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将变成自己讨厌的人,是坏事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会把做不符合自己判断正确的事情视为对自己的不忠实。进而,把另外的世界,惊喜的可能,也挡在外面了。可是,成长,都是依着现实的可能,一点一点在修正那个预期的自己。人为什么越长大越害怕改变呢?

为什么要给自己预设一个——讨厌的你,等在未来?它会不会把我们逼进一个狭缝,成长的狭隘中?


终将变成自己讨厌的人,是坏事



人内心世界越是趋于稳定,越小心翼翼地挑拣着“认为安全”的因子,收进自己的世界;经验越多,就越被经验束缚,被“正确”束缚。当时间把此时接受范围外的东西,带入之时,人会无所适从地慌张,然后抗拒改变。害怕被颠覆。

而,我们每个人的必然是成长,终将成长。成长更不等同于改变,“改变”可好可坏,而成长意味着进步,曲折地进步。时间无法让我们停在原点,人终会成长为不思议的自己。这个过程中,我们必然会遇到自己的很多面貌,包括讨厌的样子,这如同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有美好,也必然会有不堪,因为矛盾的双方不可能,也不会只保留单一光明的那方。可是这是“人”的必经。

总是愿意把自己保护得太好,极力试图去制止一种迟早会到来的开启,用“现在”去界定“未来”,更冠以“讨厌”之名,这是坏事。

1999年的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格拉斯的《铁皮鼓》,主人公奥斯卡在三岁时已经拥有了成人的智慧,可是他不愿意按照父母的意愿接管杂货铺,然后故意跌入地窖,让自己成为侏儒,以为自己就会被定格在永远的三岁。可是世界并不会因为他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就停止向他倾倒内容,尽管他还是固执地敲打着自己铁皮鼓的,但却无可抗拒地知道了人们想掩盖的诸多狼藉,看到了触目惊心的隐秘。“尽管我一直热衷于重温旧梦,但毕竟是冷却了的铁,再难重锻”。

接收并处理更多信息,这是人逃不了的命运。站在现在的节点,觉得“冷却”很残忍;而奔向冷却了的未来,一次次幻想破灭后终于屹于坚实大地的自己,你还会讨厌吗?

“终将变成讨厌的人”,我们站在此时,预设了一个对以后自己的“讨厌”,然后只看到幻灭的无奈,只看到那些被决定的无力,去下意识把自己能够主动争取与努力的可能性屏蔽,说“不想长大”,长大很疼,把长大直接推向负面,用现在的讨厌去绑架一个未来,去暗示一种不堪。这还不是坏事吗?

你可以选择不去面对此时对于未知,对于未来不够确信,不够勇敢地自己。可是时间会教你面对。是找理由,让自己跌入地窖号,还是学着从容面对比较好!你要长成什么样子,一半的主动权在于自己。如果先入为主认为那是“讨厌的样子”,事先把希望扑灭,这是一种消极的心理暗示,是一件坏事。

如若这个预设在潜意识里生根发芽,不自觉地影响着行动,最后真的把自己导向那个“讨厌的你”,这是一种更容易被忽略的悲剧。

我很喜欢“圆融”这个词,它古人的一种境界。“圆融”不等同于圆滑,是一种取各家之长,皆为我所用的能力,是一种扬弃的能力。这是真正的成长,真正的成熟。由复杂又回归到简单的成熟。

余秋雨在《东坡突围》例写道:“成熟是一种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辉,一种圆润而不逆耳的音响,一种不再需要对别人察言观色的从容,一种终于停止向周围申诉求告的大气,一种不理会哄闹的微笑,一种洗刷了偏激的淡漠,一种无须声张的厚实,一种并不陡峭的高度。勃郁的豪情发过了酵,尖利的山风收住了劲,湍急的溪流汇成了湖。”

成长难道不是为一个个好的自己,为一个真正的自己吗?这个过程势必卷入那些”背离自己”,“情非得已”的选择,这不是主观上的臆断与排斥,而是经过考量,辨别,调适,深思后的决定和策略,是能力的锻造,这是成长。

永远知道自己是谁,要去哪儿,这是成长的终极,而如果依旧寻不到答案,那么至少可以行藏在我。我们回不到一如初见的纯真,但却庆幸还能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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