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里雪山圍爐夜話「行李4週年聚會」

梅里雪山围炉夜话「行李4周年聚会」

梅里雪山围炉夜话「行李4周年聚会」

1.

四年前的冬天,我們計劃著離開北京,但不知道要去哪裡,彼時朋友老賴正準備在梅里雪山接管一家酒店,看過他發來的照片,立即決定去這裡待上幾年,一邊幫忙看管酒店(那時無知,以為酒店是人人都可以看管的),一邊著手當地人地關係的調研、寫作。

酒店在霧濃頂村,老賴的照片裡,正西面是一字排開的梅里十三峰,正東面是白馬雪山。和梅里雪山之間,橫著飛來寺;和白馬雪山之間,橫著一個只有22戶人家的霧濃頂村。讓我動容的是酒店和梅里的位置關係:一種平遠的寧靜視角;和每戶人家的房屋都非常傳統的霧濃頂村,那是我第一次聽說這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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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照片是攝影師彭建生在霧濃頂村拍到的梅里雪山,彭老師說,這裡有飛來寺的村落作為前景,加之瀾滄江河谷水汽的影響,經常雲霧繚繞,而且視角高度剛剛好,位置最正,距離適中,沒有飛來寺的嘈雜,是他個人最喜歡的位置。這個冬天,邀請老朋友們來霧濃頂小住幾日,圍爐夜話。攝影/彭建生

那時從香格里拉去往梅里雪山,會過金沙江,翻過白馬雪山的埡口,然後下到海拔相對較低的德欽縣城,再繼續往西攀爬,到海拔較高的飛來寺,大多人會停在那裡觀望對面的梅里雪山,還有少數人會繼續前行,過瀾滄江,到梅里雪山腳下的明永村、雨崩村。霧濃頂在哪裡呢?

梅里雪山围炉夜话「行李4周年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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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里雪山围炉夜话「行李4周年聚会」

夏季和冬季,朝西的雪山和朝東的村子分別能看到的景緻。拍攝/喬陽 老賴

2.

對梅里雪山和她所在的三江並流地區的念想,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是的,中學地理課本已經詳細描述了這一帶的壯闊:在東西距離不到100公里的範圍內,怒江、瀾滄江、金沙江三條世界級的河流,在擔當力卡山、高黎貢山、怒山(梅里雪山所在山脈)、雲嶺(白馬雪山所在山脈)四座世界級大山脈的夾峙下,從北往南並行流過。在這個區域之外,三條江的源頭和最終流向都相差千萬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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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生命影響生命。多年後,因為一本書的出現,引出一群人的生命,我才真正開始了梅里的“發現之旅”。

人類學家、紀錄片拍攝者和文化研究者郭淨先生,以十數年功夫,結合口述歷史和調查筆記,寫下了五十萬字的《雪山之書》,為梅里雪山立傳。我曾在心裡將這本書類比法國人類學家列維·斯特勞斯的經典著作《憂鬱的熱帶》,《雪山之書》在我心裡,如偶像,一流的研究,一流的描述。

摘引幾段:

置身靜謐的林間牧場,日常生活的煩瑣和激情變得虛無縹緲,開滿野花的草地,近在咫尺的雪峰,深邃湛藍的天空,都透露著一種淡泊清涼的氣氛。藏地有很多獨居深山修行的人選擇了這樣的環境,而牧人則半年在村裡過日子,另外半年做隱修者,以勞作的方式修煉著自己的外表和內心。

我相信一個人應該有兩個世界,一個世俗的,一個神聖的。能在這兩個空間自由穿行,生活才有意義。藏族就是這樣度過一生的。對於他們來說,神聖空間不僅存在於人造的廟宇中,更存在於荒野中。如果誰自稱是藏族,那他應該每一年,至少每隔幾年,就會選一個特殊的日子離開家,離開村子,離開世俗的工作和追求,去圍繞某座神山“轉經”,如同一個牧人上山去放牛。

2003年10月,我在楊朝橋邊調查轉山的情況。13號的半夜兩點鐘,我忽然從睡夢裡驚醒,感覺夜空裡有異樣的動靜。跑到走廊上往遠處看,河的對面到處閃爍著電筒光,連成一線,越過吊橋朝江這邊流過來。我提起攝象機推門出去,差點踩著一個蹲著的人。天井裡都是晃動的黑影,剛從地鋪起來的轉山人每人嘴裡咬著一隻手電筒,在地上刷刷地打著揹包。我趕到橋頭,只見一條既不見頭,又不見尾的人流在行進著。沒有一個人講話,感覺是一支紀律嚴明的大軍在連夜趕路。

那是一支什麼樣的軍隊啊,從光環裡一晃而過的影子都裹在臃腫的黑袍裡,有頭髮花白的老人,有扛著一麻袋土豆的婦女,有提著小型鼓風機的年輕漢子,有在媽媽背上酣睡的嬰兒。這支窮人的隊伍堅定地朝著雪山深處前進,讓我想起了出埃及的猶太人,想起了過雪山草地的紅軍。如果說在21世紀的開端人類還做過什麼偉大的旅行,這也許是第一次,也或許是唯一的一次。他們中間的許多人,已經多次參加這樣的長征,我的記錄本上寫著:西藏察隅縣察瓦龍鄉的5個人,最大的68歲,噶舉派信徒,轉過10次卡瓦格博;察瓦龍鄉阿丙村的4人,最大的60歲,寧瑪派信徒,轉過28次卡瓦格博;德欽查裡同的伯牛,57歲,轉過9次卡瓦格博。

2003年一年裡,約10多萬阿覺娃從這裡進山,開始卡瓦格博的外轉之旅。其中有人死去,有人生病。大衛·妮爾在她的書裡說過,藏族人把死在轉經路上當作一種解脫。

我難以相信這種景象,時光彷彿回到古典時代。這些穿著長袍,揹著廓噶的人們,就像圖畫裡西行的唐僧。他們只握著一件如登山竹杖那樣簡單的武器:佛法。他們走進荒原,不求征服周圍的世界,只為了降伏自己的心靈。由於他們降伏了內心,所以他們不被任何力量征服。

因為這本書,我開始在想,決定重新“回到”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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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里雪山围炉夜话「行李4周年聚会」

外人習慣稱呼的梅里雪山,當地藏民更習慣稱他為“卡瓦格博”,而且也不止旅遊手冊上寫的十三峰,當地人對這座雪山有一個完整的神山體系,雪山下面的每個村子都把大神山的各個部分分成小神山,分別祭祀。據藏族學者馬建忠和詩人扎西尼瑪的調查,至少有兩百多座小神山。攝影/彭建生

3.

《雪山之書》裡有一章:“在虛無裡冒雨趕路”,寫在梅里雪山腳下的明永村支教的詩人馬驊。馬驊在一次送學生回家的路上,不幸掉入瀾滄江中……在梅里支教期間,他寫了一組《雪山短歌》。在他離開後,這組詩永遠的留了下來,引渡更多人進入梅里雪山。

不巧的是,馬驊是我復旦的校友,他去世後,明永村改由復旦定點支教。有一年,我的同門師弟在那裡支教,也是冬天,我從北京去看他,他帶我看馬驊曾經住過的教室,留下的遺物。夜裡,在村子裡唯一的客棧裡,我們圍著火塘取暖,門外的溪水來回敲打著溪中巨石,頭頂是透明的積雪和新月,世界寂靜如洪荒之初,和馬驊詩裡描寫的場景完全重疊。

【春眠】

夜裡,今年的新雪化成山泉,叩打木門。

噼裡啪啦,比白天牛馬的喧譁

更讓人昏潰。我做了個夢

夢見破爛的木門就是我自己

被透明的積雪和新月來回敲打。


【鄉村教師】

上個月那塊魚鱗雲從雪山的背面

回來了,帶來桃花需要的粉紅,青稞需要的綠,

卻沒帶來我需要的愛情,只有吵鬧的學生跟著。

十二張黑紅的臉,熟悉得就像今後的日子:

有點鮮豔,有點髒。


【桃花】

有時候,桃花的墜落帶著巨大的轟響,

宛如驚蟄的霹靂。

閉上眼,瘦削的殘花就回到枝頭,

一群玉色蝴蝶仍在 吸花蕊,一隻漆黑的巖鷹

開始採摘我的心臟。


【我最喜愛的】

我最喜愛的顏色是白上再加上一點白

彷佛積雪的岩石上落著一隻純白的雛鷹;

我最喜愛的顏色是綠色再加上一點綠

好比野核桃樹林裡飛來一隻翠綠的鸚鵡。

我最喜愛的不是白,也不是綠,是山頂上被雲腳所掩蓋的

透明和空無。

【山雨】

從雨水裡撐出一把紙傘,外面塗了松油,內面畫了故事:

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通往雲裡的山路上。

夢遊的人走了二十里路,還沒醒。

坐在碉樓裡的人看著,也沒替他醒,

索性回屋裡拿出另一把傘,在虛無裡冒雨趕路。

郭淨的《雪山之書》幫助我發現一個藏族人的生命世界,這組《雪山短歌》,幫助我發現一個詩性的梅里。

梅里雪山围炉夜话「行李4周年聚会」
梅里雪山围炉夜话「行李4周年聚会」

梅里雪山明永冰川,馬驊就在冰川腳下的明永村支教,期間寫下了《雪山短歌》組詩。攝影/彭建生

4.

2004年,大學畢業的第二天,我就踏上了雲南的長途旅行,經大理、麗江、香格里拉,一直走到梅里雪山。

在虎跳峽徒步時,我們特意住在夏山泉家裡。這個手上殘疾的藏民,原本在家務農,1986年,河南洛陽漂流隊的4名隊員走進他家,他的世界從此打開,日後成為村子裡第一個開小賣店,第一個開客棧,第一個說英語的當地人,並因為在1997年和來自澳大利亞的馬佳結為夫妻,而成就了虎跳峽第一樁涉外婚姻。那一年,夏山泉33歲,馬佳42歲。兩人的“傳奇”使他們的客棧名聞遐邇。不幸的是,5年後,馬佳在梅里雪山轉山時失蹤了;在香格里拉縣城,一位在印度長大的藏族孩子,上世紀八十年代;在香格里拉前往梅里途中的奔子欄,來自法國的女建築師在這裡建了一家客棧,踐行著她固執的環保哲學……

在梅里雪山一個叫“明珠丫卡”的朝山處,一片灌木叢裡立著黑色的梅里山難紀念碑,由中國登山協會、雲南省體育運動委員會、德欽縣政府、日本京都大學學士山嶽會在1991年5月1日建立,以紀念那一年為攀登此山而殉難的17名隊員,那是梅里雪山史上最大的山難……

那時耽迷於探險人生,走到哪裡都是為了尋找類似故事,當我們從虎跳峽一步步接近梅里雪山時,最大的感慨是:這片在地理空間上遠離北上廣的區域,卻在更廣闊的領域裡,和全世界有著綿密的聯繫。這種聯繫,最初由100多年前西方的探險家、傳教士、植物學者開始,後來又有自東南亞北上的一撥撥嬉皮士接續,綿延至今。那些短暫的、年輕的、不安的生命的不斷進入,使這片看似亙古不變的山川,暗潮湧動。這是一片生機勃勃,藏族人與外來人,自然與人類,彼此深度嵌入的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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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離開北京,我們直接去了梅里雪山,去到霧濃頂。

從香格里拉到梅里雪山,走214國道。在快到德欽縣城時,忽然鑽入一個長長的隧道。霧濃頂村就在隧道外,海拔3600米的一個凸起處,原本也在214國道上,因為新修了這個隧道,而成為遺世獨立的桃花源。

酒店的前主人喬陽等著我們。也是因為迷戀三江並流地區,她從2002年起就在飛來寺常駐,一邊遊玩,一邊經營一家叫“季候鳥”的酒吧。2009年後退回到霧濃頂村,創辦季候鳥雪山旅館。四年前,因為生活上的其他安排,需要離開梅里,正好遇到老賴。

喬陽常說,霧濃頂有22戶人家,酒店是第23戶。酒店的房子原先也是由村子裡的阿牛校長建造的,阿牛校長一字不識,因為早在1997年就創辦了普利藏文學校而廣為人知。作為第23戶村民,他們參與村裡所有的節慶活動,村裡人也視他們為鄰居。當外來人越來越多的進入這裡,而飛來寺全被外來客棧和酒吧覆蓋時,完全由當地藏民組成的霧濃頂村,為人類學家留下了一個完美的研究樣本。喬陽的丈夫許路,當時已經開始以人類學的方法,著手調查霧濃頂村的各種情況:他們的經濟構成、生活習俗、精神信仰……

喬陽那時已經對高山植物感興趣,為了拍好那些植物,甚至成了一名攝影師。從早春到盛夏,數百種高山花卉,從海拔3600米的酒店門口,次第開放至酒店後面海拔5000多米的高山流石灘,喬陽踩著這些時間節點,忙碌、幸福地追隨著這些花卉的身影。每天晚上,在廚房的火爐邊吃完晚餐,她就會給我們展示那些照片。我第一次體會到人對植物的愛戀,也一點點接觸到白馬雪山的魅力。白馬雪山的植物被稱為北溫帶植物體系的搖籃,保存了很多古老物種,酒店內就有青岡林,那是殼鬥科的喬木,很古老。一百多年前,英國植物學家金墩·沃德就在這一帶考察植物,並寫下了兼具文學性和科學性的《神秘的滇藏河流》和《高山上的綠絨蒿》,喬陽也是因為受這兩本書指引,才開始撲在了高山植物的世界裡。

喬陽為我們在一樓拐角處安排了房間,朝西的窗外橫著梅里十三峰,朝東的窗外可以俯瞰整個霧濃頂村,就像老賴當初發給我的照片一樣。夜裡躺在床上,捨不得拉窗簾,在霧濃頂村起起伏伏的狗吠聲裡,梅里雪山像長卷一樣鋪陳開來,霧濃頂村就是我們心中的桃花源。

但老賴決定升級酒店,需要重建,我們於是提前回到成都,開始做【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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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里雪山围炉夜话「行李4周年聚会」

前往酒店途中的風景;酒店所在村莊;以及酒店的後花園,白馬雪山最好的一片流石灘。攝影/喬陽 石頭 彭建生

6.

四年裡,我們一直在採訪這個區域的人,和白馬雪山息息相關的自然攝影師奚志農、彭建生,在三江並流地區做了環線精品酒店的白瑪多吉,以及郭淨、喬陽……每個故事都令人動容。

四年過去,酒店終於建成,取名“梅里既下山”。而【行李】的故事,也開始陸續結集出版,和酒店同時和大家見面的,是我們的《尋隱記》和《荒野志》,同樣來之不易。這一刻,值得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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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書系最先和大家見面的:《尋隱記》、《荒野志》。

於是,我們想要邀請【行李】的老朋友,來這裡小聚幾日,將我們對這個區域的情感,分享給大家。這也是【行李】四年來的第一次線下活動,我們也邀請每位嘉賓分享一個對他們各自很重要的地方,就像梅里雪山對於我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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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賴重建後的酒店,就在照片右下角,夜色中亮起溫暖燈光的小房子。

7.

具體行程

11.16 週五 抵達昆明

郭淨老師因為身體原因不能上高原,便去昆明拜訪,聽他講《雪山之書》的故事,和他一起觀看他拍攝的紀錄片《卡瓦格博》。

【圍爐夜話】“行李”新近出版的訪談錄《行李01:尋隱記》、《行李02:荒野志》發佈。

下榻:翠湖賓館

11.17 週六 昆明—梅里既下山

乘坐清晨的航班飛往香格里拉。抵達機場後,直接跟隨中國最優秀的自然攝影師彭建生老師前往納帕海觀鳥,彭老師曾說,冬季的納帕海,鳥多得像煮餃子。這個手掌般大小的小溼地,冬季時有近200種鳥停留,而且不乏明星物種,他用幾年時間,在自家的後花園拍成了一本《納帕海的鳥》。

之後前往獨克宗古城阿若康巴精品客棧享用午餐,客棧創始人扎巴格丹16歲以前生活在印度的藏族社區,年輕時曾做過幾年出家人,說一口流利的英語,後來回到父親的故鄉香格里拉開了這家精品客棧。父親年輕時是茶馬古道上的馬伕,他想借助客棧,將父親經驗的馬幫文化傳遞給旅行者。

【圍爐夜話】卡瓦格博文化社社長斯朗倫布、詩人扎西尼瑪、曾經跟隨郭淨老師長期拍攝鄉村影像的此裡卓瑪,會在今晚和大家分享他們對雪山的認識和情感,也會播放幾段除了在歐盟參加影展外,尚未在國內公開放映的關於梅里雪山的紀錄片,包括當地藏族人是如何看到20多年前,日本登山者在梅里雪山的那場山難的。

以及,我們為這次行程特意準備了彭建生老師的攝影展,所有照片均來自他在梅里雪山和白馬雪山,瀾滄江河谷和金沙江河谷之間拍攝的精彩作品。照片裡的場景,就在前往既下山的途中,或者酒店房間的窗外,最遠處,往酒店的後花園徒步走上兩小時,也就到了。

下榻:既下山·梅里

11.18 週日 梅里雪山社區

這一天會跟著此裡卓瑪、斯朗倫布、扎西尼瑪一起,前往瀾滄江河谷和梅里雪山山腳,拜訪布村年逾七十、有著無數傳奇故事的熊爺爺;探訪詩人馬驊曾經支教過的明永村,在現場讀他的《雪山短歌》;並去雲嶺鄉拜訪仁欽多吉老師,從工作崗位上退休後,他在家裡做了一個卡瓦格博博物館,為卡瓦格博寫下六本專著,為了向不斷來諮詢卡瓦格博內轉、外轉線路的人解釋清楚,他建了一個近兩米高的卡瓦格博立體沙盤,《雪山之書》的作者郭淨老師稱他是最懂得卡瓦格博的人。

【圍爐夜話】梅里既下山酒店的建築設計師趙揚、室內設計師謝柯,和大家分享他們在梅里雪山內外呼應著造房子的故事。

下榻:既下山·梅里

11.19 週一 白馬雪山曲宗貢

就在不久前,因為一次偶然的機會,有幸看到白馬雪山自然保護區第一代工作人員肖林老師尚未出版的傳記,講述他和白馬雪山的故事,其中一段寫到曲宗貢:

【如果有一個地方,我願把心魂交付,那隻會是——曲宗貢。曲宗貢意為“兩條河流匯合的壩子”,白馬雪山主峰扎拉雀尼峰冰川融水淌下了兩條河流:金妞和金妮,兩條溪流繞過山的阻隔終於再次歡聚,而常年沖積的力量在這裡化出一捧溫柔廣闊的草甸,這就是曲宗貢。

每到夏天,你經過一個小時的跋涉,突然豁然開朗,視野透過冷杉樹的層層遮掩,與一片最純淨的河流才能滋潤出來的綠色不期而至,這綠色之上還漂浮著一抹淡黃和淺粉,這是錫金報春花和麗花粉報春,或者乾脆一塊重重的紫色,這是鳶尾,還有各種馬先蒿、翠雀花、毛茛、擬耬鬥菜、百合、龍膽……大自然鋪就的絢爛之上,就是這座質樸的小橋,相信你會願意在那座橋上隨地而坐,靜靜呆上一會兒。坐在雙手建成的橋上,看著橋下溪水流動,都是流來滋養心田的,連水上躍起的閃光都是給我們的鼓掌。

曲宗貢是珠巴洛河無人區的入口, 一個能讓你四處徒步的秘境,只要你願意,就可以從曲宗貢沿珠巴洛河走五天的原始森林到金沙江邊。也可以翻越白馬雪山埡口,獨覽瀾滄江峽谷,被獨特的南北走向的橫斷山帶向遠方的瀾滄江……

曲宗貢的路走了多少遍?幾千遍總是有了吧。直到一個冬天,我一個人在雪天走進曲宗貢,這次為了什麼已經無法記起。一個人正走得舒暢,有什麼東西隱隱從這條路上浮起,這條平常普通的巡護路,突然讓我看得入醉,於是端起照相機拍了一張照片。這張被我反覆觀看的照片似乎有著某種魔力:路邊的樹落成光芒芒投向天際,似乎長出一條我血脈的分叉……一條路走得太多,竟也能走出一首詩來……】

因為這段話,我們找到了肖林老師,並且邀請他帶我們到曲宗貢區域徒步一日。

【圍爐夜話】定居香格里拉、中國最優秀的自然攝影師彭建生老師,和定居德欽、用30多年時間撲在白馬雪山滇金絲猴身上的肖林老師,和大家分享他們對白馬雪山的認識。更激動的消息是,肖林老師在白馬雪山佈置的紅外相機,不久前首次拍到了金錢豹的活動軌跡,這段精彩的、高清的視頻資料,會在今晚首次公佈。

下榻:既下山·梅里

11.20 週二 梅里既下山——虎跳峽

今天的白水臺已經變成旅遊景點,但在一本書裡,曾經這麼動人地描述它:“上面終年清水流淌,像一架被流水覆蓋的白色鋼琴。100多年前,一位法國探險家曾經這麼描述白水臺:“有一眼聖泉,漂浮著信徒扔著的花和麥粒。聖地中間,在一塊白色大石板做成的祭臺上,獻祭的白煙升向天頂。那是1871年2月的場景,100年後幾乎原封不動,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記得那天早上,在白水臺的聖泉旁,我還看到一個當地人,燒完香,回過頭來對我一笑,那笑容平淡自然,像是剛從神身邊回來的樣子。”

白水臺是納西族的聖地,在拜訪完眾多藏族人的聖地後,返程途中,我們決定去拜訪白水臺。再經由白水臺前往虎跳峽。

【圍爐夜話】虎跳峽核桃園的村民夏山泉,在1983年就開了整個虎跳峽區域第一家客棧,他用過去三十多年的時間,見證——其實更多的是創造了虎跳峽的歷史。這一晚,在玉龍雪山和哈巴雪山夾峙的滿天星辰下,在一棵古老的核桃樹下,聽他追憶跌宕起伏、驚心動魄的前塵往事。

下榻:山泉客棧

11.21 週三 麗江——各地

早起後如果有興致,可以在虎跳峽徒步幾公里,然後前往麗江機場,回到各地。

11.16-21,在梅里恭候大家。

文字:Daisy

照片:彭建生 喬陽

地圖:王巖

梅里雪山围炉夜话「行李4周年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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