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旧事十八:牛皮吹破天,部队军官前来兴师问罪(系列原创)

跟方块字打了20多年交道,写几篇新闻报道甚至报告文学,我还是颇有几分自信的.

没过几天就让我抓住了一回抛头露面的机会——当时海南琼山府城,每逢正月十五有一个地方性节日“换花节”,是青年男女欢聚交往的节庆平台。我跟着去转了大半夜,花五块钱买的鲜花全被人一抢而空,这哪里是换花啊?分明是女孩子们仗着性别优势在抢花!最后气得我从地上捡了只破了一个洞的烂椰子,逢人就高举椰子用刚学会的海南话问:“波维么”(海南话:换花吗)?烂椰子通常引发一阵哄笑及一句斩钉截铁的回答:不波(海南话:不换)!

我用那晚的经历做素材,写了篇长篇通讯《正月十五花正红》,居然拿了市里好新闻奖,也算慢慢在报社闯出了一点小名头。承蒙领导信任,很多上边看重的重量级的采访对象,就交给我去打理做专访。

海南旧事十八:牛皮吹破天,部队军官前来兴师问罪(系列原创)

当初节日的五彩缤纷,如今已成过眼烟云。

那天的情况也是如此这般。领导郑重其事吩咐我去采访一位重要的年轻企业家,并且千叮咛万嘱咐道:这位是我们未来潜在的广告大客户,你一定要把他拍的舒舒服服,吹得牛皮哄哄!

我领了旨意,按照地址骑自行车找到采访对象所在的公司。到地儿一瞧,顿时惊愕得瞠目结舌——

那栋大楼楼名“鸿翔大厦”,位置恰好处于海口市文明东西路交汇路口,这地界恰恰是我刚来海口落脚的地方,更为巧合的是,紧挨着鸿翔大厦的就是我在“空手道”章节给大家反复介绍过多次的海口市宏利来大厦,而斜对面的文明大厦,就是那家发生刑事案件的影视公司所在地!

有时候我在胡思乱想:是否冥冥中有股什么神秘的力量?把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推搡到邻近这三栋大楼周边,并且一再改变我生活的运行轨迹?要知道海口市其时拥有大小楼宇少说也有几千栋,为何命运会执拗地屡次把我推向该地?

海南旧事十八:牛皮吹破天,部队军官前来兴师问罪(系列原创)

海口市宏翔大厦,我又一次回到生活转轨的街口。

我不由得记起了一位甘肃诗人朋友写过的一首小诗:命运在这里打了个活结儿,一旦有外力扯动,生活就会恢复原本形态。然后我盯着门上的那把绣锁——抬手敲门。

很玄奥对不对?更玄奥的是我们哥俩日后的友谊与仇恨!等以后再说这段……

我来到宏翔大厦八楼,见到了那位著名青年企业家。鉴于企业家据说最近已经保释出狱,为避免麻烦,我还是用个化名吧,就叫他——孙玉北。

这孙玉北足足一米八几的大高个,肤色黝黑,人长得精瘦,却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羸弱,而是带有一股军人力量感的结实身材。孙玉北口才相当不错,不等我进行采访诱导,就口若悬河侃侃而谈,讲的都是未来经济发展大势,以及他们新星公司即将实现的宏图伟业……

我拿个小笔记本吃力地记录,写字速度居然赶不上孙玉北叙述的快节奏。采访已毕时间接近中午11点钟,而按照编辑部的规定和印刷厂方面的要求,报纸稿件必须在午后一点钟之前开印,时间十万火急!

我风驰电掣蹬着自行车赶回编辑部,也仗着那时候年轻力壮,顾不上吃饭喝水,伏案一气呵成赶出了一篇五六千字的人物特写,题目记不太清了,好像叫《他,海南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因为孙玉北的公司名称里有“新星”二字,所以自觉得扣题扣得还可以,就是有股子文人的酸味。

海南旧事十八:牛皮吹破天,部队军官前来兴师问罪(系列原创)

稿件采编付印的程序就有些笼统地大而化之……

交稿后由总编匆匆审定,发头版头条半个版——对于报纸来讲可算是绝对的重头稿件了。

因为付印时间紧迫,我已来不及再把稿子拿回去交给孙玉北审阅签字,就打发一位通讯员带着稿件去新星公司,如果在下午一点钟印刷机转动之前那边没有否定意见传回来,我这里就开机印报了。

也许有朋友会问:你们的新闻流程也太草率了吧?这里需要解释一下,《星期天》是主流报社相对独立的一块,编辑部人手严重不足,真的是把美女当男人用,把男人当牲口来用,稿件采编付印的程序就有些笼统地大而化之……

这篇重磅文章一经发表,立即在海南至少是海口引发不小的震动:《星期天》毕竟是党报副刊,发行量少说也有那么几万份,而孙玉北大家也不陌生,激起涟漪属于意料之中的事情。

谁知隔天就有一名大校军官,带着两名雄赳赳气昂昂的警卫,来编辑部找我兴师问罪……

欲知后事如何?下回分解。

——谨以拙笔向30年前勇闯海南的先行者们致敬!向滋养哺育我们这些外来人的海南乡亲父老们致敬!

(通知:想了解海南或喜欢听故事的朋友,敬请关注我的头条号“回马一腔”,发评必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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