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舊事之十一:玩空手道的人被人玩了空手道(5)(系列原創)

書接上回。我們夫妻面臨的生存危機是銀根吃緊,兩人的戰略儲備金告磬,如果再坐吃山空的話,遲早會釀成小規模的家庭金融風暴。

當時海口市平均工資水平不高,妻子每月的淨收入在300元左右。雖說那時的物價並不像現在這麼貴得離譜,可用來養活兩口大活人還是相當捉襟見肘的。

自從影視公司發生竊案,我就又被打回原形,恢復了光榮的闖海待業青年身份。

坐困愁城的日子,喝海南特有的老爸茶成了我唯一的奢侈消費,通常花兩三塊錢可以消磨一整天時光,把濃茶喝成淡茶,再把淡茶喝成白開水。

海南舊事之十一:玩空手道的人被人玩了空手道(5)(系列原創)

坐困愁城的日子,喝海南特有的老爸茶成了我唯一的奢侈消費……

一個大男人,尤其是一個北方草原來的大男人,我不太喜歡吃米飯,當然更不可能喜歡吃軟飯。有道是錢壯慫人膽,男兒當自強,我必須立即採取行動,儘快讓自己的錢包變得豐富起來。

聽說女人套上絲襪就能征服男人,男人套上絲襪就能征服銀行。我妻子那兒倒是有現成的絲襪,但每每想到銀行的電棍從不吃素,我就主動放棄了對於銀行系統的意淫與幻想。

別無選擇的情況下,我又踏上了尋找工作的漫漫征程,並且運氣爆棚一下子找到了兩份工作。

——這是後話,故事我稍後再給大家講。

而張宏某的危機生存危機,卻屬於結構性的不可逆轉的經濟災難。

據說是宏利來公司跟別的企業發生了合同糾紛,對方已按經濟詐騙報了警,警方及社會閒雜人士經常性地對大廈進行友好訪問,公司的財物賬冊甚至連餐廳的菜單都被搜走,拿回去做精密科學研究去了,於是張宏某和他的宏利來公司開始麻煩纏身。

這些全跟我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那段時間我忙著找工作,找得是天昏地暗日月無光,除了通過吃飯睡覺前從妻子嘴裡聽到的隻言片語,哪裡還有餘暇顧及到張宏某和他的宏偉事業?

結果又耗了差不多大半年,我這邊已步入良性循環軌道,甚至有餘力跟妻子在外面租了個民宅,搬離了宏利來大廈。

而此時張宏某的境況卻每況愈下,不復當初在獅子樓一擲千金的瀟灑。宏利來公司現金吃緊,我妻子重蹈了我的覆轍,連續幾個月沒能領到薪水。

也許是為了節衣縮食控制開支,張宏某開始在宏利來公司大幅裁員,我妻子手下一名湖北籍女編輯名叫麥兒的,就不幸被炒了魷魚。出於姐妹間的義憤,我妻子仗義出頭交涉未果,一激動就也向公司遞交了辭呈。

其時《宏利來商訊》已經辦出了點小名氣,每天半個版資訊,有關招聘求職內容的消息頗受讀者關注。商訊這塊兒連我妻子算上,一共才兩名編輯,這當口突然聯袂走人,人家那邊主流報紙可不允許“開天窗”,否則要被追究重大政治責任。

報紙上的半版商訊必須每天見報,就算臨時現抓個人選頂上,總需要一段適應和過渡期吧?按我妻子的本意,就是想利用火燒眉毛的這事為要挾,爭取保住那位麥兒姑娘的飯碗。

不料張宏某壓根不吃這套,連我妻子的飯碗也一併沒收了。

海南舊事之十一:玩空手道的人被人玩了空手道(5)(系列原創)

我最後一次見到張宏某的地點。

原本以為張宏某這下束手無策了——然而高人畢竟是高人,我們顯然都低估了張宏某的聰明才智!

聽說他隨便找了個識字的人,吩咐那人像應付學校考試那樣每天打小抄,把我妻子她們往日編髮的全年信息,全部打亂重新予以排列組合:第一天第一條,搭配第二天第二條,再湊上第三天第三條……如此這般硬支撐半年時間,報社和讀者楞沒發現《宏利來商訊》每天發表的全是舊聞。

我對此還能說啥?只能脫帽致敬!

忽一日,我無意間外出採訪路過人民公園,愕然看見張宏某正舉止古怪地做一個動作……

欲知後事如何?下回分解。

——謹以拙筆向30年前勇闖海南的先行者們致敬!向滋養哺育我們這些外來人的海南鄉親父老們致敬!

(更新通知:每天在頭條圖文頻道發一至兩節,時間不定。想了解海南或喜歡聽故事的朋友,敬請關注我的頭條號“回馬一腔”,發評必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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