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春天」:我在影院看到老泪纵横

「四个春天」:我在影院看到老泪纵横

祝你们一家幸福快乐

我评价电影有两种标准。

一种是看的时候出一身鸡皮疙瘩,一种是看完的时候心里很暖。

前一种是因为某一个镜头、某一处配乐、某一组剪辑,符合这一种的一般电影语言都极为突出。

后一种是身体里感受一股暖流,符合这一种的可能电影语言并不突出,但它能让我共情。

昨天上映的《四个春天》就符合后一种。

它让我很感动。

《四个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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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四个春天》的豆瓣评分维持在8.8分。

本片去年曾在FIRST青年电影展获得了最佳纪录长片奖,并入围了金马奖最佳纪录片与最佳剪辑。

导演陆庆屹并不是科班出身,对电影专业都一无所知。

他在剪辑的时候,花了2000块钱买电影方面的书籍,一边看一边学习剪辑。

由于是个门外汉,之前没有剪过片子,连用的剪辑软件都是朋友帮忙装的,他自己又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才完成了初剪。

「四个春天」:我在影院看到老泪纵横

为了专心制作《四个春天》,他每天要剪十几个小时,那段时间他半年都没上过网。

作为一个资深的北漂,他在北京已经闯荡了将近30年的时间。

他学过油画、当过酒吧驻唱、干过出版、开过广告公司,还曾经在贵州罗甸当过半年的矿工。

他的哥哥陆庆松也在北京工作生活,现在是清华大学的一名音乐教师,《四个春天》的配乐就是由他哥哥一手包办的。

《四个春天》讲的其实很简单,从2013年到2016年,导演用了4年的时候,回到贵州独山老家记录他父母的退休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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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片始于陆庆屹的一篇日记《我爸》,只用了一个晚上,他的豆瓣就多了7000多的关注。

这篇日记传播之广,他本人都感到吃惊,豆友们的关注让他开始回顾他父母的“日常”。

2013年的春节,他拿着一台尼康D800,回到老家开始记录父母的生活,《四个春天》就从这个开始了。

刚开始,他只是拍,并没有想制作纪录片的想法。大约拍了两年之后,他才觉得有必要把之间记录的点滴片段汇总成为一部纪录片。

这还多亏他当初她看了一篇侯孝贤的访谈,要不然可能就会有后面的《四个春天》了。

在那片访谈里,有一段讲的是一个电影系的学生问侯导,他学电影,却不知道如何拍。

侯导回答说想拍就去拍,不拍怎么知道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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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导演自己的话说,他用了4年的时间,呈现了他的老家20年的变化。

不单是他的父母,还有他已故的大姐,同为北漂的二哥和他自己。

他用镜头捕捉到了一个平凡家庭独有的诗意。

他的老家在贵州省独山县,父亲陆运坤是位退休教师,在学校里教物理和音乐。

导演说他父亲陆运坤会小提琴、二胡、锯琴、笛子、手风琴,总共算起来有20多种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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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运坤上大学时候参加过军乐队,对于音乐的爱好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除了音乐,陆运坤的爱好极为广泛,喜欢摄影,一出门就带着一个小DV。

他们家的家庭录像都是他父亲拍的,不但拍,那些视频都是他自己制作的。

母亲李桂贤也是为退休教师,跟导演的父亲一样,没事就唱上两句,跳上两段。

老两口的生活有烟火气却也很诗意,没事就去爬爬山,有时父亲陆运坤与母亲李桂贤还用二胡一起拉一段地方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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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时常挂在母亲李桂贤的脸上,“哉呦”、“安逸”是这老两口的口头禅。

他俩一路走过来,什么苦都吃过,但什么都难不倒他们。

在陆庆屹写的《我爸》里,有这么一段故事。

他父母当初下乡的时候,因为所住的镇子条件不好,平时做饭都成问题。

其他的老师都是愁眉苦脸,他父母背着柴刀就去上山砍柴,就算要走十来里的路也不当回事。

后院就挨着山脚,他们就去就去借来两把大锤,回家就去开山劈石,硬是自己锤出了两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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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挖泥,自己屯地,自己种菜,白菜、小葱,什么容易种就种什么,再养上点鸡鸭。

他们家的伙食就慢慢改善了。

有空的时候,就在菜地边种上李子树和葡萄,几年之后,全校师生都能享用。

用导演的话讲,他的父母生命力都极旺盛,没有什么困难能难得住。

影片一共有四个章节,从2013年开始,到2016年结束。

导演不仅仅用过年回家的时候拍,因为他是个摄影师,工作比较自由,有时会回家一直拍到开春。

光杂七杂八的素材就有250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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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中的很大一部分,他的父母都是在做饭、唱歌、摆弄乐器,对于生活他们很知足,他们会对着机器,兴奋地说着,燕子又在家里垒窝了,树上的麻雀又多了。

晚上,父亲在房间里,用他二儿子庆松装的电脑,听歌,一边听一边唱;母亲就在另外一个房间里用缝纫机缝衣服。

一起生活了50多年,导演只见过他们吵过一次架,还只是因为洗菜。

看着纪录片的时候,一直在跟着笑,觉得他们就是我心中最完美的父母形象。

温文尔雅、武艺藏身、开明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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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说,每天至少要为家里做一件事,

母亲在熏腊肠的时候,会对着镜头跟导演说,人就算再有钱,也要居安思危,不要失去自己生活的能力,处处才能显出自己的自立自强。

就是有这样的父母,才有这样优秀的子女。

大姐庆伟在东北上大学,扎根在了东北。

影片里有一个故事很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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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她跟三弟庆屹一起坐火车回老家,在车上跟人聊天。

对方以为她是80后,没想到她还比人家大了四岁,那个人还以为她和三弟是夫妻,说她俩有夫妻相。

《四个春天》虽然是四个章节,其实可以分为两个部分。

在“第二个春天”的后半部分,大姐庆伟因病去世,全家遭受了重大打击。

导演也没有过多地去展现他们的悲伤,但是却可以感到,这个家里突然缺了点什么。

在大姐住院期间,他们老两口住在医院陪护,在外人面前,他俩很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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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的欢声笑语变成了愁云惨淡,甚至可以听到,在把他大姐的灵位迎回家的时候,导演一边拍,一边哭。

大姐的因病离世,对老两口的打击非常大。在 “第三个春天”里,母亲的笑容变得很少。

她开始思考,要是自己去世了,谁来照顾自己的丈夫。

他俩外出散步,也总是会去大女儿的坟前转转;吃饭的时候,母亲会在桌子上多摆出一套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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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打开电脑,不再听音乐,开始看自己以前制作的家庭录像。

从1997年春节一家团聚时的影像,一直看到2011年他们老两口带着大女儿出去玩的影像。

他们没有把悲伤放在脸上,而是留在心里。

在“第四个春天” 里,有一个段落,父亲把她叫进厨房,厨房里多了一台电视,父亲给母亲看了一段自己制作的视频。

视频里面配的是庆伟唱的歌,母亲在一旁默默地擦眼泪。

两年过去了,大女儿的离世还是他们刻意回避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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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去了两年,从前那个乐观坚强的母亲才再次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

看《四个春天》让我想起了去年上映的《狗十三》。

同样是家庭生活,这两种家庭确实南辕北辙。

《狗十三》才是当代中国家庭的缩影,我们或多或少都经历过。

这才是为什么看到《四个春天》,才会如此的感动和向往。

虽然这个故事还有很多不完美的地方,但它的情真意切深深打动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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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了另外一部私影像《生命的河流》,同样讲的是家庭生活。

借用一下片名,在这条滚滚流淌的生命之河里,别离与生死交织,安逸与无常交错。

我们都得坦然面对。

电影什么最重要,“真”最重要。

不如这个年,我们都回家拍拍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家庭吧。

最后祝陆爸陆妈健康长寿。

- F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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