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宇宙的囚徒还是飞翔的自己?

文_杨伟

我常常在想,人类对外太空的探索越有成就,作为一个个体,在宇宙这个空间里,所获的自由就越多,想象的空间就越大。我倒不在乎外太空是否存在更先进的文明,也不在乎他们会不会称呼地球上的人类为怪物,但却是越来越觉得自己就像是囚徒般在挣脱限制自己的藩篱,越挣扎越快乐,越快乐越折腾,越折腾越觉得自己还是个:囚徒。

近期热播的《将夜》里,把一个修行者的实力递增历程用境界的等级来进行判定,初识、感知、不惑、洞玄、知命等,五国征战,万里平川;四大宗派,秉持天道;光明之战,为爱重生。

“我总在思考着这么一个问题,如果可以这么定义职业,不分门类,不设属性,只讲境界,然后服务我们本体,岂不快哉!”

这是我们一帮志同道合的年轻人聚餐时,年长的创客栗子吞云吐雾时说的,看得出来,说这话的时候是在全然地放飞自我。

做宇宙的囚徒还是飞翔的自己?

周四,是我们相聚的日子。巧的是,我们五个人都是在周四这一天来到北京的。我们聚餐的地方,也许在香江北路阿根廷餐厅嗞嗞的牛排声里,也许是在何各庄苹果餐厅醉人的果香里,也许是在马泉营南路每次总要剩半只的赵老三烤羊腿的铺子里,也许就在京承高速旁北服(北京服装学院)的食堂里,就几个小菜,就一碟花生米,就是那么多学生的怪怪的眼神里。在这些不同的地方,每周都是我们相同的人,已经很久了,都忘记了多久。不管有多久,栗子都告诉我们,要做最好的自己,这是永恒不变的主题。

栗子是我们这群人中最早进入社会的一名女创客,都是家乡一起过来的,在北京已经落地生根,但还是感觉在漂着,她总说我们这一堆人不能有一个人在最后放弃黄土高原这一块最开始也是最后的据点,表里山河,这份情结,我们谁都难以割舍,我想这也是在这茫茫宇宙中,我们几个能在一起共处这么久的原因吧!

栗子是我们这堆人里最有出息、也是最能折腾的一枚侠女,她来北京从搞旅游开始。她总说在北服上学时是最快乐的。从考导游证开始,天安门、故宫、颐和园、欢乐谷、古北水镇……只要是从家乡过来的团,她都接,赚不赚钱都接,从她在北京西站吆喝乡党们上大巴开始,手里总是擎着一支烟,随着寒风,烟雾从排队上车的人们头部上空飘过,她说这个时候,最有成就感,最是与乡党们一次次相逢离别,一次次讨论奋斗是为了什么的问题时,她觉得自己的生活是在每天精进的、是天天向上的。

她大学刚毕业就在学校开了一家广告公司,据她说,她用做导游赚来的钱,买了当时全北京最先进的设备,除了服务北服的学生外,她总说她最懂北京宣传的政策,因为大街小巷的条幅广告,政策宣讲牌匾,她都做,也算是个小“政治家”,什么“功能疏解”“创造卫生城市”,在吃喝之余,听得我们一愣一愣的,这在实力境界中,我觉得也应该是登上“书院二层楼”了吧!

关于栗子的终身大事,是我们这帮人最关心的,这也是她最能折腾的地方。听和她走得近的辉子说,在北服时,栗子和一个甘肃的后生在一起过,由于人家体毛过旺,她竞用烟灰做浆,给人家酸碱平衡,想想差点笑喷,最后还是甘肃的那位兄弟自己用脱毛膏搞定,才算了事!后来也是由于栗子太过霸道,才分手的!此后听说也是处了几个对象,但一直没有个结果。

聚会间,栗子在回答我们这个问题时,掏出打火机,点了一支烟,她说,她要嫁给自己的烟盒和打火机,在缥缈的世界里,了此残生。酒后,她右手举起她的那俩本命物,36岁的她,望着圆月,凄凄地说,伟子,我有“两个老公”呢!

我们五个人里,还有桃子和陶子。桃子是栗子的表妹,还在上音乐学院;陶子是辉子的表弟,在复习一级建造师的考试,他们同龄,都23岁。辉子也抽烟,比起栗子,少得可怜,他在机场工作,可能是限制多的原因吧!他的烟总和栗子的一样。30岁的辉子,是我们几个想要撮合的对象,可是他们总不开窍,可能是要等辉子抽烟的数量上来了,才算般配吧!

其实,我们都在修行,无论是自己创业还是做一个普通员工。

做宇宙的囚徒还是飞翔的自己?

我们从苍茫大地的某个角落来到可以通过奋斗主宰自己命运的首都,有时心里真有些害怕,害怕堕落,害怕迷失,害怕忘掉回家的路。栗子的朋友圈里总发这么一段话,下边的配图五花八门,有她的团队,有她的设备,有她翱翔山涧,有她下海捉鳖,但是文字内容从来没有变过。这就是她说的囚徒吧!无论如何快乐,无论怎么自由,藩篱不变,只是穷开心。

我喜欢摄影,常常为浩瀚的星河感叹,宇宙的构造注定了它漫无边际的自由。在家乡的夏天,我们总会一起爬到村里最高的山上,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当然,栗子和辉子也离不开抽烟,栗子更多一些罢了!过了午夜,银河洒满天庭,随风摇曳的向日葵就像是刚刚找到阔别已久的妈妈,沙沙的响声好似婴儿啜泣,既悲凉又兴奋,如果不是那种心境,又怎么体会回乡人对桑梓的期待。我们总是重重地躺在西瓜地里,和头大的西瓜滚作一团,听蝉鸣蛙声,好似囚徒飞翔在自己的宇宙,谁说不是呢,也没有离开,只是在飞翔而已。

栗子的烟在这个时候是抽得最少的,桃子总会唱上几首她熟练的民歌,陶子总会说他要修建一座上天的云梯,我总是沉默,有时在想摄影时的参数和构图,有时在想设备的价钱是不是我能承受,有时在想干脆回家种地算了,有时在想,如果哪天不再是囚徒了,我们还会不会是我们了!

吾未知有生,焉之生之乐也,今之未死,又焉知死之不乐也。这也是栗子的话,她总是我们的精神领袖,总在不经意间让我们都开心地存在于她的身边。栗子是广告人,她修行的境界里,有个“广”,或许能和宇宙对上话!有时辉子会开这样无厘头的玩笑,栗子总不笑,也总是点一支烟。或许在年老的时候,栗子成为某一境界的大拿,可以抛却一切的奋斗成果,真正让心飞翔,去追求她常说的自由吧!

是栗子把我们聚在一起,是栗子激发出我们无尽的想象,是栗子在每次见面时,点亮我奋斗的激情。每次聚餐,不知道为什么陶子总会这么说,说这些没头没尾的话。栗子就是我们的枢纽,让我们不管身处什么样的境遇,经历什么样的风雨,都能在静下心来的时候,能想到有这么一位大姐姐,为我们营造了一个“宇宙”,让我们不再感觉自己是个囚徒!

有一次,我去栗子的公司,在她的喷绘车间和雕刻车间醒目的位置都有禁止吸烟的标识,她的工人们也和我说过,栗子从来不在这些地方抽烟,并且还有制度要求“在车间不允许任何人抽烟”,包括业务最大的客户,也包括栗子自己。

一个有成就的人,对自己的约束某种程度上就是在努力做最好的自己。她的办公室里是没有烟味的,有时她在和客户沟通时,半天儿不出办公室,嗜烟如命的她,对自己的克制也是赢得客户尊重的重要因素。她的助手马晓露在安排我午餐的路上喋喋不休,对自己的老板如神一样佩服得五体投地!可是牵强附会的词句在我耳边萦绕,我不觉得有赞美的意思。我心底知道栗子在像囚徒一样要求自己,保证安全,共赢共享。栗子总是在我们面前说她最讨厌饭局,最讨厌宴请,最讨厌世俗的放松,或许栗子也是和我们一样,只要和我们在一起,才是最快意、最合适的了!

我从来没有去过栗子住的地方,他们也没有,据说是个大大的房子!饭间有人提起参观的事儿,栗子总说等有机会。我知道善良的她,或许是不想给我们压力,正如桃子每次在我们散去时唱的:我们再相逢!或许下次相聚,我们就会在栗子姐的大房子里了。

江湖就是人情世故,我们五个人不在江湖,也就没有那么多的事故。

雾霾来又散,明天等不来,可是总在!总在栗子的一缕青烟里,总在桃子曼妙的歌声里,总在陶子的天梯里……我们共生共长的宇宙,对我们每一个个体都是公平的,囚徒和自由人一样,总是在竭尽所能地吸收着天地元气,无休无止,绵延不绝。

或许有人会问,我们的缘分会有多久,我不会回答。因为我正在享受着自由、有趣的人生,努力做此刻最好的自己,他们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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