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的孩子,提著易碎的燈籠

在門衛室做一個登記,穿過兩扇大鐵門,直走五百米,眼前就是一大片平房住宅區。住宅區被縱橫交錯的小道分隔成一小塊又一小塊,從眼前正中的小道走進去,快到第二個小十字路口時,能聽到一陣狗吠,然後左轉,再徑直走到第二個小十字路口,再右轉,迎面一株很大的開著燈籠花的樹,樹的後面就是繼承的家。

無論時間過去多久,我都記得去他家的那條路。

聰明的孩子,提著易碎的燈籠

小學時去他家老迷路,出來時也會把自己繞暈。四年級的某一天,繼承給我畫了一張去他家的地圖,標出了各種十字路口,在地圖右下角的空白處寫了一首“詩”方便我背誦:

迎面小路一直走,經過兩個小路口,左轉那家有條狗,不用害怕繼續走,又是兩個小路口,右轉那家沒有狗,我家就在大樹後。

聰明的孩子,提著易碎的燈籠

我念了幾遍,笑得直不起腰。我問:“這哪裡是詩啊?”

他脖子一梗,說:“我爺爺說,只要是七個字,又押韻,能把事情說清楚,就是詩。”

那時我對很多東西都沒有概念,每當問出一個問題,只要有人能煞有介事地解答,在我看來都是值得信任的。繼承就成了我理解這個世界最重要的橋樑之一。

聰明的孩子,提著易碎的燈籠

小學時,玩得好的有四個男同學。每次放學後,我們都會坐在學校操場的雙槓上,四個人整整齊齊排成一排,把書包掛在上面,看著放學的同學、接送的家長,還有緩緩下沉的夕陽。等人散得差不多了,我們才各自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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