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陽會戰有多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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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戰期間,爆發過無數慘烈的大戰,衡陽會戰毫無疑問是中國戰場方面最為悲壯的一場城市保衛戰,這場會戰被稱為了東方的莫斯科保衛戰,衡陽城不但是我國的中南重鎮,對日寇而言這也是打通大陸交通線,必須要攻克的軍事要塞,於是在1944年6月23日侵華日軍投入了10個師團約25萬人開始攻打衡陽城。

駐防在衡陽城的,是國軍第十軍,下轄兵力約八個團,共計1.7萬人,在會戰過程中,國軍又先後投入16個軍,40個師在衡陽外圍參戰,日方指揮官是橫山勇,日本名將,陸軍中將,駐守衡陽城的是國軍方先覺將軍,陸軍二級上將,當時國軍方面要求駐守部隊全力防守衡陽城15日,盡力拖延日方進攻,在1944年6月23日,日方率先對衡陽城外圍國軍陣地發起進攻,戰鬥一開始就進入白熱化階段,這次激戰持續到了27日,日軍付出巨大的傷亡代價後攻佔了衡陽城外圍陣地,駐守外圍陣地的國軍守軍全部壯烈犧牲,無一人逃跑,投降!

日軍攻佔了衡陽城外圍陣地,27日就在飛機,大炮的火力掩護下,對衡陽城發動總攻,妄圖一舉攻陷衡陽,日寇的經過遭到了我們國軍將士的頑強抵抗,喪心病狂的日寇甚至對我軍將士使用毒氣進行攻擊,經過五個晝夜的頑強抵抗,終於擊潰了日軍的第一次總攻。1944年7月11日,日軍調來了4個野炮大隊,兩個迫擊炮大隊,對衡陽城發動了第二次總攻。在九個晝夜的血戰中,中國軍隊以傷亡四千餘人的代價,擊斃擊傷日寇8000多人,擊斃日軍聯隊長1名、大隊長6名和幾乎所有的中隊長。日軍僅攻佔下衡陽一線陣地。

衡陽城的國軍頑強堅守,日寇久攻不下,也震動日軍大本營,日寇再次增援了向衡陽增援了兩個主力師團,然而經過前兩次的血戰,孤立無援的第十軍有生力量幾乎全滅,後勤人員全上戰場,日軍在這時發動了第三次總攻,方先覺見援軍遲遲不到深知衡陽陷落已是時間問題,向軍事委員會發出“來生再見”準備自殺殉國,幸得不下阻攔及時,自殺未遂,最後方先覺在孤立無援,手下部隊傷亡嚴重,已經無法組織再戰的情況下與日軍和談,最後接受無條件投降,在阻敵47天后衡陽城淪陷。後來在軍統安排下,方先覺和第十軍大多數將領得以逃脫回到了重慶。

衡陽會戰最後日軍方面慘勝宣告結束,中國駐守衡陽部隊最後傷亡九千餘人,在彈盡糧絕的情況下被迫投降,在戰爭結束時日軍進入衡陽城時,中日雙方的兵力比為1:100,在敵我實力懸殊的情況下仍擊斃日軍兩萬餘人。此戰雖然以衡陽城淪陷告終,但是中國軍隊的英勇抵抗下,延緩了日軍想要打通大陸交通線的進程,日軍參戰的兩個主力師團實力也受到毀滅性打擊,這場會戰也鼓舞了全國人民抗戰必勝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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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美國華盛頓國會圖書館資料記載:在衡陽保衛戰中,十萬人以上的日軍,包圍了一萬八千名中國軍隊。當中國軍隊在衡陽擊敗日本的第二波進攻並擊斃二萬五千日軍之後,日本首相東條英機倒臺。經四十七日血戰之後,衡陽於8月8日陷落。日軍死傷超過七萬人,其中四萬八千被擊斃;中國死傷一萬五千人,其中七千四百人捐軀。日本大本營陸軍部作戰科長服部卓四郎在《大東亞戰爭全史》中也承認,衡陽之戰“讓日軍感受到了中國守軍士氣的旺盛”,1944年6月,全球反法西斯戰場上,共有三場重要會戰在激烈進行:諾曼底登陸,塞班島登陸作戰以及衡陽會戰,唯有在衡陽,盟軍(中國)軍力與裝備較之敵人處於劣勢,然而中國守軍之戰鬥意志以及對敵殺傷率,令其他戰場上享有優勢的盟軍相形見絀。

駐守衡陽的方先覺將軍麾下第十軍,編有三個師,包括周慶祥麾下陸軍第三師,葛先才將軍麾下預十師,以及容有略將軍麾下190師,以及後來臨時調來的五十四師,編制上規模不小,但實際上,部分部隊剛剛參加常德會戰,傷亡慘重,還沒有來得及進行整補。根據葛先才將軍回憶,衡陽城內,全部守軍,連非戰鬥員兵在內:“自軍長以下共計一萬七千六百餘人。其中能戰鬥官兵連軍直屬部隊在內約一萬四千人,餘皆為特種員兵。軍特務營、工兵營在常德之役未曾加入戰鬥,兵額較為充足。維工兵營乃特種部隊,火力較步兵營為弱,炮兵營去雲南省會昆明,接收美式山炮十二門未歸。上峰臨時指定他軍之野炮營(日造野炮六門,炮少彈缺),歸我軍指揮使用。”另外在衡陽保衛戰開展前夕,炮兵營營長張作祥中校率全營,趕至距衡陽三十餘華里之三塘車站。彼時,衡陽城外敵我已發生斥侯戰,張營長冒險搶運六門美式山炮入城,並將十二門之基數炮彈約二千餘發,悉數帶來。該營攜炮冒險進城。

衡陽中國守軍具體防務配屬為:一九○師擔任湘江東岸市區之守備,第三師擔任城西及江防河防之守備,五十四師之一團,仍守飛機場。軍工兵營配屬預十師構築主陣地。

六月三日晨,葛先才率領本師團營長及軍工兵營營長陸伯皋中校至預定陣地地帶,劃分工事構築區域。其主要規定為:“輕重機槍全部側擊,構成嚴密交叉火網,絕對禁止有向正前方直射射孔,並加以掩蓋。凡屬面敵之高地,皆削成不能攀登之斷崖;其上緣,設手榴彈投擲壕,務能遠近投擲自如;兩高地之間鞍部前面,構成密集交叉火網,火網之前,佈置堅固複雜障礙物,如地形許可,障礙物外挖深寬外壕,壕底須有掩蓋之地堡,防止敵人藏匿外壕之內;陣地上挖一公尺五十公分深,電光式交通壕,全陣地連接;依據地形及火力需要,在交通壕背後或前面,挖一公尺五十公分深之各個散兵坑與交通壕相通,士兵立起能射擊能投手榴彈,亦可很舒適坐下休息,坑口需有遮陽避雨的設備,其上覆以偽裝,掩蔽部不宜太大,小則堅固,寧可多做幾個。所有工事注意排水設備所需掩蓋材料,如巨型圓木、兩爪釘等,我去向軍長要。湘江中多的是木排,軍部可去洽購,不慮沒掩蓋材料,火車西站堆集不少鐵軌和枕木,必要時可能就近取材,惟不準砍伐陣地上樹木,即可掩蔽陣地又能遮蔽炎陽。預備隊官兵在陣地後面山腳下,每人控一曲尺型單人掩蔽部,就相當安全了。陣地前之地堡及反射堡,利用地形按需要構築,各堡必須要有掩蓋之交通壕通至主陣地。陣地上火力,務能確實掩護各堡之安全,反射堡距陣地不宜太遠,不可超過三十五公尺。

日軍前來攻擊衡陽的初期兵力,為第六十八師團及第一一六師團兩個完整的師團。除各師團屬炮兵大隊外,另配屬第一二二獨立炮兵聯隊。敵之戰場指揮官及橫山勇軍團司令心目中,以兩個師團之眾,攻我殘破不整,裝備欠缺,僅有一萬七千餘人之第十軍,豈不有如探襄取物?因此之故,自敵大本營以迄戰場指揮官皆認為於一日之間,攻佔衡陽足矣。事實上,經四十七晝夜之血戰,敵六十八、一一六,二師團曾經兩次整補,另外增援三個師團,及一五○重炮和加農炮十門以上,雖一而再、再而三、三而四等次之總攻,皆遭頓挫,敗下陣來。

衡陽之戰,自六月二十三日開始至二十六日共四天中,乃衡陽湘江東岸前哨、飛機場及東岸市區等處之戰鬥。此四天中,敵六十八師團及一一六兩個師團乘勢在衡陽湘江上游三十華里之東陽渡,西渡湘江。其先頭部隊,隨即向我警戒陣地攻擊。自六月二十七日拂曉開始,敵兩個師團,附屬野戰炮兵第一二二聯隊,共計山野炮六十餘門,同時猛攻我衡陽陣地,置重點於城南,預計一日之間攻克。本師陣地首當其衝(預十師),敵步炮協同及空軍配合之強烈攻勢,日以繼夜施為,未曾稍停,亦即敵第一次總攻開始。其前仆後繼之猛攻,令山河變色

葛先才將軍在回憶錄記載說:“此戰,敵我全屬近戰白刃戰,槍聲噠噠,炮聲隆隆,雜以密集手榴彈爆炸等。喊聲、殺聲、負傷痛苦哀鳴聲,混成一片,聲動九霄,音震百里,天搖地動,日夜無休無止。夜間於高處視之,全陣地有似一條火龍翻騰滾轉,雖驚濤駭浪之勢,亦不足以比擬,其戰鬥之慘烈可想而知。敵機以十餘架為一組之機群,日夜臨空投彈,因敵我處於近戰白刃戰之膠著狀態,敵機不敢轟炸我陣地,乃向我陣地後方轟炸,並以燒夷彈轟炸城內外民房,當即起火燃燒,城內外烈焰沖天,使我官兵夜夜均處於火海之中,既要拒敵又要滅火,還要搶救火中傷兵。軍長令輜重兵團團長李綬光上校以輜重兵二營撲滅火勢,搶救傷兵,另外一營,川流不息運送彈藥至陣地。

  敵人經五晝夜之猛烈攻擊,皆未能越我陣地雷池一步,惟造成我重大傷亡,敵之傷亡則數倍於我。凡攻不能克者,其傷亡必數倍於守者,乃必然之勢,而且攻得愈猛傷亡愈大。第六日黃昏後,七月二日,敵因累攻不能克,乃使用國際公約所禁用之毒氣炮彈,大量向我軍陣地射擊,配合其步兵強攻。又經兩晝夜之血戰,敵仍然攻勢頓挫,無功而退,遣留下遍地敵屍。”

這一招殊為狠毒,中國守軍防毒設備極劣,現有防毒面具尚不敷軍官分配。在此種情況下,各部隊長官只能通知各部隊,敵人使用毒氣,無防毒面具者儘速以毛巾重疊,在水中浸溼捆在面部,然而激戰中,各種武器豈能稍停,或盲目射擊,乃將溼毛巾的眼睛部位剪二小孔,才不致妨礙視線,並嚴令各戰鬥部隊鎮靜處之。無奈之下,葛先才電告方先覺,將軍直屬部隊所有防毒面具收集,即送陣地應用,僅先發給炮手及輕機槍射手使用。第六七兩晝夜之激戰中,敵發射之毒氣炮彈在千發以上,我即時做適當之處置,遭其害者甚微。足見敵人兩個師團,皆已使出其全身解數,但均未能得逞,亦未絲毫動搖我鬥志,打擊我軍心,其奈我何。

日軍在第一期攻勢中,就有第六十八師團長佐久間中將陣亡,該師聯隊長數人亦相繼傷亡,六十八及一一六兩個師團官兵之傷亡,在一萬五千人以上。敵國戰史記載,其第一次總攻中,該兩師團所屬之步兵連,每連平均僅剩下二十人。中國守軍陣地之前,敵棄屍遍野,且有堆積如小丘者,在抗戰早期與中期作戰中,日軍基本不遺棄戰死者屍體,惟衡陽之戰,敵無法在我火網之下搶運屍體,否則只有增加死亡。第一期戰鬥中,中國守軍傷亡即已達到四千餘人。服部卓四郎在《大東亞戰爭全史》中也承認,“敵軍抵抗頑強,我軍攻勢仍未成功”

到了7月中旬,衡陽會戰第二階段,中國守軍雖然士氣高昂,但已經陷入後勤補給睏乏,葛先才回憶說,官兵副食告罄,“有米無菜”,在無可奈何情形下,只有擾民。城內有兩家大醬菜園,每家露天大醬缸以百計。因無人管理,敵機炸彈爆炸時,將缸蓋震落,表面被泥土灰燼所掩蓋,亦有醬缸被敵彈擊破者,醬菜中巨蛆滿缸蠕動。戰鬥中期,全軍官兵皆賴以佐膳,我軍師長亦不例外,至戰鬥末期,視之作嘔的醬菜也吃光了,各單位炊事兵在被敵炸彈炮彈擊毀及未燒完之民房中尋找食物,最後連皮鞋皆煮而食之。官兵鹽水泡飯習以為常。雖在此種苦不堪言之生活下,並未影響中國官兵戰鬥意志,而且愈苦愈猛,愈戰愈勇。

七月十五日黃昏,在得到57旅團增援後,日軍發動第二次全面總攻,戰鬥之激烈尤甚於前,敵炮火更為熾烈,並有大批敵機臨空參戰,一方面轟炸我陣地,一方面向城內投燒夷彈,城內外一片火海。炮火與焰火齊飛,槍聲和殺聲共鳴,激戰空間,天搖地動。敵我雙方,屍積如丘,血流成渠,觸目驚心,慘絕人環。敵雖前仆後繼向我陣地猛衝,但皆被我射殺於陣地之前,經八晝夜不停不休的浴血奮戰,我工事雖被敵機與炮火轟擊得破碎不堪,地表亦面目全非,原有之青山翠谷皆變成一片黃嶺,再也看不見綠色草木。

17日後,敵軍又投入第13,58師團從衡陽東西兩面加工,並增加150毫米重榴彈炮,100毫米加農炮等重型裝備。但依舊不能得逞,服部卓四郎在“大東亞”一書中記載“我軍再度發起總攻之後,除和上次一樣,僅奪取極小部分陣地外,依然無所進展,而傷亡卻更慘重,兩個師團之原任連長已所剩無幾,大部分之步兵連已變為由士官代理連長”7月18日,日本首相東條英機因各路戰局無進展,黯然下臺。

此時,衡陽守軍也已經到達了戰鬥力的極限,火車站西北的張家山陣地,為預十師陣地制高點,雙方反覆爭奪,易手達13次之多。其中一次,情況危急,師長葛先才親自率領師工兵連反擊,才得以重新佔領:夜間黑暗,伸手不見五指。敵人衝上張家山。我官兵無一後退者,敵我混雜其間,誰也看不見誰,無槍聲無叫聲,彼此維恐暴露位置,不敢弄出一點音響,敵我皆用手摸穿棉布軍衣者為自己人,穿卡機布軍衣者為敵人,是敵人則以刺刀刺殺,一陣陣槍枝碰擊聲,乒乒乓乓通宵達旦,慘叫聲時有所聞。敵之後續部隊被我左右翼猛烈交叉火網,及密集迫炮彈封阻,不能進入缺口。而我增援部隊,亦停止於半山之間,因天暗分不出敵我,不能加入戰鬥。俟天將拂曉,微有陽光時,才衝上山頭,將敵人悉數殲滅。張家山小小高地,十餘次拉鋸戰中,敵我傷亡共計約在七千人左右。一月之後,該地工事被敵炮火全毀,遍地集屍,增加了山之高度。腐屍臭氣熏天難忍,我官兵無容身之地,亦失去利用價值,乃令陳團長放棄,改守後面高地。



預十師三十團下屬第七連長張德山,扼守一高地據點,戰至8月下旬,全連僅剩不足30人,日軍再次大舉來攻,葛先才命令張德山後撤至主陣地,但張德山斷然在電話中斷然拒絕:“師長!不必了。我之死,一則以報國,一則以報答師長這些年來愛護栽培之恩。自認如此結束此生,公私咸宜。我母早故,老父有二胞弟贍養,我應去陰遭曹地府侍奉母親,再則,只因敵人太多,我彈無虛發。殺個痛快。我寧願敵人刺刀插入胸膛,而不願意在撤回途中,敵彈由背後射入。就算能撤回主陣地,還是要與敵拼個偕亡。兩種方式一個結果,那又何必捨近求遠呢!師長!本連官兵之死不會無代價的,敵人必須付出數倍於我之死亡。刻下,我只有一個願望,我這枝木殼槍還有六十發子彈,希望子彈能全數射出而後死!哦!師長!敵人快衝上來了,官兵槍枝上已上好刺刀,正在投擲手柳彈,我要去加入戰鬥。師長保重!”二十分鐘後,七連全部壯烈殉國,葛先才下令炮兵集中火力,向七連陣地射擊,以炮彈為張部英烈舉行“鐵葬”,事後統計,七連所有官兵在白刃戰中,以及隨後炮兵射擊中消滅的日軍,多達600餘人。

衡陽會戰的最後48個小時,是這曲悲壯凱歌的最高潮。

堅守了 45 天的第十軍,血已然流光。預十師傷亡近九成,第三師傷亡七成,一九○師只剩 400 人,軍部直屬部隊只剩 500 人,搜索、特務、工兵、通訊及炮兵各營兵力不及1/3。中下級軍官死傷高達 80%。彈藥已消耗殆盡,士兵們只能憑著不多的子彈做著最後的抵抗。在悶熱的充滿臭味的空氣中,時間進入了 8 月 6 日。

清晨,日軍五十八師團獨步九十五大隊第三中隊的代理中隊長豐田香少尉率領約 100 名部下做戰鬥前的宣誓,他們的任務是攻佔衡陽西北角演武坪方向的孤兒院高地。日軍悄悄接近孤兒院高地前沿,第四分隊長都留久美伍長率領所部作為先鋒隊。

孤兒院也就是衡陽守軍所稱的天主教堂,這是一座兩層的鋼筋混凝土小樓,由一九○師五六八團三營擔任守備。進攻的日軍在陣地前遭到正面側面火力的打擊,他們忍受著槍林彈雨,等待鹿角障礙爆破,當爆破口打開後,僅容一人通過。但突破口被國軍火力封鎖,爬過去的士兵過一個倒一個。中隊長豐田香很快在突破口中彈受傷,第一小隊 20 多人只能在松尾軍曹的帶領下勉強突入陣地,與國軍展開了白刃戰。日軍認為陣中有30~40 名國軍,他們的估計是正確的,國軍這邊是第三營鹿精忠營長率領的 30多人,白刃戰十分慘烈,日軍有一半人員傷亡。因為損失大量軍官,第三中隊後續的第三小隊茫然失措,被壓制在運河裡。正當日軍後援不濟之時,國軍五六八團副團長李適率領軍械官墨德修和團部勤雜士兵 20 餘人增援來到,雙方短兵相接。李適大呼:“我已帶增援部隊來了。弟兄們,不要怕,殺啊!”正喊著,李團長腹部中彈,墨德修勸其回團指揮所包紮,李適拒絕,仍以手掩傷口,勉強起立,繼續指揮戰鬥,最終因流血過多壯烈成仁。

五六八團的奮戰總算遏制了日軍的突進,把突入的日軍殘部圍在天主教堂中。此時的高地,日軍 10 餘人守在天主教堂,國軍餘部在陣地北部,各佔一半。因為天主教堂的重要,一九○師師長容有略向軍長方先覺申請動用軍預備隊,由曹華亭營長率第十軍特務營 100 多人前往增援。在行進途中遭受天主教堂內日軍擲彈筒襲擊,部隊隨即展開仰攻堅固的教堂。顯然這部援軍並沒有與佔領陣地北部的友軍取得聯繫,因此國軍的反擊只是從一面發起。

守在教堂裡的日軍第一小隊 10 多名士兵打退國軍四次進攻,已是強弩之末。正午過後,在伊藤少尉的率領下向東方遙拜之後,高呼著“天皇萬歲”對國軍展開衝鋒。這是一場混戰,雙方均傷亡慘重,國軍特務營損失了約一半兵力,第二連連長井啟第陣亡;而第一小隊伊藤以及 10 多名士兵戰死,只有松尾軍曹和幾個人奇蹟生還。松尾幾人在教堂內利用獲得的國軍手榴彈,擊退了國軍對教堂的再次攻擊,混戰中松尾受傷。國軍士兵最終點燃了教堂,松尾在部下的攙扶下向小運河逃跑,在入水前一瞬,一顆子彈貫穿了他的右眼,但他奇蹟般活了下來。早上突進教堂的第一小隊 20 多人,此時只剩下松尾等 3 人。

慘烈的一天中,中國守軍損失了副團長李適、二連連長井啟第等70~80 人才守住了陣地;日軍第三中隊同樣付出了接近 50 人的傷亡,其中中隊長負傷,指揮班班長、第一小隊長、第三小隊長戰死,第二小隊長也負傷,中隊幹部一掃而空,第一小隊全軍覆沒。

這是衡陽城破之前的最後一場戰鬥,即使到了最後關頭,不屈的中國守軍仍然給予敵人重大殺傷。不僅如此,這一天,對勝利同樣看不到曙光的日寇,還付出了一名將軍的代價——六十八師團五十七旅團長志摩源吉少將被擊斃。8 月 6 日中午時分,第八團迫擊炮連連長劉和生髮現市民醫院附近有日軍指揮官的身影,乃發射最後決死之 8 發炮彈轟擊,將志摩炸死。日方記載為,志摩源吉在市民醫院西南角的第六十一大隊陣地視察,戴著鋼盔的他,從戰壕走過,被國軍狙擊手兩發子彈爆頭,子彈從右眼打進,左耳下打出,直接斃命。在這場血戰中,日軍高級軍官損失慘重,1 名師團長受重傷(六十八師團長佐久間為人),1 名旅團長陣亡,大隊以下軍官傷亡不計其數。

到了 8 月 6 日的夜間,第十軍司令部接到各陣地的報告,西禪寺、外新街兩陣地因守軍全部罹難而陷落。其餘各陣地均與敵形成犬牙交錯,官兵抵死纏鬥,寸土必爭,但彈藥已盡,槍械已經殘破不堪,傷員總人數超過7000,糧秣醫藥用品也所剩無幾,根據衡陽會戰的參戰者葛先才將軍回憶,當時衡陽城裡的7000多傷兵,沒有任何營養品,藥品,血庫和手術條件。傷員們傷口發炎紅腫如丘,膿血如泉外流,且有傷員身上已經生蛆,痛苦難當。忍受不了痛苦自殺的超過百人。戰鬥中衡陽城內屢次遭到日軍空襲和重炮轟擊,全城僅存五棟房屋殘存。多數全毀少數半毀,數千傷兵就躺在殘垣斷壁中,風餐露宿,被大批紅頭蒼蠅包圍。時值盛夏,氣候炎熱,傷兵們難以洗澡,更有些人大小便不能自理,尤其悲慘。

8 月 7 日拂曉,在國軍預備隊損失殆盡之後,日軍第九十五大隊終於佔領了天主教堂,而九十三大隊則突破了小西門外青山街陣地,第七團第三營王金鼎營長所部全部壯烈犧牲。這是 46 天以來,日軍第一次攻入衡陽城。此時,軍長方先覺聽從了第3師師長周慶祥的建議,為了保全守軍中大部傷員之生命安全,決定與日軍展開停戰談判。

雖然方將軍最終為了所部將士生命,在彈盡援絕之際選擇停戰,但這絲毫不損他以及麾下將士的英名和犧牲,正所謂:“血肉頭顱築鐵牆,強拼死戰保衡陽。殺聲浩氣驚倭膽,壽嶽永留忠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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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民革命軍在47天的衡陽會戰中,陣亡5600人,負傷6700人,2000多人被俘,這也造成19380名日寇傷亡,創下日本戰役中的傷亡紀錄。衡陽保衛戰是我國抗戰史上最成功的戰役和以寡敵眾的經典案例,整個戰役作戰時間最長、雙方傷亡士兵最多,程度最為慘烈。被譽為“東方莫斯科保衛戰”,此役是日本戰史中唯一一次日軍傷亡超過中國軍隊的戰役。

圖、衡陽保衛戰中日寇殘害我方軍民的殘骸

衡陽會戰又稱衡陽保衛戰。衡陽地處湖南中部交通樞紐,兩廣門戶。抗戰期間,國民政府的政治、經濟、軍事、文化重心向西移,大批金融、工業設施遷址衡陽,當時僅次於重慶和昆明,彼時衡陽有“小上海”之別稱。1944年春,日寇在太平洋戰場被痛毆,導致日軍海上交通補給線幾近癱瘓,日寇為了打通大陸交通線接連發動豫中會戰、桂柳會戰和衡陽會戰。

從1944年6月2日,方先覺率第10軍進駐衡陽,中旬,衡陽在被圍城之前搶運入530萬發步槍子彈、28000枚手榴彈和3200枚迫擊炮彈。為了減少平民傷亡,方軍長提前疏散30萬市民。長沙淪陷後,日軍揮兵10萬直逼衡陽,而參與衡陽會戰的中國軍隊只有約1.5萬人。6月22日日軍敵機開始轟炸衡陽城,隨後便爆發了耒水之戰。

圖、衡陽保衛戰後的衡陽街景

6月27日,日軍發動第一次總攻。7月11日,日軍發動第二次總攻。8月4日,日軍發動第三次總攻。衡陽會戰中,日軍非常不人道的使用了毒氣。據生還老兵回憶,當時很多戰士將手榴彈綁在身上和日軍同歸於盡,空氣中都彌散著人肉炙烤的焦糊味。其中某連118人參戰,僅13人生還。衡陽會戰亦是日寇最慘痛的一戰,死亡近2萬人,漫長的拉鋸戰加劇了日本內閣鉅變,導致東條內閣倒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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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陽會戰“烈”的水平其實並不高,但“慘”卻是實實在在的。提到衡陽會戰,現在的歷史研究者們往往津津樂道於國軍第10軍在方先覺率領下在英勇奮戰的故事,卻很少注意國軍在這次戰役中的表現並不合格。

1943年時,在中國空軍和美國陸軍航空隊的聯合打擊之下,原本在南中國上空猖狂一時的日本陸航已經陷入頹勢,衡陽會戰中國軍事實上掌握有制空權。在日本陸航難以對中國守軍構成顯著威脅、守軍熟悉地形且有當地民眾支持、且中國守軍能夠獲得空中補給的情況下,衡陽會戰最終卻以國軍傷亡1.7萬人、衡陽失守的局面,間接導致了豫湘桂戰役的全面潰敗。根據國軍和日軍雙方對此次戰役的記載,衡陽會戰前國軍事實上存在準備不足的問題,城內守軍嚴重缺乏後勤物資,很難進行持續性作戰;而另一方面,負責增援的國軍第46軍、第62軍、第74軍、第79軍的指揮層基於自保目的,對配合第10軍作戰一事非常敷衍,事實上導致了第10軍陷入孤軍奮戰的境地。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從交戰兵力、戰役持續時長以及交戰結果來看,衡陽會戰其實稱不上“烈”。但考慮到此次戰役對中國戰場造成的惡劣影響,又不得不說“慘”。

必須承認,國軍將士們在衡陽會戰中表現出的意志力和犧牲精神令人欽佩,但從戰術、指揮和作戰效果角度來說,國軍的表現只能說很不合格。悲壯的犧牲並不能成為判斷一支軍隊偉大與否的標準,只有能在作戰中達到預定目的軍隊才能算是真正值得讚揚的軍隊。


軍機圖


Hello,我是木魚,很高興為你解答。

隨著時間的流逝,抗日戰爭的硝煙已經漸漸散去了,可是歷史不能忘,無數個拋頭顱灑熱血的英烈更不能忘。

第二次世界大戰,由於中日雙方國力懸殊巨大,中國的八年抗戰打得很辛苦,很多次戰役都是傷亡慘重,但是也有一場中國以少戰多卻重創日本的戰役,中國擊斃日寇的人數遠遠多於我軍犧牲的人數。

這就是衡陽會戰,方先覺率領著第10軍約1.7萬人對抗日軍橫山勇率領的第11軍約9萬人。雙方懸殊巨大,可是方先覺卻苦苦堅持了47天,打死日寇無數,打碎了日本人叫囂三天攻下衡陽的狂妄之語,更是打破了日本原計劃 7 天之內打通湘桂線直抵滇緬的黃粱美夢....

這場戰爭打得異常慘烈,堪稱是“東方的莫斯科保衛戰”,而方先覺卻在最後一刻為保傷員而投降,被很多人評價為“功敗垂成,惟欠一死“,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橫山勇VS方先覺,插句題外話,方先覺比橫山勇賴看多了。

一,衡陽會戰爆發,方先覺奉命守城。

1944年,由於同盟國的參戰,日軍已是太平洋、中國、東南亞幾處開戰了,並且形勢還不利。為此,日本指定了企圖打通大陸南北交通線“一號計劃”,中國稱為豫湘桂會戰。

在日本王牌橫山勇的指揮下,日本糾集了空前的兵力,分三路同時出發,而薛嶽三守長沙不破後,也有點狂妄輕敵了,最後被橫山勇一舉擊破了天爐陣,打垮了防線,攻破了長沙,

長沙淪陷,如今唯一能牽制日軍挺進西南大後方的就只有衡陽了,戰略意義不言而喻,橫山勇也是馬不停蹄地帶著11軍約9萬人馬又殺向衡陽了。

這個時候,奉命守城的是方先覺的第十軍,大約只有1.7萬人,蔣介石親自打電話給方先覺,希望他固守衡陽,但是他也知道雙方懸殊巨大,給的軍令是堅守衡陽城10至15天,援軍就會到的。

但是後來我們都知道,方先覺帶著一萬多人血戰47天,遠遠超出了軍令,卻還是沒有見到援軍的影子。

二,方先覺帶著10軍血戰47天。

1944年6月23日,日軍第68、116師團撲向衡陽,衡陽會戰正式打響,橫山勇態度極其囂張,叫囂著三天必定會攻下衡陽城,可是最後卻傻眼了。

這一次外圍戰持續了五天,日軍攻佔了衡陽的外圍陣地,陣地上的國軍無一人逃跑和投降,包括後勤人員,伙伕在內,全部以死殉國。

奪得外圍陣地後,橫山勇指揮人馬先後發起了對衡陽的三次總攻。

6月28日,第一次總攻,日軍出動了飛機,重炮,甚至動用了毒氣彈,拼殺了五晝夜,沒有攻下衡陽城。

7月11日,第二次總攻,日軍得到了野炮四個大隊、迫擊炮二個大隊的增援,方先覺沒有等到援軍,他10軍人數只減不增,拼殺了九個晝夜,日軍傷亡8000多人,還是沒有攻下衡陽城。

衡陽城久攻不下,惱羞成怒的橫山勇又增援了58師團、13師團二個主力師團和重武器,準備對衡陽城發起第三次總攻。

三,方先覺自殺未遂,為保傷員投降

此時的援軍還沒有到,衡陽城一片焦土,十軍還有大約13000人,可是卻有約9000的傷員,沒有藥品,彈盡糧絕,方先覺的部下勸其帶著部分人員突圍,被拒絕了,他放不下這些傷員,決定和傷員共存亡。

方先覺向軍部發出了來生再見的電文,炸燬了電臺,拿著手槍準備自殺,卻被副官救下了,第三師師長周慶祥建議投降換取傷員的安全,不然一旦日軍破城,這些傷員的下場肯定是生不如死。

不是我們對不起國家,而是國家對不起我們;不是我們不要國家,而是國家不要我們!

血戰47天,沒有見到援軍的影子,方先覺說出了被國家拋棄的話,同意了投降,前提是不能傷害自己的一兵一卒,日軍扣留官員,但是救助和釋放這些傷兵。

8月8日,衡陽會戰以日軍慘勝結束,但是日軍傷亡的人數遠遠超過了國軍,日軍稱這次戰役為“

唯一苦難而值得紀念的戰役。”

四,方先覺被軍統救出,受到表彰。

日軍估計是被這些人震撼了,這次也破天荒地沒有殺害俘虜,但是投降的人也沒有做漢奸,一部分士兵被日軍釋放,剩下的也都一個個想辦法溜走了。

方先覺被軍統的人救回了重慶,和常德保衛戰血戰16天的餘程萬結局不一樣,方先覺受到了熱烈的歡迎,蔣介石稱讚他:忠義表天地。

方先覺帶著國民革命軍第10軍1.7萬人卻能和9萬的日軍在孤城衡陽血戰47天,重創了日軍,日軍慘勝,可是日軍傷亡的人數遠遠多於國軍,這一次的戰役中國是雖敗猶榮的,打出了頑強的軍魂。

但是也有的人說方先覺最後投降,沒了氣節,說他是:功敗垂成,惟欠一死。

個人認為,當時援軍未到,10軍已無戰鬥力,望著滿城的傷兵,他保傷員而投降的做法是無奈和可以理解的,我們也不能求全責備了,你們認為了?

我是木魚,願和你在歷史的長河中尋找至純的人性和愛戀,喜歡就關注我吧。


湘西小木魚


以白崇禧為主任的“委員長桂林行營”理論上是可以指揮江南各戰區的,“長衡會戰”打響之前,鑑於當面之敵日寇第11軍已經大大加強,白崇禧提議乾脆放棄長沙和衡陽,第九戰區主力退至廣西境內尋求決戰,從軍事上說也是有可取之處的,然而薛嶽根本不買這位“健公”的賬,薛老虎甚至廣東國罵都飄出來了:“丟他媽,我就不去給廣西看大門,就在湖南打。”



1944年日寇發起的“一號作戰”旨在打通大陸交通線,也就是國民黨方面的“豫湘桂大潰敗”,日軍為此集結了空前的兵力,陸海軍規模甚至遠超武漢會戰時期。對這一殘酷的事實,第九戰區司令官薛嶽有些輕敵,由於他的親信參謀長吳逸志惹毛了蔣介石被撤職,新任參謀長趙子立很難勸諫進去,白崇禧的方案既然不被接受,趙參謀長便建議後退至衡陽決戰,因為衡陽是第三、第四、第七、第九戰區的結合部,且水陸交通發達,可以集中諸戰區主力及軍委會預備隊與敵周旋,從軍事上說此案最佳,薛嶽仍然拒絕,堅持用他的“天爐戰法”在長沙迎敵。

因此“長衡戰役”從未開始即已兇險十分,薛嶽三守長沙不破後,漸次驕狂,而所謂驕兵必敗。並且這隻老虎誰的話也聽不進去了,蔣介石的代表作戰廳長林蔚的軍事指導,聽不聽也得看薛長官心情。

(第三次長沙戰役後的薛嶽)

日寇第11軍司令橫山勇吸取前幾任教訓,一改之前中央突破的作戰方式,在戰場兩翼集中強大的機動兵團,動用九個步兵師團和半個戰車師團,一舉擊破薛嶽的天爐陣,1944年5月18日長沙淪陷。城防守軍粵系第四軍軍長張德能(張發奎之侄)被蔣介石下令槍決,第四軍由於張德能指揮不當和組織撤退不力,突圍者僅1000餘人,曾經的“粵軍之母”幾乎全軍覆沒,三個師長也全部送交軍事法庭。長沙大敗的惡果是,國軍各部紛紛潰離長衡地區,短時間內無法重新集結,則衡陽危矣。

按前三次長沙會戰的經驗,日軍在重創國軍主力和佔領長沙後即會反轉,就在薛嶽被動等待時,橫山勇指揮日軍主力不退反進,全線向衡陽壓來,國軍各部來不及動作,衡陽的第10軍一下子就成為了孤軍。蔣介石在親自指揮湘江兩岸部隊夾擊不成後,電話直接打給了第10軍軍長方先覺:“我希望你第10軍固守衡陽兩個星期,儘量消耗敵人,若戰至力不從心時我48小時解你衡陽之圍,你是否有此信心?”黃埔三期方先覺中將回答:不惜任何犧牲,死守衡陽。



1944年6月23日,日軍先頭部隊第68師團抵近衡陽郊區,慘烈的衡陽保衛戰就此打響。

橫山勇做夢也沒想到,日軍第68、第116兩個師團猛攻五天,只攻佔了外圍陣地張家山的兩個小山頭,各聯隊推進距離不超過1000米,傷亡卻達到5000人,其中主攻張家山的黑獺第133聯隊幾乎全軍覆滅,重炮炮彈也將耗盡。盛夏烈日之下,衡陽戰場上屍臭沖天,每隔兩天就得焚燒一批,戰況之慘烈讓橫山勇於7月2日叫停了第一次總攻,與之對比的是,長沙城在此之前只守了一天兩夜。



(接替方先覺的預10師長葛先才)

休整補充九天後,橫山勇於7月11日恢復了進攻,在日軍重炮和飛機的轟炸下,衡陽城內已是一片廢墟,由於糧庫被炸,第十軍官兵只能食用燒焦的大米,並且子彈已消耗60%,手榴彈消耗70%,迫擊炮彈消耗80%---- 原本是按二週的會戰份準備的。日軍在第二次總攻時,開始大量使用燃燒彈,高溫的天氣和遍地的烈火,使衡陽成為了人間地獄。

日軍遇到實不能克的陣地即施放毒瓦斯,整個衡陽戰役期間日軍共使用毒氣72次,經常造成第10軍整連整排的犧牲。即便如此,日軍也不過佔領了衡陽外圍陣地,方先覺鑑於所部傷亡慘重,向城區收縮以縮短戰線,到7月19日,日軍傷亡高達19000人,其中軍官800人,第68師團長佐間中將重傷,橫山勇不得不再次暫停進攻。

(衡陽城區已是一片廢墟)

遠在東京的東條英機都快急瘋了,大叫“兩個精銳師團攻擊了快一個月,還在衡陽城外打轉轉,這還是天皇陛下的軍隊嗎?”太平洋戰場的慘敗已經讓東條焦頭爛額,本指望在中國戰場找回點顏面,結果第10軍的死戰不降已經驚動了裕仁,就在橫山勇第二次攻擊暫停前一天,7月18日,東條英機識趣地辭去了首相兼陸相的職務,沒辦法,方先覺不給面子,橫山勇也不長臉。

日軍孤注一擲,將必須用於外圍打援之外的所有部隊調來衡陽,包括第13師團、第40師團和第58師團,8月4日,橫山勇親臨衡陽前線下達了第三次總攻的命令,日軍開始了自殺式的豬突衝鋒,大批高中生士兵端著刺刀撲來,第10軍官兵在遍地腐爛屍體的戰壕裡拼死抵抗,多數陣地易手不下十次,由於彈盡糧絕,以17000人面對近11萬日軍,第10軍的最後時刻已然來臨了,8月8日衡陽失陷,第10軍以傷亡萬餘人斃傷日軍接近6萬。



(衡陽戰役中的日軍)

惜哉方先覺,如果第10軍能再堅持48小時,用日寇第11軍參謀的日記描述就是:“只晚了一天,敵機械化兵團就出現了,我方部隊面對前來解圍的敵軍,多少有些動搖,戰爭的勝負誠然在最後五分鐘,如固守衡陽之敵誓死決一死戰,或將出現“英帕爾”的結局”。英帕爾是什麼?即緬甸日軍牟田口的第15軍攻擊印度不成,被反擊後10萬人馬僅生還4萬之戰。從常德保衛戰到衡陽保衛戰,中國軍隊的意志力就差那麼一丟丟,否則日軍都將大敗而逃。

方先覺整整守了衡陽47日,那麼蔣介石“傳說中的援軍”呢?----說來話長,且聽下回分解。


(方先覺戰後調入蔣經國“青年軍”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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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陽會戰是豫湘桂大會戰的一部分,1944年6月23日至8月8日,國民革命軍第10軍1.7萬餘官兵與日軍第11軍約9萬餘人在湖南衡陽交手,雙方激戰47天,衡陽陷入敵手,但日軍也付出了慘重代價,衡陽會戰由此也被稱為“東方的莫斯科保衛戰”。

油畫《衡陽保衛戰》

中國軍隊:國民革命軍第10軍下轄下轄第3師、第190師和預備第10師,共7個團,加上暫編54師的1個團,總兵力8個團,共計1.7萬餘人。第10軍軍長為方先覺中將。

日本軍隊:日軍第11軍下轄68師團、116師團、 58師團和13師團,約9萬餘人,此外還有空軍部隊配合。第11軍司令官橫山勇中將。

敵我雙方兵力對比:5.3:1

衡陽會戰前,全城30萬百姓全部撤離,中國最高統帥部對第10軍下達的命令是堅守衡陽10至15天,但方先覺率部在日軍10萬大軍圍攻下堅守了47天。1944年8月8日凌晨,徹夜不寐的的蔣介石在重慶為衡陽守軍默默祈禱;幾乎全軍覆沒的第10軍軍長方先覺率第3師師長周慶祥、第190師師長容有略、預備第10師師長葛先才、暫編第54師師長饒少偉及副官處處長孫廣寬在衡陽城南天主堂與日軍第68師團師團長堤三會男會面,正式繳械。至此,衡陽落入日本人之手。

被日軍關押在天主堂包括方先覺在內的國軍第10軍將領

1944年11月18日,在重慶特工幫助下,被日軍看管三月有餘的方先覺秘密逃離,12月11日抵達重慶。方天覺在重慶受到熱烈歡迎,國民政府授予方天覺青天白日勳章。

衡陽會戰是抗戰歷史上最慘烈的戰役,據中國史料記載,中國軍隊以少戰多,傷亡17000人;日軍傷亡19380人。但日軍自稱傷亡48000人,美國國會圖書館資料稱日軍傷亡70000人,48000人被擊斃。

衡陽會戰我軍陣亡將士骸骨

抗戰勝利後的1946年2月,衡陽會戰戰將之一、預備第10師師長葛先才奉命回到衡陽,歷時四個多月,收集陣亡將士骸骨3000餘具,並修建了烈士公墓。

衡陽之戰,雖敗猶榮。


民國年間那些事


確實是相當慘烈!甚至到最後,日軍由於十分敬重城中的守軍,都不忍心繼續打下去了。但如果看過衡陽會戰的資料,或許我們又會覺得,“慘烈”這個詞可能還不足夠形容當年的那番場景。就算再加上“悲壯”、“殘酷”,估計也難以表現我們的心情。這種感覺,或許正如當年我們看完《喋血孤城》後那般,萬般心緒奔湧,卻難以言說。而《喋血孤城》這部電影,或許也是最能間接反映衡陽會戰的經典電影了。

▲電影《喋血孤城》最後一幕,師長餘程萬寫完絕筆,帶著全師僅剩的高層作戰人員與日軍展開最後的血戰

談起《喋血孤城》,我們或許對最後餘程萬那句“彈盡,援絕,人無,城已破。職率……作最後抵抗,誓死為止,並祝勝利”印象深刻,不覺感動涕零。但是,當我們談起“長哭虎賁餘程萬,更憐衡陽方先覺”這句話時,我們卻又不覺對衡陽會戰生出更多的敬意。

確實,在豫湘桂會戰乃至整個中國抗戰史上,衡陽會戰完全可以算作作戰時間最長、雙方傷亡士兵最多、程度最為慘烈的城市爭奪戰。同樣,也是日本戰史中記載的唯一一次日軍傷亡超過中國軍隊的戰例,如此足可見這次保衛戰中中國軍隊的英勇與無畏。也正因如此,後人將這次會戰冠以“東方的莫斯科保衛戰”。

衡陽市位於湖南中南部地區,坐落在湘江之畔,境內有耒水、蒸水、洣水等河流。早在清末年間,該地已是一個重要的鐵路樞紐。那時,已有粵漢鐵路(今為京廣鐵路一部分)、湘桂鐵路等線路經過衡陽,所以此城為南下兩廣的門戶之地。

對日軍來說,如果拿下這座城市,便能直接一路南下,打通南北線路。而對於當時的中國政府而言,這裡是僅次於重慶、昆明的第三大工商業城市,彙集了眾多工廠,是當時重要的物資集散地。所以,當時中、日雙方才會在該地爆發如此激烈的戰鬥。

為了拿下衡陽,日軍派出了橫山勇及其麾下的第十一軍。在此之前,日軍的這支部隊已經歷過武漢會戰、第一、第二乃至第三次長沙會戰、常德戰役等會戰,可謂精於城市爭奪戰。此次,他們更是傾巢而出,日軍先後將這支部隊下屬的68師團、116師團、 58師團、13師團約九萬人全部投入戰鬥,其中第13師團更是日軍戰鬥編制中戰力排在第一梯隊的甲種師團。

▲左為方先覺,右為橫山勇。在開頭提到的常德會戰中,餘程萬的對手也是橫山勇

而中國方面,卻只有方先覺麾下的第十軍駐守衡陽。這支部隊前身為黃埔教導團,北伐時擴編為國民革命軍第三師,之後又擴充為國民革命軍第十軍。抗日戰爭時期的三次長沙會戰,要不是有第十軍在被圍的情況下,於長沙城力挫日軍精銳的鋒芒,那麼第三次長沙會戰大捷也便無從談起。因為其輝煌的戰果,這支部隊在長沙會戰後被直接命名為“泰山”。

在這之前的一年,第十軍更是奉命前去解常德之圍,給予日軍第3師團以重創。不過,這一戰之後,第十軍自身也承受了很大的傷亡。原本一個軍滿編配置應為3個師,共9個團。但常德保衛戰一年之後,第十軍還未能得到充足的補給,所以此時第十軍下轄的第3師、第190師、預備第10師三個師加起來才7個團兵力,原先駐守衡陽的第54師也才只有一個團的兵力。就這樣,開戰前第十軍拼拼湊湊組了8個團的兵力,再算上直屬的炮兵部隊以及當地的治安部隊,駐守衡陽的中國軍隊也一共才有一萬五千餘人。

比之日軍將近十萬人的數量,這次戰鬥可謂是以寡敵眾。但是,第十軍不負“泰山”之名,與幾乎十倍之敵孤軍奮戰47天而巋然不動。

6月2日,第十軍就這樣以殘陣,帶著“遲滯日軍進攻,守衡陽之兩個星期,有效阻敵深入”的命令進駐衡陽。開戰之前,軍長方先覺亦預料到這將是一場惡戰,他本人也做好了與城共存亡的準備,但他卻未曾想到,接下來的戰鬥時間將會遠遠超出他的使命預期,而其險惡程度,甚至超過了常德會戰。

不過由於早已預料大概戰情,方先覺先是親自勸導城中的30萬居民離開故土,以盡力減少居民傷亡。同時,為利用有限的兵力強化防線,方先覺決定放棄外圍工事,向衡陽城區方向收縮。最終,第十軍以城區為核心,沿方圓幾十公里內流經衡陽部分的湘江以及耒水構築了主力防線。

轉眼,時間就來到了6月18日。這天,隨著日軍的猛烈攻勢,長沙、醴陵、湘潭、株洲等地相繼失守,衡陽就此成為一座孤城,成為日軍打通大陸補給線的最後一個關口。4天之後,日軍沿湘江南下至此。面對一支孤零零的守軍,日軍本以為能輕易拿下衡陽,沒成想卻碰到了一座巍峨的“高山”。

6月22日,日軍先以戰機轟炸衡陽城區,以分散、打擊中國守軍,自此之後直至戰役結束,日軍每日都會使用戰機轟炸衡陽市區。而在22日夜間,日軍第68師團亦抵達衡陽東30公里處的泉溪市(今泉溪鎮),那裡只有一處第十軍的外圍警戒陣地,駐守著第十軍190師568團第1營的少數警戒部隊。當日軍抵達該地後,日軍先鋒部隊以為能很快打垮中國守軍,但經過一輪交火後,日軍先鋒反而被打退,陣地上依舊高高飄揚著中國軍隊的軍旗。

不過,因為從該地渡過耒水後,衡陽東部的天然屏障便只剩緊挨著主城區的湘江。所以對於日軍而言,這是必須選擇的捷徑。為此,在第二天拂曉時分,日軍第68師團又一次來到這裡,打算在此地強渡過河。

面對來犯之敵,1營營長楊濟和指揮下屬,用戰防炮和機槍摧毀日軍的木船和橡皮舟,逼得日軍在嘗試了大半天之後不得不放棄強渡的計劃。當天下午,無奈之下的日軍只得兵分兩路,一路接著佯裝渡河,而主力部隊則迂迴至泉溪的南部,從防守薄弱的地方越過耒水。

由於日軍的這一行動,泉溪一地的前沿陣地便失去了防守價值,楊濟和遂決定率部西撤至衡陽東部12公里處的五馬歸槽。

而在這之後的4天時間裡,日軍第68、116師團也依次對衡陽城區的各個外圍陣地都發動了猛攻。但就是在此期間,為了阻止日軍向城區核心陣地進發,守軍炸燬了流經城區西北部、北部的蒸水上的兩座橋樑,以及城區東部湘江上的湘江公鐵大橋。

由此,在外圍陣地上的將士們已無退路,擺在他們面前的只有投降或成仁。但他們依舊毫無怨言,因為他們知道:只有這樣,才能最大限度地遲滯日軍的進攻速度,畢竟,面對十萬日軍的圍攻,外圍失守,無非是時間問題。最終,他們無一例外地選擇了後者——成仁。

6月27日,日軍在付出慘重代價之後才得以拿下外圍陣地。

由於方先覺放在外圍的部隊打得十分頑強,日軍在攻到衡陽城下時已經十分疲憊了,因而不得不調集預備隊來到前線。

那一夜,對於城中的中國軍隊而言是如此的安靜,這是自開戰以來,衡陽城周邊少有的寧靜。城外,歷經血戰的日軍已然進入了修整。雙方誰都知道,等到第二天的黎明到來時,城下將會是一副怎樣的場景。

次日一大早,正當城中的雞鳴聲打破睡夢之時,日軍的第一輪攻勢就來臨了。當即,衡陽遭到了四面圍攻,而城區南部的張家山(今改名為勝利山)則是戰況最為激烈的地方,

駐守該地的預備第10師主力部隊,與日軍反覆爭奪張家山20多次,併成功固守。可在此時,駐守在南邊十多公里外的高嶺等陣地的將士們,卻早已全部壯烈犧牲。

在之後的5天時間裡,日軍配合著飛機、大炮,發起了一波又一波如潮水一般的攻勢,但都被頑強地抵擋了下來。在此期間,日軍即便用上了毒氣,也只不過前進了兩公里。不管日軍如何撼動,“泰山”就是屹立不倒,而依舊碰不到核心陣地的日軍也不得不於7月2號停止進攻,以修整、補充彈藥。

在經過9天的修整之後,日軍又於7月11日再次發起了一輪攻勢。這一次,日軍向衡陽城郊傾瀉了大量炮彈、燃燒彈乃至毒氣彈,不過他們依舊未能如願攻進城區。但對於方先覺來說,此時城中的狀況也不樂觀,因為城內的通訊線路已經被完全切斷了。

隨後幾天,日軍一改戰術,開始以重火力優勢配合步兵逐步蠶食第10軍的城郊陣地。而城中的守軍雖近在咫尺,方先覺卻因為與城內外各作戰單位了失去聯絡,不得不帶著警衛上到陣地去親自指揮。城郊守軍在工事被摧毀殆盡之後,也不得不放棄城郊防線,轉而進入到第二道防線。

到了此時,包圍圈則被壓縮到衡陽城下。

不過,各自為戰的守軍依舊臨危不懼,屢挫敵軍攻勢,使得日軍再一次付出了極為慘痛的代價。據日軍自身戰史記載:“我軍再度發起總攻擊,與上次一樣,僅奪取極小部分陣地外無所進展,損失卻更慘重,大部分步兵聯隊已由士官代理聯隊長,戰況並不樂觀,於是攻擊再度停止。”

縮小包圍圈之後,日軍又於當月19日再度停止攻勢,顯現疲態的他們開始向守軍空投傳單,以期用心理戰瓦解最後的守軍。但是方先覺和他的部下們依舊不為所動,除了家國情懷之外,支撐他們的還有那電報中即將來到的援軍。只可惜,衡陽守軍從頭至尾,只聽到了來自友軍忽強忽弱的槍響,卻未有一支友軍真正打進衡陽城中。

就這樣,在焦土之上聽著友軍飄忽不定的槍響,方先覺和他的屬下們咬著牙強撐到了日軍的第三次進攻。8月4日,日軍第11軍司令官橫山勇下令聚集第40、58、68、116師團及13師團一部,57旅團,共計11萬人、輕重火炮100餘門。配合著戰機轟炸,日軍在橫山勇親自督戰之下從南、北、西三面對守軍陣地發動第三次總攻。

可惜的是,這一次,已是彈盡糧絕的第十軍未能再次上演奇蹟。

8月6日,衡陽城破,攻進城中的日軍離第十軍軍部僅有百米之遙。為此,參謀長孫鳴玉不得不親自帶領特務營和軍部科室人員,在軍部附近同敵人廝殺。而這般情景下,傳令兵更是無法出門,方先覺自此徹底與部下、外圍失去聯繫。加之衡陽上空再也沒有友軍的戰機空投補給,被圍四十餘天的守軍打光彈藥之後只能各自為戰,最後與日軍展開慘烈的近戰肉搏。

然而,就是在衡陽守軍奮力做最後一搏的時候,周圍的幾十萬“友軍”也都未嘗盡力解圍,一如常德會戰那般。在這當中,最令人扼腕痛惜的莫過於第58師,他們曾到達衡陽郊區,離方先覺他們不過一步之遙。可就在這時,他們的指揮官卻下令回撤……

兩天之後,即8月8日,曾經名揚華夏的第十軍只存在於國軍戰鬥序列名單之上了。而這一天,持續47天的衡陽保衛戰也宣告了結束。

此次戰役,中國軍隊傷亡約15000餘人,基本上算是和開戰前的守軍人數相當了。日軍的傷亡約19000餘人,而日軍對這一數據的發佈還是比較保守的,畢竟為了一城而付出瞭如此大代價,使得日軍也難以啟齒。不過在日軍的戰史資料中,還是見得到“各師團已遭受3~4成的損失”這樣的記載。

但是,第十軍悲壯的犧牲是無可置疑的。歷經47天的激戰,第十軍軍部直屬部隊傷亡2/3、預備第10師傷亡90%、第3師傷亡70%、第 190師僅剩400餘人。各單位中下級軍官幾乎全部傷亡,每一次戰鬥均要連升數個營長、連長。其中,在五桂嶺爭奪戰中,第3師第8團甚至半天之內晉升5個營長,而且均先後陣亡。

在戰役的最後,這一場激烈的城市爭奪戰最終也以意想不到的方式結束:城破之後,日軍其實也已精疲力竭,再加上他們已經心生敬仰,於是在打到第十軍軍部之後,日軍直接派出了以竹內參謀為代表進城談判。在談判中,日方提出以保留第十軍建制稱號、保全剩餘全部守軍官兵安全為條件的“終戰”協議。這是在整個二戰期間,無論是德軍還是日軍都少有的做法,也可以看出日軍對於這支軍隊是非常敬重的。

最終,為了保存這第十軍最後的精銳,方先覺最終選擇了與日軍達成協議。戰後,日軍也少有的履行了談判的內容。

完全可以說,這一場戰役中,第十軍打出了中國軍隊為國奉獻的氣概,只是周圍的其他“友軍”無異於披著近代軍服的封建軍閥。而這一現象,在抗戰時期也不單單這一次出現。不可否認,抗戰期間,無數中國將領和他們的士兵們打出了可歌可泣的戰鬥。但是,關鍵時刻派系的隔閡和軍閥做派又使得無數勇士白白犧牲。常德保衛戰算一次,而這衡陽保衛戰也算一次。

▲電影《喋血孤城》:師長餘程萬在常德城頭身先士卒的一幕

國難當前,軍人首先應禦敵於外而非畏縮不前。作為一支參加了北伐的老牌部隊,第十軍的將士們更是無懼於數倍之敵而義無返顧。因而,我們不必苛責方先覺將軍之後的選擇。畢竟,他率領著殘陣,揹負著“守衡陽之兩個星期,有效阻敵深入”的命令,孤軍直面十萬日軍,死守衡陽47天。

回望開戰那一天,第十軍將“泰山”威名帶進了城中。47天之後,他們與“泰山”之名一同鐫刻在了歷史,融入進了這片他們曾經守衛過、為之奮戰過的土地之中。願這幫勇士被後人永遠銘記,願華夏神州和平萬代。


WarOH協虎


非常慘,比餘程萬的常德守城還要慘,最後城裡都剩不下多少人。從日軍對待衡陽的態度,可以看出慘烈。比如當時日軍為了攻城,調集了重炮聯隊可見重視,一個野戰重炮聯隊從長沙到衡陽,走了一個多月。一路上,從水陸換到陸路,再換到水陸,從拆散到組裝,折騰了三十多天,才運到衡陽。(運輸途中還被中美空軍炸爛了一門炮)運輸過程中炮兵中暑死了一堆,過程及其艱辛,日軍尚且如何,大家可以相見守城的國軍多艱難多困苦。(主要問題是湖南的水網地帶通行能力差,薛嶽又大搞還路于田)

重炮攻城就是有用,150毫米重炮架在衡陽城下轟了一通後,效果確實不一般。但即使是這樣,衡陽城的國軍仍然不投降。其實不單是重炮,日軍衡陽攻城部隊其他物資也轉運不暢。日軍又沒有很好的工兵體系,衡陽又是個大包圍圈。而且日軍很狡猾,故意給了方先覺第十軍突圍的機會,日軍給第十軍留了個口,希望他們像常德守城的餘程萬一樣,趕緊突圍算了,這樣大家都輕鬆,不用死耗。

可方先覺就是不突,堅守等著援軍來救。(國軍46軍來解圍,損失犧牲很大,48師的戰車和反坦克炮也配屬給解圍的46軍,同時也給了新19師,和58師)其實方先覺在衡陽守了2周,已經完成任務了。老蔣要餘程萬“死守”,沒要求方先覺死守,所以他等於是超額完成任務。

衡陽打成這樣,血流成河,方先覺投降後還有一批國軍不肯放下武器,繼續巷戰。其實衡陽就是最後五分鐘(比喻之意),雙方都已經精疲力盡了。8月8日(1944年)新19師已經把日軍阻擊部隊打爛了,再堅持一天有可能就解圍了,所以非常可惜。但是,衡陽保衛戰仍然是抗戰時期國軍最好的守城戰,能和對方金牌選手橫山勇打成這個樣子,實屬不易,戰後方先覺也沒有收到處罰,還獲頒勳章,足矣見衡陽國軍已盡力,用血捍衛了這片土地。


李三萬的三萬裡


日軍為什麼非要打不是湖南省會的衡陽?

1944年,隨著同盟國軍隊在世界反法西斯各戰場展開全面反攻,日本意識到,自己從東南亞到日本本土的海上交通線早晚會被切斷。所以,從馬來半島的新加坡經中國大陸到朝鮮釜山的大陸交通線,將成為日本最後的生命線。問題在於,這條線不全掌握在日軍手裡,其中段——河南、湖南和廣西等地,依然在中國軍隊掌控之中。因此,1944年2月,日軍參謀總部向中國派遣軍下達了代號為“一號作戰”的命令,目的就是打通這條交通線,中方稱之為“豫湘桂會戰”。

衡陽保衛戰,發生在“豫湘桂會戰”第二階段,是“長衡會戰”的主戰場。此役,國軍先後投入16個軍40多個師,約35-38萬人;日軍先後投入10個師團,約25-28萬人。不過就衡陽一地而言,守備兵力並不多——第10軍。該軍名義上是一個軍,實際上只有7個多團的兵力,加上配屬的暫編第54師1個團,也就是8個多團的兵力,總兵力17600多人,其中真正的戰鬥兵大約14000多,其餘多是通信、衛生、工程、輜重等沒有武器的非戰鬥人員。第10軍的士兵以湖南人和浙江人各佔一半,日軍眼裡的第10軍,大約相當於1.5個師的實力。

進攻衡陽的日軍是什麼部隊呢?

日本中國派遣軍第11軍下屬的4個師團:第13師團、第58師團、第68師團、第116師團,總兵力接近10萬。此外,駐岳陽北部白螺磯的日本第5航空軍全力配合進攻衡陽。

可見,敵我實力相差懸殊。

衡陽南嶽忠烈祠(圖注)

負責守備衡陽的第10軍,利用地形修建起半永久性大型工事群,並在戰前要求城內外所有居民全部乘火車撤退,使衡陽成為一座只有軍人的“空城”。很顯然,這支部隊決心在這裡與日軍決一死戰。另一方面,附近所有兵站都將彈藥物資緊急搶運進衡陽,為衡陽保衛戰提供物質基礎。6月21日,蔣介石打電話給第10軍軍長方先覺,問他有沒有決心,方先覺做出了肯定回答。蔣介石在電話裡連說了三個很好,“祝你一戰成功”。

1944年6月23日拂曉,日軍第68、116師團撲向衡陽,慘絕人寰的衡陽保衛戰打響了。筆者引用日本方面的資料讓大家看看,這個仗有多激烈。該資料來自日本防衛廳戰史研究室出版的“湖南作戰”裡關於衡陽攻堅戰的節選,主要是日軍第116師團步兵第133聯隊的戰鬥記錄,激戰地點為著名的“張家山”:

張家山陣地(現在是氣象站)

“6月30日,衡陽敵軍抵抗頑強,師團在盡力進攻中。張家山是防禦衡陽的最高地區,第133聯隊將攻擊此處,聯隊選擇第1大隊主攻,多撥發22挺機槍加強第1大隊。”

“7月1日,晴。這是一個短促的夏夜,高地上各個堡壘的槍眼得意地張大著,彷彿不知道日本軍的步兵炮和炮兵隊的山炮已經裝上炮彈,正在瞄準它。清晨5時,各炮一齊開火,頓時拂曉的靜寂變成鋼鐵的風暴。由於目標清楚,又是近距離射擊,有的頭一炮就擊中堡壘的槍眼。張家山高地煙塵瀰漫,木片飛散,景象壯觀。高地上的堡壘都遭到日本軍炮兵射擊,到處可見重慶軍沿著交通壕後退的情景,戰機正在成熟。5時50分,日本軍發出支援衝鋒射擊的信號彈,3個大隊的步兵輕重機槍都參加了壓制射擊,槍聲極為猛烈。大大激發了衝鋒的情緒。第4中隊衝入敵陣的懸崖下,遭到集中投來的手榴彈攻擊。爆炸停止,白煙擴散,第4中隊全體伏臥不動,想是全部戰死了。”

“盛夏的烈日漸漸西去,張家山消失在黑夜裡,有熱氣的微風使人感到可怕。日本軍第1大隊開始夜襲,不久,無線電發生故障,沒有了消息。23時,傳來激烈的交火聲和手榴彈的爆炸聲,黑瀨聯隊長命令第2大隊上去支援。夜已深沉,更覺不安。不久,第2大隊失去聯繫。晨1時,第1、2大隊奪取山頂。重慶軍衝出來反撲,夜間擠在又深又窄的交通壕裡的日本軍第1大隊大隊長和官兵幾乎全部戰死,第2大隊大隊長也負傷了。重慶軍以手榴彈襲擊,使日本軍不得不放棄山頂。在這次戰鬥中,大須賀大尉、山下芳信少尉、鷲野升少尉等戰死,足立大尉、石松三男少尉、高山成雄少尉等負傷。”

“7月2日,晴。聯隊炮兵彈藥在昨天用盡,無力支援,由師團炮兵協助進攻。10時40分,第3大隊開始進攻,其中第12中隊攀上山崖衝入敵陣。日本軍剛剛鬆了一口氣,一直隱藏在山頂的重慶軍卻從兩側猛投手榴彈。重慶軍手榴彈兵頑強的堅持在被日本軍炮火嚴重摧毀的陣地裡進行抵抗,後面的重慶軍扛著成箱的手榴彈也陸續上山增援。雖說是敵人,也是佩服的。”

“11時10分,第12中隊佔領了山頂,但有2名勇敢的重慶軍出現在張家山高地西南通往25山頂的交通壕上面,準備襲擊30米外的日本軍。黑瀨大佐急切命令炮兵開炮,隨後一發炮彈準確擊中了這2名重慶軍。戰鬥中第12中隊長通口中尉陣亡,第11中隊長前田中尉、隊長鈴木中尉、大隊副官山齊少尉負傷。第133聯隊就這樣佔領了張家山,對衡陽的第一次進攻結束了。”

從6月30日日軍攻擊張家山,到7月2日張家山陣地失守,在短短3天裡,僅有60米高的張家山,中日相互攻取達13次之多,日本甚至付出了一個大隊‘玉碎’的代價。敵我雙方傷亡的總人數達到7000多人。抗戰勝利後,共有3900餘具在戰鬥中英勇犧牲的將士忠骸集體榮葬在張家山,現張家山已改名勝利山。這也是衡陽保衛戰中,最為慘烈的爭奪戰。

幾十年以後,一心為兩岸和平奔走的國民黨元老郝伯村將軍應鳳凰衛視之邀,重走抗戰路。他到衡陽的第一站,就是張家山。郝將軍臨別之際,忘了對烈士行禮,於是特意返回,堅持行完軍禮再離開。張家山,不僅見證了我軍將士在強敵面前不屈不饒的精神,也見證了國共兩黨度盡波劫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整個衡陽保衛戰,衡陽守軍戰死約5000餘人,受傷達9000餘人,除了犧牲的活著的,幾乎人人帶傷。正是他們的英勇,讓日軍付出了巨大代價。日軍官方的數字是傷亡19286人,不過這僅僅是到7月20日的傷亡數據——要知道衡陽會戰實際是到8月8日才結束。換句話說,日軍真正的傷亡數字肯定要遠遠大於19286人這個數據。後來,根據第10軍老軍長李玉堂在湖南審問日本戰俘時得到的數據,日軍傷亡總數大約是4.8萬。儘管這個數字沒有經過考證,但相信即便有水分,也相差不遠。

衡陽保衛戰的結果,這次回答就不提了,筆者下次會專門就方先覺將軍的選擇寫一個小文章和大家探討。在這裡,筆者只想對那些在衡陽陣亡的英勇將士們說一句:無論什麼時候,中華民族都不會忘記你們這些英雄!

1.日本防衛廳戰史研究室:《湖南作戰》

2.《我們親歷的常德、長衡會戰》

“許述工作室”核心成員查佳峰主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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