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未都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的,看完,不是羡慕,是心疼他

对于一个普通收藏者如何鉴定古董的真伪,马未都觉得研究这些东西的意义并不大。他认为,只要建立一个很正常的文化消费观,别老想着投资,就不会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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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未都说他很幸运能成为一个收藏家,并且赶上了好时候:在他开始收藏的时候,文物都不值钱,一个碗3块钱,他写一篇小说能挣好几十块钱,够买好多碗了;搁在现在,就是写一本书也未必能买回一只碗。“我的年龄段卡得可丁可卯,我21岁‘文革’结束,1980年我25岁,25岁到35岁是我狂收暴敛的10年。这10年古董价格长时间是谷底,没有什么起伏,持续的时间特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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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我大的人,‘文革’前章乃器这些藏家,让人整死一半,比我小10岁的人等他们有能力的时候,这些东西都贵了。”在物求人的年代,马未都收藏了不少好东西,在人求物的年代,他已经不怎么收藏了。马未都见证了人与物之间的转化,也玩味出收藏界这个领域里的人生哲学。

马未都真正开始收藏是回到城里当工人的时候,后来调入中国青年出版社更加快了他的收藏速度。他当时住在北京西郊空军总医院,在东城上班,每天骑车大约需要40分钟,中间路过钓鱼台国宾馆,那附近有个摆地摊卖古董的跳蚤市场。这个市场是非法的,每天6点多钟摆摊,七八点钟散摊,马未都就提前半个小时出门,绕到这里转转,每个月都能买上一两件心仪的古董。时间一长,就跟这帮人混熟了,他的很多古董知识和交易行规都是从这里学到的。征收藏品,可送一线拍卖,haozhe89757致力民间藏品出手渠道建设,选中藏品保送各大拍卖行,睿嘉,嘉德,保利,翰海等,无流拍费,无鉴定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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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们每天上来的东西都不一样,就跟老师每天给你布置一道题似的,很多东西都没见过。”马未都说。混熟了,马未都发现这些人大都服过刑,刑满释放后没工作,做古董生意就是将本求利,“他们卖的是什么不知道,但知道3块钱买进的,5块钱就卖,2块肯定不卖”。

在马未都四处收藏古董的时候,周围人都没什么兴趣,每次他买到一个好东西想跟朋友交流欣赏都找不到人。“买完东西不给别人看不过瘾,必须给别人看。”马未都说。有一天,他抱着一个新买的大罐子去找一个朋友,敲门门不开,但他在外面听见屋子里有人,所以就一直又喊又敲。门总算开了,一进门发现屋子里四五个人神色慌张,他也不管那一套,把大青花罐子拿出来,往电视上一搁,这时才发现电视机是热的,再看那些人慌张的表情,恍然大悟:原来这些人锁在屋子里看毛片呢。“我说毛片什么时候都能看,你看我这个吧,特棒。我就发现每个人都特别茫然,他们都觉得我特扫他们的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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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大青花罐子就是马未都从那个地摊上买回来的。在跟这些练摊儿的人熟悉了之后,他们就带马未都往住户家里领。由于有些东西太贵,练摊的人买不起,怕有风险,便充当中间人的角色,交易成了就给他们一点佣金。“旧社会有一个特别好的规矩现在没人执行,过去有一个术语叫‘成三破二’,中间人拿5%,‘成’是卖方买卖做成了,‘破’是买方破费。我们现在的中间人一张口就是10%,这是最轻的,有的上来就要两成的提成,过去的中间人都特规矩。”

有些掮客为了促成一桩买卖,不惜用一些无赖手段,当年马未都就遇到一次,“当时早期那种无赖的手段你都不能想象”。有一次,一个年轻人带他买东西,进屋后那年轻人等在门外,“这堆东西有瓶子、钟、碗等十来件,一共要360元,我看完觉得还可以,我说我要了,卖主又突然反悔不卖了。出门后年轻人问我买了吗,我说我想买人家不卖,你说我一文化人也不能跟他掰扯,只能走了。

他问我里面那些东西哪件不值钱,我说里面有一破碗一分钱都不值,他说行,你跟我进来吧。”年轻人于是进门说:“哪能不卖呀?”卖主说就是不想卖了。“他趁那家人不注意,当着我拿起那只碗‘啪’就摔了,吓我一跳。我看见是成心摔的,年轻人说,哎哟,不小心给你摔碎一个,这怎么办呀,赔是肯定不可能了,还是按原价360元都买下来吧。他摔碎一个最不值钱的,说要赔就拿360块钱带走这一堆,弄得家里人特难过,我也特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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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人非常有经验,经常串户,专门收这种旧货。最后这家人嘀咕半天决定360元卖我了。出门以后我问他,要是这家人非不卖呢?他说那就再摔一件看他们卖不卖。这些赖招只有社会最底层的地痞才会使,咱们想都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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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街的

“这种人叫‘喝街的’。”马未都说,就是专门走街串巷,非常有经验。在出版社期间,总有喝街的找到马未都,让他跟他们去通县喝街。马未都那时觉得自己是个文化人,脸皮儿薄,不好意思跟人上街收破烂,但他知道通县的古董特别多,因为过去通县是北京货运终点,很多黄花梨家具在苏州做好,通过运河运到通州,这里就成了家具集散地,卖不掉的库底子就自己留着用了。

喝街也有喝出宝贝的。有一次,几个农民喝出一个永乐年间的罐子,喝出来的是几十块钱,转手就是4万元。一个古董贩子大半夜给马未都打电话,马未都不想去,但又很动心,反正从东四十二条到灯市口也不远,便骑着自行车去了。沿途马未都发现满街都是警察,等见到那个罐子,发现的确是真的。那几个农民说要买当晚结账,“4万元当然是便宜的,我倒是有钱,但是是港币,农民一听港币不要。都下半夜1点多了,那也不能等天亮,我给换汇的打电话,叫他半夜来,他要点高点,我说成高点就高点。

我记得特清楚,当时在路灯下换成人民币,都两三点了,一帮农民数钱。路上不全都是警察吗?我就不敢拿那罐子回家,骑一自行车后面背一大青花罐子,警察肯定得让我靠边,当倒卖文物给扣了。那天到家都三四点了,上午我一睁眼脑袋嗡地一下,坏了,这贩子备不住把东西拿去卖了。果然,3点多我一走他就又联系别的买家,早上8点多就给卖了,卖了12万元。早上他拿着4万块来还我,说我这回真赚了不少钱,但我还欠人家好多债,我以后赚了大钱再分您,转身走了。我等于是白忙活一晚上,把港币变成人民币,什么事都没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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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未都说:“现在北京这种走街串巷的没了。他们有一定的知识,对你卖的东西有一个价值判断,有一整套对付你的办法,声东击西,把你说晕,用各种办法让你卖不出价去。但他们知道这东西在哪能卖出价,利用的是信息不对等。最早做古董的这些人,不需要文物知识,只需要对人的了解,那时候不可能从户里买出假的来,关键是怎么能让他卖。

一般喝街的人嘴都特甜,大爷大妈地叫着,你买冬储大白菜,他肯定一头大汗地帮你搬。这事我都干过。在国务院宿舍看人家里有文物,老头对我特好,一到买白菜和蜂窝煤的时候就帮人家卸,卸完以后每次都到人家里洗干净手抱着瓶子看,看久了老头就说喜欢就拿走吧,根本也没花钱,因为那时候全社会没意识。”

当然,这样的便宜马未都占得不多,多数时候他还是要出点血。有一次,一个贩子卖给他一对梨花圈椅,他1000块钱买的,4000块出手,马未都判断这椅子的行价大约是8000到1万元,便成交。马未都说:“该他赚的钱你得让他赚到。我的理论是,多给钱的坏处是这一单亏了,好处是生意的长久,你的通道是通畅的,总有他出漏的时候给你提供有价值的信息。

比如这杯子他10块买的,你给他20块,他认为翻了一跟头,你老给他12块怎么行?古董贩子拿到古董的时候都是想到谁能出大价钱,实现价值最大化,所以一开始装傻多给点钱没坏处。我之所以收了很多很多好东西,就是一开始不在乎那点小钱,他们觉得你不错,有事先通报给你。我觉得早期收藏,所有东西的价值都不抵信息的价值,东西贵一点便宜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信息,你能知道谁那里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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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次,他在上海友谊商店看见乾隆年间的一只碗,特别罕见。1986年要3万元外汇人民币,他买不起,到1988年再去就没了,隔了一年苏富比卖了792万港币。“当然我不知道后来的事,我要是知道,砸锅卖铁也要把它买回来。当年一个日本人792万港币买走的时候,所有这行业的人都认为这个碗终生不会再涨价了,那时候100万美元跟今天1亿美元差不多。这个日本人放了21年,2000年的时候亚洲经济危机,他拿出来卖了,没怎么赚钱卖了2100万港币,翻了3倍。

这种事我遇到的特多,从收藏角度,别看我有这么多东西,其实买不起的是大多数,现在回过头来说那东西那么便宜你怎么不买,我当时也得有钱呀。”

这是买不起,而买得起却不买最让人遗憾。“我的经验是你要是想收藏,一定要有一部分现金,严防好东西出现你没钱了。那时基本处于捉襟见肘的状态,买了甲就不能买乙,经常借钱。最怕的是身上有钱,那堆东西可以买,但你放弃了。

很多人都不清楚马未都哪里来那么多钱买古董,其实马未都在出版社做编辑的时候就开始做药材生意,卖中药材是个暴利行业,一个月能挣七八万块钱,靠卖药挣来的钱玩古董。因为当时在出版社,不敢跟人讲自己做买卖,但给人的印象就是马未都有钱,就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征收藏品,可送一线拍卖,haozhe89757致力民间藏品出手渠道建设,选中藏品保送各大拍卖行,睿嘉,嘉德,保利,翰海等,无流拍费,无鉴定费!

马未都很怀念上世纪80年代四处买古董的岁月,比如去河北、山西一带,有人带路,到处都是宝贝,哈腰就能拣到。现在没有了,到处都是雷。“就是等于你去的时候是个处女地,森林里都是大蘑菇,随便采,现在都是毒蘑菇。”马未都说。而且,马未都是第一个从国外用集装箱往回买文物的人。

现场的鉴别力

1995年,中国有拍卖行了,马未都就被请去当顾问,古董的真假就由他一个人说了算,“我绝对是对着良心说话”。马未都说,有一次拍卖,拍卖行说有件东西起拍价太贵,要退回去,他问为什么,他们说是康熙仿成化的瓷器,不值4万元。箱子打开一看,马未都就愣了,实际上就是明代的。马未都告诉他们这是真的,他们不信,找人鉴定,最后确认的确是明代瓷器。

最后这件瓷器220万元拍卖出手。马未都说:“我但凡有点私心,特简单,我一关盖说退,然后问清楚是谁的,跟底下人说,打个电话,说现在上不了拍,有人托底你卖不卖,他们都卖。4万块你汇过去,这东西就是你的了。但是我受雇于人的时候,我绝对不会干这样的事情。”

马未都认为,市场是很锻炼人的,从他最初跟摆地摊的打交道开始,练就了很强的心理素质。当时,文物鉴定的技术力量很薄弱,博物馆的专家对市场的判断几乎是零,马未都多年来在野路子里趟过来的经验,让他能对很多复杂的事情做出快速判断。“市场很残酷,它训练人,我看过很多博物馆的人到市场跟前就虚了,就不敢说话了。

有个人喜欢收藏,老来跟我聊,故宫举办青花班讲永乐青花,就学这一个,5天课,一课800块,很贵。他去学,学完回来跟我说:马先生,别的我不敢说,永乐青花我彻底明白了。到了故宫,所有东西都调出来看,中国的五大巨头都给讲了课,做了笔记,都弄得明明白白了。跟我说完这话不到一个星期,他就在昆仑饭店咖啡厅,正赶上拍卖,一个人送一个永乐年间的盘子,我给他看。我说:您看这个,现在30万块钱,你要买,你现在10分钟之内给个价,这东西就是你的,钱我给你去弄。盘子要对了,值500万元,错了30万元就扔了。

你现在孤立无援,10分钟内你要做出决定。他拿着盘子看了半天,突然回过头来跟我说了一句话,把我给说乐了,他说:‘我这会儿技术归零了。’你以为你明白了,那是故宫的人给你端出来让你看你明白了,人家故宫里搁了多少年了,让你看,这是永乐的盘子,又跟着老师讲的对得上,你心里干干净净,又没有压力,没有掏钱。一实战彻底歇菜。”

心理学与证据

有一次马未都差点被人蒙过去。一个行家通知他,说天津有个医生收了一些古董,让他去看,马未都判断过去医生都喜欢收藏,这个前提成立,便去了天津。那确实是医生的家,不是租的。“我看了一下他们家的东西,都是真的,不用我到跟前看都是真的,但都有毛病,不值钱。聊了一会儿,我就说,你们家是不是还有点好的啊?然后这个男的就看了他老婆一眼,这明摆着他家有样东西,得他老婆同意。

他老婆站在门框那儿态度特暧昧,我就说,你看我都这么老远来了,弄点好东西给我看看。这两人就羞羞答答、半推半就地把那壁柜打开了,壁柜里塞得满满的,都是被子褥子衣服,就往外掏,一会儿就堆得跟小山一样。最后拿出一盒子,一打开,我想,让我逮着了,这么一好东西,一看就是一个真的。而且这东西当时特值钱,是摇铃尊,釉里红,康熙的,当时国际市场上卖100多万港币——那是90年代,100多万是很多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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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没敢看,给关上了,我说那这个您能让吗?男的说,这个可贵,女的就说不能让,男的就说反正就是贵。他俩的戏演得甭提多好了,没给我一点不真实的感觉。我问多少钱,他们说那得多点,16万元。我一听大喜啊,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就试探着还了一个价,我说能不能8万块,然后那人就说了有致命破绽的一句话:那您带钱了吗?我一下就知道我死了。因为我那么多年里的经验,没一个人这么跟你说话,我这拦腰给一刀,他上来就问我带钱了吗,我一下就觉得不对了。我说没带钱,下星期就过来。我还不死心,一个星期后带着8万块钱又回去了,在他们家,我拿到阳台上去看,看半天,这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仿品。”

做局与破局

对文物的鉴定,马未都认为把假的看成真的并不丢人,几乎所有的大收藏家、大鉴定家都出现过这样的错误,因为作伪程度不断提高,曾经一次看错不要紧,以后再也不会看错。

随着文物收藏热的兴盛,造假做局越来越普遍,有些局做得非常逼真,就是好莱坞的导演也要甘拜下风。马未都经常被请去做鉴定,见过很多新时期做局手段,比如“造墓”就是很普遍的一种。马未都说:“我认识一个西北的商人,他送我一批古董。我说你这都是新的,我不要,他说马先生你放心,这都是我亲自下去拿出来的,我们开着越野车,开了好几天,风餐露宿的,到那儿都没有人迹啊,好容易找到那墓道,现挖,那怎么可能假呢?

我说那怎么就那么准,就你们到那儿,下去就给挖出来了?你怎么知道那儿有?其实全是假的,全是他们埋的,埋的都不是一个朝代的,但他被诓过去,还坚信不疑。然后他还跟我说,你没有去过现场,你不懂。他认为你不懂,坚信不疑,这种人挺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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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种更复杂的局,像一个故事片,让你不知不觉进入角色。“我碰上一个人,买了一个东西被骗了除了演员特别多的做局,还有单出头专门布局的人。有年夏天,非常热,马未都被人带到一个四合院,说有一个华侨手里有一批古董让他看看。马未都一进屋,屋里没空调,一个70多岁、仪表堂堂的人接待他,穿着西服打着领带,马未都就觉得挺奇怪。然后那人就往外搬东西,说这东西是1971年某月某日在墨尔本什么大街花多少钱买的。“我一看就是个假的,心说你跟我说这个没用。他哪儿知道啊,一会儿又拿一个,又这么说。他每一个都说得很具体,还夹着英文,说得特怪。看了十几件,我就特烦。

现在很多人雇这些人行骗,他相貌上要占便宜,有的人一看就是个骗子,他就拿个真的也忽悠不出去。我看这个四合院,觉得是他租来的房子,布置好了忽悠人。最后他拿出一件东西,我就说,您稍等一下,这个东西如果在你们家超过8个月,我就算今天白看了。那人一下就愣了,他接不上我话,前面说的什么大街什么号都没用了。还有专门在店面忽悠人的。

自己的防线

从这些故事中,马未都总结出一条规律,就是一旦你进行古董交易,就会有人专门拆你的心理防线,用各种各样的方式,防不胜防。但凡买古董的人都贪便宜,你只要一贪便宜自己就把防线拆了。“所有被骗的人都会说,哎呀,我当时脑子就不转了,什么喷上迷魂烟了,其实什么都没有。不是脑子不转了,当时脑子转得快,想怎么赚钱。所有的骗子都在一个地方下工夫,就是怎么能让你贪上,而且这个贪,做给你看,是成功的。

比如他们说从墓里挖出100多个金佛,拿一个到银行去卖,银行当着你的面把钱一点,那边还有100多个呢,你肯定要犯贪。你戒不了贪,就不能玩文物。我认为上大当、亏大钱的都是因为贪,而且他那时候不考虑真伪是因为有人演给他看。当然,我现在碰不着这种人了,因为他们知道到我这儿不管用,他们特别愿意找刚入门半懂不懂的人。

还有一部分人是心态不良,比如我鉴定一件东西收300块钱,有人花90块钱买的两件东西,一个40元一个50元,跑这儿鉴定来了,那东西谁看都是假的。他为什么要来鉴定呢?他是想侥幸万一我说是一真的,他不就发大财了吗?过去说搞古董这事儿,就是半个心理医生,你得揣摩人的心理。今天的社会不健康也很正常,只不过在古董这儿特明显。你去买股票,不也是心理也不健康吗?有多少人是健康心理去买股票的?都是不健康,都是想捞一把就走。”

如何成为一个文物鉴定专家?马未都认为,首先必须有丰富的社会学知识,还要有一个哲学的头脑,科学判断是不掺杂感情因素,但科学还不能完全解决文物鉴定,全世界目前的文物鉴定基本上还是靠眼来看。“我赶上最好的时候,就是文物最不值钱,没人造假,造假的过程我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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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鉴定工作就是你一旦丢失信息,你肯定鉴定不了。很多老专家跌跟头都跌在这儿。我们有的鉴定不是看出来的,主要是听出来的。比如说有一个非常少的东西,突然一出现,我有时候用个简单的方法就鉴定了这东西我用肉眼看非常困难,看不出真伪,那好,我开始打电话。

第一问作伪者,比如这种东西肯定是景德镇烧的,那我把景德镇的人问一圈,有没有谁做?因为这是保不住密的,它对你保密,在当地它不保密。那要是说谁谁谁前阵子一直在攻关呢,那你就基本上知道了。第二,你还打电话问其他地方,比如有一回有一个非常少见的文物出现,我一打电话,当时日本、新加坡、欧洲、美国,以及香港和台湾地区同时都出现了,那肯定有问题。平时都找不着,怎么这会儿同时都出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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