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粥事

腊八,粥事

腊八,粥事。

一阳初夏中大吕

谷粟为粥和豆煮

农历十二月初八

数九隆冬,雪花飞舞

每年的这一天寺院便会

熬好热腾腾的粥

等诵经供佛后

将粥分发给久等的信徒

一时间

暖暖柔柔的粥香弥漫寺院

散发在寒冬大地的上空

这就是腊八粥

只是这一碗粥非同寻常

一吃,就是一千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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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多年前的一个隆冬,紫禁城上空飘着雪花,皇宫内外,一场浩大的工程正紧锣密鼓地开展着。腊月初一,内务府大臣将粥料和干柴全部安排妥置,随后在腊月初二至初五全部运到雍和宫。初六早晨,钦定的监粥大臣率三品以上的监粥团接岗,监督称粮、称干柴、分米。所有这一切准备,都是为了熬好初八早上六大锅皇家腊八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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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下午,监粥大臣下令开火,一时间,雍和宫满院沸腾。监粥大臣一直监督到初八凌晨,待粥全部熬好时,方能松一口气。这时,钦定的供粥大臣早已率众司员到岗,立刻指挥分粥。第一锅粥要供佛祖。第二锅进奉乾隆及皇家。第三锅赐给王公大臣和庙里大喇嘛。第四锅赐驻京的文武百官。如果赐各省大吏时,则要装到瓷瓶里密封,快马送往。第五锅赐雍和宫的众喇嘛。第六锅再加上第五锅剩余的,则抬到雍和宫外施于平民百姓,岁岁循例。为此,清朝文人夏仁虎有《腊八》诗为证:腊八家家煮粥多,大臣特派到雍和。圣慈亦是当今佛,进奉熬成第二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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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又到岁终腊八,腊八节吃腊八粥的习俗始于宋朝。在《东京梦华录》中有这样的记载:“十二月初八日,大寺作浴佛会,并送七宝五味粥与门徒,谓之腊八粥。都人是日各家亦以果子杂料煮粥而食也”。周密的《武林记事》中也有提到,“寺院及人家用胡桃、松子、乳草、柿、栗、粟、豆之类作粥,谓之腊八粥”。从此,在腊月初八这一天,上至帝王富贾,下至贫民百姓,都会煮一碗热气腾腾的腊八粥欢庆腊八节的到来,祈求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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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幅员辽阔,我们的先民对农业的依赖,以及由粮食丰收所带来的喜悦,造就了丰富多样的腊八粥。北方以北京为代表的腊八粥就是八宝粥,讲究两个字“丰富”,这也体现了北方文化的大气包容。于是,北京的腊八粥里绝不只有八种食材,但凡能搀在白米中的食物都会放,例如桂圆、红枣、核桃、榛子、莲子、葡萄干、白果、松仁、玫瑰、红豆、花生......可谓五花八门。每到腊月初七晚上,一家人就开始准备,洗米、泡果、剥皮、去核,然后在半夜就开始煮。讲究一些的人家,还会用果子雕刻成狮形等动物花样放在锅中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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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为我国古代政治中心的陕西,虽同为北方,但腊八粥更多了些西北民族的特色。陕西人的腊八粥分五味和八味,五味就是用米、豆、干果煮成。八味在五味的基础上还加入了豆腐、萝卜、肉丁,可以依个人喜好自选酌定。如果是午间吃,还要在粥里煮上一些面条。想想盛唐的长安城,世界第一,万国来朝,陕西之地的杂糅和融合自然不是其他地方能比的。羊肉泡馍、胡辣汤,这些唯恐味道不全的多民族饮食习惯,也影响了这味小小的腊八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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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肃人的腊八粥里不仅要有五谷,还要放蔬菜。在兰州白银地区,煮熟后的腊八粥先用来敬门神、灶神、土神、财神,祈求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然后再分给亲戚邻里,最后再一家人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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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以苏州为代表的腊八粥主要分为甜和咸两种,甜粥的煮法和北方一样,只不过咸粥要加油。苏州人的腊八粥里会放入茨菇、荸荠、芡实、胡桃仁、松子仁、木耳、青菜、金针菇等。浙江人的腊八粥据说是从苏州传过去的,与苏州人的腊八粥大致相同,不过浙江人会放入荔枝肉,让腊八粥更香甜美味,食之祈求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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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东到西,虽然浙江和四川同饮一江水,但腊八粥极其不同。四川山多地大,民族众多,腊八粥甜咸麻辣,百味俱全。主要是用黄豆、花生、肉丁、胡萝卜、白萝卜熬制。最突出的特点,就是“杂”,像四川的火锅,丰富多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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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日带来人们的不只有浓烈的色彩,欢腾的气氛,更重要是那蕴含其中的文化魅力。腊八依然寒冷,但大诗人陆游似乎已经感受到了春意。他的《十二月八日步至西村》:腊月风和意已春,时因散策锅吾邻。草烟漠漠柴门里,牛迹重重野水滨。多病所须唯药物,差科未动是闲人。今朝佛粥更相馈,更觉江村节物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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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文的《腊八粥》写于1925年的北京,他说:“初学喊爸爸的小孩子,出门会叫洋车了的大孩子,嘴巴上长出了许多白胡胡的老孩子,提到腊八粥,谁不口上就立时生一种甜甜腻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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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最美中国风

又是一年腊八到,此时,无论你在哪里,都愿你能喝上一碗热气腾腾的腊八粥,平安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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