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我的祖母大人(一)

最近在拜读徐则臣所著的《耶路撒冷》,在国庆期间匆匆忙忙地过了一遍,目前正细细的看第二遍。《耶路撒冷》采用中心人物事件+专栏的创新模式,其中有一篇专栏名称就叫做“这么早就开始回忆了”。70年代生的“作者”也不相信自己已经开始回忆了,但是自从参加了一次“回忆者俱乐部”后,却也发现自己很早就开始回忆了。

作为85年后生人,也不过30出头,我却发现自己也早就开始回忆了。回忆小时候和奶奶的点点滴滴,回忆一个人多年的在外求学之路,回忆走过的沟沟道道,回忆经历的坎坎坷坷。在大运河边、在紫金山上、在大明湖畔、在九寨沟里,在没有人的地方,在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目光呆滞,记忆却不断冲击着脑袋,想要从里面膨胀开来。每当夜幕降临,坐在烟雾袅袅的书桌前,打开电脑,思绪万千。今天又该回忆点啥呢?

今年已经是2018年了。是的,已经是2018年了,距离我亲爱的奶奶过世已经整整10年了。2008年发生了很多大事,汶川发生地震,北京召开奥运会,我唯一的奶奶也在2008年的尾巴离开了我们。那就从奶奶开始回忆吧。

奶奶跟我分别了整整10年,遗憾的是我连跟奶奶的一张合照都没有。每年只有清明节跟母亲去相城殡仪馆的安息堂(存放蠡口这一带的骨灰盒)时,才能又看见一次奶奶。骨灰盒中间的照片,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每次母亲那一声“你大孙子又来看你来了”,我眼泪都差点掉下来。奶奶一辈子吃尽苦头,却没有享受过一天的清福,在日子慢慢将要变好的时候却离我们而去。奶奶的父母兄弟姐妹以及两任丈夫都先后离开了她,除了我们一家人,奶奶再也没有亲人了。《寻梦环游记》中说到,当人世间再也没有人能想起死去的你的时候,你就真正的死了。我也在想,当我有一天离开了人世,奶奶也就真正的死去了。因为在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一个人还记得世界上曾经存在过这么一个她。

分别了10年,奶奶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在一点一点地消失。其中最大的莫过于奶奶生活了一辈子的老房子也在2016年被拆迁掉了。

今年,我的外甥要写一篇作文,关于苏州40年来的发展巨变。好吧,这个事情又落到我的头上了。于是乎,我以我外甥的口吻写了一篇回忆奶奶老房子的文章。在此我直接拿来,以飨各位。

回忆我的祖母大人(一)

拆迁前的老屋(摄于2014年)

老屋

每到周末,老舅都会开车带我和姥爷一起去乡下的老屋。

说是老屋,其实也就是姥爷小时候跟他妈妈住过的两间破旧的房子,至今已经有好几十年了。随着太奶奶过世,老屋也就荒废了。姥爷在荒废的老屋前面开垦出了几块空地,种上了各种时令瓜果蔬菜。

菜地里也长着一丛竹子。春天里,我们就挖春笋吃;五一前后,新鲜的蚕豆就闪亮登场;九十月份,姥爷在水沟种植的茭白也鼓着肚子等着我们品尝;到了冬天,耐寒的青菜可是占据了整个菜园。

菜园不仅供给着我们的餐桌,更是给我带来了无尽的快乐。

“老舅老舅,你小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啊?”我跟在老舅后面,摘着瓜架上青翠欲滴的黄瓜。

“是的哇,我小时候也是每到周末,爷爷骑着自行车带着我来老屋看太奶奶,爷爷就在田地里、菜园里忙碌着,我一个人就在屋前屋后玩耍,嘴里吃着刚从枣树上打下来用沁凉的井水洗过的枣子,捉着灌木丛上的螳螂,小脚步声在石板砖上来回响起。”

“姥爷姥爷,你小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啊?”,我又转向在用锄头开垦空地的姥爷。

姥爷一边挥起锄头,一边说道:“是的哇,我小时候就跟你太奶奶相依为命,白天在地里忙活,晚上还要去河里捉鱼捉虾,第二天一早步行3小时候到苏州市里去卖,还不一定能卖掉”,姥爷说着,浑浊的眼睛在升起的香烟中越发模糊了。

回忆我的祖母大人(一)

老屋前面的竹林和菜园子(摄于2014年)

去年,老屋被正式拆迁了,菜园也被推平了,取而代之的一片又一片的树木。不远处的高楼也是一幢连着一幢。

在老屋被推倒前,老舅帮我在老屋的门前按下了定格键。

妈妈帮我把照片打印了出来,放在家庭相册中。每次打开相册,看到我在老屋前面的照片,我都若有所思。老屋仅仅是我丰富的童年生活中的一道小菜;老屋是老舅大部分的童年时光;老屋只是姥爷的生活。

回忆我的祖母大人(一)

我的外甥女在老屋前留影(摄于2014年)

2018年10月15日晚10点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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