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中的德军装甲教导师是一支怎样的部队?有什么战绩?

晴天有时下猪


Panzer Lehr Division,即“装甲教导师”,有时被称为130th Panzer Lehr Division也就是“第130装甲教导师”,这两种称呼时不时会被混用,但是指的是同一支部队。

这支名叫“装甲教导师”的部队成立较晚,在1943年才开始成立,但是其前身其实此前一直都在德国,因为它是由德国国内驻扎的训练和阅兵游行用部队组建的。组建这支部队,是为了准备好应对将来可能会到来的同盟国欧洲登陆(后来果然发生了,诺曼底登陆。),如同名字所示,其角色定位是装甲师。

但是不要看到“由训练和阅兵用部队组建”这几个字,就假设装甲教导师的战斗力不足。这支部队最开始的骨干人员是从德国的装甲兵学校I和装甲兵学校II里抽调的(装甲兵学校Panzertruppenschule)。虽然当时主要的任务是训练装甲兵和参与游行,但这些人员多数是在北非或者东线参与过战斗的老兵,甚至还有刚刚从意大利战场回来的,经验丰富。

这支装甲教导师由此被认为是一支精英部队,因此也接收了相对精良的装备。除了配备四号坦克和豹式坦克作为装甲战的主力之外,这支部队的步兵几乎全部实现了机械化并装备了大量半履带车,而同时期的其他国防军装甲师只能给部分步兵装备半履带车,其他步兵还需要乘坐卡车。另外,在1944年,在匈牙利进行额外训练和协助Magarethe行动(没找到该行动中文叫什么,如有了解者请不吝赐教)的过程中,它还接收了第901装甲掷弹兵教导团。在后来新装备的供应中,该师也得到了高度优先权。
(下图其实是1942年的,那时候装甲教导师还没组建,只是用图展示一下半履带车和坦克一起前进的情景。)

在战绩方面,诺曼底登陆之后,作为预备队,装甲教导师在最初几天没有动作,但是随后投入了卡恩之战,对抗加拿大和英国的部队,并表现良好。后来该师在索勒河畔蒂伊、圣罗的战斗中继续参战,并在空袭和陆战中损失惨重。尽管在反攻中失利并且面对大量敌军、压力巨大,装甲教导师仍然在防御中撑了很久。

但是后来盟军发动了眼镜蛇行动,因为盟军部队被挤压在诺曼底滩头,急需向前推进并站稳脚跟。已经损失惨重的装甲教导师再次受到损失,并且又被盟军空袭波及,几乎完全被毁。在一些且战且退的有序撤退之后,装甲教导师在夏天被叫回后方,休整并补充力量。

在阿登战役开始时,由于被迫在准备不足、兵力不足、补员未完成的情况下进攻,装甲教导师战绩不佳。在巴斯托涅的战斗中,装甲教导师取得了几次小胜,不过其装甲部队在和美军第十装甲师交战时受到一定打击,并且该师在圣休伯特附近的战斗中再次受到阻滞。

在随后的迪南之战和解围巴斯托涅的战斗中,装甲教导师的进攻并不成功,装甲教导师再次几乎被打光。

阿登反击战失败之后,装甲教导师再次得到了重组,但是由于装备损失太多,老兵伤亡太大,恢复出来的装甲教导师已经没有诺曼底登陆时期的力量了。尽管如此,装甲教导师仍然陷入了激战,并且参与了鲁登道夫大桥的战斗当中。当德军控制桥梁的意图失败之后,装甲教导师再次陷入了一边战斗一边撤退的情况,并且多数力量已经被打光,或者在空袭中损失。终于,这支部队最后仅剩的力量在鲁尔口袋中被俘。

装甲教导师的经历,大致上来说就是生为精锐但是不断被消耗、又不断被补充,然而越到后期越补不回来,最终在战斗中衰弱,消失于地图上。


史话戏说


(装甲教导师L字徽记)

这支二战后期德军的“样板”精锐装甲部队在早期二战历史研究著作中,由于翻译不规范,曾被翻译成诸如“装甲模范师”或者“莱赫”装甲师。

1943年11月3日,希特勒为了应对盟军随时可能在欧洲大陆开辟第二战场的传闻,正式下令组建了装甲教导师(Panzer Lehr),目的就是在西线保有一支随时可以作战的强力装甲单位。1943年12月,国防军最高统帅部,即OKW加速了该师的组建过程,装甲教导师正式开始在法国东部组建(南锡-凡尔登-吕纳维尔一带)

(拜尔莱因少将)

作为一个样板部队,教导师的首任师长是弗里茨·拜尔莱因(Fritz Bayerlein)少将。拜尔莱因是一个履历丰富,极具实战经验的军官,在跟随隆美尔在非洲战场作战时期,他是非洲军的参谋长,后在东线还指挥过精锐的第3装甲师。

当师长确认后,为了让装甲教导师这个“教导”二字名副其实,12月27日,根据希特勒的第51a号令,OKW开始从全国各地的装甲兵学校、装甲训练单位抽调教官、教员前往西线,准备搭建装甲教导师的核心。而这些教官、教员本身就是具备实战经验和久经沙场的老兵,被调回后方给新兵传授经验的,不是什么只会读课本的样子货。可以说这种组建办法,完全就是把精锐集中在一起使用了。 师里装甲单位以外的部分则由第137步兵师提供(该师于1943年11月撤编)和其它各个陆军单位。根据计划,装甲教导师将在1944年3月份完成所有组建工作。

作为装甲师战力的核心,装甲教导师的师属的第130装甲教导团的团长是鲁道夫·格尔哈特上校,团部除了3辆指挥豹外,还有5辆IV号坦克组成的团属侦察排以及1个自行高炮排。

而作为德军一个装甲师主力中的主力,装备豹式坦克的第130装甲教导团1营并没有来得及组建,因此直接将第3装甲师的师属装甲团——第6装甲团1营拿了过来。

1营的营长是约阿希姆·马尔科夫斯基(Markowski)少校。全营拥有86辆豹式坦克,马科夫斯基的营部有3辆指挥豹,还有1个拥有5辆豹式的直属侦察排、1个摩托车侦察排、1个乘坐半履带装甲师的工兵排。还有4辆旋风式自行高炮。营属的4个连每连装备17辆豹式坦克。

(舍恩堡-瓦尔登堡亲王少校)

2营营长是亲王舍恩堡-瓦尔登堡(Schönburg-Waldenburg)少校,该营有96辆IV号坦克,大多数为H型,也分4个连,每连22辆。1913 年4 月3 日,舍恩堡-瓦尔登堡亲王出生于德累斯顿以北40 公里的古特博尔恩(Guteborn),属于老普鲁士王族一系。“舍恩堡”这座城堡位于莱比锡(Leipzig)和德累斯顿之间。他的一名战友曾评价亲王是个集勇敢、无畏于一身的人。该营所有IV号坦克炮塔上都涂上了他衣服上家族私人标记。

而作为作战主力的两个师属装甲掷弹兵团,那就非常特别了,它们真正做到了装甲化/机械化。第901装甲教导掷弹兵团和第902装甲掷弹兵团各自下辖的两个装甲教导掷弹兵营全部实现了机械化,即SPW化。

这两个团,团部连有16辆SPW,每个营下辖3个连,每连22辆SPW。团属重武器连有19辆SPW,工兵连有14辆。

可以说,装甲教导师无论从人员还是装备上看,都是一支真正意义上的德军样板装甲师。实际上,同常规的装甲师相比,装甲教导师本身就是拿来当强力突击单位用的。因此,德国人一丝不苟,不打任何折扣的按照标准配置给教导师配置了所有装备,就连核心骨干都是精挑细选的教官和教员。

1944年1月,西方盟国可能从地中海方向登陆欧洲软腹部的消息打乱了教导师的训练计划。全师有可能开赴法国南部驻防。时任装甲兵总监的海因茨·古德里安上将对当时刚刚上任的拜尔莱因师长说,“就凭这一个师,你就能把盎格鲁—美利坚人赶到海里。你的目标是海岸,不,不是海岸,是大海!” 1944年5月1日,拜尔莱因少将正式晋升为中将军衔。到了6月1日,西方盟军登陆前5天,装甲教导师仍然有487人名士官缺编(占士官总数的15%)。士兵倒是足额还超了点。全师拥有229辆坦克和坦克歼击车可用,各型半履带车达到了658辆。

接下来,主要谈谈装甲教导师在诺曼底的血战经历。

(插画家笔下,在诺曼底前线,隶属装甲教导师的四号坦克歼击车)

(插画家笔下,在诺曼底前线的装甲教导师掷弹兵)

1944年6月6日凌晨2点30分,德军最高统帅部作战参谋部副参谋长瓦尔特·瓦尔利蒙特(Walter Warlimont)炮兵上将通过电话告知了装甲教导师盟军登陆的消息。拜尔莱因师长立即叫停了正在转运前往波兰的第6装甲团1营,只是第一列装有豹式坦克的火车已经到德国的马格德堡附近了,剩下的也在巴黎附近装车装得差不多了。因此,马尔科夫斯基少校的第6装甲团1营主力直到6月15日才赶到瑟莱河畔的蒂利小镇(Tilly-sur-Seulles)战区。

这样一来,装甲教导师在诺曼底战场的初期就少了一半的坦克实力,而且是最强力的豹式坦克营,尽管如此,教导师仍然拥有200多辆各型装甲战斗车辆。

凌晨4点15分,除了豹式坦克营,师里的其余单位在6月6日的凌晨4点15分接到了行动命令,代号“Blücher”(布吕歇尔)。收到这个行动代号后,教导师就必须在1个半小时内做好所有出发准备工作。

同师里所有单位一样,第130装甲教导侦察营在少校冯•博恩•法洛伊斯指挥下做好了行军准备。法洛伊斯的装甲侦察营除了拥有SdKfz234“美洲狮”八轮重装甲车外,还有1个半履带车的装甲侦察连,1个重武器连(包含1个75mm步兵炮排、迫击炮排、重型反坦克炮排和工兵排);此外,还有2个装甲掷弹兵连(全部SPW化,即搭乘半履带装甲车)和1个补给连。

随后,拜尔莱因师长收到了来自西线德军总司令龙德施泰特的第一份命令:

1.装甲教导师将从现集结区前往卡昂—巴约一线

2.装甲教导师临时由第7集团军节制

3.详细的命令将由位于勒芒的第7集团军指挥部传达,装甲教导师师长将去前者指挥部领受详细命令。

6月6日17点30分,鉴于滩头形势不断恶化,装甲教导师奉命加入SS第1装甲军并做好反击准备。此时,诺曼底的上空已经被盟军上万架战机占据。 德军西线装甲集群指挥官盖尔·冯·施韦彭堡(Geyr von Schweppenburg)装甲兵上将曾经建议西线总指挥部,装甲教导师等晚上8点以后在行军,那时候天已经基本黑了下来,这样可以避免遭到盟国空军的袭扰。但是B集团军群参谋长汉斯·施派德尔(Hans Speidel)中将却表示不想听到任何解释,己方所有装甲单位(跟教导师相同情况的还有希特勒青年团师)必须立刻赶赴前线。

多尔曼上将告诉拜尔莱因师长,他的师必须在6月7日上午在卡昂附近投入战斗。这个要求听起来根本就不合常理。在前往第7集团军指挥部所在地勒芒的路上,拜尔莱因师长就领教了盟军战斗轰炸机的威力,让教导师白天行军,这跟自杀有什么区别?退一步说,就算顶着轰炸前进,长达140公里的路程也让装甲教导师不可能于6月7日上午赶到战场。尽管如此,多尔曼上将依旧向装甲教导师下达了死命令,17点准时出发。

无奈之下,拜尔莱因命令全师分三路,向诺曼底滩头前线进发。由于天气状况良好,在路上行军的装甲教导师遭到了盟军飞机一轮又一轮轰炸,在抵达卡昂附近后,装甲教导师共计损失了5辆IV号坦克、23辆火炮牵引车、85或86辆装甲车、123辆运输卡车,包括60辆运油车。6月7日下午16点,拜尔莱因师长赶到了位于法莱斯西北20公里一处森林里的SS第1装甲军的指挥部。在同泽普·迪特里希见过面后,并从后者那获悉了第7集团军下达的次日协同第21装甲师和希特勒青年团师一起沿着卡昂—圣克鲁瓦斯-格朗(Sainte-Croix-Grand-Tonne)通向盟军的滩头阵地发起反击。拜尔莱因师长随后下令第901和第902装甲教导掷弹兵团将分别沿着卡昂至巴约镇的铁路线进驻贝桑地区诺尔雷(Norrey-en-Bessin)和布鲁艾两村设立防线。

盟军的空袭有多可怕? 拜尔莱因的联络官亚历山大-豪尔特代根上尉回忆说“诺曼底夏日的白天太长了,要很晚天才会黑下来。傍晚的时候,我们刚刚抵达了238高地(位于库尔万的西南出口),当我们在天空看到三架战斗轰炸机(P-47“雷电“)的时候,我们正沿着道路平稳的疾驶。他们显然发现了我们,因为他们正沿着笔直的道路直向我们俯冲。刹车发出尖锐的声音。在这天早些时候,拜尔莱因将军多次从移动的汽车中跳出,跳进路边的壕沟里。我瞥见了一段混凝土管路,便迅速冲过去,首先把头探进漆黑的管子里。卡特豪斯也在飞机上的加农炮吐出第一批炮弹的时候设法跳出了汽车。这辆由德国宝马汽车公司生产的指挥车马上就着火了。第二架飞机正好沿着壕沟飞来,在俯冲的时候朝我们开火。20毫米的炮弹立即在我藏身的混凝土管子前面爆炸了。下士刚刚还在向拜尔莱因大喊:‘爬出那辆车,将军,离开它’后来他就没有声音了。”豪尔特代根因为那条混凝土管路而得救,但卡特豪斯下士却死在壕沟里。拜尔莱因将军只受了几处割伤和榴霰弹造成的创伤,但指挥车却成了一堆烧焦的金属碎片,堆在路上。

“接着又有十次这样的攻击”,豪尔特代根评价说 “这真是去地狱的预示!”。

加拿大第3步兵师已经越过了卡昂—巴约的公路,弗斯特(Foster)准将的第7步兵旅下属的女王来复枪团夺取了诺尔雷和布雷特维尔-洛格约斯两地。在西面,皇家温尼伯来复枪团在皮托村的南边建立了防御。很明显,第901装甲教导掷弹兵团的部分出发阵地已经落入加拿大人手中。在布鲁艾,装甲教导师的当面情况也挺复杂,他们前面有属于英国第1军的加拿大第3步兵师的部队,也有属于英国第30军的英军第50步兵师的部队。

天黑后,第901装甲教导掷弹兵团的9(重步兵炮)连在亨内克(Hennecke)的带领下抵达了旺代(Vendes),同时建立了射击阵地。

当天下午结束的时候,第902装甲教导掷弹兵团(缺1营)抵达了博卡日镇,但亲王的2营、约阿希姆·巴特少校的第130坦克歼击营、瓦尔特·布兰特少校的第130装甲教导工兵营仍然在拼命赶路之中,直到6月8日的清晨5点最后一批单位才抵达劳雷—泰塞一线。

此时,在蒂利镇一线,面对占据人数优势的英加联军来说,他们面对的仅仅是已经被打散的德军第352步兵师的残部,该师残存的散兵游勇们只能组成一个个小型战斗群边打边撤,节节抵抗。而SS第1装甲军各部的集结情况仍是非常不理想,加上英加联军在南面的突破,泽普·迪特里希只能临时变更部署,下令希特勒青年团师的SS第26装甲掷弹兵团进入装甲教导师预定集结区,准备与姊妹团——SS第25装甲掷弹兵团一道投入反击

在混乱的战斗中,由于防线支离破碎,通讯不畅,导致第130装甲教导炮兵团团部部分成员被英军俘获,受到了野蛮而惨无人道的对待,团长副官克拉里·阿尔德林根上尉被殴打至重伤,后在德军战地医院去世,英军向总部征询如何处置其他战俘,得到的回答是除了重要军官外一概不留,于是英军操起各型冲锋枪对军官团成员拼命扫射。除了克拉里•阿尔德林根上尉重伤倒地并失去知觉外,其他成员全部被处决。

6月8日当天,SS第1装甲军打算动用装甲教导师沿着蒂利至巴约的高速公路重新夺回丢失的巴约。达成目标后,德军将清除西面侧翼的威胁,然后西线装甲集群指挥官盖尔·冯·施韦彭堡装甲兵上将将亲自率领3个装甲师彻底抹平盟军的滩头阵地。

当天夜里,装甲教导师开始重组进攻部队。根据第901装甲教导掷弹兵团9连维利·霍夫曼的回忆,他所在的连于当夜在蒂利—巴约之间的前线地带集结,随后9连进驻蒂利、丰特奈莱佩斯内以及旺代之间的射击阵地,这也是第901装甲教导掷弹兵团1营和2营的结合部。这样,9连可以同师属炮兵团单位一起覆盖4.2公里的攻击范围

(诺曼底前线,隶属装甲教导师的豹式坦克在开进)

(乘坐半履带装甲运兵车的装甲教导师掷弹兵)

根据作战计划,装甲教导师将于6月9日清晨沿着蒂利至巴约的公路发起反击。进攻部队分成了左右两个战斗群:左翼战斗群,就是亲王的装甲集群—舍恩堡装甲集群,由第130装甲教导团2营,第902装甲教导掷弹兵团1营(2营由于6月8日的混战损失惨重,无法从事进攻任务)组成。右翼战斗群,由第901装甲教导掷弹兵团和第130坦克歼击营组成。第130装甲教导侦察营奉命掩护全师防线左翼,并和亲王的装甲集群保持密切联系

然而英军第八装甲旅集群的强大攻势,已经初步撕开了与装甲教导师并肩作战的党卫军第十二“希特勒青少年”师的防线,所以拜尔莱因师长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兵力协防,反攻巴约的兵力被削弱了

6月9日中午,舍恩堡-瓦尔登堡亲王少校麾下的IV 号坦克对巴约以南的小镇埃隆发起了进攻,他们迅速挫败了英军的抵抗。1辆出现在教堂后方的英军坦克被2营6连的“602”号击毁。“602”号第一发打断了英军坦克的履带,紧接着第二发就将其打成一团火球,然而在亲王麾下的战车攻占埃隆后,拜尔莱因得知英军第24枪骑兵团等单位 已经开始包抄自己的侧翼,即使自己从埃隆继续向巴约挺近,也会被釜底抽薪,所以只得叫停攻势,他下令第902装甲教导掷弹兵团1营的部分掷弹兵跟随亲王的5连和6连留守在埃隆,7连和8连则返回丰特奈莱佩斯内准备防御。到了晚上,第902装甲教导掷弹兵团和第901装甲掷弹兵团已经在蒂利小镇以北的通往巴约的公路左右两侧建立了防御阵地。第130装甲教导侦察营负责掩护第902装甲教导掷弹兵团的左翼安全,支援他们的是施普罗克霍斯特(Sprokhorst)少校的第130装甲教导炮兵团。

然而同时,蒙哥马利也把自己的老部下,强悍的“沙漠之鼠”第七装甲师派上了前线, 10日清晨5点45分,英军以第七装甲师下属22装甲旅为前导,开始向装甲教导师的师部蒂利镇发动攻击,英军立刻遭到了设在村外的装甲教导师的封锁据点的顽强抵抗。虽然实力更强的第5皇家坦克团在击毁1辆IV号坦克后突入了小村,但装甲教导师的掷弹兵利用村内的坚固支撑点进行了顽强抵抗。到了第二天,英军第5皇家坦克团才进入他们首日的目标——贝尔尼埃(Bernières)。随后,该团在贝尔尼埃东面的树林里遇到了装甲教导师的掷弹兵和豹式坦克。第6装甲团1营的豹式坦克很快就击毁了1辆装备17磅炮的谢尔曼萤火虫坦克,2发击毁了2辆。

左翼的伦敦县第4义勇骑兵队很快在耶路撒冷小村外的十字路口树林和小屋附近遇到了第901装甲教导掷弹兵团1营的前哨阵地以及第352步兵师的东方营残部。1营的掷弹兵们立刻向英军坦克打开的舱门投掷手榴弹,或者用铁拳和火箭筒瞄准射击。

一直到中午,英军才突破德军微弱的防线,其中5辆克伦威尔坦克无意中开到了一处农庄前,这里恰好是茨维齐里斯基少校1营的营部。其中1辆英军克伦威尔坦克停了下来,车上的乘员似乎注意到了涂在门上的1营的标志,接着他就转动炮塔开火了。

幸运的是,第130坦克歼击营1连就在1营营部附近。维尔纳中尉的1连刚刚准备的新式的IV号L/48坦克歼击车,正好装甲兵可以试试车。第一辆克伦威尔瞬间就被打爆起火。第二辆被打坏了履带动弹不得,然后就被原地打靶。第三辆的结局也差不多,后面两辆克伦威尔眼看形势不妙打算逃跑,结果慌慌张张撞到了一起,又互相卡住了,乘员们只能跳车逃生,随后全部被1营的掷弹兵们俘虏。

第901装甲掷弹兵团1营在耶路撒冷十字路口的狙击战一直坚持到了一整个白天。英国人意识到光靠坦克夺取一个由素质高超、斗志顽强的德军步兵防守的小村显然不可能。大约傍晚时,英军第56步兵旅的南威尔士边民团2营开始进入耶路撒冷小村,准备肃清小村中残存的1营官兵。

英军的这一连串进攻,让拜尔莱因师长决定亲自到前线进行侦察。拜尔莱因师长随后带着参谋长考夫曼以及司机开车从塞尔蒙托抵达了蒂利以北的开阔平原地带。接着,拜尔莱因的司机把车辆停在一个小山坡的榛树边上。当拜尔莱因师长用望远镜观察周围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大量的英军坦克和车辆正在集结,似乎准备发起进攻。感觉拜尔莱因的回忆,足足有一个团的规模。

原来这就是伦敦县第4义勇骑兵队A中队(坦克连规模)和负责支援他们的第56步兵旅的格洛斯特郡团2营。他们在穿过比塞埃尔小村后,正在南面重新集结。拜尔莱因师长立刻下令副官哈特德甘返回后方,把能找到的所有作战单位全部带过来,尤其是88炮。

哈特德甘上尉掉头就走,半个小时后,2门88炮以及4辆IV号坦克开了过来。在占据有利射击位置后,这支小战斗群迅速向集结的英军坦克和车辆猛烈开火。IV号坦克和88炮首先射击的就是中间的坦克,顿时让集结中的英军坦克和车辆乱作一团,中弹起火的坦克很快就冒起了滚滚浓烟,有3辆英军坦克试图借着浓烟的掩护冲上高地找德军近战,但很快就被88炮全部送回了老家。

无奈之下,英军开始召唤舰炮在内的所有火炮对德军开火方向进行地毯式炮击。但这支小战斗群见好就收,毫发无伤的退了回去。

最终,伦敦县第4义勇骑兵队A中队和第56步兵旅向南的进攻在击毁了教导师的1辆IV号坦克和俘虏了一些德军掷弹兵后停了下来。因为天黑了,由于对蒂利及以北的德军实力不明,英军计划次日早上派出侦察部队察明情况后再做打算。

另外,对德国人来说,这一天还发生了一件非常倒霉的事情。10日晚20点30分,英军战斗轰炸机群对设在拉卡讷的西线装甲集群指挥部进行了地毯式轰炸,将其夷为平地,德军人员伤亡惨重。西线装甲集群指挥官施韦彭堡装甲兵上将身负重伤,17名参谋人员在空袭中身亡,包括参谋长达旺斯少将,作战参谋布格施塔勒(Burgsthaler)少校和SS第1装甲军驻西线装甲集群联络官威廉·贝克。轰炸结束后,西线装甲集群剩余的参谋人员只得转移至SS第1装甲军军部。

6月11日,在装甲教导师的全力抵抗下,英军的进攻势头逐渐慢了下来,进攻走廊的两翼也受到了严重的威胁,为了支援英军第8装甲旅群,英军第50步兵师师长格雷厄姆(Graham)少将下令第69步兵旅对进攻走廊末端的侧翼地带实施突破,保证第8装甲旅群的安全。上午7点15分,格雷厄姆亲自下令第69步兵旅向圣皮埃尔、克里斯托以及克里斯托以东森林地带发动进攻。这里刚好是装甲教导师(右翼)和希特勒青年团装甲师(左翼)的结合部。如果大家记性好的话,与装甲教导师防线接壤的是希特勒青年团装甲师下属的SS第12装甲侦察营。

在克里斯托附近,英军第69步兵旅首先遭到了SS第12装甲侦察营的伏击,后者在己方SS第12装甲团2连豹式坦克支援下打得英国人一点脾气没有。

在圣皮埃尔小村,英军第69步兵旅的东约克郡团5营的进攻也由于第901装甲教导掷弹兵团1营的顽强抵抗而受阻。为了减轻防守的压力,中午14点,舍恩堡-瓦尔登堡亲王奉命带领2营的5连和8连向103高地和圣皮埃尔小村的英军东约克郡团5营发起反击,6连和7连则担任预备队。伴随亲王的可能还有第901装甲教导掷弹兵团一部。

亲王带领的2营很快在103高地附近与英军接火。亲王的IV号坦克群很快击毁了英军第4/7禁卫龙骑兵团7辆坦克,但是英军也是临危不惧,拼死抵抗,击毁了2辆德军坦克,打退了装甲教导师的这次反击。

英军东约克郡团5营在这次激战中损失非常惨重,圣皮埃尔小村四周的旷野上躺满了该营阵亡官兵的尸体。最后,英军还是出动了第4/7禁卫龙骑兵团的坦克才将遗留在战场上的伤员和阵亡官兵遗体(包括营长)运回。这次惨败直接导致导致英军于次日(12日)放弃了圣皮埃尔小村。

虽然装甲教导师在圣皮埃尔小村附近再次挫败了英军的进攻意图,但装甲教导师也亏大了大本,之前提到的被击毁的2辆德军坦克,其中一辆就是深孚众望的舍恩堡-瓦尔登堡亲王的座车。 在103高地附近,亲王座车的炮塔直接被一发反坦克炮弹击中,脆弱的IV号炮塔侧面直接被击穿,这名深具古典骑士精神的普鲁士贵族阵亡了。一同阵亡的还有他的通讯官赫尔曼少尉以及芬斯特瓦尔德少尉。

同时,在装甲教导师的左翼,瑟莱河以西,配属给第7装甲师的第56步兵旅和该师的第22装甲旅继续对兰热夫雷发动进攻,导致附近守军与蒂利镇和后方暂时失去了联系。第901装甲教导掷弹兵团团长朔尔策上校立刻组织了一支小战斗群抵达蒂利镇加强防御,而英军第22装甲旅则乘机取了兰热夫雷东北1公里的维尔尼埃。午夜时候,第902装甲教导掷弹兵团1营发动了一次反击,但维尔尼埃仍被英军牢牢地掌握在手上。不过,英国人为此付出了近150人伤亡的代价。

在欧尔河防线上,第130装甲教导侦察营也在组织激烈的防御战。最左翼的拉贝尔皮讷(la belle Epine)的十字路口在占据了绝对优势的英军压迫下失守。英军的这一行动让德军意识到,除了要夺取卡昂城外,英军仍然试图从装甲教导师和第352步兵师(残部)的防线之间缺口处突破。装甲教导师的装甲侦察单位在向更西面侦察的时候,在科蒙莱旺泰附近打跑了一支美军巡逻队。这时候,他们碰到了刚刚赶到诺曼底战场的国防军第2装甲师的先头部队——第2装甲侦察营,该师主力即将集结在第84军的右翼战区,填补德军防线上的缺口

6月12日,英军再次集中力量攻击了装甲教导师圣皮埃尔—兰热夫雷一带的防线。在这场防御战中,第6装甲团1营的豹式坦克表现出色,尤其3连居功至伟,全连总共击毁了20辆英军坦克,包括近战中干掉的7辆。也就是从6月12日起,实力强大的第6装甲团1营的豹式坦克各连陆续赶回了诺曼底战场。

当天,美军继续向科蒙莱旺泰方向突进,为了防止西翼防线被包抄,拜尔莱因师长不得不拿出师属警卫连并配属给第130装甲教导侦察营,准备在昂克托维尔 (Anctoville)掩护自己暴露的侧翼。

虽然装甲教导师挡住了英军第7装甲师和第50步兵师对蒂利小村发动一系列的进攻,但是事实上该师的防线已经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原定填补这一缺口的第2装甲师仍未能抵达前线,因此蒙哥马利上将决定利用这个机会,打出他的右勾拳。按计划,第7装甲师将绕过兰热夫雷和蒂利的德军防线,从右侧经175号公路包抄维莱-博卡日(波卡基)。如果可能的话,先夺取113高地。然后,第7装甲师再在第50步兵师的支援下,直扑距离112高地西南仅3公里的埃夫勒西,而112高地正是盟军进入法莱斯平原大门的钥匙。如此一来,卡昂城也自然也不攻而破。

为了弥补己方左侧防线的巨大缺口,SS第1装甲军下令6月12日夜刚刚抵达的SS第101重装甲营立刻驰援维莱-博卡日村,其中2连连长就是著名的坦克王牌,二级突击队中队长米夏埃尔·魏特曼。6月13日,魏特曼在维莱-博卡日村打出了自己生涯最为传奇的一战,单骑击毁英军25辆装甲战斗车,暂时稳住了战线。

与此同时,英军在强大炮兵的支援下一整天都在不断攻击装甲教导师的北翼防线。此举是用来牵制装甲教导师,掩护英军第7装甲师夺取博卡日镇。在一次反击中,第130装甲教导团2营7连连长男爵马沙尔·冯·布拉赫滕布罗克(Marschal von Brachtenbrock)在战斗中阵亡。

在特拉西博卡格,英军下达了不惜一切代价坚守住该处的命令。

6月13日结束后,拜尔莱因师长于次日向全师所有单位下发了表彰通告

敌军强大的装甲单位深入了我部侧翼和后方防线,但这一行动被我部第130装甲教导团一部、虎式重坦克营(SS第101重装甲营)、SS第12装甲师以及维尔河周边的各友军单位联手挫败。敌军大约40辆坦克和20辆履带车辆被击毁……我个人向在最近英军一系列猛攻中表现出色的我师各部表达衷心的感谢,我为你们感到无比的自豪。我们师在这段期间总共击毁了110辆敌军坦克……

6月14日,为了与第22装甲旅建立联系,英军第50步兵师向蒂利镇、兰热夫雷、拉瑟诺蒂埃(la Senaudiere)发起了前所未有的猛攻。蒂利镇附近的战斗达到了几天来的最高潮。因为为了达成突破,英军第30军的第7装甲师、第50步兵师的炮兵,美军第5军的炮兵以及停在海岸边的军舰舰炮、空军的战斗轰炸机以及战斗机中队的机载武器对装甲教导师的防御阵地进行了猛烈的轰击。

而在16英寸舰炮炮弹、火箭弹、炸弹、炮弹密集轰击下的教导师阵地上,唯一能为掷弹兵提供掩护的就是诺曼底特有的树篱篱墙和白杨树林了。第902装甲教导掷弹兵团1营营长茨维齐里斯基少校后来回忆14日那天的情形时说,有一轮齐射击中了他的营部,连他自己在内、通讯官、传令官以及一些士官和4连连长冯·格林斯辛斯基(Von Glysczinski)中尉全部挂彩负伤。伯姆(Böhm)上尉临时接过了营长一职。

双方的战斗持续了一整天。第902装甲教导掷弹兵团和第130装甲教导工兵营本就在前几天的战斗中损失惨重。即使在仅仅3500米宽的防线上,也只能稀稀拉拉的布防。其中第902装甲教导掷弹兵团2营的6连在几乎打光的情况下,阻止了英军第151步兵旅夺取兰热夫雷的企图。但在南面更远处,第231步兵旅夺取了拉瑟诺蒂埃小村。

里特根少校的2营就在隆格赖埃 (Longraye)附近的森林里准备向兰热夫雷发起反击。英军显然认为2营是准备攻击第7装甲师的,因此立刻让所有射程能达到的海、空、炮各单位对森林进行了集火,试图抹掉里特根少校的2营。虽然没有成功,但是也让装甲教导师的这次反击彻底夭折。

尽管如此,英军遭受的伤亡也是异常惨重,英军第86野战炮兵团的自行火炮驾驶员布伦回忆道:“我所在的团里,有3个连的25磅自行火炮,每个连编有8辆这样的火炮(25磅炮安在谢尔曼坦克的底盘上)。另外还有4辆安装假炮的谢尔曼坦克,拆除火炮省出来的空间用来放置地图和电台,这实际上是为了精确射击而改造的炮兵观测车。部队里还有很多布伦机枪运兵车、装甲车和卡车……不过夺取兰热夫雷的战斗比我们想象的更加漫长。6月13日傍晚,我的上司斯旺少校召集全体车组,命令我们立即向第4/7皇家骑兵团汇合。

6月14日的黎明和几天前没什么两样,还是一片灰蒙蒙的连士兵和树木都难以分辨,不过太阳出来之后,我就知道今天一定会放晴的准备工作和往常没什么两样:早餐、检查火炮、安放弹药、调整电台,大家都在干自己的事情,默不作声。或许我们都在想同一件事:‘说不定今天就会………’”。

早上8点左右,空军的火箭准时在德国人头上炸开了花,于是我们的坦克也开始前进了。在我看来,兰热夫雷斯这镇子挺大的,起初我只看到一座教堂,坦克爬上了一个小土包之后我又看到里边还有两三个农场。在大约2千米远的地方有几处浓烟,因为距离太远所以无法确认具体的火源,大概这是我们空军的杰作吧!当时我以为只要到镇子里扫荡一些德国残兵就赢定了。我的坦克和另外8辆“谢尔曼”一起排成一排横向推进……..这里的庄稼太高了,居然能把整个人都遮住!”。

“大约向前前进了500米,我看到一辆我军坦克右侧中弹了!突然我左边一辆坦克也停了下来,里面的人纷纷往外跳。它肯定被打中了。霎时间优美的田园风光变成了沸腾的地狱。从麦田、灌木丛中、石墙后面,步枪和机枪疯狂地向我们扫射。我们只能向看不见的目标胡乱开火,根本没有人给我下达命令,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耳机里不断重复的一句废话:‘目标……目标……’可就是不知道它的位置。后来才知道这是我的车长在报告地图上的参照点。几秒钟之后,我们的野战炮开火了。我看到炮弹准确地落在了镇子里。我说的这些事情听起来像是一个钟头里发生的,实际上,只是短短的几分钟而已……”。

“终于,我们开到了麦田的尽头。前边是诺曼底地区特有的石墙和灌木,把道路和田地分割开来。我收道的指令是‘突破公路,立即左转’。在跨越石墙的时候坦克是最危险的,因为其最薄弱的车底部分会完全暴露出来。所以我挂上高档,一口气越过石墙开上路面,并且马上向左继续前进。道路两边散落着汽车、摩托车的残骸和被打烂的机枪阵地。我在这条狭窄的小道上开了100米左右才到达教堂。在那里我们的步兵已经构筑了阵地。再向前就进入了广场,可以清楚地看到破坏的痕迹:教堂、别墅和商店都被‘台风’轰得千疮百孔,地上横卧着双方士兵的尸体,一辆‘谢尔曼’坦克守卫在教堂门口。广场对面停着一辆‘萤火虫’坦克。它的炮口指向公路。这时我收道了停车的命令,于是就开着引擎原地待命。我看到斯旺少校向我们挥挥手。大概是要回答我的车长什么问题似的,中校跳下自己的坦克,穿过公路爬上那辆‘萤火虫’,向我看不到的远处指指点点。突然,我的机电员冲我大嚷:‘快倒车!左边……..’后边的话我一句都没听见,因为我已经让坦克动了起来,噪声淹没了一切。我感觉到坦克被猛地晃动。右边的一座建筑轰然倒塌。坦克里边的珐琅涂料被一片片地震落,掉在我的座位上。机电员喊了一声“上帝呀”,然后就告诉我,电台完蛋啦”。

至14日傍晚,兰热夫雷大部分地区以被英军所控制,虽然130装甲教导团试图反击,但终以失败告终。

混战中,德军恩斯特少尉的Ⅵ号坦克也被燃烧弹打坏,而另外两辆坦克则被完全摧毁。这次旅程对恩斯特来说是痛苦而难忘的。“6月真是一个好季节,树篱和牧场绿色丰满,郁郁葱葱,色彩鲜艳。土壤的湿润香气和小花园的草地上的露水使我们感到振奋……晚上,我们通过厚厚的树篱发现了敌人的反坦克炮,我们与它对射了几轮,然后再兰热夫雷以西展开了反击。连指挥官就在我们前面穿过花园和牧场,然后是一串反坦克炮弹。我尽可能快的跟着指挥官,由于受到反坦克炮弹的影响,驾驶员的没能按照道路前进,炮手也没能正确理解我的命令,5吨重的炮塔转向了后方,我惊恐地看到坦克快速接近一棵苹果树。不可避免的事情发生了,主炮与苹果树撞到了一起。在同一时刻我从敌人的方向看到了火光,随后是一声雷鸣般的咆哮,约一米长的狭窄火焰猛烈撞击我们坦克的一侧。我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我的身体因为冲击力几乎瘫痪了。 我感到完全无能为力,坦克被被巨大的火焰所包围。同志们后来告诉我,在撞击的那一刻我立刻跳了出来。另外两辆坦克遭遇了同样的命运,我们试图拯救我们的燃烧同志,让燃烧的制服快速脱离身体或用毯子熄灭火焰 ,但这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一名士兵赤身裸体并且身着火焰,他只会惊恐的问说:“但我真的是施米恩列夫斯基(Schmielewski)!我真的是施米恩列夫斯基!”战斗仍在继续我们没有时间,我们抓住了他,并将另一名受伤者放在最后剩下的坦克上”。“我永远忘不掉,在兰热夫雷最后的这次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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