到赤峰旅游的人数也呈递增趋势。

2009年大学毕业后,刘文杰没有选择留在呼市,而是返回家乡在一家农业科技公司上班。最近他在研究一个电子畜牧项目,希望将互联网和传统畜牧结合起来。“想为家乡做点事情,也不白读了几年大学。”刘文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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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通便利,信息发达,给人们提供了更多选择。你可以选择在大城市为理想而奋斗,也可以选择在小城市休闲地享受慢生活。其实,“大小城市”的称呼已不再妥当,城市之间的比拼早就不在体量的大小,而是增加了更多考量维度,比如通达性、空气质量、宜居指数、幸福感等等。

通达性是衡量一个城市交通运输服务能力的重要指标。随着城市间航空通达性的提升,双城生活不再是迫于生存压力、房价悬殊所作出的无奈之举,而是每一个人都能在城市与城市之间自由迁徙,享有平等出行权,并享有由此带来的平等发展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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