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你是否和我一样,找不到回家的路?

一个人,一座城,一瓶酒,一点故事。

夜深了,你是否和我一样,找不到回家的路?

在一座一个城市生活久了,就容易产生想逃离的感觉。可是,逃离,无非是暂时的离开,无非是把烦恼或者忧愁放进漂流瓶,跟着车票或者机票跟着自己到另一个自认为可以获得自由的地方流浪。这样讲来,逃离就是逃避,毫无价值可言。可短暂的逃离确实能让疲惫的身心得到释放,从俗物中解脱出来,给动脉增添润滑剂,不顺,似乎看到了光明。于是,大多数人为着这一丁点的慰藉可能,一次次逃离,一次次逃避,一次次回到起点。怨气,宜解不宜结,时下,谁人不有点怨气,就这么个矛盾体,就这么个悖论,情形如此,怎么免俗?

黄同志就是这么个人。幼时贫困,少时发奋,中时得志。他算是切身体验了改革这么些年来的所有,然而,他却成了最不开心的男人,苦命的男人。男人的苦来自多方面。一种是自己给自己的苦,一种是别人给自己的苦。前者还好说,苦加给自身,无非是为了更好的激励。后者却厚重如铁,别人是铁,自己是磁,别人是火,自己是铁水,总被压迫,总被锻造。黄同志的苦是大苦。是来自婚姻不幸福的苦,是在一个位子上踟蹰不前无法作为的苦,是每日面对无数应酬口是心非的苦,是独自一人却丧失自我的苦。

苦命的男人自然而然地把酒做成了命根子。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何以解忧唯有酒缸。酒是好东西。酒里是人,酒外是鬼。人只有在是鬼的时候才找得到自我的影子,酒是载体。醉了,梦了,醒了,酒还是酒,人却不是人,因为记忆给丢失了,把记忆丢失的人不算是完整的人,因为在丢失了的记忆里,你完全不记得自己曾做了什么,不记得那些从嘴里喷出来的词汇是否代表自己的内心。幸运的是,人永远不会去刻意地想喝酒时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自己是,别人也是。否则,很多人在酒醒后在重温自己酒里酒外的话语时就会悔恨至死。

夜深了,你是否和我一样,找不到回家的路?

感情、事业、爱情、子女、父母,是中年油腻男人撇不开的旋律。感情不合心意,事业不符人人理,爱情飘忽不定,子女莽撞如母,父母远在故乡。苦难是这些个东西的叠加。这些叠加多轮回几次,事情变得异常复杂,变成一个系统,男人在这个系统里最多只能扮演润滑油的作用,什么都干不了,要么屈服,要么屈服,要么屈服。只有屈服,这个系统才不会立马奔溃。否则,在未做好一定准备的情况下,奔溃会像寒冷一样突如其来。可就算做好了准备又能怎样?照样奔溃。因为苦难的人唯一的目标就是想解脱。

这样,就又回归到矛盾的起点。掐指一算,你得回到自己初来的那个房间里,然后对着墙壁说,这里曾经住过一个死人,这里现在依旧住着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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