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彼岸花開》上集八一一毒品和我的情人們

回到單位以後,毫不在意別人吃驚的目光大大咧咧的朝主任室走去,我要跟他攤牌:專門為我開一個禁毒專欄,我的採訪筆記已經寫滿三大本,足夠他消化定奪了。

老頭正在照鏡子,呸!我心裡說。見我進來並不驚訝,好像我昨天還給他關過汽車門一樣的自然,並不問我去了哪裡。

我說了自己的計劃,他很認真的聽著,越聽表情越隆重,我心裡說,有門兒。我煽情的功夫到底沒用減退,依舊體現了當年的風采,我估計我已經眉飛色舞了,我暗下決心,要控制情緒。期間我一個人講,他一句話也沒插,只是沒忘了將一瓶水推到我面前,大有鼓勵的意思,他是領導我這麼想,要是晨這麼做我會認為是溫柔。

“可以,幹吧,拿個方案。”聽完以後他說。

“好吧。”我站起來要走。

“晨來找過你,知道嗎?”他突然說

“不知道,說了什麼?”我有點兒吃驚。

“沒說,只是說路過,我問他現在在哪裡,他說在一個禁毒部門。” “禁毒還是戒毒?”我問。

“如果我耳朵沒聽錯的話是禁毒。” “嗯。”我沒再多問起身告辭。

心理又不踏實了,既然沒有我想象的問題出現,為什麼迴避我?我又歸結為感情問題了。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我思索著,既然他已經著急找我,就說明他擔心我,既然擔心,為什麼不要見我?什麼樣的難言之隱需要他這樣?我心裡有開始悶起來,我還是在意他。

去吧!不想了,只要他在本市,將來我的專欄出來的時候他就會看到,看他還會不會找我。

下班之後,我回到家裡,屋裡有來過人的痕跡,只能是他,他有鑰匙。我像地工一樣的巡視著,果然在電腦的鍵盤的下面,有一張小小的字條,寫到:混蛋!你就治我吧!你越是這樣越徒勞,你如果吸毒我殺了你!沒有署名。筆跡是他的。

他才混蛋,跟我玩兒捉迷藏的把戲,真是撐的。

我將紙條小心翼翼的放在一個筆記本里,然後打開了電腦,我不吃晚飯了,沒有食慾。我要查有關介紹販毒問題的資料,更多的瞭解禁毒知識。我的手機依舊關著。

人們常說,走出小我。所謂的走出小我是一個境界問題,也就是說走出個人情感的好惡,理論上說沒有毛病,跟唱支歌似的,可是境界的提升需要的是生活基調的改變,不然只能付諸遇空想。

這幾天,我終於沉溺於做個禁毒志願者的遐想中,通過博客,結識了許多的仁人志士。看到他們酬躇滿志的樣子,我感到了追求的意義。人不管做什麼,關鍵是需要定位。或許我的視野太窄小了,一葉障目。我突然感到了生活空間的寬闊,儘管我需要自己的努力去展延。

恢復正常的狀態之後,我沒有再給晨打電話,晨也這幾天沉默者。我主要是試一試自己的定力,是否能夠從情感的圍困中走出來。

也許並不難,只需要找到自己的位置。

連續幾天,我工作之餘開始建立自己的博客,整理有關禁毒的文字,像一個英雄似的壯懷激烈著,我有開始了對自己新的一層意義的感動。

博客中我認識了一個叫蘇的人,做志願者已經好幾年了,他積累了大量的禁毒文獻,而且參加過許多次志願者組織的活動,這對我很有幫助。

我們彼此開始了交流,交流填充了我的業餘時間,我對晨的思念漸漸的不再苦悶,而是變成了一種親切的感懷。我希望他能繼續找我,但我較量了誰會主動。

蘇是一個成熟的男人,也是一個有思想的人,他介紹我認識了更多的博友,漸漸的我融入了他們的圈子,而且他們搞了網站,我的文章從平媒轉向網絡。生活漸漸的充實起來。

禁毒事業完全是一種光明和黑暗的殊死搏鬥,很有刺激的意味,首先禁毒志士是一群勇敢的人,也是樂天的人,他們似乎在與魔鬼周旋,打的是一場新時期的無煙戰役,甚至同樣會有犧牲,我時常被感動著。

這期間,一個禁毒公安戰士的事蹟感動了我,他叫羅金勇,31歲,雲南臨滄市永德縣公安局民警,20個月前因稽查毒販,受傷成為植物人。羅映珍,羅金勇的妻子,27歲,雲南省臨滄市永德縣小勐統鎮計劃生育服務所幹部,在丈夫床前看護至今。羅金勇奇蹟般的恢復了意識,是他妻子羅映珍在床前20 個月裡日日夜夜呼喚而來,是600多篇日記的真情寫照。看過她的日記,字裡行間流露著一份真情,也有憂傷和擔憂,但通篇只表現了一個字,那就是“愛”。

珍惜生命,這是這些可愛的人們的誓言,我彷彿被感染了。

週日的早晨,陰雨綿綿,我伏在電腦前正在整理日誌,我決定將那些禁毒志願者的文章整理成一本書,通過出版的形式宣傳他們。幾個小時連續的盯著電腦,有些頭暈。

屋裡安靜的能聽到表的滴答聲,突然,我聽到門響了一下,我渾身一陣,頓時緊張起來。最近是有些神經兮兮的,大約是英雄的事蹟看多了。

我站起身來,匆匆的跑到衛生間,衛生間在大門的旁邊,緊挨著客廳,裡邊才是臥室,可想而知,我的心情此刻猶如一個戰士,機警而敏捷。

進來的人間諜一樣的悄無聲息,我沒有立刻走出,而是支起耳朵聽著聲音。腳步聲時斷時續,讓我毛骨悚然的辨別著。

一個意識掠過,會不會是晨,他是有鑰匙的,何況前些日子來過。

我慢慢的從為什麼探出頭來,果然是他,正在電腦前看我的東西,鬆了一口氣,之後是運氣。我不知道怎麼走出去,不知該是怎樣的表情。順著鏡子照了一下自己,像個瘋子,臉沒洗,頭髮蓬亂,一副吸毒者的尊榮。

推開衛生間的門,照實嚇了他一跳,我明顯的看到他身子一震,見到是我,張著嘴,似乎說不出什麼。我微笑著走近他,他吃驚的看著我,只是吃驚。

分別將近五個月了,我們的第一次見面居然是如此的滑稽。

“你先坐,我洗洗臉。”我說著又回到了衛生間。他一下子跑了過來,見我真的洗臉,沒說話,又出去了。我心想,他一定以為我在處理毒品。他肯定以為我已經墮落了。心中一陣竊喜。

當我人模狗樣的出來的時候,他非常冷靜的看著我,有些陌生,我以為他會擁抱我,看來他沒有那個意思。我點點頭,算是正式的招呼。

“回來就好。”他說。

我一絲冷笑。

“我走了。”說完他站了起來。

當他經過我的身邊的時候我一把拉住了他,我站住了,不動。我哭了。

“為什麼要用吸毒作賤自己?”他問。

“你為什麼?”我叫道。

他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將我擁在懷裡,就這樣,相擁著不再有其他動作,我慢慢的讓眼淚晾乾。

“我沒有吸毒。”我說。

“你去了哪裡。”

“你不要管。”

“我問你!”他大聲說。

“我還問你呢!”我也大聲說。

他又不說話了。我們僵持著。一會兒,他說:“我還有別的事情要辦,我走了,電話聯繫吧。”

我不說話,看著他默默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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