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一个我很尊重的老师和我聊闲天，说到学生对他的反馈，他笑着说：“倒也没有什么，就是有人偷偷说，他的衬衫从来没换过。”
然后我们两人一起笑得前俯后合。
首先，在我印象里这是个很爱干净的老师，以他的收入，一次买一打衬衫也不会眨一下眼睛，而且他的确是换衬衫的，只是那些衬衫看起来实在样式差不多。
我想说的是，在某些学生的眼中，是不是没什么其它可说的，才会去讨论一个老师的衬衫，他的学识呢？他的教学能力呢？他能不能给学生带来全新的观念。
我的答案是肯定的，我记得他是个非常优秀的老师，也许不是滔滔不绝，但绝对内秀，而且是个优秀的翻译，中英翻译俱佳，为人谦和，学生缘也很好，曾经当过系里的领导，工作干得也很好。
有这么多优点，为什么学生眼睛里只有他的衬衫。
也许这就是这个时代最大的悲哀罢，我们关注的往往是人外表的样子，而非他内心深处的样子，我们会对某个明星是否娘炮，行为是否像个娘炮而争得头破血流，却不去讨论他为这个时代的文艺带来了什么。
一个人穿什么，戴什么，用什么样的姿势站立，以多高的分贝说话，用什么样的眼神审视同性或者异性，在自己的卧室里穿什么样的衣服或者和谁在一起，那种东西叫做私事。而公共人物的私事只要不触犯法律，不有伤风化，都是他自己的自由，用不着某种媒体去炒作。这种炒作最大的错误，是把个体的偏好和某一种潮流的出现联系在一起。还是饶了这些明星吧，查查他们偷不偷税，诈不诈捐，潜不潜规则，传染不传染疾病，都比说这些事情有意思。
当然，说说他们读不读书，作不作志愿者，有没有为文艺事业做出一点积极贡献，这件事情更有意义。
最后，我再重申一次，我那位优秀的翻译同事换衬衫，而且换得挺勤，他就像乔布斯一样，有很多看起来差不多的衬衫，某人分辨不出，是某人的眼神太差。只会谈他的衬衫，是某人眼界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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