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彼岸花開》下集三一一毒品和我的情人們

又是一個月過去了,楊似乎已經放棄了讓我協助調查晨的事情,而晨也不再提起對楊的懷疑的舉報困惑,我對他們兩個都變得不遠不近,除了定時到晨的病房探視以外,我集中精力回到禁毒工作上。

楊很久沒有來電話了,平時一週至少一次,已經兩個星期了,我想週末去看看他,順便了解一些東西,當然他不會告訴我什麼,至少我能分析出點兒東西,再有,蘇提出了一個黃絲帶回歸工程的方案。禁毒志願者,這個名詞也越來越多地被大家接受,也有更多的人士從事禁毒的志願者工作,其實這就是一種精神,一種形象,一種意念,一種態度,一種生活方式,一種社會的進步表現。“黃絲帶”的故事,一個早已在美國、日本等國用電影表現了的經典傳承。他建立一個系統工程,將“黃絲帶”理論、意念、關愛、幫助、接納等,作為“迴歸工程”的象徵,推向全社會。確立一個以“黃絲帶”為代表的形象工程,明確“迴歸工程”的社會公益形象體系。這項工作需要社會各界的聯袂支持,而建立這種工程網絡的聯絡工作成了我具體負責的一項任務。為此,我需要晨的幫助,通過全市各個派出所的統計數字,瞭解毒品犯罪的人員結構,選出試點地區,之後逐漸擴大,將禁毒的人民戰爭落實到實處。我為這個計劃衝動著,它象徵著我的某種情結。

打了楊的手機之後卻是關機。間隔一段時間再打,還是關機。我打辦公室的電話,沒有人接,打到別的部門,對方非常嚴格的盤問過我之後然後說楊不在。連著三天都是如此。

我決定去找楊。

週五的下午,我告訴了晨我的去向之後坐上了去市區的班車。到了公安局警衛室,回答是楊不上班,我只好找了他的同事,以前在醫院認識的一個小夥子。他居然下樓來見我,然後似乎有些神秘的說,楊隊雙規了,我似乎明白了,又彷彿不太甘心,突然我靈機一動的對他說,我能不能找你們局長?他問我有什麼事情,我說有一個重要線索,事實上我是想趁這個機會為晨的案子做些事情,當然我也同樣關心楊,不希望他被誣陷。

他打過電話,答覆是明天上午可以見面。

局長是一個看上去是一個老成持重的人,大約60來歲的樣子,目光很有神。第一次見他就讓我莫明其妙的產生一種信任感,他雖然很威嚴的坐在會客室的椅子上,而我並不感到拘謹。我簡單的說了晨的事情,以及他現在的身體情況,局長聽了之後,沒有表態,然後通知下面把晨的案卷調上來,之後對我說:“感謝你對我們工作的支持,我們會隨時聯絡你的。”說過之後他站起身來,我明白我跟他的談話結束,於是告辭。走出局長辦公室的時候,我去了衛生間,剛剛從開著的一個門縫裡要推門走進去,無意中聽到了裡邊的對話提到晨,我屏住呼吸,慢慢的不出聲音。是兩個女警員在聊天。

“這下完了,你的偶像崩潰了。”

“倒塌。命真苦。”

“你白追了,剛剛有點兒眉目。”

“就是,真沒想到,他可是戰功累累的英雄。毀了。”

“黑幫械鬥死了一口子,案發現場找到的一枚蛋殼,依據彈殼的彈道軌跡,發現這枚子彈來自警用槍支,而根據記錄,涉案槍支是咱們的。”

這時她們中的一個好像要出來,我馬上退回身子,匆匆的離開那裡。

我必須馬上回到林場,將這個消息告訴晨。

一路上,我的心情並不暢快,楊雙規的消息雖然對晨的案子會有一些實質的改變的進展,但是楊畢竟也算朋友了,當然我相信對於內部人員的處理,不是非常詳實的證據不會輕易做出決定,因為社會影響問題。何況楊是一個緝毒先進人物。

我首先找到了蘇,說了事情的全過程,蘇說,也許事情並不那麼簡單,要是局長也有問題呢?這我倒沒有去想,也許蘇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那該怎麼辦?蘇說,索性找紀委,直接從楊突破,突破了楊,晨的事情才能徹底不被幹擾,往往警察與販毒黑幫的勾結都是團隊性質的。

蘇跟我一起來到晨的病房,晨在看報,見到我們,笑眯眯的樣子。

“報紙上有什麼好事?”

“你們有什麼事情?”晨反問。

“告訴你一個消息。”

“嗯?”晨看著我們。

“楊雙規了。”

聽到我們的話,晨只是點點頭,表情平靜極了。

“你已經知道了?”

“大家現在都比較危險。”晨並不回答我們的問題,依舊平靜的說。

“什麼意思?”

“有人可能會滅口。”

“那麼嚴重?”

“只是可能。”

“轉移。”蘇顯然明白了晨的意思,突然說。

“那樣危險的就是你。”晨對著蘇說。

“我知道。”蘇似乎也很平靜。

“不動了。”晨說。

“他們不會對我怎麼樣,他們想找的是你,我充其量是翫忽職守,你們跑了我不知道。對嗎?”蘇說。

“好吧。”

接下來我們研究準備轉移的地方,想了半天,實際上根本沒有更安全的地方,公安系統要找一個人,尤其晨目前的身份是保外就醫而監視居住,恐怕很難蒸發。

何況晨的案子只要不撤銷,他跑瞭如果被抓到也會被取消保外就醫資格,我和蘇都有包庇的嫌疑,這個方法看來是下策。我們變得誰也不相信了,尤其是我的冒失,是事情變得複雜。

“公安部,我去。”我堅定的說。

也只能如此了,他們沒有反駁我,我的建議是對的。

“證據?”我看著晨接下來說。我不能只是這樣用嘴去舉報,否則不會有說服力,事情依舊會擱淺。

“在一個女人嘴裡。”晨說著看了我一眼,我沒有表情。

“她是我的合夥人。直接負責與這些人聯絡,我跟她過去並不熟悉,是我的朋友介紹我認識她,後來合作的,但是我懷疑我的朋友就是她做掉的。”

“那她不懷疑你嗎?”

“她一直追求我,上次你在商場見到的那個女人就是她,她的老公在緬甸,但不知道是什麼層面的人。她不多說。”

“先從舉報她開始?”我問。

“不是的,如果舉報她就是一個普通的緝毒線索,我們要打擊的是內部的敗類。”

“好吧,我明白了。”

唉!我暗自感慨,拋開立場不談,女人,都是感情惹得禍。

再性情的男人也是理性的,再理性的女人也是性情的,物種所致。

不能說我同情那個女人,至少那個女人某一時刻是真誠的,而這真誠換來的是什麼?利用!而卻不為所知,公平嗎?沒有公平!在感情上的公平就是交易,於是總有一方是被動的,倘若沒有背叛,就算不上傷害,而傷害沒有深淺之說。

公安部禁毒局的孫處長接待了我,按照晨的授意,我完成了我能夠做的。回到家裡,我感到非常疲憊,說不出的一種感觸,有一種冰涼的東西,沁入心田,想到一個詞彙:痴情總被無情惱。

長篇小說《彼岸花開》下集三一一毒品和我的情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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