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開的光暈,產生了種說無法言說感,似阿姐在喜,在悲,在……

想起一個小時前自己的豪言壯志,她有種想把自己埋起來的衝動,她哪來的臉和能耐說自己可以報仇?那麼好個機會,卻讓她白白浪費了。

悔恨啊!痛苦啊!

掙扎中,彭梓彤聽到了敲門聲。程銘明明說讓她晚上把地圖交給他,現下不過才過了一個小時,不應該這麼快就來要?

帶著疑惑快速的下床開了門,見是個頭髮花白的老人。在看見他肩上揹著的藥箱時,頓時明瞭了。

彭梓彤趕忙讓開,把人請了進來。

老大夫瞧了彭梓彤好一會,然後臉上開始露出不願,囊道:“讓把這麼個身子壞了大半的人給治好,程銘這不是為難老夫麼!”

聽到這話,彭梓彤的底氣又減弱幾分。她的身體破成這樣,能習得厲害的身手麼?

老大夫坐下後,沒好氣的道:“站那幹嘛,還不快過來。”

彭梓彤聽話的走了過去。

散開的光暈,產生了種說無法言說感,似阿姐在喜,在悲,在……

老大夫一番望聞問切下來,臉色是越來越不好了,彭梓彤的心態也是隨著老大夫的臉色沉到了谷底。

直到午時,老大夫還搓著山羊鬍陷入冥想狀態,拔不出來。彭梓彤倒是因為打擊承受多了,扛擊打能力強了,心態已完全調整過來。

看樣子再一個小時老大夫也應該回不了神,她是餓的不行了,沒力氣陪他坐下去了。

既然她要在這常住,以後便沒人給她送飯送菜了,一切都要靠她自己。還好今天回來時她遇見周先生,向他提了下想要些用具之類的要求,周先生答應了,並迅速的吩咐人給她收拾好了。

此時旁屋裡一應俱全,正好可以做飯。

她本也是千金小姐用不著做些庖廚的活,但託宋凌刁難她一心求和,便各種方法都嘗試了一遍。在偶然間宋凌不知是她所做的情況下,誇了一句好吃後,她更是在這方面下足了心思。

最後,想要的家和沒求來,倒是學會了一番廚藝。

出於自己目的,彭梓彤這頓飯比當初給宋凌做還來得用心,把廚房裡的好東西全做上了。

最後一菜上盤後,轉身之際不經意間看到了屋門一旁滑動的衣角,彭梓彤眸中閃過亮光。手下更是勤快的把所有菜都端了出去,擺到外邊的桌上,整整擺了一桌。

老大夫早已被飯香勾回了神,此時盯著滿桌的菜兩眼發亮,只是礙於面子才沒有撲上去。

彭梓彤很識趣的提出邀請,說感謝他老人家為自己看病,自己沒什麼報答的,只能做頓好的回謝他了。

老大夫矜持的推卻了一下,被彭梓彤再一次提出邀請時“勉為其難”的答應了,最後橫掃了大半的菜,吃的走不動路了。

吃了人家的飯,老大夫也很給面子的說了兩句:“你的身子要說也不是治不好,就是以後受孕可能有點困難。除了這個,老夫還是可以保證讓你的身子健健康康好起來了的。”

彭梓彤得了此話,大喜過望。高興的同時再加上自己的小算盤,只要老大夫是飯點過來的,彭梓彤都會留下他,暗中變著花樣的給她做好吃的。

老大夫也早就嫌棄了自己徒弟那手藝,正好碰上了個手藝完全符合他胃口的,恨不能豁上老臉不要,整天待在這裡蹭飯。

一個星期下來,老大夫也意識到自己這麼整天蹭飯有點不好意思了,便以嫌棄彭梓彤熬藥的手法太差了,藥效都快被她熬沒了為由,借過熬藥的活開始為她熬藥。

半個月後,相處下來兩人也熟了。這天中午,老大夫念著昨日彭梓彤給她做的那個叫不上名來卻讓他流口水的丸子來了,卻見桌上啥都沒有。

老大夫不願意了,直接問:“怎麼沒做飯?”

相處下來,彭梓彤也知道這老大夫人挺好就是性格有點怪,此時他問了,彭梓彤苦著臉道:“周先生髮給我的糧食被吃光了,周圍能借的人我也挨個借了邊,實在是拿不出糧了。”

彭梓彤話落,老大夫那老菊花似的老臉也經不住紅了。他一個紫雲山最德高望重年紀最長的老人竟然把一個剛進山的女娃子給吃窮了!吃的人家到處去要飯了!這傳出去他的老臉往哪擱啊!

輕咳一聲,老大夫嚴著個臉道:“老夫瞧你這個地方不順眼,你也別再這住了,走吧。”

散開的光暈,產生了種說無法言說感,似阿姐在喜,在悲,在……

老大夫背後,坐在屋裡的彭梓彤第一次露出真心的笑意,感覺自己又前了一步。用萬千家財讓程銘授她武功,用一身廚藝拜了老大夫為師,不練救人術只學殺人毒。

……

春去秋來,已過五個年頭。

又是一個春季,紫雲山的一處千年梧桐木上,一體型健壯男子正與一嬌小穿黑衣男子身手靈活的在比試。

雖男子身手看起來更高一步,但女子的速度總能堪堪躲過,甚至能出其不意的還擊對方一下,數番比試下來,總是彭梓彤被打落下樹。

落在地上的彭梓彤直接躺在了地上,沒有起身,嘴角掛著淡淡笑意,閉上了眸子。

她在程銘手下挺過了半個小時,她可以去報仇了。這種感覺真好。

樹上的程銘利落的翻身下來,側身躺在彭梓彤身旁,順勢一把將她摟在懷裡,吻了上去。

程銘喘著粗氣再次貼上來,咬著她耳朵低聲問:“怎麼?不想要?”

彭梓彤一口咬在他肩膀上,語氣裡滿是可以報仇的歡喜,“這次不行,我要保持體力,懂不?”

說完,一把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笑著回了藥廬。

程銘被推開,慵懶的側臥在地上,眼神迷離的看著遠去的嬌小身影,繼而舔了舔唇,又躺了回去。

深秘的青山林葉中,一孤炊煙緩緩升起。

彭梓彤走進藥爐,道了聲:“躍躍,我回來了,多做點飯。”

散開的光暈,產生了種說無法言說感,似阿姐在喜,在悲,在……

說完,直接掀開簾子進屋去了。

伴著簾子落下發出的聲響,廚房內傳來少年的回話,清清爽爽,很是好聽,“好嘞,阿姐。”

待到廚房屋簷上的煙筒的炊煙熄了,十七八歲的少年從廚房出來,進了彭梓彤的屋。

屋內,彭梓彤正坐在窗邊,手裡拿著剪刀在裁剪紙,鮮紅紙張映著她的手掌分外白皙。

清晨的朦朧亮光透過磨砂玻璃打在她身上,散開的光暈,讓齊躍第一次產生了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無法言說感,似阿姐在喜,在悲,在……

隨著最後一步的落剪聲響起,齊躍回過神來,走近過去。




其他

你沒開玩笑?”

聞言,蝦毛有些驚訝地一聲輕咦,坐直了身體一改之前的慵懶望著蟹青問,語氣裡帶著絲不相信,畢竟他對蟹青相識數十年,可謂是知根知底的好友,他有幾斤幾兩又豈會不知道。

這次讓蟹青帶著手下去找魚衛四,說到底也只不過是看看能不能從其手上弄來兩三顆水靈果,對於將七顆水靈果全部拿到手他根本就沒有考慮過。

“統領,咱也認識那麼多年了,我蟹青你還不知道,是那種喜歡開玩笑的妖嗎?”

“不是我吹牛,這回不僅把七顆水靈果都帶回來了,同時還將魚衛四那條雜魚宰了,令蟹鐵那傢伙手底下損失了一員大將!”

蝦毛的話令蟹青彷彿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般,直接嚷嚷著大聲說了起來,一邊說著一邊自儲物袋內掏出七顆雞蛋大小,散發著點點熒光的淡藍色的水靈果放在蝦毛身前的青石桌上,用來證明自己並沒有瞎說。

望著青石桌上熒光點點的七顆水靈果,蝦毛倒吸了一口涼氣:“你還真把七顆水靈果都帶回來了!你不要告訴我,魚衛四你不會也真殺了?”

蟹青笑著應道:“嗯,沒錯。”

聽見蟹青這肯定的回答,蝦毛心裡同時暗道這下事情大條了,蟹鐵那邊損失了七顆水靈果不說,還死了一名妖兵後期的手下,肯定不會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看來他們兩夥妖族要打上一場了......

心裡雖然擔憂著,但蝦毛表面上並沒有顯露出來,這時候說這種話純屬是動搖手底下的軍心,只能思量著這段時間要收攏人員加強戰備,作為隨時應戰的準備才行。

而從進來到現在,面對著侃侃而談的蝦毛和蟹青,武圭靜靜地看著,聽著,沉默著。

在此之前,武圭完全沒想到蝦毛如今竟然已經是一方統領了,雖然目前暫時還不清楚清溪河是什麼情況,但妖將之下便為統領,想來他如今的實力與勢力都差不多哪裡去。

而之所以不開口,也是因為武圭不想給蝦毛一種想要攀附關係的感覺,亦不想這樣做,他不想再屈居他人之下了,哪怕這人是他曾經的隊長蝦毛。

更何況,雖然兩者相處得不錯,但當時之所以認蝦毛為隊長是因為實力的不夠,沒資本一個人在清溪河肚子混下去,不得不妥協的做法。

如果可以的話,武圭更希望蝦毛相互之間的關係是朋友,而不是上下級關係。

同時,蝦毛如今的現狀和取得的成就,如同一柄大鐵錘狠狠地在武圭的腦袋上敲了一下,然他清楚地認識到一件事。

自己在變強,別人也在變強,比自己強的妖族和人族這個世界上更是多了去,不管什麼時候都要戒驕戒躁,凡事三思而後行,踏踏實實地把實力提升上來才行。

要想把實力提升上來,那就要在接下來找個時間想辦法將太古荒妖之道所具備的缺陷一一客服掉,特別是針對今天與魚衛四戰鬥時暴露出來的問題,比如說無法攻擊到龜背上的這個問題。

有時間也要多研發或者學習一些強力的招式,如今擁有的手段還是太少了,而底牌永遠不嫌多。

對了,還有妖族突破至妖兵境界後,能和開啟靈智時一樣,再次接受一次傳承的機會還沒用掉,到時候也找個機會用掉,看能不能人品爆發傳承到一些好東西。

這時,蟹青突然指著武圭望著蝦毛問道:“統領,你猜這是誰?”

對於蟹青這個突然的舉動蝦毛並沒有說什麼,想來自有他的道理,而對於跟在蟹青身後進來的武圭他也十分好奇,於是上下打量著武圭,試圖在記憶裡找出熟悉的身影。

過來一會兒,就在武圭受不了這種被打量的目光準備自己開口的時候,蝦毛猛地一掌拍在青石桌上,驚喜地指著武圭叫道:“你是不是武圭?!”

看見蝦毛自己認了出來,在看看他臉上驚喜的表情,武圭不禁感到心中一陣暖流淌過,望著蝦毛微笑地點了點頭道:“是我,隊長。”

站在一旁望著兩者喜悅相認的蟹青這時不合時宜地說道:“錯了,你現在要叫統領了。”

此言一出,武圭頓時有些尷尬,他喚蝦毛隊長,代表著是一種感情,就如同前世的老班長哪怕從部隊退伍了,自己打電話過去也仍然稱呼他為班長。

可若是稱呼蝦毛為統領的話,這無疑是將自己置之於下屬的位置。

哪怕如今蝦毛已經是一方統領了,但武圭並不想成為他的下屬,他今天來只不過說到底只不過是想要見見故人罷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想要自己成為一方統領,甚至是妖將!

第六十八章 清溪現狀(求推薦求收藏!!)

武圭的尷尬與遲疑蝦毛無疑看在眼裡,他自然能看出如今武圭的實力已經突破至妖兵境界,在不管是如今還是以前的清溪河,都無疑算得上一號人物。

又或者說真真正正地算得上妖族,因為在人族看來,只有突破至妖兵境界的妖才算得上妖族,對於妖獸境界的妖族他們統一稱作妖獸。

若是將其招收成手下,蝦毛的勢力實力雖然不會膨脹起來,但也能強上一分,在接下來可能發生的與這片水域中的三大統領之一蟹鐵的戰鬥中多出點實力。

但強扭的瓜不甜,他蝦毛也不是個喜歡強人所難的妖族,而且十五年前認識剛到清溪河的武圭的時候,他便知道這是個不平凡的手下,智慧與心思甚至不在於自己或者人族之下。

更何況,雙方都是知根知底的熟人,哪怕成為不了自己人,做個朋友也比做個敵人強。

因此,蝦毛瞪了一眼多嘴的蟹青,望著武圭淡淡地笑著說道:“別聽他瞎說,叫隊長就好,聽著舒服,親切。”

“嗯。”

聞言,武圭沒有說什麼,重重地應了一聲,心中對於蝦毛的印象更高了,心裡不禁感嘆不愧是能從一名不起眼的巡邏隊長成為統領的妖族,要不是自己見過世面且內心堅定,光著禮賢下士的姿態就足以讓人納頭。

見蝦毛如此說道,而武圭又是一副彷彿茫然無知的淡淡表情,蟹青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喃喃道:“這倒好,敢情反倒是我的不對了。”

對於他的這話,武圭和蝦毛不約而同地笑了笑沒有說什麼,直接當做沒聽見。

“話說回來,武圭你在十年前的清溪河人妖二族大戰中是如何逃出青水城的?這十年你都在幹嘛,怎麼一直沒來找我?也沒聽過你的任何消息?”

這時,蝦毛突然收斂起笑容,目光炯炯有神地望著武圭,先詢後問略帶關心地問道,說完就那樣靜靜地望著武圭,嘴角微微帶笑。

武圭能活下來固然值得蝦毛感到一絲喜悅,但其實也就那樣,畢竟十年光陰的沖刷能使許多事情和情感不再清晰和濃郁,初見的驚喜此時已經漸漸平息,泛不起太大的波瀾。

而且有些事情還是瞭解一下比較好,樹大難免招風,蝦毛如今也算是一方統領了,難免有人背地裡使用陰險的手段,這種事不得不防。

若是武圭在剛剛喚了那聲統領,蝦毛會在平常的生活中旁敲側擊來詢問,不過竟然武圭無意,那便直截了當地問了較好,沒什麼好遮掩的。

雖然看起來傷了感情,但若真算起來這樣對於雙方都好,彼此把話說明了,坦誠相對,以免心生顧慮。

聞言,武圭也不訝異,對於人情世故冷暖並不陌生的他曉得蝦毛說這話的心思,而自己除了某些東西需要修改一下不能說出來之外,武圭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因此直接坦言說了起來。

對於如何從十年前的清溪河人妖二族大戰中逃出青水城這個問題,武圭並沒有隨隨便便找了個理由來搪塞,而是在略去大半實情後,半真半假地說了出來。

在鐵盾妖將龜力博變化真身破開城牆後,武圭跟著大隊伍衝進了青水城,不過並沒有參加戰鬥,而是在戰場上裝死扒屍,大發死人財。

當身上裝不下儲物袋之後,便悄悄地獨自溜出青水城回了清溪河裡躲藏了起來,而那時青水城恰恰還沒有被人族的陣法鎖起來。

之後的事情便沒有什麼值得說的了,無非便是目睹大戰,渴望變強,接著從屍體上扒來的死人財,一口氣閉關了十年,直至實力境界突破至妖兵境界才出來。

隨後滅了一艘巡邏船上的巡河衛,緊接著偶遇蟹青與魚衛四大戰便出手相助,一番認識下便被蟹青帶著來到了“箭蝦府”,接下來也就沒有什麼值得好說的了。

聽完武圭的話,蝦毛和蟹青對視一樣,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了,想他們當時在青水城裡可謂打得天昏地暗,刀光劍影,九死一生地才抗到最後,從青水城逃了出來。

可武圭這傢伙竟然一點危險都沒有不說,還趁機撈了一大筆資源,用這些資源硬生生地在十年的時間裡讓自己突破至妖兵境界。

妖和妖之間的差距有必要這麼大嗎?

極度地感覺心理不平衡......

總結起來,武圭這十年的歲月給蝦毛和蟹青的感覺完全可以用一句話八個字來概括,那便是:裝死、發財、逃跑、修煉。

若是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那毫無疑問則是:猥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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